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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 大金血脉:一代不如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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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8-26 14:46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诊断大金国
谁是大金的姜维?卢彦伦心里是有数的,他作为心腹,又是燕云的汉人大族,在当下的大金国,有着特殊的地位,尤其是素来贤明的二太子,对他们这些人更是另眼相看,不当成外人。
大金国是完颜家的,姓完颜的又多是亲戚。
可越是如此,就越没法坦诚相见。
这就好比亲人之间没什么话,反而和陌生的网友,能够开诚布公,畅谈无忌一般。
卢彦伦也清楚宗望的想法。
甚至说宗望执意南下,只是想把东路军托付给一个人而已!
奈何这种胜过托孤的安排,并不能让卢彦伦完全放心。
“太子郎君,四太子终究太过年轻,不如大太子和三太子稳妥,还是要三思而行啊!”卢彦伦顿了顿,又道“四太子或许有姜维之忠,但唯恐这个局势,不是一个区区姜维能够收拾的……说到底,还是要太子郎君多多保重,你才是大金的支柱啊!”
“哈哈哈哈!”宗望咧嘴大笑,万分无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收起了笑容,轻轻长叹,“先生明知俺撑不了多久了,便是没有赵桓算计,我也断然熬不到明年。你瞧不上兀术,觉得他年轻,根基浅薄,武艺军略,眼光见识,都未必比得上兄长。可也正是如此,我才不得不把东路军交给他!”
宗望怒目圆睁,悲愤恼怒,竟如负伤之野兽。
卢彦伦看在眼里,心中凛然,同时也升起了浓浓的同情。
其实当赵桓发出会猎邀请的时候,宗望把老大和老三叫了过去,他辗转提出担忧,说赵宋皇帝是要行疲金之策。
老三讹里朵很干脆,现在这个时候,必须保存实力,休养生息,最好能推着粘罕或者挞懒出战,消耗西路军和国主的力量,尽快恢复东路军的元气……
老大斡本比老三委婉一些,他跟宗望讲,诸般乱局,根本都是国主的无能,叔父斜也不配担当储君,应该把皇位还给太祖一系,重新凝聚人心,整顿士气,恢复雄风,到时候自然无往不利。
宗望又不傻,这俩货憋着什么屁,一目了然。
讹里朵还在恼怒败给耶律大石的事情,想要削弱粘罕的势力出气。
斡本更干脆一些,他要谋夺储位,成为大金的国主。
不管把东路军交给谁,都免不了一场血雨腥风……“老大贪鄙短视,老三暴虐无知,唯有把兵权交给兀术,才不至于一场内乱,毁了父皇一手创立的大金国!”
宗望说到这里,竟然又哀叹起来,“去年的时候,俺还雄心勃勃,筹谋着灭了大宋,一统中原,也当个天上人一般的皇帝。甚至不惜借兵给粘罕,让他图谋关中,不到半年,接连失败,便是我自己的身体也越发不行了,竟然要担心大金的生存,父皇英灵在天,他该何等恼怒失望!”
宗望说到这里,竟然眼中含泪,萧条落寞。
卢彦伦轻叹口气,“太子郎君,臣不过是燕云汉人,承蒙不弃,才能追随殿下身边,有些话本不是臣该说的,可到了如今,臣也豁出去了。太子郎君不喜欢大太子和三太子,可四太子真的能守住东路军吗?若是他做不到,岂不是把太祖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基业,断送他人吗?试问太祖子孙后代,又何以自处?”
宗望一阵失神,脸上露出了一丝纠结。
金国和大宋不一样,皇权授予,便能顺利掌权,金人除了需要资历之外,还要有拿得出手的功绩,能用实力说服别人。
大太子和三太子战功都不如宗望,但好歹年纪在那里,他们俩掌权,还能跟粘罕等人掰手腕,保住东路军的元气。
可宗望知道,这俩人都垂涎皇位,给他们兵权,大金必定会大乱。
唯有资历浅薄的四太子兀术,才不会因为垂涎皇位,而发生内斗。
或许连完颜兀术都想不到,有一天弱也是一种优势!
可也正是因为太弱,把权力交给兀术,他能守住这一摊吗?
不给兀术,会内乱亡国。
给了兀术,东路军有可能不保!
这道选择题着实太难了!
“唉,只恨老天不能多给我些时日啊!”
宗望紧握着拳头,良久才缓缓放开。
“卢先生,准备一驾马车,陪俺出去走走吧。”
堂堂大金二太子,竟然不能骑马,需要坐车,光是这一句话,就让卢彦伦泪目了。他们卢家是把命运寄托在宗望身上的,却不曾想,这位太子郎君什么都好,就是命太短了,真是让人唏嘘啊!
