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永远的恋人：在水一方

雨中漫步

永远的恋人：在水一方
   
    第一章：一夜风流
    第二章：98%的身体属于你，2%的身体只属于老公
    第三章：前夜随风
    第四章：慢慢地老
    第五章：六十岁娶你
   
   
   
    第一章：一夜风流
    牧笛坦言：总是寻觅，又总是被风吹散，那个夜晚，我终于停了下来，爱是什么？躺在怀里的女人给了偶完美的诠释-----
   
    牧笛与在水一方曾经是一对男女同学，再见面时，已是二十年之后。
    他们都是对方的初恋，当他们都知道时，已经过了整整二十年。
    他们均是性情男女，对浪漫特别敏感，一旦恋上了对方，就是一生的感情了。
    二十年后，当他们再相见时，拉着对方的手，感情仍是强烈，虽然这是他们的第一次拉手。
    正是因为这次的拉手，他们冲破了二十年来的羞怯，面对着对方，说起了二十年前的那段初恋。
    他们笑了，但是双方都明显地感觉到，二十年来，他们的心里都有对方，虽然不是无时无刻，可在他们静下心来，一个人独处之时，总是想着对方，他们的初恋仍是如初。
    二十年来，他们虽然同住一个城市，但从未去敲对方的门，如果不是同学中的好事者，组织同学联谊会，初恋就永远是单方面的，他们就会在都市里的一个极幽静的小亭子里，忘情耍到深夜，然后去宾馆包房了。
   
    有句话在网络上传播颇广：找小姐太贵，玩小蜜太累，还不如搞同学会，搞跨一对是一对。
    这段顺口溜虽然在饮食男女中传来传去，相信很多人都不把她当成一回事；人们之所以传，是因为在工作之余，给自己沉闷的现实生活一点亮色，心里祈盼的是浪漫。
    问题是同学时的初恋，历经岁月，女人的眼角已然刻上了单调机械的皱纹，眨眼之间已不能泛起水波，至于秋波，如果不借助于想象，恐怕是错觉也没有。至于男同学，岁月的沧桑，生存的压力，往日已不堪回首，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成功男人就像癞子头上的头发，稀稀的，也许就三根毛，一是官（与官家无关，发财休望）毛，次是荫（家里有背景，靠祖上荫功）毛，再是乱（发财靠乱来，胆小不成）毛，可是大多数男人都缺乏这三根毛，所以成功与他们无缘。
    即使是男人侥幸成功了，浪漫的选择也不是风情已逝去的女生，青春靓女总是像苍蝇逐臭，叮住他们，耗尽这类男人的最后一滴水，让他们冲不破围墙，会不到当年的女生。
    牧笛不是成功男人，在水一方倒是事业上的成功女性。
    他们与大多数普通人有所区别的是，牧笛仍是一个浪漫的男人，视频中的在水一方，柔和美丽，绝对的一个中学女生。
   
    自从牧笛与在水一方在同学联谊会上有了那次初恋直白之后，他们的心里更是强烈地有了对方，不过，在他们之间，感情虽炙热，情话也缠绵，但尽限于网络QQ聊天上。
    此时的他们尽管同在一个城市里，一元钱的公交车，十元钱的打的费，双方有时间有机会，但是他们就是不从网络上走下来，走进对方的现实生活中，即使是电话他们也极少向对方拨通。
    电视新闻里，每天都有火车出轨，飞机出航的报道；牧笛与在水一方仍是生活在自己固有的生活圈子里，没有出轨的想法，虽然他们爱的能量在积蓄。
    但是，每每聊到深夜，他们的内心深处都有一种冲动。当年读书时，同学之间往往称这个为化学反应，不过，现在的男女同学进化了，叫生理反应。
    网络虽然是虚拟的，可在每一对QQ聊天的后面，都是一对实实在在的人，是一对鲜活的生命。
    在水一方说，婚变后的她，聊天似乎成了她生活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牧笛则说，“已经有N年不聊天，聊天让我厌倦，但是------”
    在水一方问，“但是什么？”
    牧笛说，“你给我的感觉不同。”
    在水一方问，“怎么不同？”
    牧笛说，“看着你聊天，让我感觉如初，我年轻了二十岁，就像我们当年读书时，我在初恋呢。人近中年的男人，还能再次感觉到了初恋，我多谢你呢。”
    视频中的在水一方感动似的笑了，“别这么说了，你也让我好感动。”
    牧笛说，“感动不好。”
    在水一方问，“那你需要什么？”
    牧笛说，“跟我一样：感觉。”
    在水一方问，“感动与感觉难道还有区别？”
    牧笛说，“是的。感动是单方面的，感觉是互动的，我祈望我们之间是互动的。”
    视频中的在水一方神情严肃地打过来了一段话，“如果你对我有感觉，难道你就没有感觉到，我对你有感觉？要不我会夜夜出家，来网吧与你聊天？”
   
