往事回眸(一)梦圆夜大学(1008字)
1983年,失落和沮丧伴随我考取了夜大学。我原本梦想上那种高楼深院的正规大学,可由于父母的误导,喜欢文科的我却硬着头皮啃那些兴趣索然的公式和定理。想起“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古训,我向父母“投降”了。尽管没少使劲,还是与理科大学失之交臂。
那年我所在的重点高中大多数同学圆了自己的大学梦,而我则郁郁寡欢地参加了工作。涉世之初,屡遭挫折,心情如雪上加霜。翌年,适逢成人大学统一招考,无奈的我参加了成人高考并被沈阳师范学院中文系录取。
开学那天,我坐在教室一角,抑郁寡欢地听着老师介绍学校的情况,环顾着来自不同行业的同学们。他们大多是已过而立的大龄青年,有的人已满头华发,和我一样的小青年寥寥无几。他们脸上写满喜气,认真倾听老师的讲话,兴致勃勃地领取墨迹未干的新书。而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难道我就这样与这些年龄参差不齐、多数做了父母的同学们为伍、一起度过五年的夜大生涯吗?这哪像个大学呀?分明是个文化补习班。
同桌是位长我6岁的姐姐。每天晚上八九点钟下课,我们并肩骑行回家。一路上我俩无所不聊,学习、工作、阅历都是倾诉的话题。原来她和我一样也是高考落榜生。同是天涯沦落人,她让我感到十分亲切和慰藉。上学久了,我意外感到同学们绝非一般战士,大多是在农村饱经磨练的老知青,在单位也多是颇受重用的骨干。和他们相比,我的失落感逐渐淡化了。
夜大与全日制大学相比,一样的教材,一样的老师授课。但我们的困难是常人难以想象的。白天没下班就得向领导请假,顾不上吃晚饭饿肚子上课,就连周日也得上课。有家室的同学还要想法安顿老人孩子,有的同学被迫背着孩子来上课。武凤珍大姐是两个孩子的妈妈,家住苏家屯,每天来上课都得辗转火车汽车,往返得五六个钟头,雨雪天就更难了。她是我们班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虽没有他们那样的家务负担,毕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几经恋爱的挫折,我终于在大四那年结婚了。每天上学、工作、持家,忙得不可开交。婆婆急着抱孙子,我自己更想有个宝宝。学校有铁的规定,考试不过关就挂科补考。我没空享受新婚燕尔的悠闲,也不敢有要孩子的奢望,只能全力学习和工作,直到毕业才敢要孩子。
过去我常为没进全日制正规大学感到缺憾。后来看到国家确实重视成人教育,同学中也不乏出国和升职的。他们遍布各个行业,事业干得有模有样。在为他们自豪的同时,我把缺憾化作激发自己奋进的力量,一直没有懈怠。一个人读什么大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向上的激情和能力。
[ 本帖最后由 硕依兰 于 2009-5-7 20:47 编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