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新兵柱儿

一夜倾城

　　班长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逃。

　　这个想法在班长的大脑里总是挥之不去，他一定要帮助柱儿从这个地方逃出去。柱儿的表情显得兴奋与激动，眼神中更是显得有些诧异，说班长，行吗？ 班长果断地点点头说，行，一定行的。天，在班长和柱儿的焦急等待中慢慢黑了下来，他们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可是柱儿的拐杖在楼道里发出的响声太独特，容易引起注意，班长蹲下一米八十的身子说，柱儿，我背你出去。

　　柱儿说，班长，我自己能走出去……

　　班长说，你是不是想让人发现我们？

　　柱儿爬在班长的背上，班长想起小时候上学时，有一次弟弟的脚伤了，他背着弟弟回家的情景。柱儿的头靠在班长宽厚的背上，说，班长，你就像我父亲……

　　班长用手拍拍柱儿的屁股，瞎说！

　　楼道里出奇的静，正是医生与护士交接班的空档。转弯处，一个新兵穿着病号服，正在那里抹眼泪，看到他们，一脸的惊奇与疑问。班长瞪了新兵一眼，新兵再不敢看他，他脸转向墙里去了。班长白天就观察好的，要想从这儿逃出去，只能从医院的厕所那儿出去，只要下了那不到五十米的斜坡，就可以下到公路上，班长担心的是这段斜坡，柱儿绝不能走下去的。柱儿趁着微弱的光线，观察着那段斜坡后，抑制不住兴奋与激动，说，班长，我能走下去的……

　　柱儿是班长带的新兵中的一个。柱儿机灵、聪明。一个月下来，柱儿的勤奋与好学，得到了班长的青睐。班长相信柱儿不久的将来，一定是个合格的军人。班长就下意识地加重了柱儿的训练量，对柱儿的要求也特别严格，在训练中，他们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新兵训练结束，班长想要是柱儿分到自己的班那多好，他们就可以在训练中互相帮助了。班长去给队长说，队长，新兵中有个叫柱儿的，不错，能吃苦，把他要到我们队来吧。

　　队长说，行，你去找警务股长，我相信你的眼光。

　　警务股长说，你们队长不急，你老兵瞎操哪样心？

　　班长傻笑着，磨得警务股长没办法，最后说行，你可得把他带出个样儿来。

　　班长再次冲警务股长憨厚地笑了笑，说，你放心吧，好钢在我手里那就变不了废铁去。

　　柱儿果然分到了班长的连队。

　　班长和柱儿除了正常的训练科目外，还加重了坚持“四个一百”，即一百个引体向上，一百个俯卧撑，一百个仰卧起坐，一百个杠铃。他们成了全队军事技术的尖子。第二年，部队推荐优秀班长报考省武警指挥学校，当队长宣布推荐名单时，柱儿朝班长示意，作出一个争取胜利的手势。班长会心地笑子笑，那意思是对柱儿说，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为了让班长能安心学习，集中精力训练，生活上的事情柱儿全包了下来。那几个月，柱儿不让班长洗一次衣服，连打洗脸水这样的事都包了下来。班长对柱儿说，努力吧，我们会在指挥学校见面的。

　　听到这话，柱儿问，班长，我也能考？

　　班长说，你咋不能？

　　柱儿就开心地笑了，笑起来的样子活脱脱一个孩子。

　　部队的生活是单调的、枯燥的。

　　军营里有了战友情，就有了和谐与欢乐。

　　一年一度的总队军事大比武就要开始了。班长要复习考试，柱儿成了全队的主力。

　　那天，五公里越野回来，柱儿脸色特难看，一脸的疲惫，这是以往所没有的。

　　班长关切的问，柱儿，怎么啦？

　　柱儿说，班长，不知为什么，我右腿膝关节奇痛无比……

　　他坚持让柱儿绾起裤腿让他看看，可是并没有明显的外伤什么的，更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班长说，柱儿，到卫生队去看看吧。

　　柱儿连声说，没事没事。嘴里说没事，可是却怎么也站不起来，刚站起来，痛得他又坐了下去。

　　班长说，看你痛苦的样子，我陪你去。

　　柱儿怕班长真的放下训练陪他去，只好说，好，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班长知道，柱儿是怕到卫生队去，真让医生看出什么病来，不能参加军事大比武，他们都非常珍惜眼前的机会。班长说，不如明天我和你一起训练。