他给完颜宗望准备了马车,出营寨的时候,宗望觉得寒风透骨,竟然让卢彦伦给他加一件大氅。
裹紧了小被子的宗望突然笑了,“卢先生,你说我现在是不是更像诸葛武侯了?”
卢彦伦哪里笑得出来,“太子郎君还年轻,好好保养身体,或可以叶落重生,花谢再开。”说着,卢彦伦沾了沾眼角的泪。
宗望也没有继续开玩笑,他轻叹一声,“你给我读一读出师表吧!”
卢彦伦点头,很快读书声响起,宗望坐着马车,沐浴月色,在军营外面行进,思索着应对之策。
不知不觉间,宗望的马车已经临近了黄河。
而就在这时候,突然从黄河之上,升起许多孔明灯,点点繁星,飘飞空中。
不多时有孔明灯掉了下来。
“太子郎君,要不要拿来瞧瞧?”
宗望想起了东京的事情,便忍不住笑道“赵宋官家也就会这些小手段,取来瞧瞧吧!”
不多时,一个孔明灯残骸送来,下面果然悬着一张纸条。
“宗望染病很沉重,宁死不肯放兵权。人参鱼翅血燕窝,虚不受补死得快!”
卢彦伦读完,脸都黑了。
“无耻!无耻之尤!”
不能不气啊,赵桓什么都知道,却还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要逼死宗望,你简直妄为大宋皇帝!
卢彦伦也生怕这些孔明灯会飘入军营,动摇人心。
他干脆下令,让随从护卫将天上的孔明灯射落。
很快这些金人神箭手出动,对准了天上的孔明灯,不时又孔明灯被射落,总算出了口恶气!
突然,从黄河之上,竟然射出许多弩箭,正在射击孔明灯的金军竟然成了活靶子。
下一秒,河面上火把闪亮,一片战船,在船只最中间,竟然出现了一面硕大的龙纛。
“对面的金人听着,朕乃大宋天子。朕身强体壮,精神极好,颇有和太子郎君交手过招之意。可朕又担心太子郎君病势沉重,无法出来,就请你们带个话,如果完颜宗望无胆出战,就请他回燕京养病,换别人统军,偌大的大金国,总不至于就他一个能人。”
赵桓朗声说完,又让手下人重复了两遍,随后就打算返回……他大半夜出来折腾,不是真的打算跟金国开战,无非还是贯彻袭扰消耗的精神。
不光逼着宗望多吃多喝,还要让他夜不能寐,提心吊胆。
而且赵桓不断现身,哪怕没干什么大事,也会在两军传开……宗望不能针锋相对,就会动摇军心。
说白了,还真是司马懿对付诸葛亮的套路……当然了,赵桓要比司马懿那个老乌龟积极不少。
只是有一件事出于赵桓的预料,他第一次来试探,还真就和正主撞上了!
一箭地之外,浑厚的男声响起。
“赵官家,你大半夜不睡觉,坐着小船,放几个孔明灯,射点暗箭,就这么走了……你也太没有中原天子的气度了吧?要不干脆弃舟登陆,跟俺完颜斡离不打上一场,你意下如何?”
还真是宗望!
赵桓让船只停下来,向河岸上望了望,似乎能看到朦胧的身影,如果船上备有八牛弩,或许有望射到,可惜并没有携带,而且八牛弩的准头也不行。
既然没法攻击对方,那就只有诛心了!
赵桓稍微沉吟一下,便笑道“宗望,咱们俩也算老对手了,你刚刚说朕玩小手段,失了中原天子的气度,那朕不妨和你聊点高大上的东西……宗望,你可佩服朕?”
宗望忍不住笑出声了,“赵官家,你的脸皮倒是让俺十分钦佩。”
“宗望,你还记得吴孝民不?当初他奉了你的命令,来开封出使。朕跟他讲了持久战……这一年多下来,是不是按照朕的设想发展的?你们先是席卷两河之地,占据武力优势。朕组织了几次反击,并且在延安青化镇,重创粘罕,随即更有岳飞兵进燕山府。至此为止,咱们双方形成对峙,达成了战略相持。”
“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进入战略反攻,也不是太遥远的事情了……或许比你们大金国崛起更快的事情,就是大金的衰败了!其兴也勃,其亡也忽!阿骨打泉下有知,只怕要被你们这些不肖子孙活活气死啊!”
宗望弃车上马,此刻的手心浸出一层虚汗,他勉力支撑,冷哼道“我辈或许算不上孝顺子孙,可论起不孝,谁又能比得过赵官家?每每御前会议,必定要咒骂生父,你难道不知道,没有你爹,你什么都不是吗?”
