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l 昌明河：一个不会讲故事的老人

萧艾

<br /><br />　　老人应该随身带着杯子。他太老了，浑身的皮肤松弛下来，汗腺大开，守不住本该涵养身体的水分。事情也恰恰如此，他带了杯子，一个很大的塑料杯子。茶垢混淆了水的颜色。
　　老人坐在河边公园硕大的黄果树下的石凳上。蓬勃的树枝树叶与瘦小的老人的区别，是水分多少的区别。无言的老人偶而喝上几口自己准备的热水，然后把双手捅进袖口，杯子落进怀中。静若月光的眼睛没有掺和进旁边下棋、打牌、把往事和过去了几天的新闻重新定义的声响。
　　他太静了，他知道自己只有通过嘴才能摄取的水分，远远不及通过自身调节而从空气中寻找水源的树木。他不能成为树的一部分。
　　别的老人的陈年旧事，都是把过去的血汗水招徕的尘埃凝结成了泥块，砸在地上也还能听到一声闷响，向树阴投去，也还能惊飞几只小鸟。可这个老人过去的血汗水呢？也许全都化成了白云，飘到深山去了。
　　只要天不冷，只要你有时间从那里经过，你便会看见，所谓的时间到了他那里，便会打滑。
　　嗷，时间！文明人用地上的树竹、地下的金属打磨的宝剑，划在自己身上结痂后的疼痛。
　　其实，昌明河就是这样流的。
　　这样一条应该是古人建造城池时，以之为防城设施之一的沟壑，随着战事的平稳，硝烟还给了蓝天，作为维护这一平稳格局的政治中心，和以交易为基础的经济共同体的形成，城池在扩张，沟壑之水变成了城中河。——自然性、野性、荒芜的本来面目退尽了。
　　咆哮过后的平静。
　　“母亲，我无力到达的地方太多。脚在疼痛——翟永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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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迎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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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荡的阿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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