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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爱恨情仇篇. 布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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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2-22 14:5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任逍遥km 于 2024-12-22 14:54 编辑

  
布施




上午,田阿姨走过柿花桥。这座桥她已走了七十多年了。田阿姨是解放前一年出生的。当年昆华医院妇产科产下一个女婴被丢弃上柿花桥上。桥边开豆花米线店的田先生听到一声声婴儿脆亮的啼哭声,像是受到了什么牵引,收养了她。有人劝他,不要收养来路不明的弃婴,八成是哪个“烂皮蛋”下的野蛋。田先生淡淡一笑,也是个小生命。田先生抱着女婴过了柿花桥进了敬德巷就见不到玉带河了。早年玉带河像块绿丝绸飘在昆明城上空。倒影的影像是葱郁的水草弥漫在阡陌巷道下,澄澈,清明。柿花桥的位置在昆华医院后门,门内就是医院妇产科。早年间,时会见到泡胀的死婴飘在玉带河上,田先生时会掩面叹息,造孽啊!解放后这种景象就再也见不到了。


田先生住在敬德巷,巷内还住着一个算命人张宝昆,山东流民。在柿花桥边金鸡塔下以算命,占卜为生,人称张半仙。此人算命很会“借势”,他会眯缝起小眼,愁眉不展,把伸过来的一只手握得胆战心惊,你的命………他仿佛心外无物,入定一般,直把来人握捏得惴惴不安。突然,凛冽睁眼,目光如炬,来人顿时张口无言,嗫嚅问,整哪样了!张宝昆扬起兰花指往向一指,你听!来人凝神细听,顺着张宝昆手指引领,金鸡塔上传来一阵阵似有似无,断断续续,又渐渐清眩悦耳的啼呜之声。张宝昆口齿微露,呼吸短促说道,此乃天卦。乾上坤下,地火陷落,主凶。来人讶然失色,张宝昆笃定张口,庆幸!雄鸡张口了,化火为云。蒸,利贞之相,吉。张宝昆又叹息摇头,我折寿,你布施,这是造化。来人顿时眉间舒展,心尖骀荡,掏钱奉上。这段影事,其实是借助了宝塔修建巧匠们的精湛技艺,加之旧昆明房屋低矮,塔高空旷,借助了风势——冬春风多季节,“喔喔”啼叫。(1979年8月,塔顶被暴风吹落,在修复塔顶时,才发现鸡叫得“秘密”。原来金鸡是铜皮做的,口角噙有一枚两头有孔的铜管,管内有金属簧片,鸡头、脖子、腹部全是空的。每当劲风吹来,鸡嘴内的铜管经腹腔内的空气回旋振荡,便发出犹如鸣啼的声响。后来天长日久,铜管填满灰沙,簧片逐渐锈蚀,金鸡便再也不会叫了。)
到了抗战中期,难民涌入昆明,昆明日子不好过,物价飞涨,来算命的人也少了。张宝昆一只霜打的茄子坐上塔下,他要主动出击替人解难。那天来了田先生,那时他还是个穿西装的潇洒小伙子。
黄昏,田先生站在金鸡塔下踯躅,抽烟 ,一根接一根 。
你得信命!
他身后,糟老头张宝昆坐在地上,掐指一算,伸出兰花指指向塔顶,呛口田先生吐出的烟雾说道,金鸡呜啼,煞气冲天红,火旺之年,旺极转衰之象。
我是来看晚霞的。
田先生望着金鸡塔上方一团玫丽晚霞头也没回。
天煞孤星,不要相信女人。
张宝昆捊着一撮灰白胡子,眼露不安之色。田先生有点不耐烦了,不算命,  给你一万元(法币),去对面吃碗过桥米线,大碗的, 加肉的。
张宝昆接过钱,清清嗓子接着说,小人下过毒的酒,裹着蜜的外衣都不要痛饮。一个糟糠老头已经从宿命论里获得晚饭,但他还要试图拯救一个不信命之人。
布施之人,遵守天道,谦厚待人必利贞恒远。
田先生走出很远,还听见他说,
运气好的话,命犯桃花。
田先生运气的确不错,带着福报来的。家境殷实,父母早亡,自由无羁。在文庙街,民生街,光华街等昆明核心地段拥有大量房产,靠收租金就可衣食无忧,挺像陆文夫《美食家》里那个靠祖上庇佑的苏州混子。年轻时游手好闲,用昆明话说就是一个“二流子”。二流子不好美食,却好女色,用今天的话说,还是个“恋爱脑”。他不信命,他却如张宝昆之言,又命犯了桃花。那天张宝昆之言,触动了他,他去了祥云街(旧时昆明人称“三角”)烟花柳巷之地。邂逅了一个南京过来的伶人,长得如同秦淮八艳却没有八艳的风骨,就是一只露水浮萍也是昆明人称的“烂皮蛋”。二人鱼水之欢后,便想长相守。田先生因这个风尘女子争风吃醋,败光家业,人去屋空,追悔不已。他走上玉带河上柿花桥就要跳河。一双枯滕的大手却紧紧抱住了他。张宝昆站在身后,命当如此,这又是何苦呢?田先生挣扎着骂道,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区别?张宝昆说,晚一天早一天又有什么区别呢?田先生蹲下身子,嘤嘤哭了起来。张宝昆又说劝了句,烂桃花也是桃花。田先生更是懊悔不已,骂了句,眼瞎了,就当是布施吧。几年后田先生抱着从柿花桥上捡来的女婴一进敬德巷就碰到迎面而来的张宝昆,张宝昆,大喜,连说三声,好!好!好! 田先生骂道,好个屁,又自顾叹息,唉,又是自作自受。
张宝昆哈哈大笑,你要布施啊!石灰水弄得瞎眼睛,却弄不瞎心窝子。田先生反诘,还弄得瞎命根子。张宝昆讶然失色,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田先生把弃婴养到第二年,昆明解放了,张宝昆也驾鹤西去了。传闻张宝昆算命挺准,他算的是“天卦”,洞透天机者,大多短命。




