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诗——致夏正海

马林健

马升红

你的死讯来自晏夜
金沙呜咽，牯牛含泪
回忆去年三月天，我们一起
谈论得与舍，尊严和苦难
还有泥土之黑，天空之蓝
金属之绿，鸟儿唧唧
你枯黄的脸，堆满笑容
纯真得像个少年
今天，他们向我讲述你的
过往：多年以前，你淌过
小江、块河，择乌龙而栖息
自此，你以躬身之姿，
编写传说，耕耘大地，仰望星空
以朴素的阅读和生活的体验
诠释生命的意义——
你悠哉，乐哉。
此时此刻，我仿佛看见
在秋天的旷野里
你瘦削而洁白的骨头上
刻着：“山是接通天堂的象征，
我在‘当下之行’中熔尽
生命之光。”是的，你注定在
生命旅程的最后一个荒原
跋涉一段慢长、漆黑、孤寂
之路。你不幸得了尿毒症
——沉浸在生活的旋涡中
你是一头孤牛，奔跑在
东川这个“川”中。
你曾一度出现病危的征象
那时，他们想：“你与病魔抗争
就好像在翻山一样，如果
一时力竭，无法再举步攀登
就可能有危险；如果咬牙坚持
翻过一座山，当回迎来一段
坦途……”可是，在这个
春暖花开的季节，这一次
你被病魔从背后猛击了一下
突然把自己送给流水
送给荒草，把内心之蓝
送给天空——在挣扎与反抗中
耗尽风骨，耗尽血泪
你仿佛找到了永久的归宿
仿佛回到久别的家中
见到了你久别的人们
面对你亲人的悲心寸断
面对他们的哭泣，我只能保持沉默
想着我是一个俗人，我卑微的
活在俗世；想着在这苍白的世间
我们矮于空气，矮于尘埃，矮于泥土
我泪流满面。在堂琅暮晚
的灰烬里，我仿佛看见
一座孤坟，压着一丝丝叹息
细说着自己的名字、生辰和忌日

2014，5，21，昆明。

徽州雪

一气呵成，气韵绵绵。
学习好诗，悼念！请您节哀········

半山人

请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