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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外来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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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3-28 19:03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一洼无言的悲默正从陇东平原的旷野上空缓缓飘开,如同志坚的心一样,被揪得阵阵发酸、发烫。行行悔恨的泪水顺着眼角无声抛落,一个无底的深洞,一个毫无预兆的陷阱。他套了一辈子的“狼”,却最终还是被“狼”给叼了去……


  倚山坪村落的路口,一村妇手拖两个孩子,东张西望,望眼欲穿,眼巴巴的瞅着每一趟从路口经过的客运面包车,似乎是想从车的影子里品味着读出点什么,却又不大像,那渴盼的神情、那焦急的目光,总让人感觉到局促和不安。当每辆面包车毫不减速的从他们的目光里消失的时候,他们的眼里往往遍布出浓烈的忧郁与失落,无声降临的黄昏、飞速前往的面包车使他们焦急的等待每每落空,丢给他们的只有一个无边漆黑的空洞和一个无法预知的大问号。

  已经过了腊月二十八,再不足两天就已是大年三十了,怎么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村妇焦急期盼的目光游离着不知该往何处滑落,似乎是一个在大海上遇险的渔翁正努力搜寻着企图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她把目光落到何处才能给她无力的心再打进一点底气?她向孩子望去,两个孩子也正眼巴巴的拿眼瞅向她,一派烂漫无知,又充满着他们意识里的浮躁不安。她把眼对着周围望去,除了一汪无垠的黑,她抓不住一点点甚至微乎其微的慰藉。
  
  一进腊月,张三就几乎每天急着来催了,腊月二十三小年一过,更是一天近乎三四次地催。她该怎么向张三答复呢?丈夫志坚到现在还没回来,她现在倒不是为了张三那事发愁,她在想她的志坚,只要志坚一到,张三还不是心甘情愿笑着把除过定金之外其余的钱交付给她?他急什么呢,像个催命鬼一样,急着给她送钱吗?想到开心处,她的脸上不由得浮升起一抹笑容,差点没笑出声。可是,那缕无心的笑意还没生根便已被她彻底抹杀掉了,事实是她的丈夫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她一边在努力安慰自己——可能因为车太挤了急忙买不上车票所以才回来的晚,然而她一边却又不能自已地担心——会不会……
  
  她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惊诧了一下,猛然一颤。她真想抽自己两个耳光,她气她刚才毫无意识地加在张三身上的那个措词——像个催命鬼一样。但转而一想,也没什么嘛,这不也是说明张三给她急着送钱嘛。一想到钱,她又来劲了,她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一万、两万、三万、……、十一万,一千、两千。等他丈夫回来,除过预支的五千元定钱外,张三再得给她一万,那就是……,她心里不由乐开了花。
  
  仅这两三年,他丈夫一年四季进进出出像赚张三的钱这样,就赚了那么多钱。张三这个,她本来不再叫丈夫答应了,可实在挨不过人情,再加上张三把烟酒拿上门一次又一次的请,便接了他五千元定钱,说好事成之后再付一万。她和丈夫商议,等张三这个钱一赚,便再也不去外面了,就在村里开上一个小卖部,一心一意供给两个孩子上学,而后一家人团团圆圆、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似乎是这一切都已经成为了现实,村女正沉浸在自己的梦影里,沐浴着丈夫的爱河,跟丈夫恩爱有加过着他们甜美的日子。两个孩子在他们二人共同的呵护和精心的栽培下,双双考上了名牌大学,先后开着车回来争相接他们到各自定居的大城市享福,他们却还推托着不知该去哪个对他们来说陌生、但却非常美丽的城市——大城市……。她那有限的文化和浅薄的意识里,就是绞尽脑汁也再想不出她所心怡的城市该有多么地美丽,潜意识里只知道大城市就一定美丽,美丽的地方一定是在大城市。
  
