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财论坛

 找回密码
 注册
查看: 2637|回复: 6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原创] 中学隐语时代vs网恋

[复制链接]
跳转到指定楼层
1#
发表于 2007-4-15 22:32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他:你在上课?我没了主题了。讲什么呢?很乱。天阴了。她:没主题你就随便说,说着说着你就能说个主题出来。我们的天空是一样的,我这里也是阴天。我总觉得这样的季节,有很好的太阳会让我很伤感,让我想很多,看路上的行人我都觉得很无奈,还有一切静止的东西,我想它们会不会有生命,它们之间又没有语言。如果让我选择,我想做一缕风,就像今天的风,我做微风,不做狂风。我想想无论做什么都会有它存在的对立,也会有很多的感伤,做风是最好的,做一棵树的话会被人砍掉,做动物的话也免不了一死,就做这一栋默默无闻的大楼,它也许会倒塌,也会成为过去,被遗忘。4/5-16:45他:哦,挺美的一段抒情啊。你的语言感觉出来了。我不认为这种言述方式是什么消极,它是一种语言与内心的纯粹结合。是的,我们常常很“乱”,一种不知道何处走的流浪感。做一缕风,倒是不错。可以穿越高山大海峡谷陡峭;可以恣意地挥发自我意志;可以自由地张狂自己的意愿;可以率性地呈现自我走势。可以我们竟不能。仰望星空,俯察大地,追问内心,我们获得一种绝伦的自我败坏。这是做人的“不幸”。就像这季节,展露我汹涌的沉思默想。可以我竟不能。我只能用貌似安全稳妥的文字“逼迫”内心。我们除了顺从以外还能做什么?进入阅读吧。可以当我们静坐下来时,我们无法认同我们自己。要上课了。再谈。她:我此时心里很烦躁,什么也写不出来,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我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去坐坐,去吹吹风,可是我竟找不到。我不想逼自己非要坐在电脑前。我要出去,我要出去了,去走走,走走。4/6-9:06他:我已经等了好长时间了。是电脑问题,还是你没有发邮件。总而言之,这是一个令人不能专注的时段。我想象你在那边干什么。我昨天晚上读了笛卡儿《第一哲学沉思集》中的一章。然后又读了几篇《读者》上的文章。那是我靠在床上看的。我在睡觉前看一会书,一般要到坐不住为止。其实,我现在能够看书的时间大多在床上,即临睡前的一段时间。白天除了上课,就是坐在电脑前,发发邮件占了很多时间。当然更多的时间是在“等”邮件。这是一个很特别的时间。我很难集中思维。又不想做其它事。于是每天有相当时间就这样“老”在电脑前。这是一个“失误”。它将我的时间切去,使我不能安心读书。更要命的是,我的情绪也不能稳定。我想同你说一些有“意义”的事,可是我又常常不能记住“自己”。于是我就想,望伊会跟我说什么新鲜的话题呢?以她这个年龄,她能或敢说什么呢?我不想你跟着我的思路走。我总在愿景——望伊会跟我说什么呢?读书?人生?文学?哲学?写作?工作?这是我想要的吗?有时我真的不能面对我自己的“黑暗”内心。我想保持这种新颖的沟通方式存在,可是我又苦于找不到“切入点”。我能讲些什么呢?我又能讲些什么呢?我又怎么能“克服”自己呢?在这个浩莽的春天的某一个上午,我不知所措。我不知道将自己置放于何处。我关紧门窗,以免别人知道我处于一种“等待”状态。我停下来,看看窗外阳光澹澹。我就想起许多扰扰乱乱以及许多纷纷纭纭。我想“出走”,去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清理自己的“芜杂”与“混乱”。