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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城市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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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12 22:56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城市那边
               -------- 城市那边夜已阑珊,城市那边,淬火如烟。  

黎诺手握一杯咖啡,轻踱在落地的窗前,端详着这座城市的夜幕,静谧,又隐藏着焦躁;绚丽,又暗含着迷茫。这座城市,像少女,不饰粉装,像情人,娇纵又端庄。这座城市,让爱纷繁复往。
夜的绮丽让爱着的人变得勇敢,勇敢成纵火的蛾。那么爱?
... ...

黎诺被家找到时,正大学毕业,刚刚开始第一份工作,刚刚经历第一次失恋,她忽然就有了此前想都没想过的家的温暖,爱的另一种怀抱。她不知怎样面对,不知怎样接受,甚至有些不习惯。还好,只是千里之外的仿佛故事里的老祖母从天而降。用她早年的一个私房物件换取了在这座城市里普通工薪阶层奋斗十年才能挣到的
150平楼房。送给这个丢失多年的孙女,黎诺当时笑说:奶奶,我们能用它开一所大教堂了啊!老祖母很惊讶很满意也很感动于孙女的提议,虽然不会去实现,但它说明孙女的思想是悲悯的孙女的成长是健康的,老祖母当时微微的笑了。她把更多的话含在了眼睛里,含在了心里。

用一周的时间老祖母坐阵把室内一切物件备齐,然后对黎诺说:剩下的事由你来啦,我老啦,眼光不行了,剩下的是给你自己的自由,好好置办你的家吧。黎诺怎能不明白,那些物件是奶奶的私房钱,老人家之所以要亲自购办,那是老人对这个孙女的一翻心意。包括一茶品,一浴池,老人都是用了心的。而且不难看出,老祖母
70高龄所具有的不凡的品位,所经历的世事和所体验的人生。黎诺更多是以眼神与老人交流。他们忽而亲切,仿佛重逢的旧友,忽而陌生,她们之间毕竟隔着一段半个人生的时间。

黎诺本该是要在自己的小家里疗伤的,疗她那爱情所至的心灵的伤痛,可事实上她发现她根本没有受伤,甚至只需整理下思绪,她真的没有受伤吗?她这样问自己时甚至是有些懊恼有些失望的。他们爱得不够真吗?那样才是最不堪的。我们分手了,我竟没有悲伤,我失恋了,我竟不如我想象的痛苦,为什么?几次,黎诺想对眼前这个有些亲切的老人问问为什么,可是,可是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去问外人。那么这个外人的答案也是她的诱导性的答复,那么又何必。自己想要怎样的答案就怎样去描述吧,何必又何必?


黎诺最近总是有些焦躁和不安,她很奇怪,眼前的老人的到来忽然把她变成了一个没有主张的孩子,忽然对这老人有了依赖,忽然就有了些许心事要与这老人分享。她想:这老人肯定是有故事的。如一本书,她想读,却不想太迫切。她想懂,但更需要时间,她现在最富足的就是时间了。晚餐后,黎诺沏上一壶碧螺春,斟一杯给奶奶,她则坐在老人对面,撅动自己这杯咖啡,这是他们彼此的习惯,谁都不改变谁。老人说:和我说说你。她说:也和我说说你。她们彼此相视笑了。


从哪说起呢?老人等待着,很耐心,很温和。


她第一次这样端详老人:银白的有些透明的头发,挽成一个髻,一簪如豆,那簪的价值可不是她的眼睛所能估价的,略宽而圆润的额头,依然明亮的眸子,整齐的睫毛,皮肤白而细腻,可见腮下的血管层,整个脸的轮廓那么安详,像是一个梦就睡到了今天,睡到了眼前,她怎么没有世事的经历?怎么没有苦难的痕迹?在他们那个年代?老人是只穿丝绸的,这是唯一能表明她真的经历过那个年代。月白的衣衫,衬出月白的皮肤,还有那露出的肘下的胳臂,那纤细的手指。分明是弹过琴的,绣过红的。老人啊!你有多少故事让我感怀就有多少秘密让我期待。