　　第二天，柱儿还是痛得大汗淋漓。可他说什么也不要班长陪他去看队医。不一会柱儿回来了，班长关切的问，咋说？

　　柱儿摇摇头说，没事，可能是风湿痛，给开了止痛药了……可是，柱儿在训练中还是痛得没法正常训练。

　　夜里，柱儿郑重地说，班长，我求你件事。班长没睡着，他也知道柱儿没睡着，部队有纪律，吹了熄灯号，是不能说话的。可柱儿却钻进了班长的被窝里，班长往里面挪了挪身子，说，柱儿，什么事？你说。

　　柱儿似乎经过了很长时间的考虑，才下定决心对班长说，你不要把我腿痛的事告诉队长好吗？

　　班长说，医生说真没事？你没瞒我什么吧？

　　柱儿说，班长，这点小痛算不了什么，咬咬牙就扛过来了，你要是告诉了队长，我就不能参加比武了，求你了……

　　班长答应了柱儿。

　　然而，班长每当回想到这事，他一直都在后悔他的这个决定……

　　不久，班长接到了指挥学校的入学通知，柱儿就像是自己考上那样兴奋和激动，把班长的所有衣服都洗了，班长发现后，说，柱儿，我那几件衣服洗了还没穿过呀。

　　柱儿说，班长，没事，以后想给你洗衣服也没有机会了。柱儿笑起来，透着少有的孩子气，他说，班长，大比武就要开始了，你就等我拿第一的好消息吧……

　　军事比武如期举行。果然，班长的连队拿得了第一，柱儿还荣立了三等功。班长打电话到队里祝贺，可通话效果不怎么好，他似乎听到柱儿的队长告诉他说，柱儿住进了总队医院，他对着电话喂了半天，那头再也没有任何声音，柱儿住院的消息让他有点烦燥不安，他扔下电话就去找队长请假，可队长告诉他说，总队首长要来学校视察，谁也不能离开学校，他只能明天去了。那天，总队首长的讲话他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夜里，他更是彻夜难眠，一闭上眼睛，就看到柱儿，那个一开口就是笑，一笑就露出一口洁白牙齿，透着孩子气的柱儿……

　　柱儿的家在贵州一个偏僻落后的小山村里。高中毕业高考前夕，柱儿生了一场病，就注定了柱儿大学梦的破裂。   

　　后来，柱儿成了一名武警武士。

　　就这样和班长成了战友。一天柱儿对班长说，班长，新兵都说你凶巴巴的，怕你得很……

　　是吗？这位来自河南的北方汉子习惯地用手拍拍柱儿的肩说，我真的那样凶？

　　柱儿说，班长，其实你是个非常善良的人，典型的嘴硬心软……

　　班长呵呵笑了，问柱儿说，部队的生活还习惯吧？柱儿满不再乎地说，嗯，还行！

　　班长知道柱儿说的不是真心话，谁都有当新兵的时候，老兵也是从新兵过来的。

　　班长说，柱儿，我给你讲讲我当新兵时的故事吧……

　　班长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车，到贵阳时，已是深夜了。走下火车的他用一个北方人的视角尽量欣赏着南方这个快要进入梦乡的城市，华丽而明亮的街灯一下子迷住了他，他本就很多愁善感的心不由发出阵阵感叹，好美的夜景，好美的城市哟……

　　就在班长多情的感叹发出后不到五分钟，他们就被指挥着上了一辆东风大卡车。

　　班长说，柱儿，我相信你和我走进军营的过程都是一样的。
柱儿说，班长，我可没有你那种福气，我们是坐的东风大卡车过的贵阳，汽车上的两个观察孔都被战友占据了，贵阳什么样，我一眼都没看到……

　　班长到达部队营房时，虽是深夜，却灯火通明，老兵们的热情让班长感到了大家庭的温暖，为北方人精心准备的白面馒头和饺子之类食品，让班长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班长那天夜里做了一个甜甜的梦……

　　接下来的新兵集训，老兵都知道，这是将一个社会青年打造成为一名合格军人的煅造过程。

　　没完没了的军事训练，重复着一个又一个机械的简单的动作，每个人都向自己的体能与极限挑战，班长不知为什么会想到这样的训练是一种自虐，这种想法竟然越来越强烈。每天训练结束，班长把自己放倒在床上时，都在怀疑第二天自己能否再次爬得起来。他才体味道为什么入伍之前要经过那些没完没了的体检。初到南方，有着严重的水土不服，日复一日的大运动量训练，许多新兵几乎过不了新兵训练这一关。

