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出走

尤世民

离家出走

    仲苍豆的后脖子长了两块对称的暗红色斑块，开始时有点轻微的麻痒，到后来就很麻痒了，而且越抓越麻痒。仲苍豆开始时并不在意，只是到盏金山上采些九里广之类的草药熬水洗，没有想到一点效果都没有，到后来胡子和眉毛开始脱落，皮肤开始溃烂，这时他着急起来，再也不敢出门了。

    仲苍豆心里想自己得了这种怪病，肯定会传给婆娘丁香的，肯定会给她带来麻烦的。他想自己虽然没有儿女，但是得到了婆娘多年来的爱，自己却不能给她什么，他想自己既然对不住她就不能连累她。从目前的状况看，不连累婆娘的最好方式只能是悄然离开，到别人不知道的地方去，如果上天需要结束自己的生命，那么我为什么要赖着活下去呢？死也许是最好的解脱吧？月色从窗外射进来，房间里隐隐约约的，一些飞虫在房间里低吟着，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许多的寂静。仲苍豆想了好长时间，轻轻地起了床，穿好衣服，蹑手蹑脚地走出屋子，走过盏金河，向云里江上游走去。

    月光淡淡的，星星鬼鬼地眨巴着眼睛。仲苍豆停下了脚步，回望着盏金山：再见了，生我养我的盏金山。巍巍盏金山哟，你留得主我的心却扯不住我的脚，如果有来生，让我再来做你的儿子吧？再见了，丁香，我亲亲的丁香，是你给了我无穷的快乐，而我给你的却是无尽的忧伤。也许我不会再回来，但是我要说我爱着你，真真切切地爱你，我想如果有来生，我再来做你的丈夫，再来好好地爱你。

    仲苍豆喃喃自语着，忍不住哭了起来，他不想走，但是他必须走而且要走得远远的，他想我走其实就是去死，不过，除了这种办法，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一条狗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嘴里巴喳了几下，猛地窜了起来，朝着仲苍豆远去的身影悲凉地哭了起来：呜！许多条狗从睡梦中醒了过来，朝着仲苍豆远去的身影悲凉地哭了起来：呜！呜！

    仲苍豆离开了盏金山，顺着云里江往上游走，身上的奇痒苦苦地折磨着他，一路上不知抓挠了多少回。仲苍豆站在云里江边，心想我前辈子作了什么孽？或者这辈子做错了什么事？老天要赐给我这种病？他想如其忍受这种折磨，还不如跳进云里江里淹死算了，然而这想法很快就消失了，对生活的向往战胜了萌生的死志。仲苍豆游过云里江走进了坡弯山，坐在一棵大树下。山里非常寂静，阳光朗朗地照着，森林仿佛被烤焦了，散发出浓浓的气味，熏得他淌出泪来。仲苍豆心想自己得了这种怪病，看着心爱的女人需要自己，自己却不能满足她，这样子活着有什么意义？我看还不如死了，人死脚朝天，管球他！

    仲苍豆垂下了眼睑，等待着死神的降临，过了许久，他睁开了眼睛。对面斜斜地飞起一只老鹰，尖尖的嘴巴，长长的翅膀，尖嘴里发出“饿啊”、“饿啊”的声音，在空中游荡着，贼精的眼睛对准了仲苍豆，把他当作了死人，瘦骨嶙峋的身子膨胀起来，直直地朝仲苍豆扑来，两只瘦爪子示威性地伸缩着。老鹰临近仲苍豆时，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判断其实有错，迅速地飞了起来，仲苍豆望了望老鹰，跳下了山崖。

    却说数百前，大坝龙到天上求玉帝当个神仙玩玩，玉帝说：“你还没有当神仙的资格，功劳也不够，还是到水里多浸泡些日子，多立几个功劳再说吧。”

    玉帝拒绝了大坝龙的请求，把他撵下了天庭，说：“一毛不拔就想当神仙？真是瞎婆娘算野老公，没有的事！”

    有一个神仙把玉帝的话告诉了大坝龙，大坝龙恨得要命，他想你玉帝要什么有什么，还在打我的算盘？看到大坝龙心烦，一条母泥鳅扭动着杨柳腰，摇晃着柳梢尾走来，也不管大坝龙喜欢不喜欢愿意不愿意，直朝他的怀里钻，在他的怀里乱啃乱摸。大坝龙原本看不起泥鳅的，鳖死大点东西，然而那天大坝龙心里烦躁，看到母泥鳅来煽情就在它的屁股上掐了一把，舒服得母泥鳅吱地叫了几声，屁股紧紧地贴着他下身，用两只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大坝龙，说：“你受精吧？”
大浪坝龙没有想到这情形被婆娘看见了，他的婆娘当场发起火来，“骚龙”“骚龙”地骂了半天，气得大坝龙眼里直喷火，朝着母龙肥大的屁股踢了几脚，母龙鬼喊马叫般地哭了一阵，说：“你踢老娘的屁股，不想我繁殖后代了？”