。。。。。。

我知道,此刻,我是你的期待。

我是在幼儿园里长大的,(我不愿把那说成是孤儿院)六岁,我到了上学的年龄,被大班琴老师带走的。从此,我们就一起生活,她做了我的老师,我的家长,我的母亲,她给过我多元的爱,我们之间没有称呼。只叫名字。她至今34未曾婚嫁。奶奶,您想象不出琴的漂亮呢!(我忘了眼前的老人曾经也有过我所想象不出的粲然甚至高贵的美丽)我红了脸,笑了。后来我上了大学,我是多么不舍丢下她一个人啊,可她却用要自由了来拒绝我的牵挂,上了大学,我懂了她是该有自己的生活追求自己的爱了,于是我考了研,为了给她更多的自由。后来我也恋爱了。稍停,我等待奶奶的一个表情,一个眼神,可是都没有。遇到我的人是家世很好的顾键,父母都是政府职员,我们恋爱四年,我们分手就用四天。他是个很不错的人呢,(我甚至有点骄傲)他用他的奖学金和计算机设计图赚的钱为我买了房子,说那是我的娘家,(可以把琴接来住的,他知道琴是我一直以来的牵挂)我们自己的家要靠我们共同去赚。可是,他现在在国外。他说出国对我来说很突然,也许他早有准备。他问我同不同意,我说你已决定了。他问我能等吗?不等我回答,又说我们相爱过,只要爱过就足够了,人生还有更多比欢爱和撕守更重要更有意义的事。我们的所学不仅仅是为了我们的生活,对不对?我无言。他说,我是不是伤你心了?你已经够孤单的了,我不能也不敢给你承诺。我们分手吧。我们就这样分手了。奶奶,我22岁了,那座房子是我未果的爱情,你说我该怎么办?说出这句话时我终于有了委屈和无助。我奇怪这位七旬的老人竟是我的力量。竟成了我今天的力量?!

我给老人斟上茶。


其实你是有主张的。老人的回答让我惊讶,也让我欣喜。

不要急着做决定。老人又说。我现在是不能决定的,无论站在哪一方的立场,我都无法马上决定。在我送走顾键准备接琴一起来住的时候出现了奶奶,现在我又不能丢下奶奶,顾键是不要我去等的,要等的只是我的一份心情,那不是等,是打发,我现在忽然发现我喜欢上了和奶奶在一起的安宁。奶奶——?

呵呵,有机会我想见见琴,恩?


没问题的,你们都是我的亲人啊。


琴是咱们的恩人。奶奶的故事好象要很长。当然的,奶奶是我期待的一本厚重的书呢。

兵荒马乱的年月,你的爷爷,为了保住这个家,在一个夜里,让管家叫醒我们一大家子,坐马车然后改乘一只船,趁黑把我们载到一个很远很远的小岛一样的村子,叫秀水村。那里人很少,他们不知道我们是为了逃避战乱。你的爷爷,一把火烧掉祖宅,为的是不给日本鬼子留下。后来他去了战场。稍回过口信,后来据说去了朝鲜,失去联系后,我们对于他的存在已失去信心。直到政府给发了烈属证。其实,我宁可不要这个证明,有幸的是我们躲过了战乱,不幸的是在那次逃亡中丢失了你和你大娘的一个孩子(大娘是父亲的原配)我们找不到她了,这些年,我们一直愧对于她的,老人深陷在回忆里,目光如炬,没有泪,可能她的泪都流给了那个奔赴战场的男人,那个抛妻弃子的男人,那个为国为家的男人了。那个男人何尝不是她的骄傲她的痛?在这样的夜里,我却要为了一个证实一个了解而去揭老人心灵的伤。这是多么残忍的事啊。我开始对眼前的老人有了敬意和亲切,我觉得我们在一点点走近,我们的距离在渐渐缩短,我的心陪着老人一起痛... 我把头靠进老人的怀里,把老人的手捧在我的手里,这双手白的透明,白的有血色,可以在灯下照见光,直觉这是一双有着不平凡经历的手啊。奶奶,我们的家在哪里?我问。很远,城市的那边。我们一起望向灯火阑珊处的城市的那边。那一边,有我们看不到的远... ...顾键走的时候也是这么告诉我的。我们一起站在窗前,他拢着我的肩,告诉我说;我要去的地方就在城市的那一边,你想它近,它就在你眼前,你想它远,它就在大样彼岸,或者远到你看不见。所以我习惯了站在窗前...