　　终于，在训练结束后的一个深夜，不知从哪个角落里传来一声从被子中千方百计都无法压抑的哭声，这个哭声就像传染病一样，一个个都哭开了。那简直是一群军营男子汉用真情和眼泪谱就的一曲交响曲……

　　班长，你哭了？柱儿孩子气的脸并没有因此要取笑班长的样子，而是很担心地问道。

　　班长笑了笑说，哭了，咋没哭啊，你瞅我这个儿，当时是班里哭得最响的一个……

　　终于，有一天，班长们第一次获准给家里写信。

　　当班长在摊开的信纸上写上亲爱的爸爸妈妈这几个字时，泪水如决堤的江水般狂泻而出，啪哒啪哒掉在纸上，刚写下的那爸爸妈妈几个字变成了模糊不清的墨迹，班长只得撕了又写，没写几个字，又湿了，就这样，写了又湿，湿了又写，不知反复了多少次，才写成了来军营后给父母的第一封信，他告诉爸爸妈妈，这里的条件相当的好，请父母相信他一定能够成为一名合格的军人……
与其说班长在向父母发出一个热血男儿的誓言，不如说他是在断自己的任何一条退路。

　　班长相信自己什么样的苦都能吃，他更不想让自己的父母亲为自己担心。

　　可是，班长写给父母的第二封信就只有乞求与哀怜，军营男子汉的自尊早已荡然无存。班长告诉父母说，再也不能忍受部队里那没完没了的训练，忍受不住犯了哪怕是丁点儿的错误，班长对新兵那种不讲情面的大声训斥。班长告诉父母说，再这样下去，摆在他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一条是逃跑，一条是自杀……

　　班长父亲的回信是用特快专递寄过来的。班长的父亲说，宁肯选择逃跑，也不要自杀。班长的父亲还说，当孬种总比当死人强，中国人这样多，随便躲在哪，部队都无法找到他，好歹他还是叶家的一条根……

　　班长把父亲的来信看了一遍又一遍，每看一遍班长就会禁不住冒虚汗。虽然班长的父亲在信里没有一句责备儿子的话，可班长却看到了父亲传递补过来的对他的那种无可奈何，班长似乎听到了父亲那声对他深深失望的叹息，没有哪个作父亲的会看不起自己的儿子，可是，班长似乎 看到了父亲投过来的那种蔑视的眼光……如果你是一个懦夫，如果你是个孬种，如果你这辈子都不想直起腰来做人，人海茫茫，平凡的人多如牛毛，谁都不会注意到你的存在……

　　班长说，柱儿，既然我们选择了军人，我们就得面对现实，逃，是逃不过去的……

　　柱儿说，班长，相信我，我会尽快适应部队的。

　　他们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握住的还有战友间彼此的信任，鼓励与理解……

　　医院背后这个不到五十米的斜坡，是横立在班长、柱儿与外面世界沟通的最大障碍。翻过围墙，班长和柱儿被黑暗紧紧包围着，柱儿一直要求下来自己走，可班长没有同意，班长知道，在这个乱石丛生的斜坡上行走，对柱儿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班长固执地背着柱儿，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艰苦的努力，柱儿捞起身上穿着的病号服给班长抹去了额上的汗珠，说，班长，休息一会吧……
班长说，我不累，再坚持一会，我们就能下到公路上去，就可以拦到车了……

　　班长到总队医院，打听到柱儿住进了特护病房。班长推开病房的门，一眼就看到了柱儿，柱儿静静地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就在班长见到柱儿的那瞬间，眼泪凝固了班长的脚步，他就那样泪眼模糊地注视着柱儿，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他来的目的，他的脑子里已是一片空白……

　　柱儿原本浓密黝黑的头发变得稀松发黄，天真而不无稚气的脸有些浮肿，右腿齐膝以下是空的，显然已被切除，这哪是柱儿？哪是那个天真而活泼，一说话一脸的笑，透着孩子气，露出一口洁白牙齿的柱儿？哪是那个全军比武拿了几个第一名的柱儿？

　　柱儿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看到班长，就惊喜地喊道，班长，是你呀？

　　班长这才如梦初醒般，奔上前去，握住柱儿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泪，在军营里早已不存在的眼泪从班长的脸上哗哗流下来，成为他此时此刻心灵震荡无言的诠释……