  她被孩子的呼噜声惊回到现实。看了看,两个孩子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就睡在她的身旁,娴恬的睡着。原来,夜已经深了,她却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觉。

  
  另一边,志坚也是躺在土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两行浑浊的泪水悄无声息地沾湿枕巾。
  
  窗外,朦朦胧胧的烛光,映照着两个大红灯笼。然而气氛却跟过年并不一样。灯笼面上原来配套的穗子被取了下,换上了一个小型的“中国结”,本还没到贴对子的时间,门柱上却都贴着大红对子,对联里也全无福禄寿春的意思,同时窗花纸也换上了新剪的鸳鸯戏水图案的窗花。这倒像是农村里娶媳妇时的气派。
  
  不错,这家里正准备着明天要娶媳妇。而要娶的媳妇,却不是十八九岁的闺阁姑娘,是那样有了老婆孩子的志坚。想想,该有多多的滑稽,一个大男人要做“新娘子”,更何况还是一个有家有老婆有孩子的大男人、没跟原来的老婆离婚却被“娶”进了另一家门。而更滑稽的是志坚尚不知道他未来的“丈夫”长什么样,只知她叫翠花,至于翠花家所住的地方属于哪个县哪个乡哪个村却又一无所知。
  
  志坚此时心里酸溜溜的,没有一点子婚前所应有的喜悦,他不是那种有了钱便在外面包养“小情妇”的男人,然而事实上他明天又要结婚,他明天又要有了一个新家,固然这一切的一切都由不得他,但明天、也就是除夕前的一天腊月二十九他要结婚却是铁定的事实。
  
  未来的“丈夫”该会是什么样子呢?他无暇去思及,但有一点他还是明确的,那就是准“丈夫”肯定丑不可言。他很想出逃这场可笑之极的婚姻,却不敢。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外来媳妇,他只是一个“外来媳妇”,连做“丈夫”的权利都没有,还何谈自由,出逃意味着挨一顿暴打然后再回来继续他滑稽的婚礼,既然已经成为了别人的鱼食,就只有乖乖地听话任人摆布,免遭皮肉之苦。这一切,他原本不是没有见过,他还做过、而且次数不少。
  
  他真有点哭笑不得,明天他就要做别人的“新娘”,家里的老婆孩子不知道怎样了?他感觉他的举动十分滑稽——在和一个女人结婚之前想着别的女人,但他却没有丝毫被自己的滑稽样子惹得笑出来的意思。
  
  唉,这一切,难道就是公理,天地间难道真有“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的因原?这样想着,伤心悔恨的泪水已不由夺眶而出。他算什么男人,他只是一个会哭的男人,他只是一个不算是男人的“外来媳妇”……
  
  伤心、悔恨,却又有什么办法,这还不都是利欲惹得祸。之前,他可谓是村里人们茶余饭后称颂的楷模,他的能干、他的聪明、他的见机,村里谁人不说、谁人不敬,可是,他连解救自己自由的一点权利和聪明劲都没有啊!从前,在别人的颂扬言词之中,他毫不感觉自己所做之事的缺德,相反,他认为他是在做一件好事。然而此时,在捉鹰不成反被鹰啄时,他不由把自己的“干活”骂的无所是从。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也就是回想回想自己原来的所作所为,稍稍从心里表露一点忏悔之心,实指望老天爷可怜见,给他一条归路……

  
  改革开放的浪潮一股劲儿就卷遍了华夏大江南北,人们的思维也紧跟着改革的步伐点点变化。原来一些踏实的心也都跟着燥动起来,从实实在在过日子转而有了一夜暴富、飞黄腾达的奢想,农村那个浅水潭再也困不住“蛟龙”,一些有志青年都凭着一腔热血和浑身解数,从农村的黄土地走了出去,跳出了“农门”。
  
  志坚那时候还只是个“小脚色”,名不见经传,在村里不落后他人也算不得上数。他也曾不止一日有过“暴富”的想法,可是时不我与,他并没有什么发达的机会,也就是在外面别人的建筑工地上打打小工,一年挣个千十元钱,从那里入手他根本找不到一丝发迹机会。
  