你是在出生后的第
9天你母亲去世的,那么年轻啊,她是你父亲的第三房,有一年,你父亲去很远的一个北平将军的府上为将军治病的,本来是不屑去的,来家一辆四匹马的马车,而且他们还备了厚礼。领头的说,要是接不回去先生,就把自己的人头卸下,叫马车载回去见老爷。你父亲答应了,说远医近医都是救人,当夜就随他们去了。医好了那老将军往返月余,回来时就受将军之托,带回了你的母亲。将军说,他将踏马戎边,唯一的牵挂是将军的20岁的女儿诺,请求你的父亲照顾她一生。你的母亲天姿聪慧,是你父亲的好内助,虽然那时你的父亲已年过五十。他们很是恩爱,你父亲一直为没能医好诺的产后病症而痛悔,之后一直未再婚娶。你就一直跟了我,直到那个漆黑的夜晚。丢掉你是丢了我的命呢。后来我们被将军托一个朋友举家再次逃亡到海外,当时将军已阵亡,同时托他那朋友带来了他一生戎马的大部分家当。不知他们父女在九泉能否相遇... ...我们到了那之后一直过着平民的朴素生活,那样我们才能安全。直到解放后,我们日夜思念着离去的和离开我们的每一个亲人。你还不知道吧?是你的顾键帮助我们找到的你,是他和他的同学们在网站上滚动播出你的事迹,你的经历。这些都是他从琴那里了解到的。尽管我们还没见琴,她只说只要我们能见面,她也期待着和我们的见面。诺儿啊,你的名字是怎么起的?我们家姓欧阳啊。
我不知道,可我恍然一惊:该不会是离开我的母亲‘诺’的意思吧?我们的名字有一个相同的字啊?奶奶和我一样惊讶,我们急切的想和琴见面。

安顿好奶奶睡下,我怎么也不能平静,琴?琴?


忽然好想好想顾键,好想和他说很多很多的话
... ...


琴在西藏。追随爱她的军官而去,琴给我留下一封长长的邮件,一个小小的包裹。对啊?!琴有个包裹,她说是我们共同的财产和秘密。我怎么没想到?怎么自作聪明的以为是我们的小物件,怎么没想到给奶奶看看?是的,琴在邮件里说,我们都不会找到我们的过去了,就留下一点点回忆好了,我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是的,琴是我今生唯一的亲人,曾经也有过对家和生养我的父母亲的想象,那也只是想象,从没具体到思念和期盼。因为我的感受里真的没有常人孩子对父母的那种渴盼。只是因为我们没有共同生活过的体验吗?不论走到哪里,我从没想过我会和琴分开,可生活就是这样,让我们经历个样的分离。但我们的心是亲近的。不管走到哪里。琴还说,等顾键,他是你的依托,你的将来。

我不知道,他们一个一个于先于后的离开,却只留我和这座城和年近古稀的奶奶。我没有想过,什么是孤单,因为琴的陪伴。我曾以为琴就是家,可我却先离弃了琴。可是现在,我有了好多话,好多疑问,好多心事,想倾诉,给谁听?琴吗?顾键吗?都那么遥远,这两个我生命中至爱至亲的人。我甚至怀疑过你们的出现,因为我面对了这么漫长的孤单。琴。顾键。你们都好吗?我不得不在无数个思念的夜里望向天边,望向城市的那边。常常的在心里问自己,思念和距离哪个更长,更远?

