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的汪口

戴村方

悠悠的汪口（一）


溪水映衬这活泼的阳光
极目一座祠堂，里外方圆千余米
这东来和北来的两条河流
聚集成汪洋大海般的阔达
我在这深郁的水里看见了天空的辽远
一如那些深巷在每一个月夜
总有无数魂灵依靠墙根
吮吸月光，铺陈迷梦
遐思是岁月的脚印，辽阔在青石板
那温润细腻的纹路里



那些深巷以河流为终点
那些船舶以河流为起点
人们啊，就在起点和终点之间
一手挽着太阳，一手挽着月亮


有谁在桐木巷，亲历梧桐叶落
一片两片黄叶亲吻了条石错落的墙基
那么久远不能释怀的老者情思
一场两场秋雨浸润了斑驳凌乱的木刻
是你么，一经堂前白发老者数落人世
就是你，归来的船舶，帆落人归


悠悠的汪口（二）


悠长的老街
我徜徉于明清老店门前
看一盏马灯在夜里
挂置在窗前，那些驿站的兵丁
把身影刻写在老墙上
隐隐约约听见
商旅夜间投宿递出的铜钱声响


明清最繁盛的码头
官船宏伟商船轻便，旅人匆匆
可六百年的时间对于整个历史
如水中的游鱼，却鳞光乍现


几个逃学的孩子飞过巷子
我感到夏天正在走来
在蝉儿的吟唱中，那日光正盛
水波飞溅，一弯隐现不定的彩虹

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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