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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岩面

　　昨天去碟屋淘碟，无意间找来了陈凯歌的《霸王别姬》，一直很钟爱这部片子，于是不加犹豫的买回来珍藏。

　　开始喜欢陈凯歌也是从这部片子，觉得他是个还算高明的导演，从选材上就可窥斑见豹。一段经典的京剧选段，两段俗世的恩怨情仇。更讨巧的是他用足了老北京的韵味和意境，也因此为他最终捧回了金棕榈。看陈的近期作品《温柔的杀你》，《和你在一起》，感觉和他黄金时期的作品已是相去甚远了，远没有了《霸》的深度和唯美。

　　故事开始于1930年的北京，在北京戏剧的传统里，即便女角也由男人扮演，程蝶衣和段小楼自小跟师傅学戏，程选择了旦角，而小楼选了生角。为了演好《霸王别姬》里的旦角--虞姬，程深陷于她的情绪反应中，爱上了戏中扮演她丈夫的小楼。十年后，段爱上了一青楼女子--菊仙，程在既悲既妒的情绪中含泪跟随了富有的袁四爷成了他的情人。60年代的文革，艺术者段被批斗，程只当是一个苟且偷生者，段后来逃往了香港。文革后，程获得平反后前往香港找到了段，於后再演了一出《霸》并在戏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也结束了幻梦中的爱情欺哄。

　　再仔细看了一下该片的封套，上面写着这样的介绍：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婊子只能在床上有情，戏子只能在台上有义。看得心里一阵疼痛，一阵酸楚的！对于蝶衣一直是心疼的，那样的爱恋实在太艰难，太痛苦了。当他把所有的情感都投注在段身上时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对于张丰毅扮演的段小楼其实是有意见的。他算不上是个好丈夫，好男人，更配不上去演楚霸王，蝶衣费尽周折寻回那把珍贵的宝剑，并把深沉的爱都融在里面，可小楼却全然不懂，不屑的扔到了一边。那一扔岂是一把剑，那是把一颗爱人的心摔了个粉碎啊！可是爱到深处恨也是柔的，痛与酸楚只在自己心里，爱却从未熄灭过。

　　蝶衣的生命本身就是一个悲剧，包括最后自刎死在小楼的怀里也是悲情的。陈凯歌很大胆也很聪明的引入了这样的一段同性之爱，片子用一种很自然，很普世的态度来诠释蝶衣的爱恋，他用很客观的视角审视了这样一个特殊人群的心理。陈蝶衣的扮演者正是不久前谢世的香港影星张国荣，他自身就是一个同性恋者，最终谢世的原因也多少与性取向的问题有关。上网翻看他生前的资料，才恍然明白他和程蝶衣实为一体的，难怪能演绎得这般传神。

　　如果说蝶衣的爱情因为另类而成为悲剧，那么菊仙与小楼之间这段自然的情感却也是不幸的。客观的说菊仙是个传统意义上的聪慧女子，虽然出于青楼可是对于爱的执着和忠贞也是值得敬佩和赏识的。对于小楼的陈见也是源于此，他不应该再去违心的伤害这样的一个满心伤痕的女人，不应该再把这样一个深爱着自己的人推到痛苦的边缘！可是归根究底还是因为一个时代的原因，人在这样的大背景下人毕竟是渺小和无力的。这是导演的深刻之处，片子的成功也就正在于它的这种自身内在的深意。
　　片子结束的音乐选用了李宗盛和林忆莲对唱的《当爱已成往事》，旋律很动人，只是不懂那样的爱又怎会成往事呢？恩怨可以成往事，爱恋却是心里永久的结，至少对于蝶衣，对于菊仙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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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猫阿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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