黎诺在奶奶面前展开琴留下的包裹:一张福利院的照片,一对玉镯,一把没了琏的长命锁,和一个桃木锤和她们离开家时的共同衣物。奶奶颤抖的手抚摩着照片。照片上,琴
14岁,黎诺3岁,她们单纯的眼神里充满期待,那种孤单的等待是高贵的,是只有在一种别样的优越的环境下才培养出来的高贵的孤单。她们细弱的肩承担着命运给予的种种。奶奶,对着照片的奶奶告诉我,你知道吗?琴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

此时的黎诺多想找一个怀抱啊,顾键的,琴的,她太需要一个怀抱了,她太震惊了,她们共同生活了
20年。走失那年,她们被轰炸声冲散,琴跳下马车保护黎诺,所有的声音都那么混乱,淹没了一个孩子无助的恐慌的哭喊。琴护着哭睡了的我躲避在路边的树丛里,至凌晨一路军队路过,把我们展转带到后方的孤儿院,琴啊,你是我命里注定的亲人,你保护了我,改了我们的姓名,以你14岁所具有的所有智慧和坚强。所以没人知道我们是欧阳家的后代,甚至我们自己都忘了这件事,所以我们平安了。所以我们或许也被冥冥之中的母亲或者谁保佑着。奶奶,琴是知道的,对吗?我忽然更惊讶自己的发现。对啊,可是,琴?你明明知道了我们有家了,有奶奶了啊?奶奶这一次真的流泪了,她不阻止自己,那依然美丽的眼睛流出了这么多年的牵挂,这么多年的歉疚,这么多年的等待,这么多年的找寻,奶奶啊,你甚至流到了爷爷当初带走的那一行。这么多年流在心里的是血,今天她终于决堤了,释放了,这里不是悲伤,是痛,一段经历的痛,一种心灵的伤,一片阳光的温暖的慰籍着... ...

奶奶说,因为琴姓欧阳,她传承着我们的血脉。


奶奶最后天真的笑了。我能去西藏吗?多么聪明可爱的奶奶啊,她知道我会准备去,她知道我会辞去工作找琴去。奶奶,我能让西藏来见你也不能让你去找西藏!我们大声说笑着。


在等待和准备中又过去了一年,因为琴的爱人在执行任务。国家级的一项保密任务,期间我们所有的邮件都很受限制,甚至成了政府公开信。我们也不给琴添太多的麻烦。只是等待,等待让时间拉长。我们便在这些平静又平常的日子里,互相沟通,把我们共同遗失的岁月和岁月里的故事经历缝合祢补。尽管如此,我的心还是被一种牵挂萦绕着,我不知道这牵挂距我多远,有一种距离,只有心知道,有一种高度只有目光够得着。顾键,你在我生活的城市的那一边,你在我牵挂的那一边
... ...

我想去我们的房子去看看,有了这个想法之后我甚至有些兴奋,激动。是啊,这么久了,我要去看看,那里有我们的气息。


好久没座这趟公车了,空气也格外甜蜜。黎诺想去学校,那是他们最初相识的地方,那里有他们青春的热情莽撞的爱恋。那时黎诺常常从图书室捧出一本书来,在茸茸的草地上依靠一棵和她同样不很健壮的小树,渐渐的那树下就多了一个健壮的身影,顾键。他们一起学习一起逃课去玛利亚教堂。听唱诗班圣女们自天的呼唤和指引,看他们平静的面容春纯洁的眼神。教堂曾一度是他们迷恋的地方,在那里似乎心有了安放的地方,有了归属感。后来顾键又带她去临海的露天茶吧。每次放学提前一站地下车,穿过地铁,偶尔会看到一个清醇的吉他女孩唱着清醇的歌,坐在站后僻静的台阶上,女孩脚前放一渔夫帽,里面盛着零散的纸币。他们很好奇,女孩浅色墨镜下忽闪的大眼睛根本不给他们任何答案。有趣的是后来他们成了陌生又默契的朋友,因为他们不再探询彼此的秘密。后来的海边茶吧是他们相聚的地方,后来女孩离开城市摇身成为一家市级电视台的文艺主播。再后来他们面临毕业。顾键,你纵有千万般好,你终究是冷静的清醒的沉着的。你终究是能放下的。或许你带我去教堂就是一种暗示一种指引,不然,又能怎样呢,接受与我已经不用再学习了。


