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文] 博尔赫斯的规律

李金英

　　“假如有人在梦中抵达天堂并收到一朵鲜花作凭证，假如他梦醒时鲜花就在手中……又怎样？”这是天才的柯尔律治的想法，而威尔斯在《时间机器》中亲自到未来世界世界周游一番，返回时除了两鬓斑白，也有一朵聊作凭据的鲜花（只可惜人们见到他时，鲜花已经枯萎或者尚未绽放）；亨利?詹姆斯在他的未竟之作《回到过去》中又重复了一遍，所不同的是：人物从现在回到过去的佐证是一幅画，而非一朵鲜花。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却认为，这样的幻想革新了以往所有的预言和回忆，涉笔成趣，无懈可击。

　　这种假设虽然无理然而却让人不竟神往，所以玄之又玄的博而赫斯不怕再次重复前人的幻想，沉溺在这种假设之中，他写了一些带有假高性质的东西：《神学家》中假设了正统与异端在上帝的眼里是同一回事，或者说上帝在这种神学的二元对立上毫无兴趣，所以主人公胡安和奥雷良诺互相在尘世间交换了结局。在《永生》中他假设了永生不但是可能的，而且是存在的，不过要是你进入了那个永生的世界，你不会认为永生就是幸福了，死亡（遗忘）原来对人是一种莫大在的幸运。而《一个问题》则假设《堂吉诃德》果真出自于阿拉伯人之手，而且手稿上以主人公杀死一个人作为结尾，又会怎么样？

　　虽然我也做文学评论，但我却从未想过要一二三条地去分析博尔赫斯，多年的阅读之后，我不读小说，但博尔赫斯的小说最后在我的阅读中唯一例外地留了下来。作为常读与枕读之书。对博尔赫斯的伎俩作了大致分析的是他在中国翻译家陈众议，在一本去年出版的奇怪的书《博尔赫斯》中，他作了一些分析。说是奇怪的书。因为这本以作家名为名的书既非严格意义上的“评传”，亦非“评”，亦非“传”，因为他的“传”是语焉不详的，“评”不如说是读后感更恰当。虽然这本书作者为陈众议，选题与编辑都为我一向尊敬的老评论家老诗人郑敏，但是，这本书似乎是应景之作，更不要说错别字连天。当然它不会是盗版书，我想盗版者不会对这样的学术性质的非畅销类书投以疯狂的关注。

　　我们继续来说博尔赫斯的伎俩，除了假设之外，悖论是他钟情的另一种手法，他会因芝诺“飞矢不动”论去构造一个故事：从行刑者子弹出膛到人物倒下，时间竟然在此中停止，人物得出从容地完成了他的写作计划。然后子弹再击中他。在《巴别图书馆》那里，甲书与乙书成了悖论；在《德意志安魂曲》那里暂时与永恒成为悖论。或然论是他的第三招，因为博尔赫斯是一个对宇宙持不可知论者（他从休谟与康德那里接受了不可知论），而且卡莱尔的唯心主义在他身上也留下了深深的烙印，所以他会把形象设计建立在或然性上：一定的不一定的，可能的或者不可能的。堪称经典的《曲径分岔的花园》就得益于或然性，那些进入了花园迷宫与遗稿迷宫者同时也是离开者（他们死了，死就是一种离开），杀人者也是被杀者。让我们的思维进入死胡同的，佛家那里竭力打破的二元对立成为第四种伎俩。诗人在皇宫中吟了一首诗，诗中耸立着一座真正的皇宫，皇帝大发雷霆，砍掉了诗人的脑袋，但是这首要命的诗同时也是不朽的。在博尔赫斯看来，世界是真实地存在着的，但被诗人变成了文学，但是，世界分明就是诗人的创造，是那首诗造就了皇宫？还是皇宫造就了那首诗？博尔赫斯博阅群书，但他究竟读过多少佛教的东西？不得而知，我在读了许多佛教的书后，对“轮回”仍然不解，按照佛陀的理论，宇宙是不存在的，只有因缘存在，因为因缘，所以就有了轮回，可是，轮回的开始又从哪里来的第一推动力？而且佛陀是反对灵魂说的，没有了灵魂轮回似首也就没有必要，所以在这个问题上，《佛度佛教史》 作者渥德尔也是语焉不详。却正可以让博尔赫斯大弄玄虚，在《情节》中，一个人被另一个人追杀，当甲的匕首扎进乙的胸膛时，他认出了对方原来是自己的一个干儿子，被杀者说：“怎么是你，老兄？”而博尔赫斯说，“他被杀了，却不知道他的死是为了重复一个场景”，当然这个场景是指布鲁诺刺杀凯撒的那一幕。所以他在《轮回说》那里从西方的哲学的角度、数学的角度、物理学的角度来阐释了轮回。

　　照我看来，博尔赫斯利用了一些哲学的因素来建构他的小说，将小说弄成迷宫或镜子，这就是我许多次阅读他的原因：每一次都会从中看到不同的脸孔。如果从最高智慧来观照，这些镜子与迷宫毫无神奇之处，不过是一些伪问题的形象化罢了。可是，如果你把他们当作游戏，这些游戏又是那么地迷人。

　　陈众议说：“事物的辨证关系成就了重复的无限可能，同时又因为无限的不能尽述而使博尔赫斯变得极其简练。正是这种重复（并非不变）和这种简练（并非简单），化合出博尔赫斯迷宫的不同甬道－－形形色色的幻想……”

　　事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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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

博尔赫斯,我了解的很少,但我想作者的分析显然充满了一种智慧,让人看到一种新鲜的角度,给了解博尔赫斯的人打开了另一种认知的角度.

    可惜的是本文却偏离的征文的要求

木祥

最初由 李金英 发表
　　“假如有人在梦中抵达天堂并收到一朵鲜花作凭证，假如他梦醒时鲜花就在手中……又怎样？”这是天才的柯尔律治的想法，而威尔斯在《时间机器》中亲自到未来世界世界周游一番，返回时除了两鬓斑白，也有一朵聊作凭...

写出了一种写作的理想或理论．也算是写作生活的一种感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