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大学同学乾 文/雾海凝眸 如今人到中年,突然想到陪伴这两个字,想起人生的每个阶段,和这些人那些人一起走过的岁月,心突然有些重。尤其是在大学的那段青葱岁月。 不幸的是,大学的一个同宿舍同学乾已经生病走了,走的无声无息,走的留下同班同学无数的叹息。 想到我们在一个三流大学混日子的岁月,那些熟悉的场景一直历历在目,让我想起来唏嘘不已。乾和我同一个寝室,他来自东北黑龙江,矮小结实,憨厚的笑,走路带风。他给我最深的印象就是踢足球时,使劲的一个大脚,足球“嘭”的一下飞向远方。我们经常笑他踢的烂,但他踢的始终有力,始终自信满满,有那种“管它天下雌雄,唯我快乐是耳”的豪气!。 乾很会过日子,我们宿舍六个人,可能他是最精干和成熟的一个。因为热水房离宿舍很远,我们宿舍轮流要去打热水,而乾的精明在于他的杯子是宿舍内最大的,往往一壶水被他倒走半瓶,我几次忍不住说他节约热水,大家匀匀,但他依旧如故,所以他不仅精明而且固执。 乾因为家里穷,往往每年的学杂费对他们家来说是一笔很大的开支,这点根本难不倒精明能干的他。乾充分利用精明的才干,做起了生意,而且做的一步一个脚印,步步前进。学校有个校办工厂做立体画,那种画是需要眼睛注视画的某个部位,然后在光线和眼球结构以及立体画的原理互相作用下,那立体画会逐渐在眼睛展现奇特的立体效果,这当时也是一个不错的创意产品,非常受大学生的欢迎。乾打通了学校的关系,然后在校内校外大量的贴广告销售兼批发,因为售价便宜,为人热情,本来属于学校工厂的订单都飘到他那里,这让他挣了不少钱,成为我们班,我们学校的富翁。他有次对我说,他是他们家的骄傲,不仅不需要家里给学费,而且能补贴给家里。他说这话的时候真是满是幸福和满足。 乾不仅生意上突出,在感情上也是如鱼得水。他在班里也得到了好几个女生的中意,有的女生对乾的爱非常痴迷,主动的写信,甚至主动的倒贴,但乾最后还是跟老家的一个东北女人结婚,婚后不久生了个男孩,男孩子很优秀,前几年考上了上海的大学。 我们在90年代大学毕业,那时国家还包分配,我们基本都回到了各自的省会,也都有不错的工作。但从此以后,因为各种原因,学校的返校聚会好几次没有参加,错过了不少再次和乾遇见的机会,如果再次遇见,肯定会和乾有说不完的话。 我清楚记得在学校的毕业前夕的一个夜晚,我和他聊的很深,那时的我就是一个屁都不懂的人,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考上这个三流大学的。我和乾在生意的头脑上和人情世故上有太大的差距,遗憾的是,大学毕业那么多年也没再一起谈一谈,想看看他的变化,听听他的打算。但斯人已去,只留无穷遗憾了。 乾走的那天,同班同学的微信群里开始各种悼念,都在说好同学一路走好。大家一起凑了钱,通过一个女同学交给了乾的夫人,也算是同学一场,相送诀别。 如今,大学同学都人到中年,而我自己依然感觉像个孩子,天真又失败。想想那些在大学的时光,那些闪亮在操场上的阳光,那些绿色的树木,结冰的湖,那些有趣的活动,让我不断的想起,不断的叹息。青春是什么?死亡又是什么?我不愿意想这些沉重的话题。再见乾!一直难忘你穿着黑色条纹的西服,矮矮的个子,憨厚的笑,踢足球一个大脚,还有我们深夜的长谈。如果上天有灵,我想告诉你,我这个傻子还是一直无穷的追问:我们活着,到底有没有遇见对的人,有没有到过对的地方?到底有没有做对过事?我们到底算不算拥有了人生?乾,你不要老说我悲观,我只是不愿意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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