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贼

田瞳

　　　　
　　
　　混子是个笨贼。老爱偷，老出事，十回有八回不顺手。村里人就笑话混子：“你小子，就这么笨？没那本事，算球子了，别去干那事了。”可他还是偷。狗改不了吃屎。
　　
　　这一回混子又没弄成事。东西已经偷回来了，偏偏又遇上鬼，叫队长碰上了。混子就是没点子。
　　
　　不出半天，一股风传遍了全村，人人都知道了。大家都笑：“坏小子，就是个笨贼不是？又该站板凳了。”就都等着晚上看一场热闹。
　　
　　没想到什么事都有例外。晚上，一点动静没有，混子没事。
　　
　　每户人家却十分意外地分到了一包碱面。
　　
　　原来是混子的功劳。混子这回偷来的是一袋子碱面。这可是稀缺货呀，哪儿也买不上，家家户户没法子蒸馍馍，娃儿们只能啃死面饼子。混子真有本事，谁想他竟把碱面弄来了！可巧又把他抓住了，要不，也不会分给各户。人人都说抓得好，抓了个好！
　　
　　这一回混子给大家干了件好事，社员们欢喜，开会就免了，不站板凳了。
　　
　　这事按说就完了。可是不知怎么弄的又跑了风，给大队的人知道了。所以故事又向前发展了。
　　
　　第二天下午，大队主任吴占标来了。
　　
　　吴占标没骑车，一个人抄小路不声不响而来。正是半后响，队里人都已出工下地，村巷里静寂无声不见人影。吴占标径直进了队长的家门。
　　
　　“胡队长！”进门先喊一声。
　　
　　一个女人从厨房里探出半个身子，扭嘴一笑：“出的啥洋相！这会儿家里只有队长老婆，哪有胡队长？”
　　
　　吴占标说：“还是叫队长保险些。”
　　
　　“精死你了！”女人扭身缩回厨房里，又送出一串轻佻的笑声。
　　
　　队长女人仗着男人是队里的头儿，一年四季不出工劳动，天天在家享清闲。吴占标每回来队，一来一个准儿。
　　
　　吴占标在队长家里干的事儿，队里早有风声，只瞒着胡队长一人。当然胡队长也不是笨蛋，他是否真的蒙在鼓里，那就随你去猜想了。
　　
　　这会儿女人正在厨房里揉面蒸馍馍。吴占标走过去，一步跨进门，张开胳膊上去就抱。女人尖叫一声：“哎呀两手面！”叫声未落，就听见院门口有脚步声响起。
　　
　　胡队长回来了。就有这么巧。这会儿不是回来的时候，可他偏偏回来了。就有这么巧的事。
　　
　　吴占标顿时气歪了鼻子，心里骂了声：“他娘的扫兴！”
　　
　　队长猛地看见吴占标从厨房里走出来，也愣了一下。啊？他咋在这儿？
　　
　　“吴主任来啦？”胡队长赶忙陪上笑脸招呼。不管咋说，队长见了大队主任，总得敬着点儿，人家捏着你的头皮呢。
　　
　　队长名叫胡来。有时候不管三七二十一真也胡来一下。
　　
　　“胡队长，”吴占标心里气不顺，斜眼盯着胡来，开口就找茬子：“你队里出了事，咋不跟大队打声招呼？”
　　
　　胡来打了个愣儿，说：“没出啥事呀。”
　　
　　“还说没有？那混子是怎么啦？”
　　
　　“混子？……”胡来心里说麻烦了他怎么知道了？脸上却嘻嘻笑着：“噢，那还算个事呀？队里已经处理过了，没事了。”
　　
　　“咋处理的？”
　　
　　“分给社员了。”
　　
　　“分了？”吴占标立刻沉下脸，“胡来呀胡来，你真是个胡来！情况都弄清楚了没有？是从哪里偷来的？”
　　
　　“磷肥厂。”
　　
　　“工厂里的？那是国家财产，怎么能乱分呢？快收起来给人家厂里送回去。”
　　
　　胡来看了下吴占标的脸色，说：“社员蒸馍馍弄不上碱面，难着哩，算球了吧，还收啥呀？国家的碱面多着呢，不差这一点儿。”
　　
　　吴占标说：“你说的好听！有多少碱面？怎么分的？”
　　
　　胡来说：“一袋子整五十斤，全队二十四户，混子除掉，剩二十三户，一户二斤，分掉四十六斤，还余下四斤……我给你留着呢。”