    大坝龙的婆娘口里骂着脏话，扭动着如灯笼般摇晃的屁股回了娘家，任大坝龙派人来请，抵死不肯回去。大坝龙眼见婆娘不肯回来，懒得去请了，整天和母鱼母虾混在一起，乐得逍遥快活。大坝龙的婆娘本来想趁机拿捏老公，没想到自己一拿捏，反倒把老公拿捏到半边山去了，心里很后悔，就求父母去说情。她的父母骂了她几句，说：“两口子白日吵架不记仇，夜晚还得睡同一个枕头，男人是酒壶女人是酒杯，八个酒杯侍奉一个酒壶很正常，都是你自己作死，我们有甚么老脸为你去说话？”

    然而骂归骂，女儿终归是父母的心头肉，到底上门为女儿求情来了。大坝龙看到老岳父和老岳母送女儿回来，赶忙从母鱼母虾中抽出身来，叫手下弄来些青鸡癞蛤蟆小泥鳅什么的，请老岳父和老岳母喝酒。几杯酒下肚，老岳母越看女婿越顺眼，想好的骂女婿的话，不知跑到甚么地方去了，一个劲地责备女儿，说：“男人家哪个没有点脾气，打婆娘几下呢也算正常，不过打屁股就不正常了，女人家的屁股是用来生后代的，打坏了就生不出来了，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大坝龙原本想着老岳母会责备自己的，他想如果责备的话，就说几句好话，低头认个错，不管怎么说是自己日了人家的女儿，他没有想到老岳母这么开通，赶忙趁坡下驴，说：“有道理，有道理，以后我不打她的屁股就是了。”

    大坝龙的老岳父喝了几杯酒，跟婆娘一样，不说女婿说女儿，说：“在我眼里，女婿女儿都是肉，女婿是手心女儿是手背，手心的肉比手背的肉还多呢！”

    女儿见父亲偏向丈夫，心里老是不高兴，噘了嘴说：“阿爹，你怎么老向着外人？尽说我的不是？”

    大坝龙的老岳父喝了一口酒，说：“我怎么就偏向外人了？女婿是外人？不是，他是爷们你是婆娘，你还高一辈呢！要说女人呢该打还得打，你妈当初生你时，左生不下来右生不下来，气得老子朝她兜屁股几脚，你说怎么样？哗啦一声就把你给生下来了。”

    大坝龙老岳母的脸红了，两只眼角边的鱼尾纹荡起了春情。大坝龙的老岳父心里想今天晚上有得戏看了，就去听女婿说做神仙的话，说：“想要点东西，那还不简单？”

    大坝龙听老岳父说这话，心里想也好，送就送吧，免得到时候人家说我白捡了一个神仙当，跟着逮了几只大尾寒羊，用羊头、羊心、羊肝、羊肺、羊胆、羊肠、羊肚、羊肾、羊骨、羊血泡出羊头酒、羊肝酒、羊心酒、羊肺酒、羊胆酒、羊肠酒、羊肚酒、羊肾酒、羊骨酒、羊血酒，用十个透明的酒坛装好，在酒瓶外面写上固体生精延年益寿之类的话语，再到山上弄了些天麻贝母，采了些正在盛开的杜鹃花，叫几个家奴把东西带上，向天庭飞去。大坝龙心想玉帝老儿无非要东西，现在我就给你送来了，这些东西虽然算不得一份大礼，但是在我们这个穷乡僻壤也算难得了。

    大坝龙闭着眼睛在天空飞行，太白金星看见，心里想天是玉帝开，路由我来守，要想走过去，留下买路财，他走到大坝龙面前，说：“你那小龙，来天上搞甚么？”

    大浪坝龙说：“来求玉帝。”

    太白金星说：“玉帝老人最为严厉，喜欢空手来拜见，看你提的提，抱的抱，不是自找麻烦吗？”

    大坝龙心里一头雾水：先前来拜见玉帝时遭了冷遇，有神仙告诉他玉帝要东西，现在送来了，太白金星又说玉帝不要，到底谁说的是真话？他朝太白金星作了几个揖，说：“我也不晓得玉帝有些什么爱好，就胡乱找了点东西送来，你给我参谋参谋，送还是不送？”

    太白金星走到他面前，盯着大尾寒羊酒，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嘴巴子一匝一匝的，说：“玉帝上次到花果山得了重感冒，戒酒了，依我看……就把酒放在我这里，其它东西呢，我帮你送进去，怎么样？”

    大坝龙心想自己在大坝还算个人物，有点儿地位，到了天上自己就不算什么了，土包子上不得台面，山里猴子看见太阳月亮都打战战，还是不直接去找玉帝的好，就跟太白金星说：“那就麻烦你老人家了。”