田阿姨从小就跟着田先生学习做米线,解放后,公私合营,田先生合营到了土桥边的一家米线厂做米线。田阿姨长大后,女承父业,顶替退休的田先生,也进了土桥米线厂。童年时,我最喜欢抬着一口缸生米去田阿姨的米线厂“换米线”,昆明人不叫买,叫换,因为粮油定量供应,出的只是加工费。那股酸郁的米线味道是好多昆明人的儿时记忆。我对田阿姨的记忆定格在一个苗条的胸部又很丰满的反差女性形象上。豁的,解开胸口,露出一对喂乳女人的另一面。她一边工作,一边育婴。她安祥得如同一尊雕像,那是她亲生的儿子。她看不到旁人的目光,以及我躲闪又铭记的背影还有那些男人们瞪大的眼睛。她的眼睛是慈爱的,怀中的婴儿是她未来的希望。
自从田阿姨长到十四岁后,田先生说,姑娘长大了,应当独自生活了,可以分开住了。女孩哭着跑了。那天,田先生找回她后,坚决搬回敬德巷老屋居住。


田先生住一间八平米的小破屋,相比于他留给养女宽敞明亮的单位福利房,显得昏暗,阴郁。采光不好,窗户是木板做的,没有玻璃,关上窗就像关上柜子门,见不到一丝阳光。别人给他介绍对象,他说,这么腌臜的地方怎么对得起人家,一股霉臭味他自己也不愿意久呆。他一生未婚,常年穿一身锃光油亮藏青色的卡其布中山装戴着同样色的帽子,每天大半时间都在外面。他会拉胡琴,常见他在坐在金鸡塔下面,那会他退休了。那也是当年张宝昆给人算命的位置。张宝昆早已“渡劫”仙去,田先生变成田老倌,田老倌拉得婉转,带着股拖腔仿若闲云野鹤一般。有时养女来给他送些东西,他低着头,养女放下东西,他抬起头,养女对他点点头,他也点点头。一次养女说,我要结婚了,他抬起头说,好!好!好!田老倌的二胡一直拉到我高中毕业就再也寻不见了。
我曾停下自行车故意打趣他,田老倌听说你年轻时是个“二流子”,玩得很飞,田老倌掩面大笑。他的大笑竟然让我有点莫名的隐疼,没好气又问,听说……你还是个老色鬼……看不出来嘛!田老倌云淡风清的脸顿时骤变,抡起二胡就向我砸来,吓得我猛踩踏板逃走,后面传来一阵咒骂声,我抽你的筋,剥你的皮。我也曾问过他,金鸡从前是不是会呜叫。他说,当然了,为什么?时也命也。金鸡为什么不再鸣叫了?他说,当然了,时也命也。