　　
　　吴占标听到这里，脸色才不那么难看了。正好这时女人蒸好了馍馍，热腾腾端上来，笑咪咪说：“两个多月没蒸过馍馍了，要不是混子还吃不上。”说着，先拿起一个递到吴占标手里。
　　
　　热腾腾的馍馍也堵不住吴占标的嘴，吃着吃着，忽然想起什么，问：“批斗会开了没有？”
　　
　　胡来说：“这回混子给队里做了贡献，那一头就免了吧。”
　　
　　“这怎么能免了？”吴占标马上又变了脸，“偷来的东西，分掉就分掉，他还有了功劳啦？你这样胡整，不想当队长了？今晚上就开会，我也参加，我不走了。”
　　
　　胡来咬了一口馍说：“开就开。”
　　
　　到天黑时，队里的钟就敲响了。混子终于还是躲不过这一关。
　　
　　那时候奇怪的是偷东西不算偷，这号事没人管没人问。谁从外边偷回了什么东西，回到村里也不怕别人知道，村里人知道了还说谁谁谁真他娘的有本事一伸手就捞来了。只是偷的时候可别出了事，一旦被抓住，那可就山摇地动有一番热闹，队里非开斗争会不可。开会的时候，摞起两条长板凳，挨斗的人高高站在上边，还有两个小伙子分别站在两边故意把那板凳摇得晃晃荡荡，叫上边的人站不稳。这还不算，下边再抱来一大捆潮湿的胡麻秸，点着了，只冒烟不冒火，熏得满屋人连声咳嗽直淌眼泪，站在板凳上置身于空中的人是什么滋味儿，就可想而知了。那就是农村土法上马的斗争会。挨斗最多的人便是混子。当然斗争过后谁也没有当成一回事，有人还笑骂混子：“你小子狗日的笨蛋，咋叫人家抓住了？”混子也就咧嘴一笑，好像还挺自豪，就像当了一回英雄。
　　
　　这天晚上，钟声响过好大一阵，村巷里渐渐有了动静，这儿那儿院门响，人们陆续出门了。没有月亮，夜色渐浓，村巷里人影晃动，看不清谁是谁，不过，只要看一眼那身影，听一听脚步声，也就分辨出这是谁那是谁了。大家一路走着，少不了要议论几句：不是不开会了吗？咋又开呀？……开就开吧，反正混子不怕站板凳。
　　
　　混子也出来了，跟大家一起走着，说说笑笑，没什么不一样。
　　
　　就有人逗混子：“混子，咋球弄的呀，又叫抓住了？”
　　
　　混子答得也自然：“我不叫抓住，你们能分上碱面子吗？”
　　
　　几个人都笑，齐说：“就是。混子，这回有功劳，等会儿多点些胡麻秸，好好熏熏！”
　　
　　开会地点在村西头牛庄子里。这里人们把饲养院叫作牛庄子。是一座很大的土庄院，四周排列着牛棚，靠大门口有一座大屋子，是饲养员的住处。牛庄子是生产队唯一的一个公共场所，队里开会、记工分、分粮分柴……所有的集体活动都在牛庄子里进行。
　　
　　时令已经入冬，天气冷了，饲养员早已把土坑烧得热烘烘的，叫人一坐上去就不想起来。那盘土坑很大，占掉了屋内一半面积，挤着能坐下二三十人。平时开会记工分，一户一个人，大炕上都坐下了。今晚的会热闹，就像一次文娱活动，男的女的凡是能出来的差不多都来了，炕上炕下挤满了人，娃娃们也闻风而至，满世界乱钻。气氛真是异常活跃。混子让各家各户都吃上了发面馍馍，又要站板凳给大家取乐，怎能不高兴不活跃呢？众人都拿混子逗乐。没有人问混子是怎么偷的又是怎么抓住的。那些都无关紧要，问那干啥？要紧的是混子偷来了碱面，更好的是混子又被抓住了，大家因而就分到了碱面。没有人感谢混子，他偷来的东西就该分掉。也没有人同情混子，他做了贼就该站板凳。混子做了一回贼，全队人落了个高高兴兴，有什么不好呢？
　　
　　这时候队长胡来和大队主任吴占标还在队长家里坐着没有出世。胡来觉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说吴主任咱们去吧。吴占标却没有去开会的意思，一手摸着肚子说：“今天吃了你两个蒸馍馍，肚子里咋不对劲了？你女人没在馍馍里下毒吧？我要躺一会儿，你前头先去。”
　　