  终于,他逮到一个机会。
  
  改革开放给人们带来了发达的机会,也随之相应而带来了一些不可预料的麻烦。比如:农村老大男的问题。因为有了改革的希望,农村一些长得较为自负的女子,便有了凭借一己之貌跳出“农门”的想法,也多有成功。于是,便有很多的男青年都过了结婚的年龄却仍找不到媳妇,甚至于有些人意味着将来一直单身下去,即所谓的“打光棍”。当然,这原因也全不都在女子身上,人们一有钱,便产生了“高不成、低不就”的想法,漂亮一点的女子想走出农村,而对于一些长相并不怎么如意的女子,他们却又中眼,这样,自然而然便有了众多的“老大男”。
  
  在志坚生活的那个村子,也是如此,有很多的“老大难”,他甚幸自己已在一年前娶了媳妇,而他要再差几个月才年满二十。由于年轻,便经常有了一些不着边际甚至都有些荒唐的意念,不过这次的机会却还真是给他今后的发达奠定了基础。
  
  他和村里的几个年青人一块在一个外地人的建筑工地上打工,其中就有两个“老大难”,或许是由于难奈寂寞,便在一个工休日撮合着一起去舞厅玩。由于一块玩得来,便也来叫他一起去。本来他不想去的,但却之不过两个“兄弟”的盛情,便拿出他唯一的名牌时装——结婚时买的那套西服穿了相跟着去。这身西服他平时都舍不得穿的,一直就压在箱子里,崭新崭新的,他出来打工时,妻子硬叫他穿了来,说是在外面大城市见人,没身像样的衣服怎成,叫他穿着,在工休日闲暇逛街时换穿,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
  
  一来他人本身就长得英俊,二来穿了“名牌”,三来再加上年轻,使他显得格外风流倜傥。因为初次进舞厅,他本能地像一个大姑娘一样忸怩着不好意思,这越发使他“惹人”,在刚落座不久,便有 “小姐”上前来缠住了他,硬拉着他要跟他跳舞,甚至那女的都拿身子贴到了他身上,粘乎粘乎的,使他好不难受,虽然他没少跟他的妻子亲热过,但于那样的场合,他还是闹得满脸通红,下意识地看了看他的两位同仁,他二人正被冷落在一边满怀羡慕的瞅着他,咽下一大口口水。
  
  走出舞厅时,他两位同伴已都有点微醉,心中一股子酸味无名激荡。其中一个指着他嚷嚷:“你小子真是交了桃花运了,不过的还是得小心家里那位会扒了你的皮!”
  
  另一个随声附和:“唉唉唉,话可不能那么说嘛,照你我哪有那样的本事啊!”
  
  “是,你我都没本事,他有本事,可那又如何,他有家里一位,料他也不敢怎样。哼,他要是真有本事,给老哥我弄来一个,他一年的工资我给他付了。”仗着酒气说出的一句话却使三个人都沉默了下来,两个是因为触到了伤痕,一个却是眼里放出了光。
  
