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卫生纸里的爱情[原创]

何兵

（一）   

　　月亮清澈如眸，眨过不停，又发光如叹号，闪烁不已。小湖畔，葡萄架下，石椅上，女孩依在男孩温存的怀里，贪婪地感受着男孩特有的心跳。静静地，静静地，男孩和女孩就这样游泳于时光的河流。
　　“琴，你后悔吗？选择了我，我--”男孩忽然说。
　　女孩打了个寒噤，坐直身子，脸绯红一片，如夕阳下的新潮。她一见男孩那傻乎乎的样子，怒气就像遇火的冰块，瞬间消融。接着，一种前所未有过的幸福感喷涌而上。女孩轻偎下去，轻得生怕动作驱走幸福。可是忽然女孩觉得这是梦，急不可待地想去证实，伸出双臂，担心抱住的不是男孩的身体，而是空气。当女孩确信后，心中在欢呼“这是真的，这是真的”。
　　男孩用手指婆娑着女孩的秀发，女孩听出了男孩的心跳--时而匀缓，时而急促。
　　女孩缓缓地翻过头去，不解地看着男孩。目光透过男孩厚厚的镜片，眼神忧郁如秋叶。忽然，一道亮光闪过女孩脑海，女孩想起了男孩曾经类似眼神。
　　“琴，委屈你啦。”出花店后，男孩将玫瑰举到女孩眼前，强作兴态。
　　“为什么？”
　　“我只送了一朵。”
　　女孩接过玫瑰，兴奋地嗅起来，然后送出深情的吻。有意放开嗓门，装作孩子气，爽朗地说：“你没见那个男孩钱很多吗，是随意抽出一张的，还扔给老板多余的一块。你该懂吧。”
　　男孩点头。
　　每次出去的时候，女孩真的想不用男孩的钱。因为男孩来自农村，可女孩又怕伤害男孩的自尊，女孩了解男孩。
　　“琴，假如有一天--我真的瞎了--你会后悔的--”男孩吞吐说。
　　女孩握住男还的嘴巴，手伤心地抖动，纯净的眸子蒙了几丝血色。
　　男还歉意地看着女孩。
　　“不许再说，以后。听着没有！”女孩是真的气而伤心。


（二）

　　女孩和男孩的相识，是很偶然的。
　　女孩一向少拿文学类刊物的，在图书馆。偏偏就有那么一天，拿了本《人民文学》，看的是诗歌。“你也喜欢诗歌？”好象从邻位传来的。女孩抬起头，男孩的目光落在诗行之间。男孩长得不算帅，要没那副眼镜，应该还是挺不错的。
　　图书馆很安静，女孩和男孩便借着纸条交流。男孩问了很多问题，什么诗人与哲人之间的关系，还有很多别的。在回寝室的路上女孩和男孩又聊了起来。
　　“你也喜欢写吧？我高中时写过一本童话，可惜没写完。”女孩说。
　　“一样，不过我是关于青春类的。有些另类，还要修改。”男孩说。“最近，想帖些诗歌网上去。”
　　“诗歌！你还写诗歌？”
　　“写了不少，好的不多。”
　　“为什么呢？”女孩问。
　　男孩支支吾吾，说是感觉。
　　女孩问：“你很相信感觉吗？”
　　“恩。”
　　就这样，女孩和男孩聊着聊着，女孩答应帮他打字，连女孩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许诺。只是听男孩说打字的速度挺慢，女孩连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约好了时间，星期五下午五点，女孩等男孩的电话。想不到的是女孩爸来了，星期五一下课爸爸就等来了，女孩连打电话给男孩的机会都没有，与室友们说声也来不及了。到宾馆时，女孩自觉是骗子，晚上打了很多次电话，想向男孩解释一下，可没人接。
　　星期一回来后，听室友说有个叫某某的男孩打了很多个电话，女孩也就毫不犹豫地拿起了电话。女孩问男孩晚上有空没有，男孩一口就说有。又约定时间--下午六点，地点--寝室大门口。这是女孩和男孩首次约会，或许根本谈不上是约会，因为没有涉及到情感方面，谈的都是些作家，作品之类的东西。不过女孩很喜欢，因为男孩说的每一部小说，每一个故事，都让她感到陌生而新奇。仿佛男孩浑身洋溢着灵性。女孩和男孩就这样火锅旁坐下，整整聊了四个多小时，这是女孩有史以来吃得时间最长的一餐饭。
　　“让我来走前面。”下楼时男孩说。
　　”为什么？”女孩跟着问。
　　“要你摔下来，有我当保镖啊。你看楼梯这么陡。”男孩看着女孩说。
　　女孩的脸刷地红了，要是别男孩讲，女孩会一笑了之，不想就抛它脑后。说真的，女孩大一时就与不少男孩玩过，不过女孩挺会保护自我。女孩玩的目的只有一个，有白饭吃就高兴。女孩承认不是好女孩，因为女孩男朋友已经有。可女孩对男孩至少是怀着一颗诚挚的心，不过还是花了男孩三十多块钱，回来之后女孩莫名自责起来。


