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年的味道

忆眉如黛

　　　　　　（一）让年的色彩更加缤纷
　　婆婆今年改革了往年带着一大家子二十多口人来我家过年的习惯，决定今年去乡下过一个纯天然的绿色春节。我和老公挽留了婆婆及其老公的大哥和二哥还有小弟，可是他们还是决定和婆婆一起去乡下的老家过年。只有老公的二姐因为家里的出租车生意太好，舍不得丢了这么好的挣钱的机会没去乡下，我们邀他们一家四口和我们一起过。说实话，结婚这么多年来，他们都是带着孩子来我这里过年，每年我都忙得手忙脚乱和腰酸背疼的，今年没有那么多人来，我也不需要准备太多的过年物资了。水果单位发了，糖果也在过小年的时候准备好了，今年的腊肉和香肠也都是在乡下的亲戚帮我弄好的。

　　看着街上的行人大包小包买着过年货，看着各个大小商场都贴满了各种优惠打折的宣传海报，我才惊决过年的日子离我越来越近，想起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八了。按照往年的习惯，这天我是去花店挑选春节家里用的鲜花，当然还是去那家“茹晴”花店了。进了花店的老板笑着迎上来对我说：“今年想买点什么花？这里有今天早上刚到的玫瑰和康乃馨，还有一些郁金香和百合，我帮你插几篮。”看着满屋姹紫嫣红的鲜花和那些叫不上名的各种草和叶，一派春意盎然，让我忘记了这时的气温已经到了零度，还以为自己已经置身于春天了。我今年不想像往年买那些插好的花篮，想买回家自己去配了插花瓶。我首先挑了十五枝柳条，红色黄色和紫色各五枝，接着挑了一打大红玫瑰和五枝粉红玫瑰，一打大红色的康乃馨，又配了一些星洲兰及一些情人草之类的。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我已经越来越喜欢红色的东西了，除了不穿大红的衣服，我买回家很多红色的东西。我一直就在想，也许是我已经开始在老，而来的人总会有一些对青春对往事的留恋，我是否就是用红色来挽留我的青春和往昔呢……

　　买好了花赶紧回家用瓶装好，放上清水。十五枝柳条被我放进一个高颈的透明玻璃瓶里，斜斜的枝条，上面三色的叶苞毛绒绒的，忍不住用它们在脸上摩挲了一下，痒痒的，有些像儿子小手在脸上拂过的那种感觉。把十五枝大红的康乃馨的茎剪成长短各异的尺寸，然后配上几枝白色的星洲兰插在一个阔口的白色陶瓷花瓶，放在餐桌上。大红的玫瑰配上五枝粉红的玫瑰几枝星洲兰加上三两枝的情草后插进了那个我最喜欢的磨沙花瓶，放在客厅的柜子上。这些弄红以后还剩下了五朵康乃馨和三枝大红的玫瑰和一枝星洲兰，我在儿子的房间插了三枝康乃馨，然后把剩余的都插进一个小玻璃花瓶放在我的梳妆台上了。把这些花都弄好以后，我就开始欣赏自己的杰作了。我对自己最满意的就是这些对家里细节上的布置，老公也常常调侃我，说了除了这些小聪明就没别的什么能耐了。我每次都要抢白他，如果你一个人连小能耐都没有，怎么会有大的能耐呢？经过鲜花的布置，家里一下子显得温馨了许多，而大红色为主调的色彩又让家里充满了节日的喜庆，我正为自己的杰作得意时，儿子带着他姑妈家的两个表哥进来了，进屋就只嚷嚷要吃东西。告诉他们吃的东西所放位置，随他们自己去翻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只听见三个孩子开心的大叫声。过年对孩子们对开心的事情大概就是可以吃比平时多出N倍的零食，大人也不会责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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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眉如黛

　　　　　　　　　　　一不小心生病了
　　家里的窗帘都是亚麻的，去年没洗主帘，只把那内层的纱帘洗过一次就算结了，窗户的玻璃是老公一块块下了洗净的。今年早早我就计划着要把窗帘好好洗一遍，我想找家政公司的人来帮忙，可是老公说不如自己洗得干净。腊月二十九早上我一改放假睡到自然醒的习惯，九点起床了，先是把家里的地板和窗台擦拭干净，直到地板可以清楚照出身影，窗台没有一丝的灰尘。我做事历来就很麻利，这些做完就花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做好了上午饭叫醒儿子和老公，从放假以后我们就改成了一天吃两餐，因为这个习惯还被一个朋友说成了懒婆娘呢。

　　等吃过了饭就叫老公帮忙我把餐厅的窗帘先拆下来，由于窗帘太大，一次只能是洗半幅，且只要一洗好在洗衣机内脱完水就挂上。等我好不容易洗完那些窗帘，老公又一一挂好，我这才看墙上的挂钟，发觉自己已经整整站了五个小时（除了吃饭时坐了十几分钟）。