但是我除了能看到窗外一棵静立的桂花树而外,我只能想望伊在怎么想——她对我的文字会产生怎样的“愤怒”。于是我就想笑。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又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我觉得我的不“平静”注定是一种幻觉。它来自于渺远的山的那一边。但我总是走不远。于是我想,这样的图景或途径真是美妙。因为我可以无限地将这个“字”敲下去。这个只对一个人说事的情绪,弥漫了我。我就想说,真爽,没有人知道我在网上胡言乱语。这个春天的“秘密”是一种毒药。我甚至觉得时间是一种罪过。我为什么要对一个女孩子说一些“胡语”呢?我能说出什么样的冠冕堂皇的“真理”呢?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评头评足呢?是的,我就这样寡廉鲜耻地陈述自己的“恶心”。或者叫“垃圾”。她:我能感觉到你那时的心情,能想象出你当时的举动,原来你也会想这许多,我也经常会想,坐在电脑前的时候,那些和我相识的人正在干什么呢,时间的荒野里,有谁会和我一样有此时的想法,原来你就是这个人。我甚至能想象出你面对着一棵桂花树,一双眼睛被你的烟熏的眯眯的,一只手托着另一个胳膊,站在窗前凝视,思考,这多么有趣。我不明白你也会陷入一场“等待”中,而且那么专注,那么丰富,那么执着,我们每个人都会把时间花在“等待”上,或值得或不值得。人的心原本是躁动不安的,或师出有因,或莫名其妙,我们面对心灵的不安,怎样去说服自己:安静下来吧!我总觉得你和我的对话中,你似乎获得了一种倾诉,就像你所说的那样,你在:“胡言乱语”,连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得如何,不敢肯定自己,这当然因为你怕这对我不适合,要真是那样的话我也不会和你聊到现在了,还有以后呢。你今天的文字让我很有亲切感,像一个和我一样年龄的人说出来的天真话语,对你来说是在“胡说”,对我来说,我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拉近了。我想你的主张应该是大胆的表达自己,不要压抑,那你又为什么不能面对自己内心的“黑暗”呢?把文字当作寄托,有什么不能言的。春天也让我困乏,我没有计划,我想赶快度过这个让我无奈的季节,最近很恍惚。4/7-11:32他:哦。我明白了。当我在这个突然燥热的简直跟夏天一模一样让人们惊讶不止大家忙不迭地说脱脱脱的还心情兴奋甩手走在太阳底下还坚持恍然说夏天就在昨天刚刚过去么——的季节里,我终于等来了你的回信。这是在午后刚刚上班我迫不及待地关上门打开电脑大约两点钟光景我讨厌电脑打开速度太慢——之中,我看到了一个新邮件赫然在目。我在想人生在世,他永远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要不怎么会常常饶恕自己的柔弱了?再不就是,有些东西不论在什么时候,你都是无法拒绝的。而且他的心灵始终处在渴盼之中。你发这封信是在上午十一点时候。下午我没有课。办公室只有我一个人。我准备写一点长的“东西”给你看。既然你觉得我的文章“亲切”。怕你等着,所以先将这个传给你。哦,我马上就来。她:你的话长的让我差点噎死,不过总算是明白了,累哦。4/8-17:14他:我要“炸”掉你的邮箱。我就在实施…… 她:哎呀,我的老师,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炸了?炸了,你会后悔的,一定会的,没人来再听你“唠叨”了。17:34