（三）

　　从这晚之后，男孩频频给女孩打电话。女孩约定星期三晚上帮男孩打字去，女孩愿为男孩做能做的一切。这是十二月的一天，天还下着小雨。中午女孩打了个电话给男孩。
　　“下午就去，好吗？”女孩抱歉地问。
　　“为什么啊？不是说好六点吗？”男孩说。
　　“见面再说吧。你有空吗？”女孩不安地问。
　　见男孩，女孩心乱如麻。女孩真的不知道如何开口，当时女孩的脸一定沉得厉害。
　　男孩看了女孩一眼，问：“是不是不太舒服啊？算啦，还是回去歇着吧。”
　　“我的男朋友今晚要来，只能现在帮你打会儿。”女孩慌里慌张地说，仰望着沉闷的天空。当女孩凝视男孩时，男孩的脸白得厉害。女孩和男孩就这样一句不说地去到网吧，女孩叫男孩随便玩着，女孩来打。
　　两小时后，女孩的男朋友打来BP。女孩到老板那回了个电话，就与男孩一起下了机。回来的时候，天下着小雨，男孩叫女孩共伞，女孩说她的衣服就是把好伞，装出挺乐观，将帽子戴好。不过男孩还是来时一样的沉默。
　　“灰蒙的天，灰蒙的地--”男孩忧忧地说。
　　女孩深情地看着男孩，没有说话。
　　男孩回了一眼，又仰望天空说，“中间夹着个--一个灰蒙的--你。”
　　不知不觉中，女孩走到了男孩伞下，默默地走着。寒风吹得女孩的心冷一阵热一阵，女孩感到无奈。路上与男朋友撞个正着，女孩又能怎样呢，除了从男孩的伞下钻入男朋友的伞下。
　　男孩走后，女孩与男朋友做了恋人应做的事。女孩与男朋友是高中同学，叫杰。杰问女孩，他是你什么人，杰的脸也很僵硬，看上去。朋友，女孩回答，他是一个多才多艺的男孩，挺不一般，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我是帮他打字来着，因为他的速度太慢，女孩解释说。女孩一种自我欺骗的感觉。
　　杰很相信女孩，随后看宾馆去，杰的家很富有。本来女孩与杰说好了，说晚上还得回寝室睡去，不然室友会担心的。行，杰说。谁都知道，在这样一个富有浪漫情调的房子，无论对年轻的谁都有种不可抗拒的引力。女孩与男朋友经过一阵狂吻，理智的堤坝被忽如其来的冲动破决了，这点女孩最为后悔。
　　更要命的是，第二天女孩与男孩又在网吧遇到。男孩手拿本诗集，杰给了男孩一些糖果，男孩没接，但最后还是拿了一粒。星期一，杰回校后，女孩才回寝室，室友们说：“琴，有个男孩打了不少电话，昨晚停灯后还打来一个。叫你回来打个电话给他。你看是否有必要打个给他？”这一切都是女孩有所预料的，从男孩说过的三句诗歌和表情就可知道。女孩脑子乱成了糊，没有打，本来应该打的，就是一个普通朋友或陌生人也该打。也许是女孩觉得与男孩什么都不是，也就没打的必要吧。


