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节能呼唤制度创新

刘义忠

节能呼唤制度创新
刘义忠

　　最近国务院下发关于加强节能工作的决定，并向各地下达了节能指标。节能是缓解能源约束，减轻环境压力，保障经济安全，实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目标和可持续发展的必然选择，体现了科学发展观的本质要求，是一项长期的战略任务，必须摆在更加突出的战略位置。我想，制定《决定》，目的是使各级政府领导把工作的着力点切实转到抓节能降耗、转变增长方式上来，加大政府推动的力度，建立严格的管理制度，解决实现节能目标的支撑条件。我以为节能需要制度保证，实现制度创新，建立健全严格的管理制度，加强节能监督管理是节能的重要措施。

　　一个极其简单的事实，有人在家里洗一次澡只用50升温水，而在宾馆里洗一次澡用掉800升热水。因为在家洗澡要自己支付水费和电费，节约的是自己钱包中的货币，而不是水和能源的使用价值。因为使用价值和价值并不是对称的。宾馆没有对洗澡用水按量计价，消费者是否节约用热水完全取决于他的道德伦理水平。浪费了热水损人不利己，道德高尚的人不会这么做，但这么做的人也不会因为浪费了热水必须多支付住宾馆的费用。看来节能不能完全凭良心，如果我们订个制度，宾馆洗澡按照用水量计价，情况也许就大不一样了。饮料可以杯计价，水为什么不可以呢！

　　还有一个极其简单的事例，自己购买东西往往反复的划算，看是否必须，是否划得来，而给公家购买东西往往不问价格，也不考虑是否必须或划算。自己的购买的东西往往很珍惜和节省，但公家的或单位的免费福利往往不太珍惜或节省，比如单位分发苹果，吃不完就扔掉，毫不可惜，还说反正没有花钱的。如果公家的东西到个人那里都货币化了，也许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我举这两个例子，为了表明节能完全可以用制度支撑，以市场价格作杠杆来进行调剂。在价值层次上的使用价值节约主要取决人们的文化伦理判断。在水资源和能源都很短缺的情况下， 取决于制度创新。

　　环境保护也是一样。环境作为一种使用价值，为人们的生活和生产提供了条件。当使用环境或污染环境必须支付成本时，使用者会计算并比较使用环境或污染环境支付的价值与获得的效用。如果不污染环境可使自己获得更多的效用收益率，他便会不污染环境。而如果污染环境可以为其带来更多效用收益率，他会选择污染环境。如果一个人具有很高的道德修养，意识到污染环境给其他人带来了健康损失，他便会约束自己少污染环境，或对环境进行保护，不做损人利己的事。但在市场经济条件下，这种道德的约束力是很有限的。按照经济学原理，节约资源必须在价值层次上采取措施才会收到理想效果，用使用价值的效率来管理资源利用效率是没有意义的。倘若汽油是免费的，无论采取什么样的强制手段，也无论如何进行节油的伦理道德教育，都不会收到好的节油效果。只有当汽油的价格足够高时，人们才会自愿使用小排量的节油汽车。

　　既然道德和行政手段都不能理想地实现节能和环保的目标，那就必须寻求更为有效的途径。实践表明，制度创新和法治建设是最有效的途径。价格是一种制度，是商品经济条件下等价交换制度的产物。当一种资源稀缺时，其市场价格必然会上升，这将会改变使用者的价值投入与效用产出比。由于资源作为使用价值没有变化的情况下，其市场价值提高了，为了节约价值，使用者会节约使用价值，这便达到了节能的目的。但是市场价格机制不是万能的。如果一种资源对所有人的生存质量都同等重要，而每个人拥有的财富却是不均等的，价格上升将会使得穷人失去使用这种资源的能力，从而降低其生存质量，而富人则可以依旧消费这种资源而不会降低其生存质量，正如有的人说我在乎这几个钱。这就会产生社会利益摩擦，也产生了不公平。于是，我们需要对市场价格制度进行创新，实行一种带有配给性质的复合价格制度，规定每个人的基准消费量，超出这个基准则可以由市场调节。梯级水价、梯级电价就是这样的制度。比如，电价分工业用电，商业用电、农业用电、生活用电、办公用电等，考虑到困难家庭的承受力，制定有限优惠的最低电价，而超出限定指标的用电可以提高价格，以致带惩罚性质的价格，让节约者收益，浪费者受罚。

　　通过制定废弃物排放高收费的法律制度，可以起到既节能，又环保的双重效果。这种制度也避免了直接提高能源价格招致的社会不满，同时，又使得多消费能源的人必须付出更高的代价。对于理性经济人来说，他们就会在废弃物循环利用而花费的净成本和排放废弃物而支付环境使用成本之间进行对比，如果环境使用成本更高，他们就会选择通过节约能源消费和循环利用废弃物的方式，节约能源和环境的使用。发达国家普遍实行了排放或填埋废弃物的收税或收费制度。在丹麦，填埋一吨固体废弃物要交纳67美元的垃圾填埋税。因此，企业千方百计地避免产生废弃物。在德国的德累斯顿市，从1992年起，虽然使用新鲜水的价格没有提高，但把污水排放废提高了10倍，这一制度使得新鲜水的消费量下降了40%。既节约了水资源，又保护了环境。

　　人类的经济活动总是在一定的制度框架下进行的。在很多情况下制度不合理和制度执行不到位导致的能源浪费，比人们日常生活导致的浪费要高得多。因此，作为政府首先要在防止制度性浪费上做文章，可以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例如，2005年深圳在28秒的爆炸声中，炸毁了违章建设的十几栋刚刚使用了10年的十五层高的住宅大楼，价值数亿元的资源就这样瞬间变成了废墟。这远比一个企业因技术水平不高而造成的浪费要严重得多。这需要多少个家庭在多长时间内才能通过节约消费而补偿回来呢？为什么这么多违章建筑能够建成并使用了十几年呢？肯定是制度不完善或存在漏洞。

　　可见，通过制度创新实现节能和环保，远远比针对具体的使用价值进行节约管理具有更高的效率。我们应该进一步建立和完善节能奖惩制度，使节能在完善的制度下收到更加理想的效果。

（湖北沙市六中43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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