是的。那是一个阴晦的下午。没有人知道天气会突然下降十多度。他想。要是能够知道天气预报就好了。像这样的话,他知道只有鬼相信。然而他偏偏固执地盘旋一个问题。伊现在在干嘛?伊是他的学生。那是一个无法恢复形象的天气,甚至连是什么季节也十分模糊了。他努力回忆着。怎么会呢?没有天气的交代,这个场景岂不无法开场?但他感觉这样呆坐着也不是个法子。于是他就想,切口在哪里呢?我为什么从来就没有注意过伊呢?这真是不可原谅的失误。伊住的地方会是怎样呢?他坚持保持思考的模样。这绝对是一场游戏。但是伊会这么想么?他开始后怕起来。伊现在在干嘛?他忽然觉得一阵奇异的幻觉掠过。

这是一个阴沉的下午。他想,这些人简直都是疯子。他甚至有些好笑起来,也许每个人都和我一样,好做美梦。他清楚地记得他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梦。伊带着嘲讽的口吻说,你真是个白痴。若干年以后,伊说,你这个骗子,我当时怎么就被你蒙骗了呢?其时伊正在看一本刚刚买回来的外国短篇小说集。伊觉得这样的天气真好,否则伊今天肯定不能饶恕他。看在老天爷的份上,伊说,下不为例。实际上,在若干年前,伊还是学生时,并不怎么出众。他坐在电脑前想。要不是因为名字……这真是荒唐之极!他愤愤不平起来。像你们这些不会思考的菜鸟,还冒充大虾,简直是一群笨猪!伊在心里骂道,你才是笨猪哩。说了一节课云里雾里还要连续往下溅唾沫还美其名曰连堂。我受不了啦!伊终于在心里大喊一声。其实他正讲到兴头上,其时伊坐在最前排,伊想象着他的唾沫飞落的模样。同桌看到伊忽然恶心的样子。就在此时,他忽然清晰起来。那绝对是一场阴谋。否则伊怎么会跑到前排坐了?他甚至有些紧张起来。开始有些语无伦次。伊是一个很有些与众不同的气质。他想,这是一个有潜质的女孩。他努力回想着伊的模样。乌黑的头发,圆圆的脸蛋,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一笑两个小酒窝。伊看到他对伊的描述真的笑了。怎么会呢?

若干年后,也是在一个阴晦的下午,伊在家里捧着那本刚刚买回来的外国短篇小说集。很不耐烦地打断他的描述,你就会写这些没有味道的文字,垃圾垃圾就是垃圾。他就想,伊为什么跑到前排来了呢?伊一定别有用心。他一阵高兴。伊是一个好学生,否则不会突然跑到前排的。他忽然觉得受到了莫大的尊重,心头一热,讲课的劲头更大了。若干年以后,他坐在电脑前,为自己获得伊的一个清晰的形象而兴奋不已。伊好像喜欢穿深色服装,今天也不意外。他想。伊肯定是坐在一个很小的小板凳上,低着头正在聚精会神地看那本刚刚买回来的外国短篇小说集。伊正在看莫泊桑的《羊脂球》。其时伊端坐着。伊的眼睛很大。不过是炯炯有神么?你只会想到炯炯有神,伊愤愤不平。伊说,我写的一篇作文不知道他是否改了。同桌正用笔画着圆圈,她为伊的话感到难过。同桌是一个清瘦的女孩。要不是她的鼓动,伊是不会坐到前排的。他想。今天真是一个好天气。伊居然跑到前排来听他的课。他一阵自豪。伊的作文就是不一样,有一种特别的东西。就像伊的名字一样,充满节奏。特别是后两个字,音节铿锵,粒粒饱满浑圆。如果单独念之,更有一种韵味,而且好像有些洋味。若干年以后,伊在一所中学教书。这是一个阴晦的下午,温度刚刚从二十多度突然降到十几度。伊正在姐姐家看一本刚刚买回来的外国短篇小说集。他想。伊的名字就是有节奏。他快速地在键盘上敲下两个音节——