  整整一夜,志坚都无法安眠,他一直在想他那个同伴酒味浓烈的那句话。他感觉到,他发迹的机会到了。
  
  于是,第二天他进行了一次试探,果然,一切都如他所想,只要他给他弄来一个老婆,那个同伴便付他一年的工钱,还跟他拉了钩。
  
  就这样,志坚穿上那身“名牌”,来回徘徊于城市街巷,甚至于酒吧舞厅。衣兜里揣着几包目下时流的“小熊猫”香烟,见人便很大方客气的抽出几根,别看,还真有几分“小老板”的模样。因为使命,他也不比初次进舞厅见有女子“缠”自己便忸怩羞赧,在女人对己之“老板”的称谓中佯作懒散,也不详实辩解,乐而受之。大方、客气地端坐着,任由那女子在身上“磨憎”,磨得热了、磨得熟了,便拦腰抱起那女子,手法很是娴熟干练,像情场混摸了多年的老手。就这样,他拿出浑身解数,终于在年底“钓”到了一个女子,也不管那女子是喜欢上了他“老板”的身份,还是真对自己产生了感情,他和原先那“同事”商量好,让那同伴先回村子,然后他想办法把这女的带回村,再给他做媳妇。事情的发展也一如他所安排,顺利达成。那女子发现已然上当爱骗想要出逃的时候,却是谈何容易,既然已经上了船,就不是那么轻而易举能下得了的,想下,那换来的只是一顿暴打,然后乖乖的顺服。而那同伴也信守承诺,照付了他一年的工资。意想不到的是,村里其他的“老大难”知道了他有本事,都陆续找到了他,希望他能给他们带来曙光。
  
  他也没有令他们失望,不到一年便给弄来了三四个,其中不乏美女。然而,他开的价钱也由原来的“一年工价”大幅度上涨,两千、三千、四千、五千……
  
  他把眼光也渐渐放地很远。他认为,在农村出现太多的“老大难”,主要原因还是农村的女子想跳出“农门”,从这里入手,他的机会会越来越多,于是乎,他这个从某种意义上说跳出了“农门”的人便做了城市的匆匆的过客,流连于乡下与城市,他经常在城市里骗取农村来的打工妹,一旦骗到手便带回他的家乡。不到三年他便发了,赚了好十几万元,成了村里名副其实的大款。
有了成就感,他便感觉有点累了。妻子也叫他停手别再干了。他想想也是,便真的想歇手。
  
  他是真的累了!这几年他所耗费的心机可谓差不多是他全部的资产,他整日里都提着一颗心,现在,他真的需要休息了,把心放在腔子里好好的休息。
他的确是累了,需要歇息了!
  
  然而,命运捉弄人的时候往往不是由人说了算的。

  
  张三又找上他了。
  
  真是,他连想歇一会都不能自主啊。家里他能安下心吗?知道他有这个能耐,这个的事一完,那个会又找上他来。然而,他现在真的需要休息。于是,他便对张三说:“听着,从现在起我不再干那种钩当,想找老婆,不要来找我。”
  
  “得、得、得,还能得飞上天去了不成?我又不会少给你钱,给他们能找,为什么不能给我找一个,都是村前村后的,你咋这样看人。信不信,你不答应我就去派出所告你。”
  
  “哼,你能,你去告啊,女人是他们在睡,又不是我在睡,关我什么事?那些女人总不会被人睡了还想着要离开现在的丈夫孩子吧,那些男人就更不会作证了,一旦作证,他们将和我一起去坐牢。哼,你能,你去告啊,没有证据,看他们能拿我怎么样?”
  
  “你,你不要太过嚣张,找老婆不一定就非得靠你。”
  
  终于,骂骂咧咧地打发走了张三,志坚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然而,还没等志坚睡稳妥,张三又来了。
  
  这次的张三又换了一付嘴脸,嘻皮笑脸,同时还拿了上好的烟酒,说是来孝敬他的,事成之后,钱另外算,这些烟酒不含在里面。
  
  刚才还似乎挺有志气的张三,这会却还是低三下四的又来求他了,志坚感到了无比的满足,同时又泛起了雄心。他试着把眼向妻子瞄去,妻子正拿眼瞪他。他不由又瘫了下来,对张三说:“唉,怎么能这样呢?都村前村后的,拿什么东西嘛,这东西你拿回去。找媳妇嘛,你还是找别人吧,我真的再无能为力了。”
  
  这前前后后的细微变化,张三全都看在了眼里,他知道女人也有他自己的所好,于是,他便说出了钱的数目:“怎么样,答应了,预付五千,事成之后再加付一万。”
  