　　柱儿说，队长还是把我的事告诉你了……

　　班长点了点头，接着又摇摇头，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在路上，班长想了许多安慰鼓励的话，可是眼前的柱儿，让他知道，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有是那样的苍白和无力。

　　柱儿却因为见到班长显得挺开心，还是那样天真地笑着，还是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说，班长，没事，我不是好好的？

　　班长还是找不到一句安慰柱儿的恰当语言，柱儿却开心的笑了起来，班长很奇怪，说，柱儿，笑什么呢？

　　柱儿笑着说，班长，知道不？你哭起来的时候，像个大姑娘……

　　班长也笑了，去你的，我要是个大姑娘，怕要上吉尼斯最丑了，谁敢要？

　　哈哈……柱儿笑得很开心，根本不像一个重病人，可是，还没笑完，就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班长的眼泪又一次流了出来。

　　柱儿说，班长，不要难过，二十年后，柱儿还是一名合格的军人……

　　柱儿接着说，你知道，我家里穷，这种病是根本看不起医生的，要不是部队，柱儿早死十次八次了，只是坑了部队了，我能活到今天，就很满足了……

　　柱儿的乐观，开朗，哪像一个和死神作生死搏斗的人？班长的心灵受到了巨大的震撼，让他在这瞬间感觉到自己的渺小，他习惯地拍拍柱儿的肩头说，柱儿，好兄弟，你是好样的……

　　班长说，柱儿，我给你削个苹果吧……

　　在柱儿病床前，班长不知为什么有点手足无措，不知做什么样好。

　　柱儿说，班长，你咋啦？你五分钟之前才削了个苹果呀！
班长说，那我给你剥颗糖……

　　柱儿用手指指自己的嘴里，嘴里正含着一颗糖。柱儿说，班长，你给我讲讲贵阳的夜景吧，那天，你讲的贵阳的夜景好美好美呀……

　　班长像想起什么似地说，柱儿，你等我，我马上转来。

　　班长放开柱儿的手朝医院首长的办公室冲去。他给首长说，柱儿在贵阳当了两年兵，到现在还没看到贵阳什么样，不知道贵阳的夜景什么样……

　　首长说，我知道。首长并没有抬起头来看班长，只是轻声说了声，稍息。

　　班长没有稍息，敬礼的手也没放下来，班长说，柱儿是全总队军事比武第一名，荣立过三等功……

　　首长还是说，我知道，稍息吧。

　　班长的信心在渐渐消失。班长说，柱儿已是到了生命的尽头，他想看看贵阳，看看贵阳的夜景，柱儿是贵州人，他还不知道贵阳什么样子，这也许是柱儿最后的要求……

　　首长说，不行。你是军人，你知道部队的规定……

　　班长推开柱儿的病房门，说，柱儿，晚上我们去看贵阳的夜景好不好？

　　柱儿抑制不住这突然而来的狂喜，说，真的？首长批准了？
班长抓住柱儿的手说，真的，首长批准了，天一黑，我们就去贵阳……

　　柱儿说，首长同意了？为什么要天黑才去？

　　班长说，是的，我刚从首长办公室出来……

　　不！柱儿摇头说，班长，你不是一个会撒谎的人，你会受处分的，我不去……

　　班长说，没有商量的余地，我是班长，晚上一起到贵阳看夜景，这是命令……

　　柱儿说，你是武警指挥学院的学员，不是我的首长，你无权命令我……

　　想不到柱儿的脸涨红了。

　　班长不知那来的火气，说，我是你的兄长，扛，我都要在今晚把你扛到贵阳去……


　　班长背着柱儿终于走下了那段斜坡，可是，却没拦到一辆车，二十多公里，班长是背着柱儿走进贵阳的。柱儿在班长的背上哭了，哭出了声音，班长用手拍拍柱儿的屁股说，搞哪样？哭起来像个孩子！

　　柱儿说，班长，你像我亲哥，对我太好了。

　　此时此刻的贵阳，在人流的穿梭不息中，在汽车一阵阵掠过的灯光下，却有一种异样的宁静……

　　班长把柱儿放在喷水池的花栏边，柱儿看着闪烁不停的彩灯，看着川流不息的人流，一次又一次惊叹说，好美的城市，好美的夜景哟……

　　班长，这些彩类一晚上都开着？不关？

　　班长说，一晚都开着，不关。

　　柱儿说，那要多少电费呀？在家里，晚上看书时间长了，我爹都说我浪费煤油，大城市就是好啊。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对未来生活的畅想和呼唤，那是柱儿用生命的呐喊对生活表达的一种挚爱与执着……