望伊        

2004/4/915:30
她:这难道都是真的吗?其中也不乏虚构吧。这样会让文字更美,是吧?有虚构。从你的述说中,伊确实是个有些特别的女孩子,她会思想,有些忧郁。伊看到他对伊的描述真的笑了。文字概括下的伊真的是个气质非常的人。我很喜欢这种方式,有些神秘。你能懂得伊的心理吗?你似乎是明白的,似乎又全是你的猜测,在她的记忆中这些画面已经模糊。4/10-15:08他:哦,我想起来了,今天是星期六,你们是不上班的。所以,你不可能上网的。我只好等到星期一了。她:在你不抱希望的时给你个意外。这不叫患得患失吧。希望我出没的不定性没能让你头痛。15:11他:我早就后悔了。那是在发完这封邮件后,我就开始为自己的“失态”感到羞赧。而且一直到看到你的回复前,我还有点神经兮兮的哩。我就想,望伊肯定把我当作疯子了,一个病态主义者。不然怎么会这么“冒失”呢?现在一切都好了。因为你并不在意我的丑态。万岁!耶!她:我哪会把你当成疯子?这才是真的你嘛!你的任何举动我都可以接受。不过你也不会做出让我咋舌的事来吧?你的一些行为和想法在有些人看来是不可理解的。当我有这种行为或想法的时候,我努力去做。但我心理还在想,别人看到我这样,会怎么想呢?那天说很烦,然后我就出去寻找一个地方,一个让我坐下来想想的地方。结果我跑到一条河边,有很多妇女在洗衣服。河有两边我就去了另一边。那天风很大,水很清。我突然觉得这个小小的乡镇是那么的美。我蹲在水边用手触摸一下,这个季节的水是凉爽的。风把水一阵阵的推向我,我想起了海,风卷起的海浪一定比这壮观。这样的情形相对于一只蚂蚁来说,也不亚于一场风暴吧。我把车丢在一边,走了一段路,我突然想到那些人不会以为我要自杀吧?我害怕了,赶紧逃掉。其实我是不舍的。15:29

伊觉得有些恍惚,恍惚来自伊的耳热。伊想有谁在说我的坏话。伊走到窗前。窗户正对着空旷的田野。伊喜欢这样的姿势。伊想,我从不在乎什么。一阵风吹来,掀起窗帘。伊想,我那时不过随便坐坐罢了。那会那么复杂呢?那会儿他正从键盘上逃离出去。因为他忍受不了自己的心情亢奋。他想,怎么还不下课呢?这是四月的一个下午,他想回到过去。惟有过去才能拯救这失落的情绪。伊端坐着。伊听课时很投入。从表情上来看,伊与他人没有什么两样。他蹙了一下眉。为什么不回到过去呢?回到过去为什么这么难呢?

彼时正是油菜花开时节。他刚刚完成了预选考试。伊一脸的诧异。那会儿我们参加高考需要预选。预选上了以后才有资格参加高考。哦。伊想。伊现在正处于一种慌乱状态。伊知道,自己坐在前排绝对是一个错误。伊叹了一口气。那时我们差不多有几个月没有出校门了。他忽然为自己对当时的细节失忆而懊恼。伊说,别绕弯子了,我要去吃饭了。伊突然为这个念头的产生感到莫名的兴奋。你不知道当时我们多么的可怜,他说。我来到院墙外面,突然眼睛一阵疼痛。那眩目的油菜花,黄得一片耀亮。怎么会呢?伊想。我怎么会萌生这样的念头呢?人好古怪噢。伊想使自己保持镇定。伊想在作文中表现点什么。此时,那位口若悬河的先生正在想,怎么还不下课呢?因为他正为伊的一篇作文而努力恢复着什么。他想,那是什么呢?现在连题目都忘记了。其实伊只是端坐着。他想,伊肯定是外县人,要不就是镇上人。伊的形象表示某种情境。若干年以后,伊站在姐姐家的窗前。风掀动帘角。伊按捺不住自己的慌乱。伊说,你当时根本没有看到我坐在前排。我甚至清楚地看到一粒唾沫溅落在同桌的脸上。伊为同桌一阵难过。伊想,选择前排绝对是一场错误。伊为自己的判断感到高兴。伊的与众不同就在于此。伊回到原来的状态。伊拣起那本外国短篇小说集。你当时就急着下课?他笑了。伊为发现他的秘密感到好笑。在这个慌乱的季节。太多的突然让每一个人都措手不及。他说。高考太可怕了。我到现在晚上做梦还在考试。那个急啊!伊说,你当时不觉得油菜花好看么?若干年以后,伊在键盘上小心地推敲着每一个文字。伊知道,这是一种危险的游戏。伊必须让每一个字都埋伏着安全。伊笑了。他说,人在思考时,他的形象就跟人不一样。伊在心里恶狠狠地说,下午就挪回去,以免唾沫溅到自己的脸上。他说,怎么会呢?我会注意的。你要知道把唾沫溅到学生脸上绝对是一种象征。他会为自己的刚才飞溅后悔的。伊一阵恶心。我绝对不是故意的。伊为他的搪塞感到愤怒。在这个慌乱的季节。他正为自己的失忆而苦恼着。伊的作文是怎么写的?这会儿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呢?伊笑了。其时同桌正在为刚才溅落的一粒唾沫耿耿于怀。伊说。我该怎么去写出一篇有个性的作文呢?他正在讲到兴头上。当一个人经常处于思考状态时,他的面孔是跟常人不一样的。伊听到这一句。觉得有些滑稽。伊想。他那时着觉得油菜花好看么?