  一万五,对一个农村妇女来说,就算你已经很有钱、你是铁石心肠,也能被打动。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事情就这样被议定了,同时,志坚也和老婆私下商量,就做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之后便“金盆洗手”。却不想,预言成真,这次真成了他的最后一次……
  
  照前几次的经验,他还是很轻松就瞄上了一个女孩,而且三两下便敲定了。只是,女孩有一个条件,必须得先带他去见她的父母,让她父母看一眼未来的女婿长什么样子再做决定。
  
  他便心怀鬼胎的跟着她去见“岳母”,然而,当车行至某一他叫不上名字的地方,便被突然冒出的五六个男人来了个五花大绑,同时还矇了他的双眼,架在车上又行了一天,而后,乘夜抬着他又走了一晚。
  
  他渐渐明白了什么,却已为时晚矣。这是他玩惯了的游戏,然而,此时游戏的主角是他,导演却换了别人……
  
  黎明已经缓缓放出了曙光,而他被矇住了双眼,眼前仍旧是一片无底的黑,而且一直黑将下去,永不再见光明。他无声的流落了行行浊泪,为他的命运,也为别人的命运。

  
  一声接连一声的鞭炮声噼里啪啦响彻整个黄昏的空寂,志坚老婆的心也跟着一点一点浅浮出胸腔,钻入了重重黑幕。都大年三十晚了,志坚咋还没回来?孩子们也都渴盼着父亲给他们带来意想不到的喜悦。可是,他只是让孩子们眼巴巴的从早晨守望到日暮,流下一行行酸溜溜的呜咽——爸爸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
  
  他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焦急、渴盼、烦躁、心悸,她都不知道该把目光往哪着落,四周,除了一阵比一阵低垂的夜色,再就是一家一家渐渐明亮的路灯,还有震得她心烦意乱的锣鼓声……
  
  人们都正沉浸在喜悦的氛围之中享受年伦之乐,可她却心急如焚,她仿佛感觉出有毒蛇或其它的什么毒物正对着她喷发毒苗的火焰,她下意识地摸了把脸,热辣辣的,手指似乎是被烫着了似的微微发抖,呆滞的目光抬头望了望:夜,还是黑的,纵有千家灯火,黑,始终是夜里无法改变的事实。她感觉到,这包裹的黑,仿佛把她的脸也染成了黑色或者绿色,她的灵魂似乎要脱壳而出,乘着夜,轻飘飘欲飞。
  
  飞啊飞,她似乎看到了她的丈夫、她的孩子、她们一家四口正围在一张桌子上举杯合欢……
  
  “干杯!为我们将来和和美美干杯”伴着一声如雷炸吼的声音,一个歪嘴歪鼻斜眼满脸堆笑的胖妇把酒杯伸到了跟前,志坚猛一下从梦中惊醒,麻木地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脸睑上滑落两颗甘苦的汁泪,心像打翻了的五味瓶不知是什么滋味……


                 2006年1月21日午于秦州林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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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发表于 2006-3-28 19:52 | 只看该作者
问好!
3#
发表于 2006-3-28 20:22 | 只看该作者
小说很有味儿。
4#
发表于 2006-3-28 22:23 | 只看该作者
  真是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俗语的久走夜路必闯鬼大抵就是这个样子!只可惜,悔悟已经晚矣!人啊,有贪欲不可怕!因为没贪欲是神!有贪欲才是人!只是,贪欲过度便是魔鬼了,魔鬼总会为所做的罪孽付出代价!
  警世的文章。
5#
发表于 2006-3-29 14:25 | 只看该作者
常穿大褂,没有碰不到"鬼"的,小说很有味道,也很现实,给那些利令智昏的人敲响了警钟!
6#
发表于 2006-3-29 15:05 | 只看该作者
有些离奇,有些让人不知所措.
问好老乡!
7#
 楼主| 发表于 2006-3-29 20:01 | 只看该作者
谢谢楼上各位,请多多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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