    在水一方说到“出家”，让牧笛敏感到时间不早了。视频中的在水一方，一袭酥胸之间，时不时地闪烁着一串晶莹的项链，总是给他非常直观的诱惑与冲动，但是夜深人静，一个女人行走在人烟稀少的马路上，不良之徒见到了，难免不起盗心，行窃之中，若见女人美色，在抢劫钱财到手之时，色心异动，美人也许不可避免就被强暴了。
    心念到此，牧笛说，“不早了，回家吧，让我想着你。”
    “好。”就某些方面，在水一方要比牧笛理性得多，成年的他们意识到，安全也是重要的。“我也想着你。”
    “保护好自己，爱自己。”
    “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你放心，至于爱自己，我才不。”
    “为什么？”
    “有你爱我，就够呢。”
    “哦。”牧笛恍然大悟。
    “别想我哈？”
    “怎么会？”
    “我就知道你不想我。”
    “你要我想你吗？”
    “不告诉你，但是-------”
    “但是什么？”
    “想我，你就来。”视频中的在水一方笑了，“你敢吗？”
    “我这就来。”牧笛油上了。
    “你来哪里？”
    “来你那里。”
    “我在哪里？”
    “---------”牧笛无语了，虽然他们聊天已有一个多月，可对方住在哪里，仍是不知。就在牧笛茫然时，在水一方不容对方思考，“88”呢。
   
    在水一方去后，牧笛才觉累了，周末总是让人累。
    牧笛关了电脑。
    是夜，无月无星，天空沉闷，似有一场暴风雨。
    牧笛在收拾完阳台上的衣物后，去卫生间略微洗漱，就一个人上床去睡觉了。
    牧笛睡觉的时，有一个习惯，就是把手机关上，以免被打搅。
    今夜，也许是心有灵犀，他不仅没把手机关上，而且放在了枕头边。
    十分钟后，手机震动了起来，一则短信：牧笛，我想你了，怎么办？。
    牧笛立即回复，我也想你，我这就来？
    一会儿在水一方又发来一条短信：我正希望你来，今天是一个好机会，儿子没有在家，——也许我会改变主意的。
    就在这时，窗外下起了雷阵雨。同城的他们，一场雷阵雨对他们原本不是什么困难，十元钱的打的费，去她那里一刻钟就到了，如果此时她上卫生间洗个澡，也许他到了，她仍在浴室里。
    浪漫的夜，二十年的恋情，今夜就可以共眠同梦。
   
    这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金贵的机会。
    关键时刻，牧笛给对方打去了一条短信：下雨了，让我们想着对方，一起入眠。
    他们的一夜风流，发生在半个月后的5.1前夜。
    当他把宾馆的门反锁上后，他们坐在了床沿上。
    在水一方说，“去把灯关了。”
    牧笛招办。
    在水一方说，“帮我脱了。”
    牧笛同样照办。
    在水一方说，“臭袜子我自己脱。”于是，从床上坐起。
    牧笛笑了：夜深不择宾馆的他们，当他们的脚停下来时，面前的宾馆，霓虹灯灯下，闪烁着五个字：君子兰宾馆。身边的赤裸天使，倒像是一个淑女。这一个夜晚，原来是命中注定，虽然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到了这一步，但是，其中的安排，并非出自他们的自由意志，一切源自于天，似乎更要贴切些。
    牧笛提议，“我们去洗洗？”
    在水一方没有忸怩，“恩。”
   
