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笔记】闲说翁瑞午

冷晰子

　　在没有读《民国名媛的风花雪月》之前。翁瑞午，在我的人物词典中，是贬义的，反面的，不屑一顾的，是个不齿的流氓、无赖。
　　
　　诗人徐志摩为了陆小曼，两地奔波，终以35岁的年华，以飞翔的方式让生命直线坠落。是为中国文坛一大憾事。而陆小曼，却整日卧榻与翁瑞午对吸鸦片，醉生梦死。如果没有翁瑞午呢？小曼会不会跟随徐志摩去北京，而免于徐志摩的两地奔波之苦，徐志摩，是不是也会免去那一劫？
　　
　　想当初，翁瑞午与陆小曼，曾有多少流言蜚语让徐志摩痛苦不堪？让诗人背负着无尽的羞辱坠落山崖，甚至在临死前的一次调侃中，陆小曼也没有给徐志摩多少安慰，反而戏言：“你死了，我不会为你守寡。”
　　
　　不知道，知晓诗人坠机死亡的那一刻，陆小曼有没有为这句话的悔断肝肠。
　　
　　众说纷纭的历史烟幕中，有人说，徐志摩去京一是因为陆小曼开支太大，二，更是为了林徽因。不管哪一种说法，其中定有对陆小曼的无可奈何，而陆小曼此时的依附是楼下的情人翁瑞午。虽然，在《小曼日记》中，陆小曼否认了她与翁瑞午在徐志摩活着之前的情人关系，但，那样的亲近，谁会相信陆小曼的辩白？也许，连他们自己都不会相信。
　　
　　历史已如江河滔滔远走，其间的故事，亦如烟雾袅袅云空，只余几抹烟灰尚散落尘世。当陆小曼在她1959年填写的档案里，在家人一栏中，填下了翁瑞午，至此，一段情缘纠葛尘埃落地。也许，你会在这个世界历尽千帆，可，只有一个人，适合你。最适合陆小曼的，很显然，不是徐志摩，而是翁瑞午。
　　
　　徐志摩的心，从来就不在陆小曼身上，他不过是缺乏追逐的分量又没有金岳霖的舍我，而需要找一个临时的依撑。确切的说，他是个身边少不了女人的人，没有陆小曼，也许会有张小曼，王小曼。而翁瑞午，只有陆小曼，无论是貌美若花的小曼还是年老色衰的小曼，无论是诗词歌赋才艺双绝的陆小曼，还是病痛折磨任性娇横的陆小曼，无论是娴熟温柔的陆小曼，还是挥霍无度的陆小曼，他都以宽广的胸怀一并接纳，温言细语，宠若孩子。
　　
　　除去陆小曼和徐志摩的名人效应，其实，陆小曼也不过是个普通女子，渴望有人爱有人宠，而徐志摩，只是诗歌的情人。翁瑞午，除去他有些高贵的身份，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男子，想有一个相知相惜的红颜知己。在一个恰巧的时间与地点，邂逅了陆小曼。
　　
　　看到过翁瑞午的一张旧黑白照片，架着一副眼镜，清俊而瘦削的脸庞，长衫绸褂的文质彬彬。据书中介绍：“擅长行书，小楷，花卉，诗文出口成章。富收藏。和张大千，赵眠云，江小兼等人交情深厚。是民国间上海滩著名的文人公子。”可见亦是非凡人物。倘若，翁瑞午、徐志摩、陆小曼，都是平凡人物，兴许，这段情缘里的翁瑞午，不会只落骂名，而把“情圣”的称号拱手相让给徐志摩。因为，徐志摩和陆小曼不过几年光景，且，如果徐志摩未死，谁说不会遇见第二个陆小曼或者林徽因？翁瑞午，却在识得陆小曼之后，始终只有她一个。时光，是最好的见证，四十年，足够立一座爱的丰碑。即使是有一纸之约的夫妻，也难保四十年如一日无微不至地照料与亲宠，不离不弃，不厌不倦。
　　
　　小曼喜画画，他帮她找来老师。“我来，我来。”是翁瑞午常对小曼说的话。可见，在翁瑞午的心中，小曼，就是一个不晓世事的孩子。而我以为，最美丽的爱情，就是爱里的他或者她，是彼此的孩子。
　　
　　没人知道翁瑞午与陆小曼在何时相知相爱，也许，就在那出他们合演的《玉堂春》里。她演苏三，他扮王金龙。三堂会审，她唱：“慢说不认王公子，换骨脱胎我也认得清。”她思：“眼前若有公子在，纵死黄泉也甘心！”他唱：“苏三堂上把话论，句句说的是真情。本当下位将她认，王法条条不徇情。”眉里眉外，眼波如水。苏誓王生，戏里戏外，假假真真。
　　
　　翁瑞午与小曼情路四十年，台湾陈定山（小蝶）在他的《春申旧闻续篇》中写道："现代青年以为徐志摩是情圣，其实我以为做徐志摩易，做翁瑞午难。"可谓公道中肯。
　　
　　也许，这中间的是非曲折，只因翁瑞午有结发妻，而小曼有诗人徐志摩，抛却这一切，谁说这不是一段人间金玉良缘的佳话？而翁瑞午，便也断不能落了个故纸堆里流氓无赖的冤枉名，小曼，也不至于被人褒贬，他们，会是一对安然恩爱的夫妻，百年牵手，地老天荒。
　　
　　因为，对一个女子来讲，可以没有徐志摩和徐志摩的诗，却，不能没有翁瑞午。尽管，徐志摩被人吟诵千古，而翁瑞午却成了历史舞台上那个夺人之爱的卑劣小人。
　　
　　晰子2009.11.19日闲笔
　　
　　