赵桓哈哈大笑,“骂得好!宗望,你真说对了,朕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了不起,我怕得要死,只不过我怕的是大宋百姓,不是太上皇,也不是你大金铁骑!正因为朕心怀敬畏,所以才有励精图治,一年之间,大宋国朝焕然一新,反而是你们大金,积弊重重……宗望,你想不想听听我是怎么预言大金下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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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活活气死
“赵官家,俺宗望随着太祖征战,纵横二十年,死在我手里的人不下几十万。你这位大宋皇帝,像样的胜仗没打几个,倒是葬送了百万禁军,到了现在,你想靠着一席话语,就动摇俺的心志,未免太高估自己的本事了吧?”
赵桓竟然没有反驳,而是轻叹一声,“宗望,既然你不爱听朕预言大金,朕就说说大宋,说说我们病在哪里了,也好给你个参考。毕竟长夜漫漫,咱们俩又神交许久,聊聊天,总是没问题的。”
宗望这边一阵沉默,卢彦伦悄悄上前,有意让宗望退走,毕竟他担心宗望身体承受不住,可是他又哪里清楚,即便是面对最忠心的走狗,也不能展露最脆弱的一面。宗望沉吟片刻,冷笑道“赵官家,若是说诸臣误我一类的屁话,俺就不听了。”
赵桓笑道“朕不是那么无趣的人,我就先从历史说起吧,说说两晋南北朝的历史,毕竟那一段时间,跟当下非常相似……东晋有个权臣叫做桓温,他的祖上是被司马懿诛杀的大司农智囊桓范,你要是读了三国后半段,或许就知道了。”
宗望还真没看,毕竟星落五丈原之后,他喜欢的角色就不剩下谁了,知道后面还要九伐中原,可依旧以失败告终,尤其是让人鄙夷的司马家居然窃取天下,更是让人怒火中烧,忒不爽利!
听闻这个桓温居然算是司马家的仇敌,宗望稍微来了点兴趣。
“有一次桓温乘雪打猎,遇到一群玄谈书生,其中有人打趣桓温,说老贼欲持此何作,桓温回曰;我若不为此,卿辈亦那得坐谈!”赵桓轻笑道“这便是两晋时候的士林风气,文人以高洁自居,藐视俗务。像领兵打仗一类的脏活,自然是泥腿子干的了,咱士族的爷那就是爷,除了吃就是睡,没有别的!”
宗望竟忍不住笑道“这群士人与蠢猪何异?难怪司马家的天下不能久长!”
赵桓叹道“是啊,彼时没有科举之法,为官全凭出身,只要血统高贵,便天然位居百姓之上,高官厚禄,坐享其成。这样的世风之下,上层士人为了维持自己高洁的形象,十分不屑于和民间交流,整日务虚,弄些玄学清谈,大搞行为艺术……也就是所谓的魏晋风骨,这些远离人间的士大夫,自然没法扛起江山社稷之重。两晋的悲剧也就早早注定了。”
“朕谈两晋,其实也是在说自己,大宋的情况或许比西晋好一些,但到底得国不正,心里发虚,胆气不足。虽然有科举在,不至于全凭血统抡才,可每次科举录取越来越多,还给一些大臣子弟恩荫入仕,用尽各种办法,给士人优待,以为恩养读书人,就能换来他们的忠诚。”
“一百多年下来,也渐渐形成了一个专门务虚的士人阶层……他们并不真心关心百姓疾苦,而且这帮人维持存在的根基不是什么忠君报国,为民请命……而是彻头彻尾的不作为。只要什么都不干,他们就能躺着把钱挣了,自然无心替朕排忧解难了。”
宗望眉头微微挑动,感叹道“赵官家看得明白,话说得也坦诚,俺却是也听懂了,难怪士林之中,那么多骂你的人!如此看来,全都是无耻小人了?”
赵桓道“也不能这么断言,一个国家什么都干不了,固然不好。可若是天子为所欲为,胡乱折腾,只怕会死得更惨……这就是所谓胡虏无百年国运了!”
宗望愤怒冷哼,“赵官家,说来说去,还是落到了大金的头上!你以中原天子自居,可你别忘了,燕云两河,悉数在大金手里。比起辽国,大金更有资格同大宋争夺正统……轻徭薄赋,开科取士,大兴教化,重用贤臣,这些事情大金一样能做,而且做得比你们还好!所谓无百年国运,未必落在大金头上,或许大宋真的没有第二个百年了!”
“哈哈哈!”
赵桓大笑,“宗望太子,你瞧,朕一说胡虏,你就急了,你打算学中原的那一套治理天下的方式……可你怎么忘了,两晋有个靠着血统坐享其成的士人集团,而你们大金国,干脆就是完颜家的私产,从上到下,全都是宗室子弟。你这个人还算个英雄,可你的大哥完颜斡本,三弟完颜讹里朵,他们最多中人之姿,要不是靠着出身血统,如何能坐上高位?”