（四）

　　当男孩再次打来电话时，女孩叫男孩到某某地方的某某壁缝去取东西。女孩写了一封信塞在那里，这是上课时写的--
　　XX，你好。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不过你不允许告诉任何人，你得发誓。真的，这件事，我还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包括我的室友。听好了，最近你很难找到我，因为我已经决定搬到外面去住了，所以也不要奇怪。
　　你也不要为我担心，我的胆子很大的，不会有什么事的。我从小就喜欢一个人独立生活，我会保护自己的。你也不要担心外面天冷，我住的地方离这很近。也没有几个十字路口的，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更不要担心我会摔到，我告诉你，我的平衡性是相当好的。
　　哦，还忘了告诉你我为什么要出去住。你看眼下就要期末考试了，我想外面看书会更安静些。
　　好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情，还是少打电话去我们寝室，你不会找得到我的。我还喜欢那种古老原始而又最好的写信方式。天天有个好心情。
　　-----琴
　　晚上女孩去房间前，也去了那个隐蔽的地方。那里躺着一本书，就是那本诗集。打开一看，里面写写着一首小诗，写的是他挣扎于现实与幻想的苦痛，还写了一些赞美女孩的话，当时真的让女孩心花怒放而又愧疚不已。再里面还写了句--很多事情是无序的。
　　女孩又写了一封，首先是说“你的诗写得的确不错。”真的，其实真的不错。后来写“其实，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完美，我不会是你心中最完美的女孩。如果你只要与我多一接触你就会发现的，甚至会觉得我很让人讨厌。”女孩想，当男孩知道她是一个物欲很强的人时，当男孩知道她不再贞洁时，男孩会讨厌我的，一定会的，女孩想。最后女孩才问“‘很多事情是无序的’是什么意思，我不懂，如果说事情没有规律还可以，难道能没有顺序吗？请解释。”还附加了句“谢谢你的诗集，我会好好珍藏的。你得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要求‘你得接受我送给你的一件小小的礼物，它是我最喜欢的’。”


（五）

　　女孩和男孩就这样交流着。一天，男孩打电话给女孩说去玩怎样，女孩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就答应了。哪去玩，女孩问。男孩说见面再说。这天男孩显得神清气爽，寒冷的冬日，可男孩的脸上却闪着阳光。女孩递给男孩一本《散文诗》，也就是请求男孩收下的礼物。男孩很爽快地收下了，女孩有种成就感，真的，莫名其妙，反正就是有。
　　女孩决定带男孩去市中心玩，男孩也很爽快地答应。
　　女孩和男孩无所顾虑地聊着，谈着各自的人生与理想。男孩说想当一名作家，认为人生的价值就是要让自己在历史上留下足迹。还说很爱自己的家乡，那里有太多东西值得去写，那里有太多的问题有待解决。男孩很喜欢路遥的作品和路遥本人，为路遥的早失而遗憾。男孩说也要写农村的，如果他的艰辛能换来农民的快乐和农村的上市，也就知足了，即使穷困潦倒。
　　女孩深深地被男孩的话语所打动，男孩不是一般的人，女孩看来，女孩崇拜男孩。女孩再次陷入愧疚与自责的泥潭，为曾经冲动。女孩惟有掩饰，在男孩面前。要他知道我的过去，我在他脑中的印象只有“贱”，女孩想。
　　女孩和男孩谈到爱情时，男孩深邃的目光好象早已洞察了人性的卑微。
　　“爱情不知什么时候已悄然远去，或许世间根本就不存在真爱，真爱或许只是人性的一种呼唤。”男孩一种玩世不恭的表情，脱口而出。
　　“那么真爱该是怎样的呢？”女孩疑惑，问。
　　“不知道。应该只是一种感觉。”
　　“是吗？”女孩反问。
　　“应该是。当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龌龊，好人毕竟还是多的。只不过为了生计无奈而已。”男孩笑着说，笑的下面藏着几丝沉重和忧虑。
　　女孩和男孩对坐鸳鸯锅旁，就这样地聊着。
　　“我想开个花店，有个温暖的家。但是--”
　　“我永远支持你。”男孩说。
　　“但是--我学的是会计。”
　　男孩用一种犀利的目光看着女孩，好象要看穿什么。
　　女孩始终没有谈到杰，似乎杰已经正在与她远离，而男孩才是一个真实的存在。
　　女孩吃得很热就脱下外套，男孩的目光在女孩的胸部瞟了一眼急促地移开去。此刻，不远的一桌正热闹非凡，那些人举杯欢快，一个男的与一个女的又是接吻，又是抚弄，搞得不可开交。可女孩和男孩不约而同地用鄙夷的眼神瞥了那边一眼，又接着他们的。
　　男孩问女孩是看重过程还是结果。过程，女孩回答。一样，男孩说。