　　这时，远处传来卖冰糖葫芦的叫卖声，柱儿脸上早已没了的孩子气又上来了，还露出了一付馋相。

　　班长说，柱儿，你坐在这儿别动，我去给你买来。班长给柱儿挑了

　　一串最大的，递到柱儿手中，柱儿接过糖葫芦，开心得就像个八岁的孩子……

　　班长说，柱儿，咬一口看好吃不……

　　柱儿抬起头来，突然对班长说，班长，我们回吧……

　　班长说，咋哪？我们还没去大十字，还没去小吃街呀……

　　柱儿已是泪眼朦胧。他说，班长，我太高兴了，我知足了……

　　柱儿说，要不是部队，我早死了，我现在终于看到了贵阳的夜景，我满足了……

　　班长说，说什么呢？有机会我还带你来贵阳，要是首长不同意，我还带你逃出来。

　　柱儿说，班长，你会受处分的。

　　班长说，啥处分？不会的。你吃一下，看好吃不好吃？

　　柱儿还是珍惜地把玩手中的糖葫芦说，班长，我真舍不得吃……

　　班长说，柱儿，我们去大十字吧，那里的街灯更美呀。

　　柱儿说，真的？还有比这更美的？

　　班长说，当然啦，大十字是贵阳的城市中心，有几十层的高楼，彩灯更漂亮。

　　柱儿说，班长，求你了，回吧，柱儿知足了，死都值得了。

　　班长说，又说孩子话了吧，干嘛说到死？答应我，没到最后，我们就不要放弃。
　　
　　柱儿点着头说，班长，我听你的。

　　班长背着柱儿，在行人的注视下，穿行在贵阳越来越沉寂的夜中……

　　他接到部队处分决定的那天，柱儿在医院里静静地停止了呼吸……

　　毕业后，他又回到了原来的连队，他给一批又一批的新兵讲给他父母写的逃跑和自杀的信，讲背着柱儿到贵阳看夜景的故事……

　　每个清晨，在部队的训练场上，他总是第一个站在晨风中的操场上，吹响哨子，清脆的哨声，宣告新的一天来临，宣告军人新一天的生活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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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一声笑

很多网友都有这个难题，字太小，对经常玩文字的网友来说，可是一大难题，（虽然戴着眼镜）向版主提个建议，能否把字体在版上就设计大点，为大伙作响，好不好

不打伞

文章很长，不过我是一口气读完的，特别感人。

我经历过军训，所以对军队的严格与残忍但又融合战友们朴质的友情有些了解。

质朴的语言，刻画了柱儿与班长的形象，这是法下的美丽的错误。


“　班长，这些彩类一晚上都开着？不关？”
你是也是打的五笔吧，错了一个字“彩灯”

问候！！！学习。

潇湘珍珠

班长背着柱儿，在行人的注视下，穿行在贵阳越来越沉寂的夜中……

　　让人感动的战友情。学习。

山里娃

啊，军人也是有情有义的人！！

若荷

班长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车，到贵阳时，已是深夜了。走下火车的他用一个北方人的视角尽量欣赏着南方这个快要进入梦乡的城市，华丽而明亮的街灯一下子迷住了他，他本就很多愁善感的心不由发出阵阵感叹，好美的夜景，好美的城市哟……
好文笔。

美狄亚

感人的军旅小说！

巴山夜雨

　终于，在训练结束后的一个深夜，不知从哪个角落里传来一声从被子中千方百计都无法压抑的哭声，这个哭声就像传染病一样，一个个都哭开了。那简直是一群军营男子汉用真情和眼泪谱就的一曲交响曲……

好汉也有当年勇，有有过心酸痛苦的泪！~~~

山里娃

本篇小说投入的精力较大，写的也很精彩，只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违反纪律的事情可以写，但是不好加精，请理解啊！！

一楠

一篇写军营生活的小说，很厚重，很感人！

马克

最初由 一楠 发表
一篇写军营生活的小说，很厚重，很感人！

好小说，支持，提了！

美狄亚

支持军旅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