“这也就罢了,可你们兄弟的下一代呢?只怕就是一群纨绔子弟,膏粱之徒。他们文不成武不就,却又窃据高位。日后有人问他们为何无所事事,挥霍无度……他们会说,做事?老子生下来就不是做事的,俺祖上跟着太祖爷席卷大辽的时候,就把俺这辈子的事都做了!”
“所以你们大金国的第二代,第三代子弟,就剩下奢侈享乐,腐朽萎靡,只怕把东晋的那些猪还不如!”
“赵桓!”
宗望切齿咬牙,脑袋嗡嗡作响,眼前不断发黑……像他们这种身居高位的,就算指着鼻子骂娘,都未必如何……泼妇骂街,实在是太丢身份了。
高明的骂战,往往都是那种无可辩驳的实话。
只有说实话,才能气到你。
大金国宗室的问题,其实谁都清楚。
以阿骨打为例,他的几个兄弟,不管是吴乞买也好,还是斜也,或者阇母……这都是能冲锋陷阵,战斗力惊人的,道理也简单,彼时的金国,还养不起白吃饱,不能打的早就都死了。
可是到了宗望这一辈,情况就变了不少,他们四个兄弟虽然还都算能做事,也继承了父辈的一些东西。
但是再往后,比兀术还小的兄弟,吴乞买的儿子们,也包括粘罕,挞懒等人的后代,就已经大不如前了。
其中纨绔子弟的比例,直线上升,已经到了一个很惊人的程度了。
再到下一代会是什么样子,宗望简直不敢想象!
“赵官家,你们大宋的宗室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们老赵家开枝散叶,繁衍生息,难道就不消耗财赋吗?还有,我完颜家的男儿,到底比你们赵家人要强的!”
“哈哈哈!”赵桓忍不住大笑,“宗望太子,你说这话,便是输了……你怎么能拿你们最强的,跟朕最弱的相比呢?”
“什么意思?”
“大宋有相对成熟的用人体系,能够从科举选拔人才……只要朕耐心挑选,总还是有清官能臣的。朕又数次领兵,和将士们同吃同住,选拔了不少能征惯战的武将……支撑朕江山的是吕颐浩、张叔夜、李若水、韩世忠、曲端、吴玠、岳飞等人,不是什么宗室子弟。”
“哼,赵官家,你好生自负,难道就许你选拔贤才,任用文武吗?我大金就不行?”宗望话语之中,透着急躁和愤怒。
赵桓却更加淡定,“宗望太子,你还是不通啊,朕放心使用文武,你们行吗?就算是燕云汉人真的忠心大金国,想要为你们完颜家卖命……可有朝一日,朝堂文武,京师汉人,哪怕都是忠臣,你们完颜家的那些人也承受不了吧!”
“治理万里大国,必定要有一套合适的规矩,不管是汉化,还是胡化,总要能管住每一个人,眼前的局面不同于大辽,想要弄什么南面官,北面官,分而治之,那是行不通的。因为朕不是太宗皇帝,不会因为高粱河一败就认输放弃,朕会一直跟你们斗下去,不给你们喘息的时间,想要用温和手段,调和矛盾,让女真和汉人相安无事,一起维护你们大金国,那是痴心妄想。”
“所以说你们就需要一个确当的办法,快速整顿内政,集中力量……你说你们能怎么办?全面推行猛安谋克,迁居女真人,两河汉人就会造反,连燕云的汉人也未必接受。推行汉化,引入汉人才俊,充斥朝堂。除了要担心他们的忠诚问题,还要防着女真宗室反扑……你们的情况就是左右不是,进退为难,一个身体,被砍成了两半,别说同心同德,跟朕对抗了,搞不好自己人就斗起来了。”
宗望怒火中烧,眼珠充血,当真怒到了极点,却也无奈到了极点。甚至连辩驳的话都找不到了。
卢彦伦发现了宗望的异常,急忙上前,想要保护宗望离开。
可宗望此刻几乎失去了理智,如何甘心离去!
“宗望太子,其实你们也不是没有机会,假如你的对手不是朕,而是个没骨气,没主见的,一败再败之后,便锐气尽失,畏敌如虎,被你们张牙舞爪吓到了,甘愿称臣,或许还能给你们休养生息的机会,大金国也能维持些时候。”
“所以啊,你还是别想着改革了,盼望着朕变得昏庸无能,比较妥当一些!”
赵桓戏谑的笑声,借着水面波涛传出去老远……他紧紧盯着人影朦胧的方向,突然,有几个人迅速扑上来,随后果断退走……赵桓的心咯噔一下,宗望被自己气死了吗?等等啊,我还没发大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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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面攻势
赵桓坐着船,一溜烟回到了黄河北岸的大营,他在船上,还频频往北瞧,既没有听到喊杀声,也没有看到火光异常,弄得赵桓颇为疑惑。
“不应该啊,要是宗望死了,金人该疯了啊,怎么会不追我啊?这不合理啊?”
