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 红 的 山 花

邱天

　　　　　　　　火 红 的 山 花

　　　　　　　　　　                                 一

　　山泽看见石板路忽高忽低、忽平忽仄蜿蜒盘旋，把心提到嗓子眼了。他艰难地走着，走不动了，干脆用双手作辅助爬行。手指甲磨出血来了，一滴一朵花，一滴一朵花，红彤彤的，花儿成片成片盛开，他却美不起来，十指连心，每根筋儿都扯着心儿疼痛。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刮来了一阵狂风，刹时间，路晃动起来，花儿淌着血，血流成河，涌动着，涌动着……他觉得身子很热，仿佛火儿，火儿盛开，火舌舔着脸颊……啊！啊！他喊出声儿。


　　怎么啦？怎么啦？妻子菊花拍打他的脸儿，醒醒，醒醒！


　　山泽醒了，一脑瓜儿汗水。他看见自己躺在自家床上。


　　又梦见什么了？菊花拿毛巾儿帮他擦着汗儿，安抚地问他。


　　山泽不声响，下了床，坐板凳上，点燃了一支烟儿。他心神稍定了，对菊花说，建筑队那事，咱再合计合计。


　　怎么啦，明天就得走了，定金也给了工头二麻子，不好变卦了吧？


　　山泽又不声响了。


　　近年城里掀起商品房热，盖房多了，建筑工地需要的农民工也多。村里的二麻子早年上城里做农民工，赚了很多钱，便自己组建一支工程队，前段时间回村说工程队要招收建筑工，只要能吃苦、有力气的就行。村里的壮劳力都报了名，都交了定金。山泽与二麻子是叔伯兄弟，沾亲带故的，肥水不流外人田，二麻子就动员山泽也去，而且让菊花一块儿去。山泽夫妻说去呀，有钱赚，干吗不去？于是，一口答应了。


　　交了定金后，山泽与菊花又犹豫了。为何？他们才知道，去城里打工，是不方便带孩子去的。他们有一双孩子，大女儿素素，7岁，村小学上一年级；小儿子点点，5岁，尚未入学。山泽夫妻知道，农民工进城得住集体工棚，不然除非自己去租房，依他们的经济条件是困难的，租不起房子。再说了，孩子到城里上学，找学校难，即便有学校让读，还得交寄读费等一笔好大的开支呢。因此，一对孩子的问题，让他俩左右为难了。


　　山泽从小没了母亲，是父亲拉扯大的。今年父亲将奔60岁了。把孩子留给父亲吧？于心不忍。山泽爸知道山泽为孩子的事为难，当时就表态说行，让把孩子留下，由他来带……


　　这夜，山泽睡不着，干脆坐着抽闷烟。菊花也担心孩子的事，孩子是爹娘的心头肉不是？但她是个内向的女人，没有表现出来。她见丈夫闷闷不乐，就过来安慰说，他爸，别有太多的顾虑。孩子虽说还小，但咱俩孩子很乖的，有咱爸带着，也不用太多的担心呀！


　　山泽“唉——”一声长长叹气，走回床，迷糊着睡去了。


　　　　　　　　　　                                  二

　　一大早，二麻子便招呼着大家伙上路了，他雇了一部公交车，正等在村口。


　　菊花为素素梳好了头发，把点点拉到姐姐身旁，对素素说，爸妈进城打工，你要照顾好弟弟，别让爷爷太操心了。


　　素素懂事地点了点头。


　　山泽抱起点点亲了亲，将他交给了父亲。他说，爸，酒少喝点，看好俩孩子，拜托了。说完，他朝父亲深深地鞠了个躬。


　　山泽淌出了男儿泪。菊花也亲了亲素素与点点，禁不住泪儿也流了。


　　村口，汽车喇叭催着。山泽夫妻含泪离开了家。


　　山泽爸目送公交车缓缓离开村口，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他哪里情愿儿子、儿媳离开村离开家到城里打工哇？家里两亩薄田需要耕种，一样需要劳力。他年轻时上山打柴，从树上跌落，落下了右脚残疾，一瘸一拐的。更何况，如今一对孙子孙女尚小，需要照顾了，自己能忙得过来吗？