黎诺又来到她的房子前,她从没把这儿叫过家,这里没有她要的家的感觉。端详着这里窗口飘出的柴米油盐的生活的味道,为什么一定要生活呢,有了这样的场所就一定要生活吗?这是给形式一个交代?还是给生命一个答复?那么我,是不想走进的。同样单元结构的房,会演绎出不同的生活故事,那故事再怎么精彩都低不过岁月,呵,岁月能让日月轮回也能让故事轮翻登场,那么这舞台属于生活必将短暂,那么我还是不想走进。黎诺这样想着转身离开。


“姑娘
---------

恩?


再转身一位婆婆叫住了黎诺。婆婆笑着:孩子,你的邮箱我不用啦,里面装满了你的信,也没办法联系你,快回来看看吧!


你知道吗,顾键给我写信,手写体,纸信封。好多好多,塞满我的邮箱。

我不忍打开,我不知道我该先拆看哪一封。我把它们按日期顺序排好,最初是顾键刚到美国的,然后是每学期,后来到每星期...

再就是最近一封
10天前...


黎诺把自己关在室内,拉上窗帘,不至使太强烈的阳光与她的激动相撞。席地而坐,把那些信件一一摆放在前
...


第一封:


诺,我现在想告诉你,琴把你们的故事讲给我听,琴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她说,当初毅然的跳下马车,就是你的哭声牵住了她的心,最初因为不敢暴露姓名,可是后来,就没有了说出的机会和必要了,琴说,我们已不需要任何证明我们的关系了,还有比我们生死共存更重要的关系吗,我们只用名字称呼彼此,这就是我们今生必将相遇的宿愿。或许我们是应前生之邀而来。诺,我知道你们的故事后决定给你买的房子,原谅我不能陪伴你。我需要一段时间,生命里必经的路我得走。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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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封:


诺,再有一周我就能飞回到你身边了,三年。现在觉得三年时间好快,倒是这一周才最漫长,我每天都在幸福激动的盼望里,琴和她的爱人联系过我,我们一起飞回。用最大的惊喜补偿你的孤单。我终于可以脚踏祖国大地,回到母亲的怀抱了,三年来的日日夜夜,支撑我最坚强的信念就是祖国和你,诺,我或许做得不好,为了更好完成学业回归祖国,我真的别无选择,或许我的预感也给了我信心,我一直坚信,我们不会分开。诺,我不期待你的回信,那才是我最幸福的等待。诺,我下飞机一定要见到你!!顾键


黎诺把近九十九封信摆成一个大大的心字,她无法平息自己,心海如潮,青春的热浪拍击着海岸,她不躲,任凭汹涌任其喧嚣。最后幸福又疲惫的睡在那里。

一座很现代的城堡。没有汽车,很静谧,花们开得安详,在小溪边鱼儿成群结队,人可以轻轻的飞舞,树上的果子叫不出名,香甜散发在空气里,白云朵朵,遥望城市那边,有飞机使过,长着翅膀,一架,两架,,,,越来越多,即将降落。哪一架里有顾键?你在那里,顾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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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黎诺急得流泪。


她把时钟的提示音设成飞机降落的声音
... ...










[ 本帖最后由 风之语 于 2009-11-12 22:5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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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12 23:09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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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13 08:28 | 只看该作者
问好新朋友!您的小说不错。希望能发首发作品。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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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3 08:56 | 只看该作者
新来乍到  还未懂规矩 有新作品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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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13 09:19 | 只看该作者
原帖由 风之语 于 2009-11-13 08:56 发表
新来乍到  还未懂规矩 有新作品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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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09-11-13 13:38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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