负责护卫的将士听到这话,脸都黑了,我的官家啊,您就别盼着了,万一金人真不顾一切追来,您老人家有点闪失,我们都该死了。
论起重要程度,宗望要是死了,金国可能大乱,但要是赵官家死了,大宋的天都塌了。
果不其然,当赵桓赶回来之后,就面对了几张大黑脸,太傅李邦彦都挺身而出了。
“官家,从今往后,断然不许官家私自出巡,凡是放纵官家出去的人,必须受到军法从事!”
赵桓脸黑了,“李太傅,朕又不是小孩子,金人船队不如大宋,朕在船上,能有什么事情?”
李邦彦叹道“既然官家袒护身边近侍,不远惩罚他们,那老臣也没有办法……唯有眼不见心不烦了。”
说着这位竟然三步两步,直奔着河岸跑过去!
“快拦住啊!”
赵桓急得大喊,曲端,吴玠,哪怕岳飞都无动于衷,眼珠乱转,仿佛根本没看见一样。
而李邦彦也到了岸边,真的就要纵身一跃。
“行了,别演了,朕答应了还不行!”
李邦彦连忙赔了一副笑脸,“官家从善如流,虚心納谏,果然是圣君之姿,日月之表啊!”
赵桓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你谏言有功,是不是也有名臣风范,堪称朝野表率啊?”
李邦彦嘿嘿一笑,“多谢陛下褒奖,臣必定竭心尽力,死而后已!”
赵桓气得黑脸,这个李邦彦,算是教科书似的表演了什么叫做宠臣做事模式。
一个能获得天子信任的宠臣,并不是一味逢迎天子,相反,他们会在一些事情上,故意唱“反调”,可你也清楚,他们是为了你好,这就有助于确立他们忠心为主的正直人设,先从小事入手,久而久之,信任越来越强烈,获得的权柄就越来越大,左右朝局,影响决策,也不是不能。
赵桓沉吟了片刻,突然猛地甩头,还想李邦彦的事情干什么,有更重要的事情呢!
“你们说说,宗望会不会死?”
众人听完了赵桓的介绍,包括赵桓对大金国的论断,吴玠绷着脸道“官家,您这是把对付李乾顺的手段,用在完颜宗望身上啊?”
赵桓眉头挑了挑,“差不多吧,那你说朕能不能得手?”
“这就不好说了,按理说宗望的心志远在李乾顺之上,不会轻易被气到。可据说宗望身体染病,自然承受能力差一些……到底是死是活,这就不好讲哩!”
曲端不客气冷哼,“你这说了跟没说一样!’
赵桓微微叹气,“其实朕还没说完,我准备了有关后赵的例子,拿石勒比阿骨打,以石虎代表女真贵胄,讲这些贵胄如何清除汉人大臣,反过来又被屠灭满门……还没等朕说完,宗望就跑了,要不要我再写下来,用孔明灯送过去……”
这帮大臣算是无语了,赵桓这也是欺负宗望读书少……其实就连李邦彦等人乍听之后,也被赵桓讲的吓了一跳,觉得入情入理,的确是怎么回事,大金国前途堪忧,下场凄惨,不免怒火攻心,病情加重,甚至一命呜呼。
可你再仔细想想,拿西晋的情形套大宋,预言大宋守不住中原,只能逃到东南偏安一隅,然后说东南世家趁机做大,他们不愿意北伐,逼着朝廷自毁长城,残杀主战文武……最后在南北对峙之中,被北方一统天下……这个预言也是成立的。
其实说到底大金的矛盾或许比大宋多,冲突也比大宋激烈,当两国的维持成本都不低。
赵宋带着一百多年的积弊,又要维持庞大的军队,又要不断战争,还要改革内部……难度之大,可想而知。
反过来金人还有一项优势,那就是女真贵胄同燕云汉人之间,相对疏离,没有结成紧密的利益集团。
所以金国当真要改革,做起来还会比大宋容易许多。
说到底两国比拼的都是治理能力,如果说赵宋还有那么一点优势,无非是赵桓的脑子清醒一些而已,真没有到大宋必胜,金国必败的程度。
当然了,宗望能不能想清楚其中的道理,这就不好说了。
“官家,要不要派个人过去瞧瞧?”曲端突然建议道“就让那个郑知常去?”
众人一听干脆摇头了,姓曲的,咱做个人刑部,郑知常可是很忠心大宋的,你把他派过去,万一宗望出了点事情,那可是真的会要命的。
赵桓却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他干脆让人拿了一张硬弓,交给郑知常。
“劳烦你再跑一次了,去告诉宗望,如果他真的安然无恙,就出来跟朕单挑,一决雌雄。朕一个大宋皇帝,肯跟他打,是他赚了,如果没有勇气出战,就自认是病夫一个,还是不要在军前丢人,赶快滚回燕山府养病吧!”