　　素素很乖，走过来拉了拉爷爷的手，说，爷爷，我能照顾好弟弟，我会让爸爸、妈妈安心在城里打工的。7岁的素素，小大人似的，可她自己又由谁来照顾呢？


　　素素要去村小上学了。她对弟弟说，点点，陪爷爷在家，姐姐回家后，给你讲故事啊！


　　素素走出家门时，碰上三叔公。三叔公就是二麻子他爹，是爷爷的酒友，闲时，常来跟爷爷喝两杯。素素礼貌地跟三叔公问好。三叔公点点头，说，素素真乖。


　　三叔公是来找山泽爸喝酒的，一瓶山里农家烧酒，一小包猪头肉——肉是昨晚二麻子吃剩的。二麻子带农民工走了，三叔公落了个清闲，就想到酒友山泽爸。


　　两老人喝着聊着，点点在一旁就无聊了。山里一无电视，再无儿童看的书籍，有的就是满山的草，一涧的山泉。点点想去涧那边看鱼儿，姐姐素素曾带他去过。但是，现在姐姐上学去了，点点自己不敢去。点点想去看笋。


　　春后，竹山的笋蹭蹭地长。自家的竹山就在屋后，不远，点点走着去。笋长高了，成竹的雏形。点点又觉得不好玩，不好玩。他蹲了下来，看见蚂蚁，一队一队，在搬运什么。点点想跟蚂蚁说说话。他说，小蚂蚁，你有妈妈吗？你妈妈也出远门吗？蚂蚁没有搭理他。点点气得上前跺了一脚，踩死你，踩死你！蚂蚁太多了，踩不完，点点累了，不踩了


　　一只蜻蜓飞来了。点点想去抓。可蜻蜓不让点点碰，飞了起来。点点急了，去追，越追蜻蜓越飞远。蜻蜓越飞远，点点越去追，这样，点点走远了，走进了山里。


　　春后山里的天气就像小孩的脸，时晴时雨，就在点点追蜻蜓的时候，雨点落下来了。点点害怕了，“哇”的一声哭了。一块崖石突出来，形成一个“檐”，点点就躲到那里边。


　　山泽爸与三叔公喝得酩酊，见下雨了，山泽爸叨念了一句，也不知道阿泽他们到城里没有？三叔公说，放心，有我家麻子带着，丢不了！山泽爸又说，阿泽两夫妻不想去啊！就愁点点没有人看住。


　　说到点点，山泽爸才发现点点不见了，点，点，你在哪？点，点，你跑哪去了？


　　山泽爸急了，三叔公也急了。外面下着雨呢，这孩子，上哪去了？


　　两老人披上了蓑衣，走进雨幕。山泽爸腿瘸，加上喝了酒，脚底滑。三叔公上来扶一把！


　　两位老人就这样搀扶着，行进在山里的雨幕中。点，点，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快回来啊！而回应他的，只有山雨，和带着丝丝凉意的山风。


　　点点在山崖下哭呢，一个路过的村民发现了他，将他抱回山泽家。


                              　　　　　　　　　　 三


　　淋了山雨的点点病了。放学回家的素素见弟弟躺在木床上。


　　酒后冒雨去找点点的山泽爸也受了风寒，咳嗽着。但他支撑着身体，生火熬生姜水。山里人没有常备药，只能熬些生姜水驱寒。


　　素素守在弟弟的旁边，禁不住泪水流下来了。她擦了擦眼眶，说，弟弟，姐姐不上学了，陪着弟弟啊，等你病好了，再上学。


　　听了这话，山泽爸直叹气儿。


　　第二天，素素醒来时，摸摸弟弟的额头，感觉烧退了。小孩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但是，爷爷却直咳嗽，显然是病了。素素走过去，对爷爷说，爷爷，素素今天不去上课了，素素在家陪爷爷吧！