金鸡不再呜叫已经几十年了。几十年后的今天,田阿姨走过柿花桥,她身后跟着一个小伙子,却不是她的儿子。二人说说笑笑。田阿姨七十多岁早就从米线厂退休。本当是叫田奶奶的,却被一群年轻人一声声唤作田阿姨。阿姨,显得亲切又年轻。田阿姨,天气要变,多穿衣服啊。田阿姨,吃只苹果,我削给你。田阿姨,路上多小心点,我送你过马路。田阿姨听得心里美滋滋的。田阿姨和小伙来到了一家储蓄所。工作人员听说她要取一万元。诧异地望望她身后的小伙子。这是家街面上邮政储蓄所,狭小,冷清。一老一少的出现,让储蓄所的空间一下变得拥挤起来。储蓄员问,你儿子的电话?田阿姨一团雾水,又如实相告。储蓄员打过电话说,等你儿子来才可以取。田阿姨满脸狐疑,我取自己的钱,为何要他来?储蓄员笑笑,还是等你儿子来比较好些。田阿姨无耐等着,年轻人一个劲哄她开心给她说笑话。


十几分钟后,一辆小车停到了街边,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冲了进来,对着田阿姨大吼,就是不长点记心,这又要被人骗啊,这都多少次了。田阿姨一脸无辜反诘,这次不会的。男人一边数落,一边去柜台感谢工作人员。男子取完钱,狠狠瞪了田阿姨一眼就离开了。田阿姨沮丧地站在街上,歉意望着小伙子。小伙子笑盈盈的脸上,长吁一口气,带着鼻腔哼了一句,可惜了,下次还有机会。





田阿姨很快上了一辆公交车,这会她要去吃中午饭了。这是她雷打不动的铁律,风雨无阻,每天准时十一点钟到达一家叫“雨花斋”的民间公益免费素食店。进店后,她对着孔子画像拜了几拜,口诵几句她不太明意的圣人古训,她就开吃了。田阿姨吃素饭的胃口好的出奇,别人挺多吃一大碗就撑得解裤子。田阿姨每次要吃二大碗,满菜满饭一粒不浪费。周围人笑话她,真是个老馔!空着肚皮,就等这顿,朝死撑,留着钱下儿啊。田阿姨笑嬉嬉打趣,这才奇怪啊,挑了一眼墙上的标语,念出一句,吃了就好,好了就了。
田阿姨一天只吃一顿,却肥胖,早已没有当年在米线厂时弱风拂柳的婀娜风姿。撑了一肚子更显臃肿。摇摇晃晃像个醉汉走了出来,下午是她精神最愉悦和最亢奋的时候。她不需要喝酒,也不喜欢喝酒,这和死去的养父田先生相似,田先生说,酒是裹着蜜的毒药不能痛饮了。在她十四岁生日和田先生大醉一晚,田先生搬出去后,她大哭一场再也不碰了。她不喝酒,她却喜欢去喝各家公司提供的矿泉水,水果,饮料,当然还有小礼品了,诸如鸡蛋,面条,洗衣粉,大米等等。这类东西她转手就便宜卖了。因为田阿姨在家不开火,只吃免费食堂。田阿姨走进一家公司。这些公司主要是保健品公司,还有投资理财公司。迎面过来一个小姑娘向她亲切打招呼,田阿姨好,田阿姨你算是赶上了,这个项目的后台背景知道是谁吗?然后凑到她耳根轻悄悄说……田阿姨兴奋了,真的啊!这么有实力啊。