（六）

　　逛商场时，男孩总想为女孩买东西，女孩差点发气了。因为女孩根本不忍心用男孩的钱，至于吃，真是省不了的。可是，当女孩与男孩离了点距离时，男孩悄悄买了一件礼物。当男孩将礼物举到女孩眼前时，女孩完全被感化了，差点流泪。女孩只说了句，你用钱也太凶了吧，下次不与你出来好了，男孩傻傻地笑了一下。
　　女孩也想为男孩买些礼物，喜欢玉器吗，女孩问。男孩清楚玉器太贵就搪塞了过去。此时，女孩多么希望男孩能抱住她，吻她。可男孩连碰下都没有，虽近在身旁，仿佛保镖。女孩失望。喜欢听歌不，女孩问。还可以，男孩说。
　　去到磁带店，女孩问男孩喜欢谁的歌，男孩大概晓得女孩的下一步，男孩太敏感，就连声说他有很多磁带，现在谁的都不需要。弄得女孩和服务小姐都红脸不好意思，不买不买，女孩差点喊了出来。
　　回去后，女孩想了许多。总觉得与男孩是不可能的事情，共性太少。他只能是我的崇拜者，甚至只能是默默地，女孩想。女孩设想，如果真的恋爱也不会长久，因为她的物欲太强，已很难改正。以后，在校园里女孩总是尽量避开男孩，为了留个好点的印象，女孩决定不再与男孩单独接触。幸亏女孩比男孩高一年级。
　　很不巧的是，就是避不开。一天，女孩与黄发室友在食堂吃饭时，男孩与他的室友正好也在，就在邻桌。女孩起身走时，男孩迎了过来，问，“你去那里了没，我写了封信”。去看看，女孩很难堪地说。
　　“他！他！看上去就是个十足的乡吧佬，还戴副酒瓶底。”黄头发对女孩说。“他哪里能配得上你呢，要钱有钱，要貌有貌，还是个女才子。”
　　“我没你说的好，他没你说的差。我们还什么不是，只是普通朋友罢了。”女孩沉着脸说。