　　胡来看这样子，只得拉了件棉袄披在身上，自己先走了。女人目送男人出了门，回过头在吴占标脸上戳了一指头：“精死你了！咋不去开会？”吴占标就势把女人拉到了怀里。
　　
　　胡来独自出了家门，没走几步，觉得肚子里似乎也有点疼。日鬼了，这是咋啦？他也没怎么在意，摸着黑向牛庄子走去。
　　
　　胡队长一到场，就该开戏了。大炕上虽然早就挤满了人，大家又挤了一阵，还是给队长腾出了一块坐屁股的地方。胡来坐稳了，掏出一支烟塞进嘴里，满屋扫描了一眼，先问一声：“混子来了没有？”
　　
　　“来了，来了。”这儿那儿都有人应声，众人早等得不耐烦了。
　　
　　胡来说：“那就站上去吧。”
　　
　　屋门里边一片空地上，两条板凳早摆好了，上下两层，单等着今晚的主角登台亮相。这时候，混子就从黑暗处脱颖而出，仿佛又要当一回英雄，分开众人，大大咧咧走向板凳，那神气如同走向领奖台。
　　
　　混子是个粗短身材，样子愚拙，呆头笨脑，看上去不是做贼的料。可他偏有做贼的瘾。混子是常做贼，常挨抓，常站板凳又常不改。今晚这样的场面，对混子来说早已是习以为常的了。混子走到板凳前，未有丝毫迟疑，腿一跷，一只脚就踏上了第一层板凳，紧跟着，另一只脚向上一提，越过下边的板凳，直接蹬上了第二层，动作干净利落，其熟练程度就像是上楼梯一样，不能不令满屋人叹服。
　　
　　牛庄子里的土屋低矮而破旧，屋顶上吊着丝丝缕缕的尘网。混子站在两层板凳上，脑袋已挨近了屋顶，吊在空中的尘丝就在眼前晃动着。混子站了那么高，真还有点自豪，换个人恐怕还站不住呢！
　　
　　队长胡来宣布开会。胡来先说了一段话。他说混子偷来的碱面给大家分了，队里也别亏了混子，就把混子做贼的工分给记上，大家讨论讨论，看记多少工分？
　　
　　社员们嚷嚷起来了，都说该记工分，没意见，有的说记五分，有的说记八分吧。胡来一声大喊：“别瞎球嚷嚷了！”顿时震住了满场。胡来就往下说：“你们也太没人气了，吃了人家的碱面，还舍不得几个工分？混子把一袋子碱面扛回来了，才值五分工？你们谁有本事去偷一袋试试！谁能扛回一袋子来，我给他五百分，谁报名？”都哑巴了，没人敢应声。胡来说：“生产队有的是工分，怕球啥哩？就给混子记五十分。”
　　
　　下边马上起了一片惊叹声：“呵呀，混子一晚上就就挣了五个工！”
　　
　　“现在开始批斗。”胡来驾驭着会场向前进展了，“混子，站好，你那驴头甩来甩去干球啥哩？这是开你的批斗会，还以为是给你戴花哩！……狗日的混子，你说，你站过多少次板凳了？”
　　
　　每次批斗会都是这几句话开头，社员们一听就没趣味了，便嗡嗡起来，在下边各说各的，秩序一片混乱。有调皮小伙子就在人堆里趁机把哪个丫头捏一把，时而响起一声女孩子的尖叫，是被捏疼了。
　　
　　胡来叫大家发言批斗。没人发言，会场上秩序更乱，不像是开会。有人就喊：“发的啥言呵，还不是那老一套。快抱胡麻秸吧。”
　　
　　早有两个愣头青小伙子在门口准备好了，一堆潮湿的胡麻秸不一会儿就在板凳下边冒起烟来。
　　
　　满屋的男女顿时提起了精神。批斗会的最大乐趣，全在这个节目中。低矮的土屋，只有一个小小窗口还糊上了牛皮纸，团团烟雾冲到屋顶又窝回来，找不到出路，满屋里回旋飘荡，无孔不入，见缝就钻，每个人的鼻孔和嗓子眼儿都成了烟雾的入口，很快就响起了阵阵咳嗽声。而人们的乐趣也正在其中，且看全场男女人等一同承受着烟熏，比赛着经受刺激的能耐，互相欣赏着别人的狼狈相却忘了自己也在受着同样的罪。人人都乐得哈哈大笑，一边拼命咳嗽一边大声猛笑，各种各样的声音，粗嗓门细嗓门尖嗓门哑嗓门……恶意的闹剧带来了奇特的效果，咳嗽声越激烈乐趣越大。
　　
