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22:23 编辑 <br /><br /> 年终回乡记 何西国 步入腊月,临近年终,因要回老家参加同族侄女的婚礼,我借此回到了旷别十年之久的故乡小城。当我拖着一路颠簸的痛苦踏出车门的那一刻,心却出奇的平静,一座现代化的城市展现在我的面前,高楼林立,街道整洁,车辆有序…… 十多年了,弹指一挥间。我努力寻找着记忆的痕迹,沿着陌生而又熟悉的街道,深情的嗅闻着这个城市的每一寸气息。“滕州站”三个镀金大字在冬日的暖阳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招迎着四方的来客,怀抱着归来的游子,也把寻求梦想的儿女送往祖国的各个方向。这里曾是高中时和几个死党相约逃课的地方,好多次在暮色里沿着铁轨的走向眺望北京大学的方向,也曾露宿在露天的广场,如今铁轨以被高墙隔离,北京大学依旧只能遥遥相望,广场中央的墨子像也不知了去向。绕开车站广场沿着荆河路往东,便是当年每个周末必去的滕州书城,如今改名易主,成了新华书店,缓缓步入内堂,当年的摆设还能依稀可见,只是从服务台到书架旁再也看不到熟悉的面孔了。 走出书店,又步行数里来到塔寺街上,这里可是当年自己学业失败后,独立门户,大胆创业的地方,历经十年风雨,店面的招牌依旧在,经营的项目也没有变,只是乡音难改,发型无需修剪的我找不到拜访的理由,很难再有踏进去的决心和勇气了。别过小店,一直往北,来到龙泉文化广场。早年的几排低矮平房不知被迁到了何方,广场中央的墨子湖,清澈见底,几条红色的金鱼横游其中,悠然自得,湖面却倒映出我满目的沧桑,有位老者提着鸟笼,悠闲的信步在古木走廊。举头仰望便是梦中的千年古塔——龙泉塔,塔的下部,砌铺的多彩地砖取代了以前的荒草地,当年那守塔的,和蔼和亲,爱讲故事的白胡子老大爷不知是否还在人间。龙泉塔的西面组建了一所墨子纪念馆,绿竹的旁枝伸出了围墙,青砖瓦房在冬日的余光下渗透着端庄和古典。 对于这个城市,我是愧疚的,在学生时代,我那不争气的学习成绩没能让她感到骄傲和自豪,在成人之后,我又漂泊异地,劳奔他乡,没能为她的建设添砖加瓦。久居异乡的日子,只有在夜深人静,咀嚼孤独的时候;只有在工作生活遭受挫折,浮躁难安的时候;只有在逢年过节,老母亲打来电话,家长里短,喋喋不休的时候……我才会偶尔的把她想起,更多的时候,被遗忘在我的记忆里。 对于漂泊的游子来说,故乡的月是最明的,故乡的水是最清的,故乡的人是最亲的。对于只身在外的打拼者来说,在两种情况下是最想回家的。一是功成名就,谋个一官半职的时候想回家,那是衣锦还乡,光宗耀祖,因为所有的拼搏和努力,只为着能得到故乡的认可,那才是人生的最高荣誉。另一种是在外饱尝艰辛,历经挫折,诸事不顺,碰的头破血流的时候想回家,因为只有故乡才是最值得信赖的,最安稳的避风的港,只有故乡也能抚平你的伤痛,才能包容你所有的过失和任性。正所谓“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母亲常念叨“国,在外面好好干,凡事一定要尽心尽力,不要逞强不要攀比,也别太难为自己,实在混不下去,就回来吧,指望这几亩薄地也能过一辈子”,父亲总是教导“只要你朴实、真诚,别有坏心眼,在哪都能过上好日子”。每逢耳边回荡起这些话语,我的眼眶总是湿润的,我的内心总是温暖的,总能涌出一股拼搏的激情和无尽的干劲。 我们总喜欢把故乡和母亲绑在一起,故乡如慈爱的母亲,她用甘甜的乳汁将我们无私哺育,用疼爱的目光将我们百般呵护,用温暖的怀抱包容着不谙世事,肆意闯荡的我们。不管我们走的多远,不管我们是高官还是平民,不管我们锦衣玉食还是靠讨饭度日,故乡对我们始终不离不弃,她不会让我们孤单无助,不会让我们流落异乡,不会让我们亡命天涯。 无论我们肩上背负的使命有多么沉重,无论前方的道路有多少坎坷和泥泞,我们都不要犹豫,更不要迷茫。因为有淳朴、富饶的故乡的做后盾,我们输的起,也败的起;有坚定、强大的故乡做后盾,我们甩的开,也放的下。有故乡母亲的支持和关爱,在漫长的征程中我们会走的更稳健,更豪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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