田阿姨高高兴兴坐在椅子上听课,一边吃着水果一边和身边老年人交换意见。她表现得专注严谨偶尔还有这个年纪老年人不常见到的眼神,联想的眼神。台上工作人员眉飞色舞描绘着公司宏伟的前景和取之不竭的财富密码。带着宗教洗礼的虔诚说道,你投资一万,我们每月给你五百元利息,选择我们,财务就是这么自由。田阿姨犯难了,钱刚被儿子取走了。会后得知,愿意投资的明天可以免费郊游吃自助火锅。田阿姨懊恼了,懊恼混蛋儿子只在取钱时才出现。突然,计上心来说,我的存折还有一个星期到期。工作人员宽慰她,没关系的,你认可我们的项目就是我们的亲人,我们公司的理念,相亲相爱,携手共荣。





田阿姨提着一袋米高高兴兴走出公司,心里想着明天又可以郊游吃伙食了,馋得她流下涎沫。没办法,田阿姨已经几个月没吃肉了。路过一家小店,她随手就把米贱卖了。


这是田阿姨一天的生活日程,同许多昆明老年人一样,每天重复没有什么新意,她充实又忙碌,田阿姨丧偶多年,独居,与儿子极少来往。儿子对她说,我已长大成年,今后各过各的,没大事就不要再来往了。这样的口气,当年养父钱先生也对她说过,生活费,零花钱,一分不少,就是不要来往了。在她十四岁前,钱先生总会在学校门口等着她放学,然后牵着她的手,漫步在玉带河边。钱先生一边走,一边流连着四周,时而又低头对她问长问短,到了柿花桥,钱先生停下来,盯着桥上的栏杆看了一会儿,又转头盯着桥边瓦砾成堆的豆花米线店废墟出神了好一会儿。那会儿,刚刚公私合营,钱先生带着自己的机器设备和手艺进了米线厂,领导热情地说,欢迎你,一同建设新中国。领导又说,你是高中生有文化,又捐献出这么多机器,设备,上级决定任命你为副厂长。临走时,领导又拍拍他的肩膀说,好好干,不要有想法,你的档案已经归二轻局组织部管了,你是国家干部了。
田先生望着一堆废墟,惆怅的脸上又渐渐泛起一丝红晕,她抱起收养的女儿狠狠亲了一口,望着笑盈盈的养女,口中念着,公家人。轻快往家走。
钱先生走后,钱阿姨每天醒来总是空落落的。后来她结了婚,她就不再空落落了。丈夫去世后,她又变得空落落了。


现在,每天清晨醒来,她会收到这些公司工作人员嘘寒问暖的电话,她感到温暖;三天两头又收到高额利息的收条复印件,她感到诱惑。这些工作人员都是来自偏远小县城或农村的打工人。一个小姑娘在电话中向她诉苦,田阿姨啊,我可能这个月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为什么?再完不成业绩就要被辞退了。田阿姨安慰她,不会的不会的。小姑娘可怜兮兮求她,田阿姨你就投资我们公司吧,我真怕见不到你,没人和我说话了。田阿姨听到电话里女孩子开始抽泣。田阿姨为难了,你不要这个样子嘛,我……我只有八千啊。没关系的,就算你投资一万,谁让你是我的阿姨啊。





田阿姨的退休工资就这样一点点送去投资了,要么就是一次次购买保健品。保健品塞了满满一床底,吃不掉;投资的结果是很惨的,人去楼空。她去报案了,却被公安局的人狠狠训斥一下午,差点把她拘留。田阿姨实在弄不明白,自己怎么从个受害者变成参与违法者了。


几个月后,田阿姨走在玉带河边,河水柔软流淌,她有一股春风抚面的感觉。
她的包包里装着刚刚领到的高额利息。
她轻快走着,河水也轻快流淌起来,
而我的内心总有种隐隐的焦灼感,时会担心,那些水中揉捻横流的水草上方,日后寻不到一个停留的身影了就象金鸡塔下田先生向我扔二胡的身影。