雨沐

看一半了，随后上来接着看。

柳藏

这个有趣。

爱可以是水，也可以是泥。

别人怎么评论，先让他说说自己的爱情。

一水

嗯，也让我想起了李笠翁和沈三白。

有个小插曲：周末我边做家务边哼哼了小半天《苏三起解》，很奇怪。看了晰子这文，私下里自己还说：咋这么巧

雨沐

小曼喜画画，他帮她找来老师。“我来，我来。”是翁瑞午常对小曼说的话。可见，在翁瑞午的心中，小曼，就是一个不晓世事的孩子。而我以为，最美丽的爱情，就是爱里的他或者她，是彼此的孩子。
看到这一小节，我想小小地更正一下。忘了在哪里看到对于男女爱情的总结，就是如果一个女子把对方当成长辈或兄长，说明她并没有真正走进对方内心世界，也就是说，那不是真正的爱情。鬼使神差，看到这样的总结，竟然赞同。晰不会怪我吧。

冷晰子

原帖由 柳藏 于 2012-10-30 15:40 发表
这个有趣。

爱可以是水，也可以是泥。

别人怎么评论，先让他说说自己的爱情。

唐朝宫廷的文成公主和尼泊尔王室的尺尊公主，先后走进青藏高原，成了松赞干布的王妃。她们把自己带给了青藏高原，同时，也带去了和平。所以，除了你说的水和泥。它也是“天使”和“妖怪。”（不是我说的）

冷晰子

原帖由 一水 于 2012-10-30 15:52 发表
嗯，也让我想起了李笠翁和沈三白。

有个小插曲：周末我边做家务边哼哼了小半天《苏三起解》，很奇怪。看了晰子这文，私下里自己还说：咋这么巧

无巧怎成书？：）

冷晰子

原帖由 雨沐 于 2012-10-30 15:59 发表
小曼喜画画，他帮她找来老师。“我来，我来。”是翁瑞午常对小曼说的话。可见，在翁瑞午的心中，小曼，就是一个不晓世事的孩子。而我以为，最美丽的爱情，就是爱里的他或者她，是彼此的孩子。
看到这一小节，我想小 ...

如果让我选，我可能会选前者。不过，看完杨绛的《我们仨》。我觉得，任何一种爱情，彼此适合，就为好。
怪肯定是要怪的。总得找个理由去剥削你是不？

雨沐

原帖由 冷晰子 于 2012-10-30 16:12 发表

如果让我选，我可能会选前者。不过，看完杨绛的《我们仨》。我觉得，任何一种爱情，彼此适合，就为好。
怪肯定是要怪的。总得找个理由去剥削你是不？

切，我是不会让你钻我的空子的，哼。

吴墨

也曾读过两本有关徐志摩的书，却没有读出这多的思想和见解。挺有个性和见解的文字，需细细慢嚼。问好！

鲁小鱼

爱就是爱，无论对错！虽然也对徐志摩感到可惜，但似乎是人的命，天注定，有很多假设是不能从头再来的。

夏冰

这样的文字读来心情安静。可以想见晰子成文时候的情形。呵呵，很不错的感觉。

太和五中张奇

名人的恩爱情史似乎更有吸引力，徐志摩不仅是著名诗人，而且感情历程丰富多彩。文章有理有据，评析精准。

陀螺

感情这事，旁人真的不好评价他人的是非。对女人而言，找到合适的那一个，远比找到自己爱的那一个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