　　这样的时刻，站在空中的混子就更够招架的了。所有的烟都向屋顶升腾，团团围住混子难分难解，弄得混子鼻涕眼泪迸流。下边的人又在不停地摇晃着板凳，咣咣当当，混子的身子随着抖个不停。但混子不愧是久经战阵的人物，早已练出了真功夫，他扎起马步稳稳站立于晃晃荡荡的两层板凳上，承受着烟波气浪的轮番熏烤，如同孙大圣在老君爷的八卦炉中接受烟熏火炼，真不知舒服到了何种程度！
　　
　　说不上熬过了多大一阵，终于有人支持不住了，就见一个老头捂着肚子弯着腰逃出了屋门。
　　
　　“喂，不能走呵，咋出去了？”有人就大声喊。
　　
　　“我肚子疼……”老头慌慌张张远去了。
　　
　　若不是老头这一惊动，也许暂时还没事。哪知随着老头的一声“肚子疼”，就像条件反射一样，忽然引出了神奇效应，竟有好多人也一齐跟着肚疼起来。其实有的人从天黑时就在疼着，只是没当回事，肚子疼几下算什么呀？而现在一经说破，疼痛顿时加剧了。有的人好像方才还没有疼，此刻一听别人说疼，自己的肚子也立即大疼起来。怪了，怪了，一时之间竟有如此神效，这个说疼，那个也说疼，几乎所有的人都抱着肚子喊起疼来。
　　
　　正在这时，忽又有个女人从外边跑来，上气不接下气，扑到门口就喊她的男人：“快！你快回家看看！三个娃儿都叫唤肚子疼，躺在炕上打滚儿哩……”
　　
　　这一下，如同引爆了一颗炸弹，会场上刹那间乱了营，人们再也不管什么开会不开会，一窝蜂似地齐往外涌，挤在门口谁也出不去，女人们急得尖声喊叫着，那场面跟电影里的镜头差不多。这时候混子还在板凳上站着没下来，一看这阵势，可乐坏了，挥舞着两手高声喊：“哎，你们都咋啦？我的肚子咋不疼呀？哈哈哈……”
　　
　　到了这种地步，队长已经屁用不顶了。这时胡来感到自己肚子里也在一阵阵作疼，像有一把小刀子在肠胃里搅动着一样。而这当儿他又猛然想起大队吴主任还在他家炕上躺着，吴占标早就说肚子疼，这会儿不知什么样子了？便顾不得自己，急忙从人群中挤出屋门，离开牛庄子，黑暗中深一脚浅一脚向家里奔去。
　　
　　家里果然出了乱子。胡来一进院门，就听见屋里哎哟哎哟的叫唤着，有男人的声音也有女人的声音。胡来心里连连叫苦，坏了坏了，这是咋弄的呀？一个队里的人都害了肚子疼，是不是有人下了毒啊？
　　
　　胡来紧走几步，一脚踏进屋门，看见吴占标和女人都捂着肚子在炕上打滚儿，情况异常严重！再一看，怪事出来了，两个人竟然都光着屁股没穿裤子！胡来惊得倒退三步，肚子也忘了疼了。
　　
　　那一夜村子里大乱。凡是蒸了馍馍的人家，全家老少无一不肚疼难忍，上吐下泻，惊恐万状。幸好还没闹出人命，一夜过后，肚子里的东西吐净拉空，第二天才算没事了。
　　
　　惟独混子安然无恙，没遭肚疼之苦。
　　
　　队里人猛然醒悟，忽地意识到这场祸乱的根子就出在馍馍上。狗日的混子，他偷来的碱面里是不是有毒啊？
　　
　　于是赶快派人去磷肥厂查问。一说，果然不错！原来那碱面是搅拌磷肥用的工业用碱，里面掺有少量的硫酸。看看担惊不担惊！硫酸进了人的肚子，那还了得，不是要人的命吗？亏了硫酸的量小，要不，一个队二十多户人家，一夜过去不就消灭掉了？
　　
　　风云过后，全队人啼笑皆非。原以为天上掉下了好事，岂知倒吃了大亏，险些儿赔掉了老本。众人皆骂混子：“狗日的混子，你小子安的啥心呀？想谋害掉一个队的人吗？”
　　
　　混子可得意极了，摇头晃脑笑个不止：“我偷来的东西，谁叫你们乱分呀？我是玉皇大帝派来的，我的东西咋能乱动？哈！”
　　
　　最后众人齐声哈哈大笑。
　　
　　笑过，混子想起队长在会上说过的话，就跑到胡来家去向队长要工分：“队长，你说的给我记五十分工……”
　　
　　胡来正龇牙咧嘴有气没地方出，一听这个，顿时火冒三丈，猛地向前一扑，像要一口吞掉混子，“呸！”一口唾沫吐到混子脸上，大声吼道：“你妈的，你还有脸要工分？要个球吧！”
　　
　　混子一看这劲儿，愣了愣神儿，慢慢抬起袖子擦掉脸上的唾沫，一声没吭，转过身悄悄走了。
　　
　　故事至此结束。
　　
　　

