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手

frankfurt

那是一双怎样的手
从荒野里挖出一条泥泞的路
青春是什么
能在肩上刻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淤痕
意气风发的年纪
却被一捆捆草垛压弯了腰
那个年代
种一年的谷子不让自己饿死
就是青春
烈日下的九亩二分田里
是用血浇灌起来的粮食
只为了来年
能和着晒干的萝卜樱子
煮成一锅能饱家人肚子的粥
生活
是下雨天时地里的牛
吃草 耕田 挨鞭子
从草帽上滴下的水
沉默地浸湿把着犁的手
几十年了 还是没干
我在想
您走的那年
地里的谷子长得很好看
像是您春天带我放牛时
草地上开的花
到底是什么岁月
能让田埂皱成现在的样子
像您静静睡着的时候
一双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