瘾
瘾。有烟瘾,酒瘾,赌瘾等与物质有关的瘾,但这里我说的是话瘾。
刘专员在上世纪60年代打成右派后,下放到祁连山下一个叫寺沟的村庄里改造。刘专员其实不是专员,是专员的秘书,那时专员的秘书相当于现在地级市的市政府秘书长。刘秘书是由于给周专员写讲话稿时,引用了毛主席他老人家一句话,把万寿无疆写成了万寿无缰,造反派认为他攻击了毛主席,一夜之间,削职为民,背着行礼步行10个小时来到了寺沟村。
到寺沟村改造时,村里安排他的工作是放驴,放生产队的20多只驴。刘专员小时候也放过驴,所以对放驴这一工作也并不陌生,生产队怕他不会放驴,还给他找了一个孩子和他一起放驴。
时间长了,刘专员已摸透了驴的习性,掌握了驴的生活规律。每天清早太阳还不出来时把驴赶到背阴的山坡上放,中午找一个有水的地方饮水后,然后把驴赶到一个土崖下休息。他和那个孩子则在土崖上面看着驴不要跑了。刚开始,这一时间最难熬,睡觉不能睡着,走又不能走远,渐渐地,他发现了一些规律,关键驴群中有叫驴胡调情,引起驴群不安.后来,他将叫驴拴起来,驴群不胡跑了,他每天都能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时间长了又觉得没了趣味。他想,他这改造不知什么时间才能结束,想起以前的工作生活,每天在台上台下地讲话,不知现在还能讲不。于是一时激动,把崖下的驴当成了台下开会的人,一本正经地讲起来,驴们刚开始认为主人在骂它们,过了一会,听不懂,知道不是在骂它们,就一阵骚动。没想到刘专员借题发挥,把批评下属的语言用到了崖下的驴们身上:你们不认真地听,还交头接耳,在些同志还耍流氓……此时正是正午,许多小蚊子都藏在驴耳朵上,驴们这次听清刘专员在骂自己,都洗耳恭听,没想让蚊子得逞了,抓紧吸驴耳朵上的血,一头驴子一扇耳朵,一群驴子全都扇了,只听一阵哗哗声,这时刘专员正讲的起劲,认为是台下的听众在拍手,就大声说:听懂就行,不必欢迎……。
经过多次后,驴们已习惯刘专员讲话,刘专员每天不讲就憋有慌,驴们每天不听都不好好吃草。
跟随刘专员放驴的那个孩子也学会了刘专员的讲话,刘专员偶然生病或有事不来时,他就模仿刘专员的腔调给驴们讲话。
后来,刘专员平凡后,那个小孩当了村支部书记,但给驴讲话那些话就给人讲了,人们觉得他讲的好,他就说:听懂就行,不必欢迎……这时,他就笑,台下的群众也笑,他知道自己笑什么,但别人不知他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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