　　爷爷却坐了起来，下了床，对素素说，傻孩子，作为学生，怎么能逃学呢？来，爷爷给你们烧些稀饭吃，吃饱了去上学。


　　素素听话地点了点头。


　　再说三叔公见找到点点了，就告别山泽爸，回到了自己的家。回到家后，他左思右想觉得很不对劲儿，倘若点点出了一点什么事儿，那后果有多严重啊？怎么他山泽夫妻能一块上城里呢？想来想去，都是二麻子招的工嘛，祸根子还不是在二麻子这？于是，他挂通了二麻子的手机。在这村，只有二麻子家安装了电话，二麻子还配了手机。


　　二麻子，你个混蛋。你让山泽老婆菊花回村！三叔公朝电话里吼着。


　　为什么？爸，他们好好的，干吗回去？二麻子对于爸爸的电话百思不得其解。


　　好个球！他们家点点这个孩子差点走丢了。那个瘸子爷爷，能照管俩孩子吗？你让菊花回来！


　　爸，不行啊！工地上工程正紧锣密鼓呢，缺不得工人！


　　你小子混帐东西！出了人命你小子负得了责任？三叔公将电话挂断了。


　　第二天，他坐不住了，挑了七、八个鸡蛋装竹篮里，朝山泽家走去。


　　瘸子。三叔公这样称呼山泽爸，几个鸡蛋给点点补补身吧！


　　山泽爸忙招呼三叔公坐，他说，快别拿什么鸡蛋给孩子吃。我家有呢。说着，山泽爸拿出俩酒杯，想跟三叔公喝几杯。


　　快别，不喝了，不喝了，喝酒误事。瘸子。你今后也少喝些，带着俩孩子，不容易呢！


　　记下了，他三叔公。山泽爸说，孩子们在城里打工也不容易，我老了，不中用了，连俩孩子也看不好。


　　咳，说正经的，现在这村里的年轻人，怎么就喜欢往城里跑啊！田也不种了。


　　他三叔公，就我们这村，有什么田啊？几块薄地，也种不出好粮来。年轻人出去闯闯，也好啊，也好啊！


　　两老人在客厅聊着，点点一人坐在家门口门槛上，朝村口张望着。小点点想爸妈了，爸爸、妈妈，你们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点点天天这样坐在家门口门槛上，朝村口张望着。等不来爸妈，但等来了姐姐。素素每天放学回来，总给点点摘一枝花儿，或者抓一只蚂蚱，给弟弟。点点很喜欢。


　　到星期天的时候，素素带点点到山坳去看鱼儿。一条山涧从山坳流下来，流到山脚，形成一个山潭，潭不深，但水很清。潭里游着一些小鱼。素素叫不出小鱼的名字，叫管它们叫鱼孩子。鱼孩子一群一群的，无忧无虑地游玩。点点看得出神，用一根树枝去水中撵鱼孩子。素素也看得出神，却像在思考什么。她在想，鱼孩子的妈妈呢？妈妈在哪呢？


　　是呀，爸爸、妈妈在哪呢？


　　　　　　　　　　                              
　　　　　　　　　　　　　四


　　日复一日，春去夏来。眼看着，村小学就要放暑假了。


　　在城里打工的山泽和妻子菊花也想孩子，素素要放假了，过了暑假该上二年级了。经过几月的打拼，俩口子有了一些积蓄，他们筹划了搬出工棚，租间小屋住，也好将一对儿女接来住俩月，等秋季开学了，再送回村。


