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鹅》一部敢看完的经典
因为在晚上,看这样一部影片很会影响睡眠,甚至引发更多痛楚思绪,所以,《黑天鹅》我没有看完,是不忍看完,也是不敢。只是几个镜头,我认为它是经典。
不同于媚俗的商业片,这部电影很认真的思考着许多问题,而这些问题不是导演个人的,也不是我们某个群体,某个人的。好像已经是在替人类做了许多思考,也用个文艺性的语言“对于人类心灵的拷问”——我们好多时候只是被迫的在生存与生活,很难有时间审视自己的内心,很难有勇气剥离层层芜杂的表象,直视自己灵魂的根底究竟。
艺术是什么?马未都曾经说,中国民族文化里,审美的最高层次是“病态”,譬如梅之最美是病梅。这好像是在说,艺术就是在于“变态”。芭蕾舞很美,但我们也知道芭蕾舞演员的功夫都在脚尖,脱下舞鞋,她们的足尖却是最丑陋的,残忍畸形到变态。这好似西方人不理解中国人为什么要裹脚到“三寸金莲”,要残忍变态如斯才好,才达到“人造的性器官”以供人去向往、崇拜、猥琐、淫意。我们中国人也不太容易理解西方的芭蕾足尖了。
芭蕾舞演员的要求也是畸形的。她们要求腿长,脖子长,都像天鹅,也像某种鹳鸟。她们都很瘦,镜头里,医生把手掌按在女主人公肋骨边缘,直按插进去,让人感觉,她只是在骨架下蒙了一层皮,医生的手直接可以顺着肋骨内侧直接在她的心脏上。芭蕾舞演员要求胸小,透过胸衣,直看到两粒乳头,安在平平的胸骨上。这就是芭蕾舞的“天鹅皇后”,老师精心选择的,观众万人膜拜的艺术。
老天鹅退役了,要离开她曾经辉煌无度的舞台。人们举起酒杯赞美她的荣光,当然,也迎接着新天鹅的登场。她喝酒,辱骂着新天鹅,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着新天鹅,像一只被击败的王后鸟,不甘心的诅咒着新后,一地漫洒的翎羽……马路上被车撞断了双腿,老天鹅躺在病床上,也是那么瘦,那么衰老,像死了一样,枯槁散落在病床上。她的腿被弯弯曲曲的缝上了伤口,无比丑恶,像魔鬼裂开的血嘴。老师一句话:我肯定,她是自己撞上去的。也许就是这样,离开了舞台,她的腿还有什么用呢?她的命还有什么用呢?
蒂娜是个力求完美的女孩子。在我看到的镜头里,她不允许自己有一点瑕疵。甲根处绽开了倒皮儿,她就把它扯下来。为了把它扯下来,她躲在屋子里,不许别人看到,用力一扯,在自己的指背上扯下一条皮肤,用水不停着冲着手上的血迹。为得到天鹅皇后的角色,她在无所不用其极的努力争取,但老师认为她还是跳得毫无生气,“完美无缺的技巧又有什么用呢?”,要有激情,要懂得诱惑,要撩拨男人的性欲。老师要求她做个“家庭作业”:抚摸你自己的身体。
艺术的病态就在于追求极致。但凡求其极致者已经不再正常,也不再完整了。人是一种奇怪的东西,越是不容易达到的地界,越是狂热的追求。所谓追而求而者,很难说是因为天赋,因为努力,因为拼争而获得了无上的荣光,也只不过是为着满足那些庸人,也就是旁观者的某种欲求。就像中国女人的裹脚,她们的痛楚与欢娱,只不过为着满足男人们的好奇。
人,有时候需要妥协,需要知天命。要知道我们有些事情是求而不得的,或者叫做不求而得的。就如同我们的心跳呼吸,你是不是在想着一呼一吸?其实,我们越是想,越是慌乱无章,弄到自己要窒息了,不去想倒是自然而然。
《黑天鹅》我没有看下去,是真的怕了。怕自己身体里的那只“黑天鹅”被唤醒,而不能熄止。也是就没有看下去,是真的不想看了。电影就是电影,过去的就过去了。沉沉睡去,明天继续,生老病死,随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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