    太白金星安排大坝龙住进了馆驿，叫两个小不点星星给他做饭吃，他自己带着除酒以外的东西进宫找玉帝，过了半天，他出来了，说：“玉帝收下了东西，叫你等几天，等孙猴子退休后，安排你当弼马温。”

    大坝龙说：“甚么弼马温？”

    太白金星说：“官呗。”

    大坝龙原来只想着到天上神仙，没想到玉帝老儿还要安排他当官，心里太高兴了，说话就欠考虑了，说：“玉帝大人其实也是食人间烟火的，也是收人家钱财的，比起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来，高不到哪里去。”

    太白金星不高兴了，说：“你个大坝龙，在神仙眼里，你跟小蚯蚓差不多，抬举你做个弼马温，就不知天高地厚了，你是不是想说我收你的东西了？”

    大坝龙一听，吓得立马跪了下去，说：“说错了，说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求你老人家多原谅，帮我在玉帝大人那里多美言几句，我忘不了你的大恩大德。”

    看见太白金星把脸撇向一边，大坝龙说：“我们那里别的不行，女娃子到有不少好瞧的，深山里没有瞧见过太阳，屁股比白云还要白，过几天我给你送几个来。”

    听他说到这话，太白金星的白眉毛朝上翘了几下，阴阴的脸上立刻现出了阳光，说“不消那么客气，不消那么客气的。”

    太白金星说着话，领着大坝龙进客厅里吃喝去了。

    过了几天，大坝龙送给太白金星几个漂亮的山里女娃子，太白金星的屋子里就开始传出了很特别的声音，引起了其他神仙的注意，他们先派出一只天猫，叫天猫跑到太白金星的屋顶去观察。天猫看到太白金星和那几个山里女娃子在屋子里做屄事，就回去报告了众位神仙。众位神仙接着派出一条天狗到太白金星家门外，天狗听到了事情的缘由就回去报告了众位神仙，众位神仙知道了事情真相，心里嫉妒得要命，心里想你个金星老儿，年纪一大把还这么风流，也不分给我们几个，让我们在天空悠悠荡荡，吃不好睡不好，就结伴到玉帝那儿去告他。玉帝老儿本来很袒护太白金星的，眼见众位神仙都来告，众怒不平，不会有好结果，就宣太白金星进殿，责备了一通，把他贬到火星上去了，留下一个空壳壳在天上飞来飞去的。

    玉帝把太白金星贬到了火星后，跟着派神仙处理大坝龙，先往他身上注射了治疗麻风病的药水，再把他贬到坡弯山的一个山涧里。山涧不大，山里的土地十分贫瘠，因为小虫之类的东西很少，吸引不来鱼虾，他弄不到吃的，瘦得不成龙样子，心里后悔不该贪那劳什子神仙，结果吃力不讨好，老婆娘没沾着倒惹得一身腥。他把身子蜷伏在山涧旁的一个山洞里，瞪着一对大眼睛，茫然地看着对面的几只老鹰，心里想它们怪机灵的，就是不肯飞到我的嘴边。他知道叫口的乌鸦只有四两肉，饿鹰的肉也多不到哪里去，不过话说回来，有总比不有要好些吧？就在这时，仲苍豆从山上掉了下来，掉在他的嘴边。大坝龙看见，心里很高兴，伸出一只大爪子把仲苍豆捞到自己的嘴边，正想把他吃掉时，一阵睡意袭来，他飘飘忽忽进入了梦境之中。

    从梦中醒来的大坝龙感觉到非常奇怪：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鬼军师为什么说这个人吃不得？他考虑了好长时间，到底不敢吃仲苍豆，他想既然不能吃那么不妨干脆救，先把他救活再说。大坝龙朝仲苍豆脸上喷了一口气，仲苍豆便从昏晕状态中清醒过来，看到面前的怪物，吓了一跳，赶忙蜷起身子，用害怕的眼神望着大坝龙。过了许久，仲苍豆意外地发觉自己的身子不痒了，一种清凉顺着脚底板传了上来，在全身游走着，仿佛在水里洗浴过，相当舒服。仲苍豆以为是怪物在起作用，害怕的眼光变成了感激的眼光，站起来走向大坝龙。看到仲苍豆走向自己，大坝龙也害怕起来，这个人是谁？为什么阎罗王认得他？为什么鬼军师还要保护他？看样子还是不要轻易得罪他的好。大坝龙这样想着，退进了洞里头，把身子紧紧地蜷伏起来，用可怜的眼神望着仲苍豆。

