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梁星钧 于 2014-12-6 14:44 编辑
弱小生命的向上张力 梁星钧 寒潮初降，风刮得人很冷。我就着红红的火炉，读《星火·中短篇小说》2014年6期张海芹小说《蚂蚁》。 这是一个鲜为人知也少有人写的保育幼婴题材领域（反正我是首次读到）。尤在计生执行不力的边远农村，残疾、私生、超生或性别歧视者特别严重，那么这些遭人遗弃的孩子该去哪呢？他们的未来处境及生活如何？小说构织了一个有院长、理事长和保育员的保育院组织，那么这些人的待遇及孩子养育费从何来？这些都是无法明了的疑问，只知小说表达了希有人来助养和领养，也出现过孩子丢失，保育员及孩子们也做一些力所能及的能挣钱的小活计，来维系和补充他们的生活，但我们可以读出，他们这一群人对孩子们的关爱和始终不弃，不管最终有没有人助养和领养或最终的情况如何，他们都会顽强地负责下去，把该项神圣的使命进行到底。这是终极关爱的一角，令人那肃然起敬和由衷的感佩！这个题材的开发，有利人们对此现象的关注和进一步拓展。 也是一个写人为主的特殊故事。 本篇重点写了一个叫九志的７岁小男孩。作者也正是通过九志的视角，反映了弃婴生活题材的鲜为人知的一面，让我们从这个陌生的领域看到社会的多层面及错综复杂的人性。 九志除了左脚少一根大指外没别的缺陷，却还是不幸被作孽的大人遗弃。保育员通过做工作让一对未生育的齐永年夫妇助养，保育员说这样家庭才相对完整，同时也有望给自己带来儿女。九志不舍地离开了保姨，进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家庭。男女主人对他很好，生活条件比院里优越多了，特别是饮食起居，每周他上学还有车接送。可是好景不长，一次男主人出差的机会，女主人做好一顿饭请他回来吃，盘问接送他的男主人有没有女人跟随，并向他诉了自己的身世及苦衷，这一切不知是真还是假（用后来欲离开的玲姐的话说是装的），九志不好回答就选择了沉默。之后九志又回到了院里，这时他特别想见他的胳膊一长一短的小伙伴小苦瓜，可这时久没人领助的小苦瓜被一个姓魏的山东汉领去了，却干着每天喂猪的日子，因这个山东汉老魏交了几千元领养保证金，他得靠孩子给他找回来，也即30多头猪喂肥卖了他才可上学。小说通过这样的相见和两个孩子的领养生活，揭示了弃婴受人领养的生活。让我们读出故事背后的沉重与心酸。我们可以想到的是，那些有爹娘亲生的孩子生活衣食无忧是多么的幸福，有的却不好好珍惜，还要作出那么多的恶作剧，是多么的可笑和荒唐！当然小说的意蕴主要不在这里，而在正如作者创作谈里所说的，这非现实的描述，而是看到院里残疾儿骑车的顽强，看到了一个微小生命，总在努力向上张扬自己的生命，小说以此来构思，成就了一篇令人欣赏的艺术佳作。同时我也要补充一句，这样的事件更值得我们去心痛。故给本篇取题时我也想取名为《为孩子心痛》。 一种从容而沉静的笔调。 本篇有散文的底蕴。散文的镀蕴就是给人以温暖和舒缓，平静和沉着。小说进行不慌不忙的叙述，在一些用词上很讲究，很细腻，于表现人物的心态很到位，体现了一个女性作者特有的艺术本领。如我在本篇里圈点的几个词汇，当“女主人挤出一抹笑来，想了想问，九志，你叔叔每星期都是一个人接送你吗？”九志这时面临着两难的选择，不管是说实话或假话都不会两边讨好，而于他这样的领养孩子都两边吃罪不起的，所以他最终选择了沉默。可这一沉默也恰是此时无声胜有声，我在此处的批注是“不回答便是回答：因为他至少没否定。”那么具体在这一段描述时，作者的几个表现两人心态的精准到位表现是－－ 九志被问时“端碗的手不易察觉地抖了一下”。这个“抖”字活，表现了九志受刺激之后回答的艰难。随后是回忆那个陪同女性的描写，那女人中途下车走了几步男主人呜喇叭，女人便回头一笑，清爽利落，但“九志却莫名觉得有一种搅不散的黏稠在女人与车越来越远的距离间飘动”。这个“黏稠”二字表现了两若即若离的难舍关系。还有后面的，“女主人眼里有了希冀，只是这希冀里带着一抹狠烈”。这个“狠列”二字是凶狠和猛烈、刚烈之意的组合词，表现了女主人的意已决，很果断，很决绝。最后是九志“抠”着碗沿，表现出九志的极力沉静和稳定以免话说错而露出破绽的心绪。所以这样的用词和描写很见作者的用语及叙述功力。 当然这篇小说的首尾也是小小说的结构。短篇小说不同于长篇靠内容的宏大而显示厚重，而靠精致的结构及首尾来加强。本篇首为蚂蚁，未为蚂蚁，但两者不同。首为蚂蚁轻易即被不慬事的小苦瓜捣散，寓为生命的微小和脆弱，后为蚂蚁奋力向他身上攀爬，表现出弱小生命的坚韧，寓为这些弃婴孩子的顽强成长。这些都显作者的拿捏和驾驭掌内力。小说的整体叙述，也是一种从容不迫的沉静叙述。当然小说的题材虽好，不足也在于小说后面那个玲姐的出现，虽使小说结尾突兀，但也使作品显得灰暗，甚至使人们对这个保育生态费解和遗憾，虽说作者也意在暴露揭露， 却让我们读后平添失望和悲凉：这样的爱心世界的杂质何时才能清除干净？这个本该纯净的世界何时才能更加完善而美好！（2014,12,2-3 清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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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3 1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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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4-12-6 16:3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