    牧笛揽着在水一方，进入浴室。
    在水一方说，“别开灯。”
    牧笛说，“好。”
    待到放水清洗时，在水一方齐肩的披肩发却让他们不得不打开灯。
    于是，牧笛打开了浴室的浴霸，灯光下，冲动的他抱住了他的初恋情人。
    二十年互相不知道的初恋，今夜让他们一起走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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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漫步

第二章：98%的身体属于你，2%的身体只属于老公
    那位喜欢收集小男孩的歌星王菲说，“我把心给了我情人，我把身体给了我老公。”
    对于王菲来说，所公开的四个男人，是她所历练的老公，那么，她的情人呢？是谁？
   
    在牧笛与在水一方的聊天中，他们无时无刻不感觉到心里装着对方；在他们聊天一周后，他提出想跟她约会，去长江边走走。
    在水一方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牧笛之所以提出去长江三峡，那是因为在他的记忆中，当年他们一起读书的时候，学校组织了一次去长江边的一个林场里劳动。
    他们所去的农场，名气不大，但是那里盛产的柑橘却是闻名遐迩，而且所产的柑橘全部打包，作为贡品送中南海。
    当然，不是林场里所有的柑橘都有这样的待遇，只是一小片，而且紧接长江边，如果用一个数字来界定，则是135以下的水位。
    现在的三峡因为三峡大坝，135已经淹没在静静的长江水中了。
   
    牧笛记忆中的林场，靠水边曾经有一块大坝，略有水涨，就会淹没在水中，不过水退之后，大坝上就会忙碌起来，淘金者便支起帐篷，在那里日日夜夜地淘金，当然其间还有不少卡车频繁来到坝子上，或拖三峡石，或搬运沙石，这些都是价钱极高的建筑材料，成就了三峡边人的经济和生活。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大概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那位被中国文学钦定为半个诗人的何其芳，在他的激情岁月里，正是在此度过的，据历史文献显示，曾留下了大量的诗歌和黑白相片。
    两位四川籍的共和国元帅，就曾在此火并过，只不过仪陇的朱德在此屡屡吃开县的刘伯承的败仗。
    当时，正是四川军阀杨森，养着他的二十八个小老婆，在此尽显人性风流的时候。
    正是那块从略两公里的大坝，在牧笛他们休息之时，他喜欢的漂亮女生，拖着一条长长的辫子，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当时，牧笛极想跑上前去，拉着她的小手，一起在沙坝上兜风，或者一起去水边赤脚戏水。
    但是，牧笛终没鼓足勇气。初恋成了暗恋和单恋。
    那一年，他们14岁，比贾宝玉与林黛玉还要大一至二岁。
   
    岁月悠悠，老毛说，二十弹指一挥间。
    可是，对他们却错过了一次轰轰烈烈的恋爱，或者水到渠成的婚姻。
    在网络里，在水一方曾经埋怨他，“你还男子汉？！”
    牧笛说，“说出来，不就是怕你笑话嘛。”
    在水一方说，“爱，没有什么笑话。”
    牧笛坦言道，“也许是作为男人，不能接受失败。”
    在水一方说，“当年，我每天都早早的去学校，只有一个冲动，就是想看看你。”
    牧笛道，“我有什么好看的？”
    在水一方说，“当年，你聪明在班上有出了名的，捣乱也同样有名。”
    牧笛问，“形象呢？”
    在水一方说，“皮肤白白的，个头不大，女生们背后都议论你来着，有点小乖小乖的。”
    牧笛道，“不像今日这样子，越长越走样，失去了女人缘。早知当年，何不多与小女生谈恋爱？懂事太迟，误我一生。冤、冤、冤，比窦娥还冤！”
   
