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场成就经典：“甜蜜蜜”的神奇一笑

yangyizhuo

　　昨夜本来要休息，碰到电视里又在播放陈可辛导演的《甜蜜蜜》，忍不住又看了一遍，又赞叹一回。陈可辛很厉害，他做这种题材，比《投名状》之类更能驾轻就熟。

　　里面演员也都很精彩。在我看来，黎明演得基本及格，因为好多地方还看得出在端着演，放不下黎天王的架子，曾志伟演得“豹哥”也很好，尤其老年状态，很有说服力，起码说服了观众“张曼玉可以跟着曾志伟，而放弃黎明”。杨恭如第一次出现时，觉得很像吴倩莲，戏份不多，也很入扣。

　　当然最精彩的还是张曼玉，人们提及张曼玉，大都赞赏也在《花样年华》中旗袍的表演，我个人认为《花》中成就远不如斯。据有资料显示，当初选角的时候，编剧曾经怀疑过她：这么洋化的一个女人怎么能演出“大陆妹”的感觉呢？等拍完戏时，编剧才真正的叹服，她演得比我写的更像“大陆妹”。张曼玉在片中贡献了许多精彩而经典的表演，我们有必要说其中的一个BUG，也就是那个神奇的一笑——说这个点之前，有必要先回顾一下剧情。

　　黎明所饰黎小军从大陆来香港淘金，想赚到钱，完成自己的理想，把自己的女友小婷接来完婚。在这里遇到张曼玉所饰的李翘，后来才知道，对方也是从大陆来的“同志”。两个孤单寂寞的男女，滚到一起。但起初只是定义为“友谊”。李翘理想要宏大的多，她一边在麦当劳打工，一边做些光碟生意，又投资炒股之类。但命运并不垂青于她，却让她一直失败而至负债累累，被人满街追债，连正常的生活也无法继续，只好去做按摩女。在这时，他遇到了豹哥。

　　曾志伟所饰演的豹哥，是个随时要砍人的老大，遍体纹身，趴在那里等着李翘给他按摩。两人经过一场机锋对话，（注意，这个对话内容与后面相关），曾问“你不怕我？”有威胁对方意，想让李翘为他特殊服务。

　　张回答：“我什么都怕，就是不怕老鼠。”——说实话，这个老鼠的比喻，有点突兀，但与后文相关。

　　第二次出现房间号，豹哥已经趴在那里，对前来按摩的李翘说，“我给你带来一个朋友，……你怎么不笑？”原来，他在自己一团龙虎纹身中间纹了一个“米老鼠”。曾是很会讨女人欢喜的男人，但李翘笑不出来，她说“你多给我小费，我就笑了。因为我欠了债。”

　　曾志伟很自然的问，“那你要不要做其他服务？”

　　李翘成了豹哥的女人，自己的理想也很快得以实现，做房地产，开公司，成了上流阶层的贵太太，奢侈品的店员们没有人会看不起她，会认为她就是真正的“香港人”了。当然，后面她又与黎小军旧情复燃——我们失败了……我想每天一睁眼看到是你——两人约好，和自己的另一半各自说明白。黎小军做到了，她对小婷说“我们回不去了。”于是分开。

　　李翘再给豹哥摊牌的时候，却张不嘴了。因为这时候豹哥被警方追捕，要乘船偷渡逃离香港。下着雨，小渔船上李翘看到已经穷途末路的豹哥，却怎么也说不出分手的话。而豹哥一再的催她离开“回去，洗个热水澡，第二天满大街都是比我好的男人”“我去台湾到处都是我的老婆，台北一个，高雄一个，阿里山也有”。豹哥风光牛X的时候，说这样的话，李翘会安心的离他而去，而在这个时候，豹哥却如此说，李翘却伏在他的怀里，一起亡命天涯去了。

　　多年后，豹哥与李翘到了美国，纽约街头，出租屋里，豹哥已经头发灰白，尽显老态，他说这么多年，跑了这么多地方，不想再跑了，于是想买房子住下来。豹哥提了饭盒袋子，在街头歇脚，被一群小混混围上，要抢他的手表，豹哥反抗，却被他们开枪打死。李翘回来找他时，人们围着一具死尸。医疗室里，大夫摘下口罩问李翘：是他吗？

　　李翘希望大夫翻过来，想看那尸体的后背，一片龙虎纹身，中间一个米老鼠。这时，张曼玉神奇的表演出现了——剧中李翘，看到米老鼠后忍俊不禁，灿烂一笑，而后才瞬间转悲，直到痛哭不已。

　　为什么在那时那地，李翘突然笑出来？实际上，是拍摄过程中张曼玉笑场了。但陈可辛没有停机，拍下来，又觉得很好，就一直保留下来。

　　在这里，我们可以分析一下，李翘该不该笑？

　　这也是陈可辛的过人之处。如果以悲而演悲，就是平俗的演绎，而以乐演悲，往往出奇制胜，把悲情放大几十倍（大概鲁迅语）。再试想当时情境：事发突然，豹哥突然暴毙，这是李翘所料不及，也是心理一时还不能接受的。这时候，她不会突然的悲伤。另外，那个米老鼠，确实滑稽可爱，尤其在一个威风凶狠的男子后背，在一片龙虎纹身中间，突然出现了一个卡通米奇，引人发笑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说，第一次见豹哥后背米老鼠时，李翘笑不出，是因为自己沉溺于自己负债的沉痛之中，所以笑不出来。而这一次，则是还在“买房定居”的喜悦心情中，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所依靠的豹哥，已经死了。而他后背上的米奇还在兴高采烈的给自己打招呼，就像平时哄自己的开心的那个活生生的男人一样。所以，她笑出来，没什么不合适。

　　我们知道，对于这“神奇一笑”，张曼玉不是自己设置的桥段，另加的戏码，只是在片场一种“失态”现在的BUG。而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她已经把自己完全沉浸到女主李翘的形象里。她会在那时笑出来，李翘也会，恰好，摄影师捕捉到这一镜头，恰好导演是陈可辛，认为这很合理，很精彩，于是将错就错，成就经典。所谓天时地利人和而已。

秋实

追剧一般只追国内剧，比如前一阵刚追完《突围》
知道陈可辛导演，知道张曼玉、黎明等大牌明星，但真是好久没看他们的戏啦。

喻芷楚

一曲《甜蜜蜜》交织在人心里的是悲欢情愁。无论是黎小军还是李翘错过的命运无法回头。李翘骨子里的善良在豹哥的遇险完全体现出来。豹哥的死本来是哀伤的，只是一个只米老鼠反转了气氛。这不是笑场，是演员张曼玉演技所到之处，是瞬间得回忆杀，她那句无心的话，豹哥的爱是可爱的。如同他矮小的身体在所爱之人面前都是温暖的。

闫广慧

这部片影响最深的镜头还是张曼玉在黎明的住所那段对手戏，穿衣服、系扣子时那种复杂的心理变化演绎的暧昧之际。

草舍煮字

曾经听过一句调侃，左青龙右白虎，中间一只米老鼠。后来知道出处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