自上次之后,田阿姨长记心了,养老金不存银行,她存在一个小铁盒子里,小铁盒是当初田先生留下来的。田先生悄悄打开箱子往里面放钱,又把里面的一只瑞士手表拿出去典当,一边拿一边放,象是做着某种仪式,他扑哧笑了起来。在她结婚时,钱先生把装满了钱的盒子交给了她说,边放边拿,不要空,不要满,日子也就过去了。今天,田阿姨就像她当初拿着压箱底的嫁妆一样小心,悄悄一边放进盒子,一边拿到手上。象是做着某种虚空的仪式,她扑哧笑了起来。
我对田阿姨说,你图人家的高额利息,人家图你的本金,田阿姨你是来还债的。田阿姨苦涩一笑,就当是布施吧。她捊了下花白的头发走进一家公司。




评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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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发表于 2024-12-22 17:30 | 只看该作者
非常耐读,也必须耐得住性子才可能嚼出味儿来的好小说,整体不说了,除了后面人称有些混乱外,我觉得非常棒。我最喜欢的两点,一是叙述的节奏把握非常好,二是对算命人的刻画那节特别传神且地域气息淳厚。
布施贯通全文,带某种宗教意味却又似乎带点反讽,文章宽度、厚度均特好。
3#
发表于 2024-12-22 17:59 | 只看该作者
小说地域气息浓郁,故事的叙述,用有着特色的语言一点点引出来,彰显叙事的稳健。人物在社会大背景、宗教信仰等方面,很贴近现实生活。点赞!
4#
发表于 2024-12-22 18:03 | 只看该作者
第十四篇【爱恨情仇篇·布施】  作者:任逍遥   发文时间:2024年12月22日

    此篇已载入【同题小说竞赛】公示栏。
5#
发表于 2024-12-22 20:23 | 只看该作者
拜读佳作!问好老师!
6#
 楼主| 发表于 2024-12-23 09:38 | 只看该作者
唐僧没有肉 发表于 2024-12-22 17:30
非常耐读,也必须耐得住性子才可能嚼出味儿来的好小说,整体不说了,除了后面人称有些混乱外,我觉得非常棒 ...

谢谢唐兄赏读。在群中也曾读到你写的地域性小说。欣赏。
7#
 楼主| 发表于 2024-12-23 09:40 | 只看该作者
荷花淀派 发表于 2024-12-22 17:59
小说地域气息浓郁,故事的叙述,用有着特色的语言一点点引出来,彰显叙事的稳健。人物在社会大背景、宗教信 ...

问候荷花,谢谢赏读。
8#
 楼主| 发表于 2024-12-23 09:41 | 只看该作者
杜铁林 发表于 2024-12-22 20:23
拜读佳作!问好老师!

谢谢朋友赏读,问候冬安。
9#
发表于 2024-12-23 14:22 | 只看该作者
任逍遥km 发表于 2024-12-23 09:41
谢谢朋友赏读,问候冬安。

下午好!谢谢!祝事事如意!
10#
发表于 2024-12-23 16:31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欧阳梦儿 于 2024-12-24 09:52 编辑

昨日读了一遍今日又读了遍。前后两人,两种不同的“布施”——实际就是受骗。
前一种“布施”是被动的,布施人是田先生。后一各“布施”带着 主动性,布施人是田阿姨。
田先生是田阿姨的养父。这个代号不好,搞得象同辈中人。
前后两代人,一样的傻一样的善良。
田先生布施 是为所谓爱情,田阿姨布施其实是现今普遍现像,那就是亲情的流失和缺乏。老人宁付出被骗的代价,也想换取些微的关心关爱。令人心酸。
田先生离开养女,因为爱。田阿姨离开儿子恰恰因为嫌弃,一个亲生儿子对母亲的索取和嫌弃。

故事以鸣金塔和柿花桥为背景,以塔和桥做为见证,起到了岁月流逝,人事苍桑的烘托效果,有了画面之美,也有了地域交待。
11#
 楼主| 发表于 2024-12-24 09:37 | 只看该作者
欧阳梦儿 发表于 2024-12-23 16:31
昨日读了一遍今日又读了遍。前后两人,两种不同的“布施”——实际就是受骗。
前一种“布施”是被动的,布 ...

精准点评,关于称谓为,田先生,一是一种泛称,二是二人关系中的微妙情愫。隐藏了不可明说的不伦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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