　　等窗帘挂好以后我坐在沙发上的时候感觉脚已经站疼了，手脚也冰凉的了。只坐了十几分钟又上街去买做年饭需要的东西了。

　　晚上坐着看电视的时候我开始头疼，接着就开始咳嗽，吼咙里也像有很多吐不完的痰，一阵紧接一阵的痛。我知道自己一定是上午洗窗帘时穿少了衣服感冒了，在抽屉找了一颗感康和两颗甘草片吃了，然后晕乎乎倒沙发上眯着，也不知电视里放了些什么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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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眉如黛

　　　　　　　　　　（三）除夕
　　除夕的早上天，还没亮就被一阵阵的爆竹声吵醒了，这里本地人的习惯和别处的不一样：他们在腊月二十九的晚上可是做年饭，做好就吃，一边吃一边等天亮，各家吃饭的时间不同，所以整个晚上到天亮都有爆竹声声不断。虽然我来这里已经十多年，我还是习惯在除夕那天吃团年饭，好在老公一家是乡下出来的，他们也没有本地城里人那个腊月二十九过年吃年饭的习惯。

　　醒来后感觉头很沉，眼睛也好像睁不开似的。太阳穴两边痛得要命，口干舌躁的，看来感冒还是没好，老公感觉我不停翻身就伸手在我额头摸了一下，然后再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说我在发烧。他起床做好的饭叫我，强打精神起来吃了两口就歪沙发上不想动了。老公交代好儿子就去二姐家取头天煮好的猪头肉和那些已经做好只需要热了就可以吃的主菜。

　　二姐家的那两个孩子来了之后就和儿子一起钻进房间玩游戏了，我不舒服也不想动，吃过几片药就一直歪在沙发上，开着的电视机发出的声音我也搞不清楚里面放了些什么，只看到红红绿绿一大片，我的眼前不时好像还有一些星星在闪动着。

　　二姐和老公把头天加工好的菜搬回来后就在厨房忙开了，我只听到一会是哗哗的水声，一会又是锅碗发出清脆的声音，不一会儿就闻到厨房传出了菜的香味。

　　下午三点半年饭就做好了，老公在餐厅叫着孩子们的名字喊着开饭。今年的年饭是这些年来最早的一次，以前都是要到下午五点以后才做好。

　　强打起精神吃了半碗饭，也没吃出菜的味道来。人一生病就吃什么东西也没胃口了，素来以美食家自称的我这顿年饭就草草吃过最先放了碗筷。

　　电视遥控器在手里不停地工作，各个频道不停转换，好不容易等到春节联欢晚会开始，我的精神似乎好了一点，到放假把早就准备好的红包拿了出来发给三个孩子，孩子们接过红得发包自然是欢天喜地去外面买烟花了。春节联欢晚会年年都有，年年看，没有什么新意。一边看电视，一边回复朋友贺岁的手机信息，从早上开始手机的信息就响过不停，朋友同学和亲戚，大家用信息相互表达着对彼此的祝福。

　　晚会有条不紊地转播着，十点钟的时候我感觉到胃空了，很想吃东西，老公便去厨房做夜宵给大家吃。其实还是下午的那些菜，可是这次我吃的感觉就和下午完全不同了。感觉头也不像上去那么疼了，手脚的关节也不再酸痛无力。

　　十一点半的时候儿子和他的两个小表哥就被姐夫接到点点燃放烟花的地方去了。当新年的钟声响起，远处传来的爆竹声声震得玻璃窗也动了起来。推开窗户看到院子里也有很多的人在放烟花，姹紫嫣红的烟花从地面冲上高空，就像一朵朵开放在夜空的绚丽的花朵。看着外面的烟花，我想，其实爱情亦如烟花一般，在它开放的时候是极为绚丽多彩的，为了那刻的绚丽它不惜燃烧自己的生命，只求在那一刻可以灿烂释放自己的一切激情。

　　过了三十个春节，当年那个过年时一拿到压岁钱就去买烟花爆竹的小女孩已经成长，她不再因为和小伙伴一起放烟花而兴奋，也不会再天天扳着指头算着过年的日期。人一天天在成长，也一年比一年更惧怕过年了，每过一年就意味着老了一岁。不知道等我六十岁的时候自己会是一个什么样子，我会不会慢头白发？会不会在儿子和老公面前不停唠叨？我到底还能活到什么时候……正当我立在窗旁胡思乱想的时候，门铃叮叮咚咚清脆地一阵响，原来是三个孩子看烟花回来了，儿子一进屋显得很兴奋，不停告诉我在外面看到的各种漂亮的烟花。孩子的世界真的简单许多，他们可以因为一丁点的事情就快乐开心，而成人就难许多。

　　直到凌晨一点半，大家终于困了，姐姐和姐夫回家，两个孩子在儿子的挽留下留在家里过夜。安排孩子们的洗簌之后，稍微收拾了一下也上床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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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眉如黛