郑知常手捧着弓箭,脸都绿的和翡翠一样了。
他就算傻点,也清楚赵宋官家给宗望送的那些东西,纯粹是没安好心。虚不受补的道理,他也是知道的,简直就是摆明了要杀人。
万一宗望真的死在了赵桓的手里,这大金国能饶了他吗?能饶了高丽吗?
就在郑知常迟疑的时候,曲端已经凑过来,伸手揽住了郑知常,“哈哈哈,公一介高丽文人,竟然能穿梭两国,往来无忌,真是堪称传奇啊!日后必定成为贵国的人杰,来来来,我送你一程!”
曲端用近乎拖着的方式,把郑知常弄出去了。
大约一刻钟之后,曲端回来,气喘吁吁道“陛下,赶快准备,如果郑知常安然返回,立刻向金营发起攻击!”
众人一愣,不会是说反了吧?
宗望出事,郑知常必死,那样才应该出其不意。
可若是郑知常安然返回,岂不是说宗望安然无恙,那还有什么攻击的必要……李邦彦略迟疑,就说道“曲相公,你的意思是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对!”曲端恶狠狠道“只要宗望出事,咱们就立马宣扬,说是被官家骂死的,好给官家长脸!”
赵桓气得翻白眼,朕是那么贪功的人吗?
怎么连什么功劳都要?
不过话又说回来,真要是骂死了宗望,那可比骂死王司徒爽多了,毕竟以王朗的脸皮厚度,又怎么会真的在意当贰臣呢?
接下来整个宋营都忙活起来了,赵桓带来的兵马不多,主要是岳飞的御营前军。
不过自从赵桓赶到了滑州之后,陆续扩充了不少人马……这些人马主要是白洋淀的义军,还要在赵州的宗泽旧部。
想什么王善,杨进,权邦彦,徐文徐大刀,刘复等等……李成投降之后,河北的豪杰不少还是归附了大宋。
这就是主战的好处,这些人你不去争取,他们就会成为金人的走狗。
当然了,赵桓也很清楚这帮草莽的德行,用好了,他们是抗金猛士,用不好,他们就是军中祸害。
赵桓也没有客气,他把这些人都塞给了岳飞。
岳飞治军严格,便是这些草莽英雄,也能约束妥当……再有,岳飞跟宗泽关系密切,这帮人又多仰慕宗泽为人,双方也好相处。
只不过代价却也很明显,那就是岳飞所部像是吹气球一般,直接膨胀到了六万人以上。
原本岳飞的御营前军规模就大,他北伐之后,损失了一万多人,可为了奖励战功,又补充了两万多。
加上白洋淀归附的豪杰,从赵州扯下来的人员,甚至还有太行的八字军所部。
他们带着人马南下,总不能寒了人心,一般的也要给个统领,有战功的,兵马多的,就要给个统制。
结果就是岳飞所部超越了韩世忠的御营中军,成为了赵宋朝廷最大的一个武装集团。不算黄河水师,人马也有六万五千。
当然了,这么多的人马,战斗力却是千差万别,什么东西都有。
这也是赵桓对岳飞无条件信任,不然谁会把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人,顶在黄河北岸,万一出事那可是天崩地裂啊!
赵桓敢于放手,岳飞却是旦夕不敢懈怠,就拿这次攻击来说,他亲自部署,把王德和大刀徐文叫过来了,然后让王贵领五千人马在前,他们各自率领三千兵马,充作两翼……只等郑知常的消息,就发起攻势!
半天时间过去,郑知常果然回来了,只不过这位脸色惨白,手里还拿着一张断裂的弓……回到了宋营,直接跪了。
“官家,宗望什么事情都没有,他亲手把弓扯断了。”
“什么?”
赵桓大吃一惊,继而老脸通红,怎么会?
就算没有这次气宗望,他也是消渴之症,不会有假……赵桓急忙捡起断掉的弓。确实是自己送的那个,宗望能扯断强弓,不像有病的!
他再沉吟片刻,仔细看了看断裂之处,突然赵桓眼前一亮,“下旨,攻击金营!给朕全面出击,水陆并进!打!狠狠打!”
“这回朕要宗望活不过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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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望死矣
完颜宗望!
大金二太子,东路军统帅,曾经兵犯开封,几乎灭亡大宋的男人。
终于到了生死关头,尽管不能阵前亲手诛杀这个大敌,赵桓也迫切要弄死他,不惜使用任何手段。
只要宗望死了金国之中,便没有谁是大宋的对手了。
这不是赵桓的夸张,而是宗望这位阿骨打亲子有战功,有胸怀,人缘也很好……扭转传统的兄终弟及制,平稳过渡到父死子继,并且能整合各派系力量,形成合力,跟大宋周旋,就只有宗望!
