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坎坷的高考和大学学习生活(二) 文/无双 我也知道他家很穷,老人没工作、子女很多,并且他是老大,哥嫂当时很担心我将来负担会很重,但是我一切都不顾及了,人好就行!鸿雁传书,相恋了八年!他刚毕业,一分工资都没挣呢,我们俩连自己的房子都没有,就结婚了,婚后在大哥家只有六米的小屋度的蜜月,甜美的日子只过了20天,然后就依依惜别,他去了省城工作。
婚后,我仍然住在哥嫂家,丈夫和我分两地。1976年我们结婚一周年的那天,毛主席逝世了!开追悼会的那天,我挺着一个已经八个月身孕的大肚子,拖着一按一个坑的浮肿的双脚,背着药箱子,随师生队伍去市中心开会,抢救哭昏过去的学生,学生是抢救过来了,我却摔了一大跤,回来到学校洗澡见凉水管哗哗淌水,就赶紧去闭,竟又被地上的管子绊倒了。
回家后睡到半夜,腹痛难忍,心想哥嫂刚睡不便打扰,忍到天亮,再去医院已经晚了,孩子没保住,流产,一上产床,就没有胎心音了,臀位产出一男婴,已死!就这样我们的儿子没有了。以至于再也没有儿子了!
丈夫到我哥嫂家,伺候了我一个空月子,还没见到孩子,压抑着不满,笨手笨脚的只会做小米粥,有时还把粥熬糊。我当时没觉得多么难受,竟有一丝放下重担般的轻松!当时想,工作还没转正,又带个孩子在哥嫂家,多不易呀?不就是个孩子吗?以后还会有的。丈夫却不这么想,他说:“你会后悔一辈子的!”我则不以为然。
终于到我满月,我出去洗澡,回来丈夫去汽车站接我,那天很冷,他站在风中等了五、六趟车都没等到,回家想穿件大衣再去,竟然看到我已经回到家中。立刻气就不打一处来,把这一个月的不满,统统发泄出来了,也顾不了是在哥嫂家了,气得捶胸顿足,泪如雨下了!非要去看那不曾见面的儿子,可上哪儿去见呀?早就被野狗叼走了吧?再说大雪封山,即使有也看不到了!丈夫掏出一张纸点燃,口里念叨着算是对儿子的祭奠吧!我俩因这件事看法不同打了好长时间笔墨官司,每封信写的都挺长,别人看到说这情书好重!其实是在打仗,差点没离婚!现在想起来,真是不幸被他言中,真的是再也没有儿子了,我真是后悔呀!
学校领导对我工作很肯定,后来有一个进修的名额给了我,在教师进修学院理化师资班学习,是师范学校在这里设的一个班(中专),正在这里学习时,恢复高考了!可是在校生不让考,我偷偷的在街道报了名,可是我填的表被教师进修学院的一位抽到教育局帮忙的老师发现了,他惊呼出:“这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呀!”他不是有意的,可我却连准考证也没得到。谁让我学习好,那里的老师都认识我呢?尽管我嘴上起了好大的一个大水泡,好多天我都不说一句话,又有何用呢?而且,毕业后两年内都不许考,两年后,大学不收大龄青年了,这就是命运!
毕业后,我就又回到送我上学的中学,教高一的无机化学。一年后,我转干了。并且怀了大女儿,我仍住在大哥家。我和丈夫还在两地,回家生了孩子,先在婆婆家住了一个月,婆婆伺候的月子,很精心的。满月后又回了我娘家,产假满了后,得回去上班了,为了不影响我的工作,妈妈把爸爸丢在家里,陪我一起抱着孩子去了大哥家,妈妈帮我看孩子,照顾家。
孩子六个月时,丈夫得了急性大叶性肺炎,已经住院了,听到信后,妈妈又陪我抱着孩子、拿着奶粉、奶瓶、暖瓶、带着便盆、尿布等上火车去省城,妈妈在丈夫住的宿舍看孩子,我则去看丈夫,丈夫好了又折腾回大哥家。
为了夫妻团圆,丈夫为了我放弃了考研究生,尽管他在北大的导师很欣赏他的学识,但丈夫单位的领导说你要考研究生,就不能把你爱人调来,为了夫妻团聚,只好割爱了。这样在孩子十个半月时,夫妻终于团聚了,代价是我得改行,以老师和医生都调不进省城,排号的人有两千多人,等不起。
我改行调到了省城丈夫单位,在资料室工作。我每天抱着大女儿挤公车上班,送她去博物馆托儿所,晚上再抱着她挤公车回家。
丈夫搞考古工作,一年有半年时间不在家,出野外发掘,秋天赶上单位分大葱,我一只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拿着一捆大葱,我的个子本来就小,再抱着孩子拿着大葱,挤了好几趟车也上不去,真急得想哭。有了小女儿后,我又调到了图书馆,离家好近些。
孩子太姥(我丈夫的姥姥),在我们调到一起后十天就来到我家,丈夫从小就是姥姥给带大的,对姥姥很感激,要把姥姥接来养老。刚来时身体还好,能帮我们带孩子、做饭。
但是姥姥后来身体出现不适,有一次竟摔倒了,那时丈夫外出发掘不在家。那年丈夫过完五一就离家出发了,什么五月节、中秋节、国庆节、中秋节都没能回来。
丈夫是那种特别敬业的人。心里只有工作,连大女儿生病,颌面淋巴发炎化脓,每天高烧40度,连着十多天,天天抱她去打针,孩子哭着喊“我要爸爸,我想爸爸!”后来都得开刀作手术,单位连着打了两次电话都催不回来,还是单位的同志陪我去给孩子手术的呢!
我阑尾炎作手术,都要推上手术台了,弟弟从外县来给签的字,他才姗姗而归,回来陪床时也不忘他的发掘探方,总在听全省天气预报,遇到下雨,就急得直叹气,口里念叨着:“我的方、我的方呀!”气的我说:“你快走吧!别你的方,你得圆的了!”还没等拆线,我就让他赶紧回发掘地去了。
小女儿又病了发高烧,那些天下了一场大雨,天都变成黄色的了,雨水把我家的菜窖都冲得塌下了一大块。我只好领着还没有三岁大的大女儿,让她给我看着铁锹,她还没有锹把的一半高,站在那里用头顶着锹把,我则挎着土篮子,从远处往家运土填塌了的菜窖,心里很难过,心里酸酸的,感觉像守寡的女人的生活……
待看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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