　　于是，他俩托人捎话给爸，说等找到房子，就来接素素和点点。


　　得知爸妈要来接他们到城里，姐弟俩开心极了。点点更是成天坐在家门口门槛上，朝村口张望着。


　　一天，一个男人出现在村口。点点开始还以为是爸爸回来了，想跑过去迎接，可等那人走近了，却发现不是爸爸。而那人却朝点点走来。


　　点点。那人叫了一声。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呀？


　　可我认识你呀。那人将手伸过来，你叫点点，对不对？你爸在城里很忙，是你爸爸让我来接你进城的！


　　爸爸？是爸爸让你来接我的？也接素素姐姐吗？我喊她去！


　　哦，不用了。你姐姐已经在村口等你了，她先走了一步。男人说着，从衣袋里拿出一粒奶糖。点点没有吃过奶糖，但他很爱吃奶糖。男人剥了糖纸，将糖塞进点点嘴里。


　　男人抱起点点，朝村外走去。


　　素素回家后，发现不见了点点，她喊爷爷，爷爷，爷爷，点点不见了！


　　爷爷一瘸一瘸地走出里屋，什么？点点不见了？点点，点点！他喊。


　　村里找遍了，没有人看见点点。素素想到那条山涧，想到那口水潭，独自去那里看了，没有看见点点。点点失踪了！全村人惊动了，全村人都来帮忙找点点。可是，点点在哪呢？


　　三叔公见到山泽爸的时候，山泽爸已经快疯了。他说，瘸子，别急，别急，小心心火上攻。也许阿泽已经回家将孩子接走了呢？我来打电话问问。


　　三叔公给儿子二麻子打电话，说点点不见了，让二麻子找山泽说说。


　　山泽与菊花得知点点失踪的消息，差点没背过气去。顾不上请假，俩人朝车站跑去。等他们到村里的时候，已经半下午了。家里乱成一锅粥，山泽爸躺在床上直叹气，素素一直在哭，左右邻居劝老的，劝小的，但也都一筹莫展。


　　三叔公站在大门外翘首顾盼，见到从城里赶回来的山泽，忙说，到处找遍了，找不着啊！


　　山泽急忙进里屋，爸，爸，您老别着急，我们再找找。


　　阿泽啊，找不着了啊！全村都找遍了。山泽爸老泪纵横。


　　菊花抱着哭个不停的素素，也禁不住眼泪哗哗。


　　报警，报警！山泽突然想起了要报警。他说，谁有手机？谁有手机？借我用用！可是谁会有手机呢？


　　山泽正急着要报警，警察却找上门来了。原来，在山泽夫妻忙着往家赶的时候，二麻子想到了报警。拐卖儿童的案件时有发生，搞不准点点是让人拐卖了。于是，二麻子拨通110报警了。


　　警察老陈先让大家不要着急，他们向山泽爸了解情况。山泽爸说当时生病躺在床上，没有注意到点点的行踪。而素素对警察叔叔说，点点常坐在大门门槛上，一般情况下不会走远。


　　陈警官查看了地形，这是个偏远的小山村，外地来的生人不多，偶尔有生人进村，村里人很快就会知道的。而这次点点被人带走，居然没有人看见，这是为什么？


　　山泽家位处村口，一条小道通往村外。如果抱走点点的人直奔山泽家来，而后原路返回，村民也难以看见。细心的陈警官还发现，村口的公路通县城，同时，公路另一端通另一个县城。陈警官问山泽，公路那端，是去闽南的方向吗？


　　山泽回答，是的。隔壁县就属于闽南的了。


　　陈警官这一问，却让山泽想起一些事情。县城建筑工地中，山泽有一个工友，是个闽南人，大家叫他老筛，跟山泽相处得还挺好的。由于山泽思念在家的一对儿女，常常跟老筛聊起素素、点点。老筛还建议山泽将孩子接来跟父母一起过，说这样更能照顾好孩子。前几天，山泽找到出租房了，就对老筛说要把孩子接来一起住了。而老筛突然问山泽，经过山泽家乡，是不是可以到闽南？山泽就说，是呀。老筛却沉默了。就在昨天，老筛跟队里请了假，说是母亲生病了，要回家看看。


　　就这么巧吗？山泽将自己的想法跟陈警官说了。


　　陈警官若有所思，就带着警察离开了村。临走时安慰山泽一家子，我们会找回点点的，请大家放心！


　　山泽、菊花陪在爸爸床边。这位老人，丢了孙子，急出了毛病，躺倒起不了床了。山泽狠狠地捶自己的脑门，干吗要背井离乡去打什么工啊！儿子不见了，爸病倒了，不孝啊！不孝啊！他骂自己！菊花也说了，是了，是了，我们还是回乡务农吧，种地的不种地，外出做工干什么？