粘罕也很强,但可惜没法染指皇权。
其中斡本和讹里朵,没有胸怀,兀术更是资历浅薄……
所以说改革变法,承前启后,真的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除了要有合适的机会,还要有合适的人选,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赵桓几乎能确定,只要宗望死了,大金就必然陷入内斗的漩涡,不可自拔,此消彼长,大宋的情况就会好很多。
赵桓完全是以一种报仇雪恨,逆转乾坤的昂扬姿态,调兵攻击,奋起一击。他亲自在小吴埽坐镇,眺望着兵马北上,心潮澎湃,昂然如虎,耳边简直有战歌缭绕。
“天下的老兵全都是英雄,手握着**还没惧过谁,快来吧老兵你听到了吗?快上吧杀戮别留任何机会……”
无论如何,也要干掉这个宿敌!
赵桓虎坐高处,在他身边有两个小孩子陪着,一个是赵谌,一个是岳云……别人都在忙活,也就他们俩没事干了。
其实赵桓的处境也差不多,他属于白激动,旨意下去之后,就要看手下几位大臣的发挥了。他闲着无聊,将断裂的硬弓递给了岳云,“你好好瞧瞧,然后告诉朕,为什么朕决定发起攻击。”
岳云瞪大眼睛,接过了硬弓,翻过来,覆过去,看了好半天,愣是没弄明白,他求助似的看向了赵谌。
还真别说,赵谌都不用接过硬弓,就直接道“断裂的茬口是整齐的,应该是先用锐器砍断了一半,然后宗望给拉断的。那个郑知常就是个没骨头的,他根本没看清楚,就吓得跑了回来。幸好父皇没有轻易上当,这一次宗望绝对难逃公道!”
岳云连忙伸出了大拇指,露出了钦佩的表情。
这位皇子殿下真的很厉害,会读书,又聪明,骑马射箭也学得飞快……相比之下,自己就几乎没有任何优点了,莫非说出身皇家,就真的有天授吗?竟然比自己厉害那么多!
赵桓看了看两个孩子,他也挺惊讶的,自己的儿子竟然比岳云机敏,没道理啊!
好嘛!
能这么瞧不起自己的而融资,赵桓也是没谁了。
“再给你们出一道题,你说朕派出去的人马,能不能赢?”
这一次赵桓没有先点名,赵谌急忙抢先道“回父皇,宗望身体染病,军心涣散,我军必胜!”
赵桓不置可否,而是看向了岳云。
岳云鼓着腮帮,想了好久,才迟疑道“垂死挣扎,怕,怕不容易吧!”
“哈哈哈!”
赵桓欣然大笑,“果然是将门虎子,朕是不赏不行了,回头朕送你一匹宝马如何?”
岳云连忙拜谢,赵桓笑呵呵把岳云拉到身边,谈笑风生,可怜的赵谌直接被抛弃了……人家明明也答对了一题,怎么能这么偏心啊?
就在这时候,突然传来消息,金兵断然出击,王德所部遭遇重创,折损过半,王贵也遭遇两路围攻,难以抵挡,只能向后退去。
金人的断然反击,不但没有吓到大宋,反而让大宋上下倍感振奋,宗望多半真的出了事情,不然他们不会这么疯的。
“传旨,让刘正彦和苗傅两支兵马上去,再让刘晏领着三千骑兵,戒备金人铁骑!”
整个宋营,调动不停,一队队的人马上去,只不过这些兵马几乎无一例外,都被打了回来!
清点损失,宋军甚至还要超过金人。
可面对这个结果,大宋上下非但没有气馁,反而越发兴奋,就连水师都派上去了,不管如何,就是要维持住攻势,绝不给金人休息喘息的时间。
宋军潮水一般的攻势,足足持续了两天……
就在第三天夜里,金人在内黄的大营终于撤退了,全军向着大名府而来……完颜宗望,躺在了车里,这位太子郎君到底是倒下了。
他的毛病是什么呢?
最简单明显的症状,就是眼睛出血……没错,就是那天晚上,赵桓的一番话语,勾起了他对金国未来的担忧,按理说他是希望四弟兀术接过兵权,既维护大金国,又保住阿骨打嫡系的影响力,甚至更进一步。
可赵桓告诉他宗室子弟不可以依靠,汉人不可以信任,左右为难,进退维谷……这一番高论弄得他心潮起伏,情绪波动,血压直线上升。
他本就因为消渴之症,视力下降厉害,很多时候都需要别人帮他阅读,飙升的血压直接冲破了眼底儿血管。
左眼流血,视线模糊……这也是当天晚上,卢彦伦不顾一切,护送宗望回归大营的原因。
金营也有不错的军医,可面对眼底出血,他们真的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扎针灸,穴位放血。
一番折腾下来,血虽然不怎么流了,可宗望头晕眼花,痛苦不堪,任谁都看出不妙了。
这也就罢了,郑知常又带着一张硬弓前来,说什么比试单挑。
摆明了是欺负人。
宗望当然没法上阵,他眼底都是血色,视力几乎消失,简直不能更糟了。可就这么让大宋皇帝看破手脚吗?
