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巧合到失真 ——《姑嫂简史》创作谈

雪白演义

　　巧合，巧合到失真

　　——《姑嫂简史》创作谈

　　小说《姑嫂简史》描写的是一对姑嫂。这是一对乡下的姑嫂。她们没有血缘关系，因为一个男人，她们就这样把自己脚伸进对方的鞋窠里。朝夕相处。

　　姑嫂是女性之间硬性拼凑起来的一种家庭关系。婆媳也是。但姑嫂不同于婆媳，婆媳“感光”，婆媳在时光的胶片上都有着清晰的定位。婆婆是婆婆，媳妇是媳妇。相互打量，又相互猜测。混沌中，有着明镜高悬的一面。

　　姑嫂该是怎样的一种关系呢？说实话，我不知道。写这种关系，对我，是一个挑战。小说缘起于回老家时我姐给我讲了一个乡下的故事。故事是真实的，却又有各种巧合。生活真会有各种巧合的，情理之中意料之外，比小说还有传奇性和趣味性。因为它的传奇性和趣味性，我决定把它写下来，写成类似于故事那样的故事。下笔时我还是信誓旦旦的，言之凿凿，依照故事的原型写。写着写着就写走了的样子。把原本是夫妻的分分合合写成了姑嫂之间的鸡吵鹅斗。故事在故事之外结了一个瓜。我也没办法，我也很泄气。只能听“瓜”由命。看它长，看它能长成什么样。

　　我要说的是，好的小说都像瓜，像树，像植物，延续着自己内在的逻辑和机制自然生长。好的小说是一个自然生长的过程。我愿意按着“植物的愿望”进行小说写作。具体到小说里的人物，那就是遵从人物的个性，让她自己走，让她自己说话。嫂子和小姑之外，我又安排出她们的另外一层关系。同学关系。搭配齐全了。她们年貌相当，经历相仿。她们像她们对方的镜子，相互映照，又相互背离。她们都有各自的行走方式。作为作者，我是被动的，只能让笔下的人物牵着鼻子走。

　　但是，作为小说的创作者，她们是我创造出来的。她们的一颦一笑，一呼一吸还是由我来把控。我的胆子大得很，狂野得很，我呼风唤雨，撒豆成兵，是我把这对模范得像姐妹一样的姑嫂写成了斗鸡眼，写成了相互仇视的路人。

　　我运用的方式其实很简单：巧合。常言说，无巧不成书。巧，或巧合，成了成书的机制，甚至成了成书的定律。这里的巧合当然是指小说里边人物的巧合。人物为什么巧合？还不是看着好看、热闹。但主要还是为了人物交集。小说要建立，故事要延续，就要叫人物不断地碰面，不断地交集。当然也要不断地巧合。关键是巧合。没有巧合创造巧合也要巧合。

　　本来是姑嫂，我嫌不过瘾，又给加了一层关系，同学关系。姑嫂加同学，本身就是巧合。同时，也是为了以后的巧合。要不，怎么会扯出以后的中学老师和师生恋？没有师生恋怎么会让一段婚姻走向覆灭？小说延续的逻辑都是巧合促成的。巧合，充满了认为的设计，是我最不愿看到的东西。

　　好在终稿时，我舍弃了一些过于矫饰的巧合，但是还是有着巧合得痕迹。没有办法，没有这些巧合，我和我的这篇小说只能撞南墙了。

　　我不喜欢巧合。现实中会有巧合，但几率永远不会多。小说是传承现实的，在现实中不会大面积出现的事情，偏偏出现在小说里。小说就会很可疑，甚至，会失真。

　　而在我看来，小说的巧合，是作者无能的表现。小说写到了死胡同，走投无路了，只能往上掰，往上靠。往上巧合。巧合是作者武断的作为。是作者强行扭动的过程，我都听到小说扭动的声音了，咔嚓咔嚓的。小说都疼了。

　　小说应该像瓜，像树，像植物。植物自然生长，植物每根枝杈每片叶子的生长都有自己道理。不能横加干涉，横加干涉的结果不是一个瘤，就是一个疤。瘤或疤看上去又失真，又丑陋。

雪白演义

中篇小说《姑嫂简史》发《阳光》第七期。

小平_gMTT8

        欢迎黑白老师发文，更希望能看到你的小说《姑嫂简史》，尽管已不是首发。因为看不到原作，无法理解老师《创作谈》的精髓。

雪白演义

小平_gMTT8 发表于 2021-7-11 09:44
欢迎黑白老师发文，更希望能看到你的小说《姑嫂简史》，尽管已不是首发。因为看不到原作，无法理解 ...

好的，谢谢！过几天发个片段吧。小说有点长，三万多字。一个片段片段地发。

随玉

谢谢雪白分享创作谈，还望多发原创首发哈

雪白演义

随玉 发表于 2021-7-11 14:56
谢谢雪白分享创作谈，还望多发原创首发哈

好的，谢谢！一般情况，发表了，才在这里晒一晒。晒一晒，可能有价值。

随玉

雪白演义 发表于 2021-7-11 17:57
好的，谢谢！一般情况，发表了，才在这里晒一晒。晒一晒，可能有价值。

晒原文才知道价值所在，要不然也只是作者的唠叨，咱外人是看不懂哈

雪白演义

随玉 发表于 2021-7-11 19:43
晒原文才知道价值所在，要不然也只是作者的唠叨，咱外人是看不懂哈

嗯，会的。其实真正的创作谈和小说本身无关，它述说的是作者对小说的观点和基本判断。具体地说，就是作者把一个似是而非的问题整理成一个疑问句，自己思考，也让读者思考。创作谈就是思考。是那种有来路或无来路的思考。或者你可以看成作者的自说自话或闲扯。

王排

好想看那个瓜，楼主不妨把原作发到本版 来，让大家一起吃吃，品品瓜的味道如何？

雪白演义

王排 发表于 2021-7-18 16:05
好想看那个瓜，楼主不妨把原作发到本版 来，让大家一起吃吃，品品瓜的味道如何？

好的，谢谢！发个片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