　　　　　　　　　（四）新年的礼物

　　初一的清早醒来时，出了一身的汗，感觉头也不晕，身上的关节也不再痛。看着鹅黄色的亚麻窗帘已经透着暖暖的阳光，梳状台上那盆只开出一枝红色花的郁金香正沐浴着阳光，花朵尽情地舒展着它的每一个叶片。难得有这样一个艳阳的冬日，于是我的精神大振快速起床洗了澡，换上干爽的衣服之后感觉前两天那些所有的不舒服全部消失了。

　　吃过早饭后，我非常想出去逛逛，还想给自己买一份新年的礼物。出门之前化了一个彩妆，换上那奶白色的长大衣，脚上那双黑色镶水晶的高跟长筒靴为我增添几份妩媚。给儿子也换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棉衣，带着他一起出门了。

　　初一的大街小巷被彩旗和大红的灯笼装饰得一派喜气，从回龙路一直到人民路，这两条街道的两侧挂着大小各异的大红灯笼，中间挂满了彩旗，走在街上感觉整个人被一种节日的喜气所笼罩和包围着，让人感觉温馨而惬意。街上的行人个个脸上都带着节日的喜气，我的心情亦随着这一群群行人变得越来越好。拉着儿子一路小跑起来，儿子兴奋得大呼小叫。

　　各个超市自然是最热闹的地方了，里面应有尽有，从日常生活用品到家电，从瓜果蔬菜到衣服鞋帽，还有那让女人眼花缭乱动心的各种首饰和化妆品。走进门首先印入眼帘的就是美宝莲化妆品的广告，售货的年轻女孩打扮既得体又时尚，让你不得不经不起美的诱惑走向那边的柜台。刚进柜台，那个好看的女孩就非常热情地迎了过来，向我介绍着美宝莲各种产品的性能和作用。刚好早上用的是美宝莲的唇膏，还有美宝莲的眼影，女孩对我一看就点出我用的是什么产品，让我凭空对她加了几分信任。把手里的包递给儿子，我凑到那些红红绿绿的化妆品跟前挑选起来，女孩给我用那里的试用妆重新化了一个彩妆之后，我在她的建议下选了一枝铁灰色的眉笔，一支浅橙色的唇膏，还有一盒本色的干湿两用粉饼。因为过年的缘故，买了一百元以上的美宝莲产品可以获得厂家赠送的一只化妆包，包是圆筒型的，粉红色的人造皮摸上去手感很不错。对这个意外的礼物，儿子的高兴程度远远在我之上了。这小家伙总是喜欢起哄，他的姨妈常戏说他是“人来疯”。

　　从一楼逛到二楼的食品区，儿子推了一个购物车尽情选购他喜欢的那些小食品，大都是那些我叫不上名字的糖果点心一类的东西。难得我能带他出来一躺，就让他自己挑选着。跟在儿子后面看他欢天喜地的样子，我感觉到过年给孩子带来的快乐了。小时候过年父亲也会给我们两块钱自由支配，虽然我非常喜欢吃糖，可是从来没有舍得用两块压岁钱去买，总想留到最关键的地方去使用那仅有的几块钱。哪像现在的孩子过年的压岁钱常常是上了千元的数目，且能让他们自由支配。我在出门的时候就看到儿子在他的存钱盒里拿了钱的，不过没看清楚他到底拿了多少。

　　从超市出来以后我又去经常买水晶饰品的精品店，在那里我看到新到的很多漂亮发夹和各种各样水晶的饰品。在一个蝴蝶型的发夹前我看了一会，又拿下来在头上比试了一下，那是一只粉红的边夹，配在我长长的直发上感觉很淑女的。看看价格和这个东西感觉不值，就又放回了原来的地方，儿子问我怎么不买那发夹，我故意逗他说，妈妈没钱买。儿子赶紧把他衣兜里的钱掏出一百递给我：“妈妈，我帮你买，就当成我送你的新年礼物吧”。看着他一副认真的模样，店里那些女孩子就笑着说：“这么小的男孩就知道买东西送女孩了，真不简单”。我心里很甜，接用儿子给我的钱买下了那只发夹。

　　回家后儿子的兴致很高，一直说我漂亮，其实他的意思是说自己买的东西好，看样子他觉得自己像大人了，因为他今天自己付帐买东西送人，对钱已经有可一定的支配权。从买了那枚蝴蝶型的水晶夹后我就改变了发型，以前总是把头发从正中间分开还留着留海，现在成了从边上分开把留海全部梳上去，一根也不留了，因为我要每天都戴儿子给我买的礼物。每次梳头发把这枚发夹别在头发上的时候，那种无法言喻的温馨就会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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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华敏

好浓的年味，我禁不住企盼起2005年的春节。好文，提！

夏月

好快乐的年味。

恶魔的白色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