宗望当然不甘心,他硬撑着上马,从郑知常面前掠过,还拉断了赵桓送的硬弓。当然了,他没有这个力量,只能提前用刀子割断大半。
可即便如此,宗望扯断弓背,纵马出了郑知常的视线,身体一软,几乎从马背上摔下来。
手下人都想吓傻了。
“太子郎君,快退吧!”
“不!不能!”宗望强撑着道“现在退了,宋军就看出了咱们的虚实。兀术还没赶过来,我还能撑些时候,你们严阵以待,提防宋军袭击。”
宗望勉强交代完毕,再次昏了过去。
只是他还没昏睡多久,赵桓的攻势就展开了。
虚张声势也不管用,赵官家根本不上当!
连续的攻击,一刻也舍不得停下来。
昏睡中的宗望一次又一次被惊醒……剧烈的头疼让他不住锤击自己的脑袋,军医们一次一次用针,试图让宗望冷静下来。
可让他们惊恐的是针灸留下的小孔,渗出了血液,凝固的眼底也开始再一次渗血,他们穷尽一切办法,血就是止不住。
宗望在床上挣扎哀嚎,人们不经意间发现,这位太子郎君的双足竟然是可怕的青紫色,而且由于痛苦挣扎,腿碰到了床边,而撞击处的皮下,也开始流血,呈现出紫色的血痕……
军医们魂飞魄散,他们之中也没谁见过这种情况,更是不敢治疗。
甚至有人猜测,宗望杀戮太多,报应来了,他的死必定是痛苦无比的,浑身出血,每个毛孔都渗出污血,浑身溃烂而亡。
可怕的病情,糟糕的流言,严重摧残着金人的士气。
不过这帮人到底是宗望的嫡系,眼瞧着太子郎君不成了,他们爆发出了超乎想象的战斗力,跟宋军死磕起来。
那股子哀兵必胜的狠劲儿,让宋军损失不小。
可宋军这边也认准了,你们反击越激烈,就代表宗望情况越糟糕,无论如何,我们也要弄死宗望!
曲端,吴玠,岳飞,三员大将,轮番督战。
其中最卖力气的就是曲端。
其实吧,金人贵胄病死,并不奇怪,阿骨打的兄弟子侄,几乎每年都有死的,宗望虽然身份特殊,但如果死在了后方,最多让金国混乱一阵子。
可若是死在了阵前,还是在宋军猛攻之下暴毙的。
就可以算成宋军的斩获。
弄死了大金的太子郎君,这是多大的功劳!
大宋上下势必气势高昂,反过来,金国就会遭到灭顶之灾,前所未有的失败!
“加紧攻势,不许后退,不许休息!”
整整两天时间,连续不断的攻击,金兵再也不敢在内黄撑着了,只能向大名府退去。宋军还是不愿意放弃,居然还在尾随攻击。
马车上的宗望昏昏沉沉,命悬一线。
“用,用参汤吧!”军医提议。
卢彦伦眼中含泪,他已经察觉到,那些大补之物,根本是要命的东西,可不管怎么样,人都到了这时候,命悬一线,也不能看着他死去啊!
参汤或许真的有用吧!
一碗汤灌下去,宗望总算恢复了一些精气神,竟然能说话哩!
“兀术,兀术到了吗?”
卢彦伦强忍着悲痛,喜极道“快了,快了,太子郎君,可要撑住啊!”
“嗯!”
宗望咬紧了牙关,一语不发……好容易车马颠簸,到了大名府,等人们七手八脚,将宗望抬下来的时候,全都傻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腿上的血痕崩裂,暗色的血液到处都是,也不知道流了多少……再看宗望的脸,血色早就没了,原本就很多的黑斑,几乎遍布整张脸。
他痛苦地咬着牙齿,似乎还有一口气……而就在这时候,一骑飞至,离着老远,有人从马背上滚落,跌跌撞撞跑过来。
是兀术!
许是心心念念,宗望居然清醒了一些,他努力瞪大血色的眼睛,却只是一片模糊的黑影,他张了张嘴巴,只是发出两个毫无意义的音节。
此刻的宗望绝望了,他等到了兄弟,却没有气力交代什么了……血色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兀术握着二哥的手,同样痛苦流涕,顿足捶胸,假如他能再快一点就好了!
兀术渐渐惊恐地发现,兄长的手越发冰凉,渐渐没了温度,整个人也像是枯木一般,失去了最后的生机。
这位在大金国举足轻重的二太子,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而此刻距离赵桓下令进攻,整整过去了三十五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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