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夜话

今之流

饕餮夜话　　（一）



　　如果我是一个妇人，如果是十几年前，我会扯着嗓子和一脸貌似沧桑其实很诡诈的菜贩子不遗余力的为一角小票争得口沫横飞。在旁观者看来，这个女人已没法和理想中的女人相提并论了。其实旁观者就是和我长得差不多有这种怪念头的孩子。从孩子的角度看到的东西都是极不真实的。
　　那时，我以为有个孩子例外，那就是我。我看到的东西是极为真实又切乎我周遭的生活环境。你知道从那时起我的精神境界就达到了愤世嫉俗。几十年下来，嫉俗变成庸俗，最后变成媚俗。这和我成长是分不开的。其实每个人大都如此，你要标榜你与众不同，你就是变态分子，一个变态分子理所当然的要成为众人调侃讥讽的对象。自从庸俗这东西沾上以后，这日子就充实得很。比如你和一个六十几岁的老太太在路边对着一颗家种的白菜评头论足，说这颗白菜经过多少大便和小便才养成这般水灵，并且和她进一步商讨着将这颗白菜搞成几十种菜肴。之后还颇有成就感。很快的就这样成熟起来。
　　有时我看到几个离经叛道的男人女人，心生了一些骚动，总要离经叛道起来。这时我的孩子在一旁拉着我的衣角说他要吃橱窗里的面包。我只好掏钱把面包买下。直到他吃完最后一口，抱着他回家。如果你是一个孩子，我就告诉你，你看到的东西是极不真实的。但有一种例外：是你把看到不真实的东西，经过你有为的大脑转换变为真实的。最后你还平和自如地活在这世上，最后我把你界定为圣人。


　　（二）
　   渐渐觉得生活的，才是本真的。比如你打开水龙头用水冲洗沾满泡沫的衣服。听见水声哗哗。你的手和液体的无间接触或感受她流畅的从你指缝滑过。你从心理意识到你在生活着。我们大概不必从书里去证明我们的能耐与博学。别人的眼神有时侯告诉了你，你是什么人。或者他或她直接说：你是个余。这时侯你正在扮演一个无助的角色。那么，拯救就你的人是谁，一个情人（医生）还是你痛心的父母。他们的爱岂止是至高无上的。我想去信仰上帝，可我并不是他们的子民。
　　早在几千年前，我的父母就把我奉献给了生活。古代的城堡是这样的：我拿着长戈，抵着怀着诡计的来访者，挡住他去路。因为他要占领我们可爱的城堡。有时侯我是母亲的、女人的、给大地产出许多完备的孩子，其中一些长了翅膀。后来人们都说，其实她们就是天使。要知道他们是我的孩子。有一天，我头顶着皇冠，拿着权杖，指着父亲的头颅喝叱着，我要一棵人形的奶酪。吞下之后便长生不老。你看这几千年后，我就彻底堕落了。象一个街边招揽生意的妓女。
　　你看吧。我叼着一根冒着黑烟的白色香烟，倒提着一块血净的猪肉，恰巧你走来，作为一个温柔女神的样子走来，那将会是怎样一种情形。上帝说，你去问风吧。是他带走一切的。你失去的，正是他带走的。可是尊敬的上帝，我怎么能和风要我的失去。明白了这个道理，那么就知道我们就是这样生活的。比如你打开水龙头，听见水哗哗的响，象大河奔腾的声音。如果这时侯你陶醉了。等你醒来，我给你一个定义：不错的，你是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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