（七）

　　女孩取回的是一首很长的情诗，女孩冥冥觉得男孩是在求爱，女孩害怕得厉害。女孩为了不伤害男孩，写了一封信，信是这样写的--
　　XX，你的诗写得不错，相信你的小说也会令人刮目相看的。而且我也相信，我不会成为你诗的主角，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爱情是很神圣的，很经典的东西，至少我是这么认为，是这么至死不渝地坚信。而我已有了我真爱的男友，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的态度了。
　　写诗对我而言，是一种喜好，文学是一种倾诉。文学，像一组魔法方块，由我随心而欲地组合，犹如月光下被风吻的湖面，泛着赏心悦目的光泽。可我们终究是两类人，你对文学可以用沉溺其中来形容，而我，仅仅是欣赏，从一种旁观者的态度。
　　你说我很琢磨不透，我想是因为我可以迅速投入角色，又能随时抽身而出，有的时候这并不是什么好的习惯与作风，但却让我证实自己有足够的自控能力。都说人生是一场大的舞台，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角色，在不同的场合展露不同的风格，虽然这句话略有些游戏人生的味道，但我很赞成这种观点，我所扮演的角色有些多样化，其实每个人都是如此，人本身就是矛盾的统一体，在矛盾中挣扎、脱变和成熟。在我喜欢的观众面前，我自己也会展尽我的才华和演技，不顾一切地投入自己的角色中，而在我不喜欢的观众面前，我的表演仅仅是浮于表面，我仅仅是名戏子，这样说，你是否很惊讶！
　　我昨天看到你的信，我觉得需要向你澄清一些事情，以免你又说是为我而痛苦。快乐是自己的，痛苦是别人的。短短一生，为什么老想着痛苦呢？我有给你带来什么不快吗？酷爱写作的人都喜欢幻想，但我是想你、我都不会是那种超脱主义者。不要把我看得太完美，看到你是称赞之词，我总会羞愧难当的。
　　也许是因为我们交流太多，所以你会把我意想成你倾诉的对象，你眼中的我被你套上了光环，所以你会说喜欢我。其实这些都只是假象。就要考试了，好好复习吧。你以后再也不用写信了，再见。新年快乐。
　　------ 琴


（八）

　　没过几天女孩病了，比较严重。住了院。过了两天，杰看来了，杰买来很多吃的，但女孩一点没胃口，就都摆在床头的桌上，女孩的朋友来看时女孩就拿给他们吃。杰得回学校上课去，呆了一天就走了，还打了不少钱到女孩的银行卡里，这是后来才知道的。
　　女孩住院男孩是怎么知道的，女孩不清楚。一个飘雪的下午，房间静得让人感到压抑。窗玻璃上的水滴流淌着。男孩穿的依旧是那身土里土气的衣服，不过幸亏没有旁人，女孩想。男孩左手拿吧雨伞，右手拎着个大包，是些什么，女孩不清楚，当时也没看。男孩坐下，目光酌满忧郁，女孩和男孩说话很少。
　　男孩走后，女孩好奇地打开包。吃惊的是，竟然是一大包卫生纸，卫生纸叠成各式各样的形状，有动物、千纸鹤、心状的，还有的女孩也叫不上来。忽然，女孩的双眼模糊了，真的，女孩懊悔不已，泪滴晶莹提透，滑溜溜于憔悴而粲然的面颊。晚上，女孩给男孩打了电话，问男孩明天能否有空。男孩仍是爽然答应，只是语气比以前成熟。
　　“傻瓜，你为什么要叠这些东西，浪费了你很多时间，那么你不是没空写东西。你真傻，是我见过最最傻的男孩。”女孩噙着光亮的泪说。“我爱你。”
　　刹那间，男孩傻眼了，一时没了表情。半晌，才抓起女孩的右手放到唇边。然后，轻轻地吻着，两颗热泪似乎将女孩的手背烫了两个洞。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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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天

说实话，邱天不喜欢这类题材的小说，也许是年龄的缘故。
也许年轻人会喜欢吧？
随便说一声，没有按要求编好版面。

左显辉

http://www.xmok.com/xmok/xiaoyuan/list.asp?articleid=484
http://www.whdxsw.com/web/letter/2005060914592.htm
http://www.2000y.net/104650/inde ... News&NewsID=580
http://www.dfbole.com/ym/info/in ... =3003&

房子

文章在这儿应该首发。

蓝色的小木屋

小说语言什么的都不错，但不是首发，不能计酬，只能供大家学习啊。请以后注明在何处发过。

何兵

问好以上几位版主先生了

一瓢水

最初由 何兵 发表
问好以上几位版主先生了

不需要琢磨，只需要把写的小说首发在这里。另外把版面排好！呵呵！欢迎新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