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嫂正传 第六章 （五）

伏虎山人

　五

　　
　　谁知第二天一大早喜凤就回来了，进门就对她妈说，妈，我答应你，一块儿陪哥去对象。
　　堂嫂喜出望外，赶紧说道，还是我姑娘晓事，我知道妈没白疼你！说着便乐滋滋地进灶屋做饭去了，准备吃过早饭进城相亲。
　　哪知临出门又不见了玄生。一家人急得四处找。还是喜凤找到他，对他如此这般地说了一番话，他才答应一块儿进城去。
　　
　　兄妹俩同母亲一块儿进了城，按事先约定两家人在公园见了面。
　　喜凤对介绍人和双方老人说，妈、婶，婚姻是我们年轻人自己的事，您们帮忙搭了桥，牵了线就尽心了。剩下的由我们自个儿谈吧。说完，她就拉着她哥同对方兄妹俩去了湖心亭。堂嫂她们也只好就近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耐心地等待着。
　　两家兄妹来到湖心亭，喜凤不卑不亢，大大方方地对那姑娘说，姐，我们都是青年人，你还读过书有文化，应该懂得婚姻是我们的终身大事，要自己做主，不能光凭老人们摆布。你说是不是？反正我哥你也看了。除了不爱多说话，他是又勤快又能干，心肠还特好。不信你去我们村打听打听，人家说的包你满意。
　　接着她又对姑娘那哥说，大哥，我知道你年纪不小了，急着想找个媳妇成个家。可如果想拿你妹子换媳妇，说起来不好听吧？也显得你太没骨气了——还是个手艺人哩。我哥就不这样，他说宁可打光棍也不拿妹子来换亲。再说也不是我看不上你，实在是我早有对像了，不信你看。
　　喜凤说着朝湖心亭外招了招手。不一会儿，就进来个身材伟岸的小伙子站到了她身边。这小伙子就是大明。
　　原来昨晚喜凤从家里跑出来就去了大明家，刚好大明在家歇班。喜凤把换亲的事跟他讲了，两人就商量好了今天对像的事。
　　对方兄妹听了喜凤一番话，又见到大明，先是一愣，接着就各自想开了心思。
　　那姑娘一见玄生就动了心。她早认识玄生，知道这不是个赖脚色。前不久，她们村一头糙子黄牯断了绳子跑上了山，一大群人逮了半天没逮住。刚好玄生从那儿路过。只见他不声不响地几步冲上前，抱住那黄牯的脖子猛地一拧，就把它摔倒在地上逮住了。她当时跟在人群中，亲眼目睹了这一惊险场面，心中佩服得不得了。眼下她要谈的对像，恰好是这个浓眉大眼的猛小伙，叫她怎么不动心呢？只是碍着她哥不好当即答复。
　　再说姑娘她哥。听了喜凤的一番话他又羞又愧。心想，无论怎么说自己总是个男人，况且还有门手艺，家境也不错，未必硬是找不到个媳妇，非要拿自己的妹妹换不可？正像人家姑娘说的那样,这也太自私太丢人了！再说人家早已有了对像，我何苦要在中间插一杠子，弄得大伙儿都不自在呢？
　　他想到这里便对他妹妹说，桃子，你要相中了就答应人家，别管哥了。说完车转身，就一瘸一拐地离开了湖心亭。
　　那个叫桃子的姑娘见她哥走了，也不好再留下来。她低着头小声对喜凤说了句，跟你哥说，明天下午后山见，便依依不舍地离开湖心亭，追赶她哥去了。
　　堂嫂远远瞅见对方兄妹去了不一会儿，就先后走了，以为事情搞砸了。气得她招呼都没顾上跟身边的人打，就急忙跑过去劈头问道，喜凤，说，是不是你又变了卦把事搅黄了？
　　玄生赶忙拦住说，妈，您莫急，不是那样的！人家走时约、约我明天再、再见面哩。
　　堂嫂听了稍稍松了口气，接着又问喜凤，那你呢？你答应人家了吗？
　　喜凤瞟了她妈一眼，理直气壮地反问道，我早有人了，么事还要答应人家？
　　你，你……
　　堂嫂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大明,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车转身向着大明，你跑来干嘛？
　　大明慌忙答道，婶，我，我……
　　喜凤急忙截住大明的话说，妈，他就是我跟您找的女婿呀！
　　什么？你，你……
　　堂嫂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狠狠地瞪了大明一眼，又骂了喜凤一句，你个死女子，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就气冲冲地走了。
　　

夏冰

提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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