碣石清风

荒诞中的真实，那时候什么怪事都出。可笑可悲可怜。故事完整，人物鲜活场面逼真。好文字，学习了 问好

曾经沧海

原帖由 碣石清风 于 2014-4-10 18:25 发表
荒诞中的真实，那时候什么怪事都出。可笑可悲可怜。故事完整，人物鲜活场面逼真。好文字，学习了 问好

赞同，支持。:handshake

若水

看似荒诞的背后，是愚昧无知和冷漠，无知所以无畏，闹剧也就不希奇了。故事耐读，人物鲜活。学习，问好！

暴雨迎风

都够笨的，只有村主任最聪明。

暴雨迎风

小说记述了一个特殊时代的典型事件，故事虽小，却从一个侧面反映了那个时代的生活和人们的精神，小说语言细腻生动，细节传神，人物丰满立体真实，小说读起来趣味盎然却又令人深思。

昨夜秋风

故事精彩，人物传神。那个时代的故事是写不完的。

田瞳

原帖由 碣石清风 于 2014-4-10 18:25 发表
荒诞中的真实，那时候什么怪事都出。可笑可悲可怜。故事完整，人物鲜活场面逼真。好文字，学习了 问好

谢谢清风阅评!:handshake

田瞳

原帖由 曾经沧海 于 2014-4-11 12:49 发表
赞同，支持。

谢谢沧海,问好!

田瞳

原帖由 若水 于 2014-4-11 15:16 发表
看似荒诞的背后，是愚昧无知和冷漠，无知所以无畏，闹剧也就不希奇了。故事耐读，人物鲜活。学习，问好！

谢谢若水一向的热情支持!

田瞳

原帖由 暴雨迎风 于 2014-4-11 16:27 发表
小说记述了一个特殊时代的典型事件，故事虽小，却从一个侧面反映了那个时代的生活和人们的精神，小说语言细腻生动，细节传神，人物丰满立体真实，小说读起来趣味盎然却又令人深思。

谢谢版主精彩点评!

天下为公

那个年代真实的再现。问候老版主

田瞳

原帖由 昨夜秋风 于 2014-4-13 19:30 发表
故事精彩，人物传神。那个时代的故事是写不完的。

谢谢点评!

田瞳

原帖由 天下为公 于 2014-4-14 10:47 发表
那个年代真实的再现。问候老版主

许久没见立功,问好!

夏冰

很有味道的一篇，荒唐里的现实，折射时代，反映本来，好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