    仲苍豆径直走过去，坐在大坝龙身边，先尝试着伸出一只手去抚摸他，看到他不动就大胆地抱住他，大坝龙也感觉到他搂抱所带来的快感，不仅不回避，相反还主动偎依过去，他们紧紧地挨在了一起。坡弯离云里江不远，仲苍豆所在的地方则更近，凭大坝龙的功夫要想到云里江里弄几条鱼吃问题不大，然而大坝龙恪守着玉帝的训示，忍受着饥饿的煎熬，瘦得不成样子。仲苍豆却不管你玉帝不玉帝，只管到云里江里去捉鱼，每天都去捉，捉来以后自己吃几条，给大浪坝龙吃几条，他们建立了信任，相互间有了感情。

    仲苍豆身上的奇痒消失了，原来粗糙的皮肤变得光滑了，变得洁白细腻了，他好生奇怪：是什么东西医好了自己？是云里江里的鱼？还是山里的风？还是山里的云？他想了好长时间到底想到了：是大坝龙身上的汁液，是汁液医好了自己。仲苍豆的病完全好了，这时候他想丁香了，特别想回到她的身边。从前奇怪的病痛不仅破坏了他的生理机能，还使他产生了一种自卑心里，面对丁香的言语暗示和大胆挑逗，他不敢和他睡觉，就是到了丁香口出怨言砸锅砸灶时，他依然不敢和他睡觉，最后只好离开盏金山。

    丁香在丈夫离家出走后跟人家乱搞，被打后产生了怪想法，破罐子破摔，跟许多骚男人裹在一起。 一天晚上，丁香从河边回到家里，正准备睡觉时，心里闪过一丝很奇怪的念头，身子里淌过一丝情愫，仿佛蚂蚁从身上跑过去，痒痒的。丁香洗了洗身子，脱了衣服上床睡觉，睡了老半天就是睡不着，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到后来她清楚自己是在想丈夫了。过了许久，丁香抵不住瞌睡虫的侵袭，渐渐入睡了。半夜，他似乎听到了房门打开的声音，一团黑影跟着来到他的床前，坐在他的床前，用关切的目光看着他。

    “丁香，丁香。”

    丁香似乎听到了呼叫他的声音，然而他依然沉浸在睡梦中。他的精神随着一缕情思在天空中游荡和游弋，白云裹胁着太阳在天空急急忙忙地走着，身边的树啊草啊之类的东西也在走着——他进入了一种迷惘之中。一只手伸了过来，伸进他的胸脯里，按在他的一只奶子上，他顿时感受到了一种重压，口里“唔唔”地叫了起来。

    丁香口里叫嚷着，身子挣扎着，想摆脱那种重压，不觉之间身子被人抱了来起来，朝那人的胸脯贴去，这时他醒过来了，望着拉他的人不做声，他想也许是哪一个男人来了，想找我做那种事情，他想你爱做就做吧，至于是哪个人我才不耐烦管呢！

    那人伸出一只手，抚摸着丁香的脸，口里说：“丁香，我来了。”

    丁香从声音中感觉出了一种不同，熟悉而又久违的声音飘渺而虚无，令丁香有些讶然，她扭了扭身子，说：“你是哪个？”

    “我是苍豆，我是苍豆啊！”

    “什么？苍豆！”

    丁香惊讶得跳了起来，说：“你是人？还是鬼？”

    丁香的身子筛糠似地抖动着，牙齿格格地颤动着。仲苍豆伸出双手把她抱进怀里，说：“你摸摸，你看我是不是苍豆？”

    丁香伸出一只手，怯怯地摸着仲苍豆，当她确信抱住自己的就是丈夫时，就用拳头擂轻轻地敲打仲苍豆，用心地和丈夫进行婚姻方面的操作……





[ 本帖最后由 尤世民 于 2009-10-19 14:35 编辑 ]

程相崧

语言娴熟，有意思的小说。

尤世民

原帖由 程相崧 于 2009-10-19 14:20 发表
语言娴熟，有意思的小说。

谢谢程兄关注和点评了

邱天

文字不错，欣赏了。

提给杨老师看看。

尤世民

原帖由 邱天 于 2009-10-19 22:18 发表
文字不错，欣赏了。

提给杨老师看看。

谢谢版主点评

山野农夫

文笔细腻，故事有趣!
欣赏并问好!

杨友泉

原帖由 邱天 于 2009-10-19 22:18 发表
文字不错，欣赏了。

提给杨老师看看。

世民的文字不错，有的地方很美。但对该篇的梦境神话描写，觉得过了。精华另一篇。

赵德义

学习尤老师佳作！

蒙正和

离家出走后，回来了没有？明日出差，回来后拜读。

尤世民

原帖由 赵德义 于 2009-10-21 15:04 发表
学习尤老师佳作！

谢谢关注和点评

尤世民

原帖由 杨友泉 于 2009-10-20 12:03 发表


世民的文字不错，有的地方很美。但对该篇的梦境神话描写，觉得过了。精华另一篇。

谢谢杨老师鼓励了

曾经沧海

细致的描述，文字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