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实而深情的吟唱——栖云柳散文集《仰望月亮》漫评

刘彦林

朴实而深情的吟唱

——栖云柳散文集《仰望月亮》漫评

    近日，栖云柳的散文集《仰望月亮》由中国实验出版社出版，我在此真诚为他鼓掌和祝贺了。

    栖云柳，原名周廷海，2006来徽县洛坝集团工作，我们相识却是近两年的事情。相识之因由，皆源于共同热爱的文学。后来，随着对他了解的逐渐增多，知晓了一些他过去的经历。及至读了他收入散文集《仰望月亮》的60多篇作品，对他的作人、品质和内心世界有了更深的了解与体悟。说真的，单他“出门打工、掏粪坑、扫马路、建筑工地抱砖头，又到碳素厂、造纸厂当工人，业余在乡村跑新闻”的生活履痕，就让我打心眼里对他产生敬重和钦佩。就这么一位“地地道道的农民”，却“痴迷文学”，就不得不让让我对他心存尊敬。更让我不敢小瞧的是，他在文学创作方面取得的不俗成绩，以及在选择这条艰辛之路后痴心不改、执著坚韧和无怨无悔的劲头。话说回来，作为一位向土地“刨挖”光阴的人，生活的艰难和劳作的辛苦，是不言而喻的。可是，他在通过个人的努力获得基本的生活保障之外，还“不悔改的”追求高尚的精神文化生活，并且多年来始终坚守着，追求着，尽管与当下某些人的生活观念相比显得“另类”，但是他所汲取和获得的充实和满足却是任何金钱都无法购得的。出于此种目的，我在评价其散文文本之前，喋喋不休一再对他的“过去”不厌其烦进行着陈述。

    栖云柳的散文，就像他的“人”一样，表面看来像“泥土”一样朴实。如果进一步阅读，就像和对他的“人”的了解有了加深一样，反倒会觉出其中掩藏的具有“老酒”似的味道来。因而，读他的散文，千万不要被表象的“憨厚”与“土气”所阻遏，耐着心性跟着他不紧不慢的“唠叨”，就会嗅到越来越浓郁的生活的“醇香”。他的文本所记述的“事件”发生的地域，都是他生活或工作过的地方，如养育了他几十年的家乡陇中，他曾经工作过的“海石湾、梧桐镇、王磨小镇、马衔山”，以及扎根八年之久的“洛坝沟”，他对这些地理意义上的“家园”，有着深厚而难以割舍的心灵惦记；他所呈现于文本的“事件”，都是他亲身经历和亲眼目睹的，不论琐碎，还是刻骨铭心，他都把所不能摒弃的部分娓娓道来，这些“事件”都能唤起我们的阅读激情和内心的震颤；他所涉及的“人和物”，都是和自己有着很厚的情义的，不论是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妻子，还是亲情相系的“老爸、五爸、大舅母、母亲、十五弟”；不论是家乡的“大麦垛、浆水、水窖、皮黛果、洋芋蛋、煤油灯、罐罐茶、香椿树、苦苣菜”等，还是那些微小，甚至卑微的事物诸如“花狗、小毛驴、火把……”等，他都把自己捕捉到的，或是感悟到的，以及亲身体验到的，通过略带“陇中”味儿的朴素语言，逐一倾诉在或长或短的文章中。他虽然仅有初中文化，在一定程度上制约着他在散文书写中的“肆意挥洒和触类旁通”，致使他的散文和擅长于洋洋洒洒、顷刻万言的“大家”无法相提并论，但从另一方面来看他又寻找到了适合自己表述和抒发胸臆的路径，有一种在“大散文”的旁侧另辟蹊径的“明智”，修辞也多为比喻、比拟等常用手段，绝少运用排比、双关、拈连、移就、通感等手法，他以他的朴实无华、不嗜雕琢、几近原汁原味的书写风格，来触发读者的心灵，拂拭和弹拨读者的心弦，让他们在读完文本回味和品咂之时，慢慢咀嚼出文本朴实之下所潜藏的深意和甘醇。像《陇中的大麦垛》、《马衔山的云》、《父亲的罐罐茶》、《煤油灯情怀》、《难忘姐姐的小毛驴》等，以及书写陇南地域的短文，都无一不体现着“栖云柳式”的表述特征和叙事格调。

    栖云柳的散文，还有“深情”感人的另一特质。在校对《仰望月亮》书稿时，我就被其文章所溶渗在字里行间的“真情”深深打动。特别是那些写给亲人的散文，除了叙事时的典型性、个性化之外，更能深入人的心灵与灵魂深层的，还是文字无法遮掩的浓烈的情感。《老爸》这篇文章，从“老爸去世十周年祭日”入笔，通过四个章节追溯“老爸”在世时的一生“履痕”，不论是“四清运动”年代做会计、队长的“敢怒敢言”，还是“老爸”放羊的苦难童年；不论是困难年月的无奈，还是对我们子女的抚养，都详尽而深情的追忆了“老爸”的“过往”。尽管所选取的“事件”零碎，也没有刻意的遴选和美化，但谁都能从中体味到他对“老爸”崇敬和敬仰。这并不是“老爸”的经历多么“撼人”，而恰恰是流淌在文章里的情感，像一条内流河唤醒了读者内心的感念。文章不著一个“爱”字，却处处能感受到作者对“老爸”真挚和深厚的感情。这样的文章，让人读出了“不着一字，尽得风流”的感慨。如此来看，栖云柳的文章就有着“不简单”和“不扁平”的特性。而且《五爸》、《大舅母》、《儿女》、《朋友的追求》等文章，还有那些千字左右的《清早，妻子要回家》、《记忆中的王磨小镇》、《洛坝沟抒情》、《电脑情怀》等，几乎无一不体现出他把“深情”潜藏于文字表述中的这种散文质地和文本特色。

