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尚庆海 于 2015-3-2 21:40 编辑
婆婆去世以后,公公像泄了气的皮球,再也没有了精神头了。
艳花晚上躺在床上给小根商量,要不探探爹的口气,给爹再物色个老伴?小根一听,心里本来不太愿意,但艳花都主动提出来了,小根又能说啥呢?
我担心爹不同意,娘刚入土,尸骨未寒,爹背不起那孬名。小根说。
第二天,艳花让儿子毛毛把早饭端到他爷爷面前,公公最疼毛毛了,毛毛端的饭,公公准稀罕吃。 爷爷,吃饭啰!
吃饭,吃饭。公公拍拍毛毛的头,接过毛毛手里的稀饭,送到嘴边,却又放了下来。
艳花看了,对小根使眼色,小根却不知道该咋办。
在毛毛的催促下,公公也就只喝了两口稀饭,就把碗放下,再没有端起。
公公套车,去地里拉玉米秆,艳花赶紧收拾一下,跟了过去,去给公公打下手。
在地里,公公把一捆一捆的玉米秆往车上装,艳花说,爹,你歇会,让我装。爹闷闷地说,不累。
拉了一天的玉米秆,地里也空了一大半。
晚上,公公早早就去里间休息了,可是半夜了,还能听见公公辗转反侧的声音。
第二天,艳花没有去地里给公公装玉米秆,她去找六叔了。
中午刚撂下饭碗,刘叔就进屋了,公公招呼六叔,刘叔说,进你屋,跟老哥你说个事儿。
嘀嘀咕咕,六叔和公公在里间不知道说啥,一会,只听公公压低声音说,老六,你别说了,艳花是个孝顺的孩子,我不能给她添负担,你老嫂子不是过世才半年吗,我慢慢习惯了,就好了……
艳花听了公公的话,更是要决心给公公找个老伴。
下午,小根不用去上班,纸厂放两天假,艳花让公公在家歇歇,她和小根去地里往外拉玉米秆,并一再叮嘱毛毛,在家陪爷爷说话。
毛毛正是贪玩的年纪,哪能在家圈住,艳花和小根前脚走,毛毛后脚就跟着跑了出去。
艳花和小根拉完了玉米秆,收工回来了,毛毛还没有玩回来,艳红很生气,找来毛毛就打他的屁股,说,让你陪爷爷说话,你咋不听话?公公过来拉毛毛,说是自己想清静,要毛毛出去玩的。
艳花说毛毛,毛毛,明天我和你爸爸去帮你姥姥拉玉米秆,你好好在家陪爷爷,再贪玩,过年不给你买新衣服。
艳花的娘家和艳花家之隔着一条小干河,多少年了,艳花娘地里的活计,全是艳花和小根给干的。
中午回到家里,艳花看到娘在她家里忙乎着做饭,心里纳闷,娘,你咋来了?
毛毛拉我来陪他爷爷说话呢,这孩子,把我拉来,自个就疯跑的没了影儿了。
正说着呢,毛毛回来了,满身的泥土,小脸上和手上还沾满了血,公公喊着问毛毛,毛毛你怎么了?跟谁打架了?
娘听见公公的喊叫,也跑了出来,公公和娘一边一个拉着毛毛,公公说,他姥姥,你歇着,我来给毛毛弄。
娘听了,说,他爷爷,你歇着,我来。
公公说,你是客人,毛毛是我孙子,我来!
娘听了公公的话,争着说,他爷爷,你看你净说外气话,那毛毛就不是我孙子了?毛毛虽然是你们老刘家的血脉,可毛毛身上也流着俺闺女的血哩!
艳花听着公公和娘一对一答,心里突然就乐了,早年让娘找个老伴,娘不是也担心连累我吗,这么多年了,娘地里的活儿都得我来干,病了还得我伺候,百年以后,也得我送终,这要是娘和公公他们俩人能成,一下子能了我两个心愿……
艳花想到这里,转身去屋里找小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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