    他们是在下午一时，坐车到了河边。
    一路上，对此行怀有预期的他们，同坐在公交车里，心情却是特别地爽快。
    近来，由于各类学校的倍增，一切孩子俱皆进了学校，书念不好的，就被招进了职业中学。原本就拉下不少功课的人，进入职中，以为就可以是书生，把书念好了？其实，这已是一个中国人皆知的谎话，去职中谈恋爱，或者周末做业余小姐去。
    那些16岁左右的男男女女，吃饱了没事，除了在校园里恋爱，有时候二人翻墙出来，双双对对的或溜达于街市，或相搂于车内，就像一对私奔的男女。
    牧笛觉得，他们就像是跟职中同学相同的一对男女。
    牧笛抓起了在水一方的小手，虽然还细腻如常，可毕竟握在手里有了点干涩感。
    牧笛明白，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儿子，而且事业不误，其中的艰难，当他把她的手握在他的手中时，就掂量出了她的忍劲。牧笛说，“生活艰难，岁月在加快离我们而去。”
    在水一方说，“你的手就要比我保养得好。”
    牧笛说，“我嘛，事业上懒惰，可是我在家里却是专业的洗碗工。”
   
    他们在说话之间，车已到了终点。
    按照他们的行程，估计一刻钟后，就会到河边。
    老毛说，“高峡出平湖。”
    现在的三峡正是平湖，早已没有了急速而浑浊的滔滔长江水。苏东坡说，“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牧笛与在水一方站在长江边，一坛子死水，哪里有一丝波浪？
    至于脚下，荒坡一片，根本早不到一块小小见方，哪怕只一个平方的坝子。
    他们沿着河边走了大略一刻钟，可令他们失望的是，再沿着河边走一天，也不会找到一块可以坐下来的休息之地。
    千秋功过的三峡，而今就是老毛来此闲庭信步，纵令他浪漫的情怀尚在，怕是怎么也憋不出一句诗歌来了。
    至于那位投江而去的屈原，回到老家，恐怕所投的不是汨罗江，而是这个坛子的长江了。
    不管是站在长江边的牧笛，或是倒靠在牧笛胸怀的在水一方，他们没有想到，今日之长江居然是这么个模样？他们的心灵虽然明净，但是面对死水一潭的长江，着令他们浪漫皆无。
   
    又一刻钟之后，已经走累了的他们，停在了一块荒坡上的孤零零的柑橘树下，然后找来麦草，铺垫在干土上，牧笛坐下，伸开双腿，在水一方会意并坐了上去。
    在水一方是一个精致的女人，凡事讲究，如果是草地，让她跟着坐上去，她的屁股就不会答应。
    当然，坐在牧笛的大腿上，让他抱着他的初恋，虽然受累，他也能支撑得住。
    牧笛，“就是我怀里再加一个女人，我也能承受得起。”
    在水一方道，“美了你呢？——贪心！抱了我，还想着抱第二个女人。”
    牧笛说，“我承认我贪心，如果你怀里要是有了我们的女儿，我自然是要抱呀。”
    “我怀里才没有你的女儿。”在水一方说，“我怀里什么时候有了你的孩子呢？”
    “也许今天吧？”
    “休想！”
    “你恐怕还不知道？”
    “什么？”
    “你们中国的孔圣人，就是野外野合而得，所以他聪明呢。”
    “所以------你？”
    “所以你会让我心想事成？”
    “什么心想事成？”
    “我怀里抱两个女人呀。”
   
    “你想得美。”在水一方说，“牧笛，我觉得身体还是给老公，心给情人的好。”
    “好。身体给老公，虽然他去了，可你还得给他留着，保鲜着。”
    “是。”
    “你的98%我可以碰，你的2%我不得碰。”
    “对。”她欣慰地笑了。
   
    君子兰宾馆的卫生间里，在水一方双手护着齐肩的美发，避免被水或沐浴露打湿，除此全身上下任由牧笛帮着彻底清洗。
    在水一方感慨道，“跟老公十多年，还没有像今天这样，互相给对方清洗过。”
    牧笛道，“我也是。谢谢你，让我有这样美妙的感受。”
    他们出了浴室。
    在水一方站在床边，不愿上床。
    牧笛道，“我抱着你？”
    在水一方说，“慢。我们来做一个游戏。”
    牧笛站在了她跟前，像君子一样，听从她的调遣。
    在水一方说，“你站着。好。——现在你亲吻我的嘴唇。”
    牧笛一一照办。
    在水一方解释道，“我听书上说，男女之间，如果互相站着，男的略为俯身，就亲吻到女人的嘴唇，他们就是相配之人。”
    “亲爱的，现在你告诉我结果。”
    “什么结果？”
    “我们是不是相配之人？”
    “一夜风流罢了。”

马碧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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