    在以上所提及的文章之外，我比较喜欢的还有那些写在旅途，或者在家乡之外的异域打工或行旅中的散文。这些散文除了具有他一以贯之的朴实、深情的特质之外，还有着个人内心的苦恼、愁闷、徘徊、无奈、顿悟与思考、对历史的追溯和追问，有着当时心绪的真情流露、对自己命运和生存境遇的担忧、思考和期望。这时的他，文章中没有“含羞”的遮遮掩掩，而更为真切的表达出做人的真诚、真情的表露和本性的率直、豪爽、耿直，以及敢作敢为、不甘沉沦和坠落的禀性。这些文章，尽管没有公开发表，但在我看来是更胜一筹的“好文章”。其实，据我写作二十余年的经验判断，这一类不被“报纸副刊”偏好的“有气味”的散文，才是我想着力追求和奋力靠近的有分量的“美文”。像《捡起海石湾的碎花瓣》，追忆的是将近有二十年埋藏心中的一段往事，由于刻骨铭心和难以割舍，他通过“重返”旧地的方式，边寻找，边追忆，尽管“琐碎”而复沓，但是不可抹去的心之芬芳，因而更有回味和“回眸”的理由。像《河水向东我向西》、《乐土乐土，我归何处》等文章，有对个人命运的思索、担忧，以及内心的矛盾、挣扎、焦灼、煎熬，而且有希冀、不屈服等，都让文章有了更多的元素，更能牵动读者的心弦，使文章有了一定的厚度和深度。尤其是《从新疆回兰州的路上》，走出乌鲁木齐通过车窗所见的景物，在达坂城古镇对地域文化的追思，凌晨时的“饥肠辘辘”，火车到酒泉时对戈壁滩的“想象”，在河西走廊对西凉文化的叩问，以及临近家乡时的内心感悟和波澜等等，虽然有时是寥寥几笔，或者轻描淡写，却在有意无意间拓展了散文的“疆域”，在达到“形散神不散”上有了很大的提升和飞跃。让散文丰厚，让散文“散而不乱”，才是触摸到了散文的“真谛”。可是，这本书中，具有这些因素的散文有些偏少。

    话说回来，随着《仰望月亮》的出版，栖云柳的散文创作迎来了一个新的飞跃“点”。作为文友，希望他在写着他的“千字文”的同时，向着更厚重而深情这一方面多发力，从而向着更高的新起点而奋进，并获取更加丰厚的写作的“回馈”。





[ 本帖最后由 刘彦林 于 2014-4-28 11:39 编辑 ]

刘彦林

为文友写的一篇书评。水平所限，敬请批评。

高迎春

读完评论，栖云柳痴迷文学的形象，深深印在脑海中。敬重文字，端庄落笔，一个人独行在文学之路上，甘苦自知。值得肯定的是，他一定会享受文字带给他的快乐，一步一步走向成功！

从容

在以上所提及的文章之外，我比较喜欢的还有那些写在旅途，或者在家乡之外的异域打工或行旅中的散文。这些散文除了具有他一以贯之的朴实、深情的特质之外，还有着个人内心的苦恼、愁闷、徘徊、无奈、顿悟与思考、对历史的追溯和追问，有着当时心绪的真情流露、对自己命运和生存境遇的担忧、思考和期望。这时的他，文章中没有“含羞”的遮遮掩掩，而更为真切的表达出做人的真诚、真情的表露和本性的率直、豪爽、耿直，以及敢作敢为、不甘沉沦和坠落的禀性。这些文章，尽管没有公开发表，但在我看来是更胜一筹的“好文章”。其实，据我写作二十余年的经验判断，这一类不被“报纸副刊”偏好的“有气味”的散文，才是我想着力追求和奋力靠近的有分量的“美文”。像《捡起海石湾的碎花瓣》，追忆的是将近有二十年埋藏心中的一段往事，由于刻骨铭心和难以割舍，他通过“重返”旧地的方式，边寻找，边追忆，尽管“琐碎”而复沓，但是不可抹去的心之芬芳，因而更有回味和“回眸”的理由。像《河水向东我向西》、《乐土乐土，我归何处》等文章，有对个人命运的思索、担忧，以及内心的矛盾、挣扎、焦灼、煎熬，而且有希冀、不屈服等，都让文章有了更多的元素，更能牵动读者的心弦，使文章有了一定的厚度和深度。尤其是《从新疆回兰州的路上》，走出乌鲁木齐通过车窗所见的景物，在达坂城古镇对地域文化的追思，凌晨时的“饥肠辘辘”，火车到酒泉时对戈壁滩的“想象”，在河西走廊对西凉文化的叩问，以及临近家乡时的内心感悟和波澜等等，虽然有时是寥寥几笔，或者轻描淡写，却在有意无意间拓展了散文的“疆域”，在达到“形散神不散”上有了很大的提升和飞跃。让散文丰厚，让散文“散而不乱”，才是触摸到了散文的“真谛”。可是，这本书中，具有这些因素的散文有些偏少。

拜读学习。问好。

刘彦林

谢谢高版主耐心阅读拙作。问好。

刘彦林

谢谢从容兄的支持。问好。

梁星钧

这篇综评从怎么读和特点入手，短而有味。

刘彦林

谢谢版主的批阅和点评，问好。

梁星钧

再读。是一篇朴实、抓点、入核的综述性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