　　床上的山泽爸听到了，挣扎着要起床。山泽忙劝住，您老有话就躺着说吧，别起来！


　　山泽爸说，等孩子找着了，你们还是回吧！我能看好俩孩子的！


　　看爸爸病成这样了，俩口子还能不顾家而回城吗？


　　从邻县回来的陈警官他们将点点带回来了。果真是老筛将点点抱走的，但他还没有找到买家，点点成天又哭又闹，闹着找爸爸，老筛拿他没有办法。陈警官他们通过当地公安部门找到老筛的时候，这个家伙正准备将点点带到乡下再寻找买家呢，让陈警官逮了个正着。


　　山泽与菊花看见点点时，发疯般扑过来，抱过点点搂着嚎哭。点点也“爸爸、妈妈”地叫个不停，那场面真让人见了都会流泪。


　　菊花说，我不进城打工了，一是爸爸生病得有人照顾，二是俩孩子再也不能有什么闪失了。夜里，菊花与山泽商量好了，就山泽一人回城，菊花留下。


　　留下不走的菊花将全村的留守儿童集中在自己家，她义务看管这些孩子，让他们在外地打工的父母能安心。她也带孩子们到山涧去看鱼，到草地去看野花。

　　村里的“老人会”几位大叔、大伯得知这一消息，也自发组织“关心下一代工作协会”，来帮助菊花看管这些留守儿童，他们跟孩子们一帮一牵手结对子，给孩子们讲革命传统，讲英雄故事，一些有文化的老人，还能辅导孩子们的功课。

　　城里的二麻子听说村里组织了“关心下一代工作协会”，涌现出牵手爷爷、牵手奶奶，给他们捐赠了爱心款，给留守儿童添置了学习文具等，使工程队里的农民工更加安心工作。


　　阳光和煦，遍野的花儿开了，开得真美，红彤彤的，让孩子们心儿陶醉了……菊花特地去了三叔公家，借他家电话给老公山泽通了话，老公，安心在工地干活啊，孩子们都好着呢！










[ 本帖最后由 邱天 于 2009-7-18 07:40 编辑 ]

杨友泉

小说抓住农村留守儿童这一社会问题，引人思考。语言朴实自然。

邱天

原帖由 杨友泉 于 2009-7-18 11:20 发表
小说抓住农村留守儿童这一社会问题，引人思考。语言朴实自然。

谢谢您的鼓励！

留守儿童问题，是邱天近期的一个研究课题。暑假了，留守儿童的问题越发突出。下乡调研了几次，采集到这个题材，就写下来了。

湘南无雪

题材好，写出了农民工现实生活的艰难，不错。但，觉得有点故事化了，个见

秋雨醉霜林

农村留守儿童是很无奈的一个问题。邱版悲天悯人，关注现实，心怀美好希望让人感佩。
还好邱版没有写成悲剧：点点丢了又找了回来，菊花与老人们也自发组织起来，使留守儿童有了温暖的家。这是邱版给留守儿童这个现实问题的解决给的一抹亮色吧。

邱天

原帖由 霍名夏 于 2009-7-18 21:24 发表
　　作者这篇小说新作，写了农民工问题。农民工进城，子女留守乡下，由老年人看护问题多多，安全问题，拐骗问题，都是令人不安的现实社会问题。文中的点点，就是这样一例，好在两处遇险均平安无事。语言流畅，故事较 ...

邱天这篇只是在下乡搞“留守儿童”工作调研时采集的故事，原滋原味写下来，没有艺术加工而已。

邱天会按霍老师意见修改好，下周发上来。

邱天

原帖由 湘南无雪 于 2009-7-18 17:47 发表
题材好，写出了农民工现实生活的艰难，不错。但，觉得有点故事化了，个见

现实生活中的一个真实故事，工作采访中收集的一手资料，并非故事！

邱天

原帖由 秋雨醉霜林 于 2009-7-18 20:17 发表
农村留守儿童是很无奈的一个问题。邱版悲天悯人，关注现实，心怀美好希望让人感佩。
还好邱版没有写成悲剧：点点丢了又找了回来，菊花与老人们也自发组织起来，使留守儿童有了温暖的家。这是邱版给留守儿童这个现实 ...

谢谢您的点评！多赐教！

郭敏

学习文章， 问候朋友。

邱天

原帖由 郭敏 于 2009-7-20 15:02 发表
学习文章， 问候朋友。

谢谢您的关心。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