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本没有题目

yangyizhuo

无题

　一

　　左小文在沙发上一圈一圈的拨着电视，所有的节目都百无聊赖，并且让人生厌。悠雪，含泪的眼……满脑子，赶也赶不走。

　　老婆在一旁修着儿子的棉衣，絮絮絮叨叨的说，又小了一圈，再贴一圈，今年还能对付，明年就不行啦。买的衣服不行，看着挺厚实，就是不暖和。我又不会做，她姥姥又，唉。你妈也是，怎么就没空给做件？整年在闺女家侍候着，儿子不是亲的？孙子不是亲的？

　　左小文更加厌烦，强按了闷火，去屋里看儿子在台灯下写作业。看儿子坐也不端正，拿笔姿式也不对，就伸手打了两掌，让他坐好。儿子白他一眼，眼泪很快的就要下来。他不觉心里一紧，俯下身来，去儿子脸上轻轻一吻。心里想，可怜的孩子，你有什么错？

　　原来，左小文也笑着问，儿子，爸妈离婚了，你跟谁？

　　儿子说，我谁也不跟？

　　为什么？

　　谁让你们离婚的？

　　那你怎么办？又不会自己做饭，怎么吃？晚上跟谁一起睡？

　　那我就找奶奶去。儿子想想说。

　　左小文对老婆说，你对我有恩啊，我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你想要的，我都不要。你不要的，我都要。包括儿子。

　　老婆说，随便说说可以，只怕真到了那时，你就不那么大方了。

　　一部电影里，女人问男的，为什么离婚？男人说，我喜欢那样挤牙膏，你却不喜欢。我讨厌你为什么吃炸酱面时，为什么把那个面条非要嘬的打转转？

　　网上说结婚有七年之痒，现在以过十年，已经晚发作了三年。

二

　　整整十五年，女儿不知道这个秘密，十六年，丈夫也一直不知道。十八年前，她还另有一个儿子远在千里之外。她没有去看过他，但十八年，以一直没有忘记。写过信，打这电话，她想了解儿子的一切情况，但她又何尝不明白：她已经拥有了十六年的家，丈夫和家里的两个女儿。大的刚上到初中三年级，小的也刚刚上到小学四年级。

　　若不是那个葬礼，她不会想到对大女儿说出心里的秘密。

　　那天，她刚参加一个亲戚的葬礼回来。丈夫去上班，小女儿去上学。家里只有她和大女儿两个。因为一点小事，大概就是倒水时，酒到了桌子上，擦桌子又把碗碰翻了。然后，母女两个就是吵嘴，就是大吵，然后母女抱头大哭一场。就在那一时，母亲终于按捺不住，说，孩子，我还有一个儿子。我十八年没有过见到过他。把他接来，和我们一起住，好不好？

　　女儿说不好。我的母亲怎么会是这样的人？那个什么哥哥是个什么样子？你们欺瞒了我十多年，整整十五年啊。现在要我接受一个，我一无所知的人，要和我们住在一起。而且还是我母亲最心爱的儿子？怎么能够？

三

　　问班长，班长说，也不太清楚怎么回事，反正昨天晚自习时，她上着课就吐了。吐了好多。还有，还有好大的酒味。可能是喝酒了。

　　喝了有多少？

　　她同桌说，有半瓶吧？

　　在班里就举了酒瓶子喝酒？

　　说是倒到水杯子里喝的。

　　后来呢？

　　后来，我们帮她打扫了。去扶她到外面清醒一下。问她怎么着。她说事，把她扶宿舍里，睡觉了。今早问她，说没什么事了。就是有些头疼。

　四

　　办公室里。

　　妈妈有病。有心脏病。不能生气。我见过她发病的样子，人已经死过去了。大夫给她打针，又活过来了。前些年还好，这两年病的更多了，也更厉害了。她说看样子没两年活头了……（女生在哭）。不能生一点气，我有什么想法，也不敢跟她说，怕她生气。――她说等我考后，放了假，就去北京看病去。我知道，她不是去看病，是要走了。要找他十八年前的儿子去了。她不会回来了。还有七天考试。七天后，我没有妈妈了。

　　父亲对你挺好吧。你还有父爱。妹妹还小，你还有责任。母亲也不一定就是你认为的那样一个不称职的母亲。她也是善良的，爱子女的。不然的后，她为什么要去她原来的儿子呢？你还享有了十五年的母爱，（你也说过，十五年间，母亲一直对你们挺好的。）她儿子也是亲生的，却一天也没有见过母亲的面。

　　我母亲是爱我们的，如果不是有病，因为她觉得自己活不长了，她不会离开我们的。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悲欢离合也正是人生常态。最主要的人还是要活出自己的精彩来。你现在十五岁，也算半个成年人了。再过二三年，就是成年，会有自己的事业，自己的家，自己的爱。有了成熟的自己，才能去爱别人。记住，享受生命带给自己的一切，包括所有的欢乐和伤痛，因为这正是生命给我的精彩呢。
谢谢老师。我会记住你的话。我会努力，会做的更好。

　　你也应记住。痛苦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只能更加为难自己。酒只能一时麻醉自己一时，想走好自己的路，需要保持头脑清醒。尤其你们现在年纪，喝酒对身体危害更大。没有自己的健康了，也就什么也没有了。有事情给老师说，不要折磨自己。那样很傻。不是聪明学生哦。

　　好的，谢谢老师。我人记住你的话的。

五

　　左小文等到学生走后，自己随着往外走。锁上办公室的门。一路上，有学生对面走来：左老师好。
同学们好。他随口答着，还有保持着笑意，做老师就这样，为人师表。

　　门岗师傅说一句，左老师回家啊？

　　左小文应一声。骑了自行车出去。

　　在办公室时，面对学生，脑袋里本来还清楚，一出校门，却又一下子乱成一团。――人啊，都是说别人容易，到自己难。悠雪这么说。想起悠雪泪流满面：我今生也只有爱你一个。可我们的孩子怎么办？来世吧，记着来找我。

　　儿子打来电话：爸爸在哪里？妈妈问做什么饭？

　　今天加班，不回家吃饭了。正飞挂断电话，看了看，调头拐进了旁边的小酒馆。

邱天

感觉这篇文章不连贯啊？怎地，弄几个片段对不？

杨友泉

语言成熟，生动。可读性强。正如邱版所言，有联系业不紧之感。

曾经沧海

初看以为是一篇，看完却是五个独立的小小说。标题不如《小小说五章》，或《小小说一束》更醒目。问好。

刘满园

原帖由 杨友泉 于 2010-1-31 12:44 发表
语言成熟，生动。可读性强。正如邱版所言，有联系业不紧之感。

支持杨版意见。

yangyizhuo

谢诸位老师批评。
我写的可是一篇呢。
单看可不是我本来的意思。
相互之间有线的。应当能串起来。呵呵。我想保留原来的想法。

山野农夫

每一节蛮有意思！欣赏并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