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愿意看到我们这位作家的作品上演,特别是《哈姆雷特》。没有别的戏比这出戏搬到戏台上去损失更多了。”
赫士列特说出的这番话,的确让人有着共鸣。哈姆雷特的角色让人难以捉摸,当人生最大的悲哀降临(亲情得到毁灭),当强烈的复仇心却与犹豫不决交集在一起时,论评家们已把此上升到哲学与心理学的高度。但此刻,在我心里,哈姆雷特却是如此迂腐:
哈: 现在容易动手了, 当他在祈祷时; 我现在就下手杀了他...
[拔出佩剑]
... 然後他就直接上天堂; 这就算是复了仇? 这还需三思:
一个恶徒杀了我的父亲,
而我--父亲的独子--却保送此恶徒登上天堂
什么, 这等於是成全了他; 这不算是复仇。
他在我父亲未经悔过、罪恶贯盈时把他杀害;
上帝对他的这笔账此时是如何的看法, 除了神之外, 有谁晓得?
依凡人之推理, 这应算是个重罪; 但是,
假如我正当他在忏悔时把他杀死,
那他为此旅程已作了充份的准备工作;
我能算是复了仇吗? 不!
回鞘去罢, 宝剑呀, 让我寻个更好的机会:
当他烂醉如泥、大发雷挺、淫榻寻欢、赌博渎神、
或做其他毫无拯救可言之事时, 那时我再颠他於我的足下,
教他双脚朝天, 一条地狱般黑恶之灵魂直归阴曹府。
我的母亲正在等候我,
这就算是你的救命符罢;
让你暂延你的狗命!
(三幕三景)
当罪恶的叔父跪着祈祷时,哈姆雷特却迂腐地为了他身上骄傲的皇子血脉而不屑下手,我不由地想起了中国历史上也有过那么的一位以“过仁”而著的宋襄公。然而仔细搜索过后,却发现了这样的思想根源,莎翁为此处处埋下伏笔。
王子身上流传着他战无不胜的父王流传下来的骄傲的血液,而在另一半中,却也不可避免的遗传下了,他母亲的性格—— 一位充斥着硫磺色戏噱的母亲,而勿庸置疑在他身上更多的不是恋父,而是恋母情节,在莎翁笔下,这许是那个时代的人更应有的特征。
在他认为悲伤和悼念是所有接近先王的人神圣的责任,而却看到自己的母亲,一个被父王温柔体贴地热爱着,“不让夭风吹痛她的脸”的女人,在夫君逝去时,却不仅不认为改为他穿着精神的丧服,而带着假面具,无视一切礼节,忘记了女人、妻子和母亲的羞耻,从丈夫的坟墓走想了婚礼的祭坛。并且结婚的对象,还是那个亡夫的弟弟,而嫁妆则成了国家的王座。
在父王过世本已阴郁的心情下,母亲改嫁,而又忽的发现原本敬爱的叔父,也是后来的继父,竟是杀父仇人。哈姆雷特在仇恨与不幸中,由父母遗传而得的性格特征得到了凸现,也在莎翁笔下得到凸现——描写由痛苦而引起的疯狂与遭遇不幸时的孤独,这本就是他最擅长的本领。
莎翁撰写的,以王子命名的伶后的话语,也许便是这最好的见证——王子对母后的幻想,在现实中却得到了破灭:
伶后:『地可尽绝我食粮,
天可使我永无光,
白昼带予我烦恼,
夜可令我无平安。
毁我信心与希望,
令我生涯苦如囚,
上天可挫我野心,
罚我永远失欢欣,
今世休能得安宁。
有朝若成孤寡妇,
永誓不再为人妻!』
(三幕二景)
看罢伶后的话语,我不由地对王子感到一阵阵悲哀,他心目中母亲的形象是如此高大,而现实却如此残酷无情。
也许这个时候,西方的朋友会以莱辛的话语作为解释,“上帝创造女人,用的是太软的粘土”。而事实,作为莎翁笔下的女人,勿论克莉奥培特拉,还是麦克白夫人,以至于我们的葛簇特皇后,无疑都安插在了一种兴奋但却不安,极度混乱,郁闷比人的精神空间下。而与此同时,能体现出否定力量的却总是东方的女性。
同样丧夫而改嫁的,中国历史上也有着那么一位孝庄。然而在儿子顺治得到继位,成长为真正的君主时,多尔衮得到的却是鞭尸。更勿论那为君献身的西施,那为子而三迁其址的孟母,在长征途中不顾艰辛,最后身负重伤,仍为毛泽东诞下腹中胎儿的贺子珍了。中国的女性总在关键时刻,闪烁着光辉;而在文豪笔下,西方的女性,却显得如此单薄。
也许这并非西方女性真正的单薄,只是如斯达尔夫人所言,莎翁最大的缺陷在于缺少才气时而显的矫揉造作,而缺乏的艺术后盾,而缺乏的真实感,在淫荡和硫磺色中,西方的女性被戏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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