是的。若干年以后,在一个季节突然到来的时候。伊为自己的选择感到好笑。我们能够为自己做主么?就像现在我急着要下课一样。我会说出口么?而且他还要装出努力的样子。他甚至连高中时的前后左右坐过哪些同学都十分模糊了。他说。当一个人经常处于思考状态时,他的眼睛是凹下去的。伊正在为自己的选择而沾沾自喜。听到这句话,突然吃了一惊。那不是骷髅么?同桌嘀咕一声,声音很小,仍然被伊听到了。骷髅?伊一阵慌乱。若干年以后,他为自己的创意而忍不住笑了。伊拿起那本外国短篇小说集。想再看下去。但伊想,这真是一场罪过。一本书买了好久了也没有看完。伊心思不在这上面。伊说,你那时就不觉得油菜花好看么?他说。我当时是站着上课的。他觉得学校真是不应该,这么大的教室,没有像样的讲桌。人往讲台前一站,那桌面正好和大腿一般高。身体一大部分都暴露在许多眼球之中。他觉得这样站出仿佛一点没得遮掩。其时伊正苦恼着。怎么会出这样馊的作文题目呢?要我们去观察一个事物。这个事物居然一定要是人,而且必须是异性。伊想,下午一定得搬到后面去坐。伊拿起那本外国短篇小说集。伊想,我要回到电脑房里去。若干年以后,他在键盘上飞快地敲打那些麻木的文字时,伊说,我很恍惚。其时外面陡然下降了十多度。那一年高考后,眩目的油菜花让他有一种重生的感觉。他想,怎么还不下课呢?他还在强调,一定要写异性。这个世界真是荒诞透顶。伊觉得有些恶心。那时伊正在看《红楼梦》。伊忽然觉得那位老师的话是套用《红楼梦》的意思。他说,怎么会呢?人是荒诞的。譬如。他觉得词语这东西真是奇怪。比如“不得已”这个词,早在司马迁时代,就被人们喜欢着。伊笑了。那时同桌正在用一块叠得很小的小手帕窝在手心,在自己的脸上来回蹭着。那一粒唾沫分明已经吸进皮肤里面了。伊很同情。当人处于思考状态时,他的眼睛是茫然的。这叫状态。伊觉得好笑。那不成了呆子?伊觉得在家里待着不是事。于是伊想出去走走。在这个令人猝不及防的季节。伊来到一条小河边。伊居然看到许多妇女蹲在河边洗衣服。伊为自己的姿势感到满意。伊想,下午就搬回去,搬到最后排去。免得遭遇同桌的不幸。他想,怎么还不下课呢?
他:已经快11点了。你愿意看这样的“虚构”么?她:我开始茫然了,不懂得了,你还能虚构多久?故事的结局在哪里?我喜欢这样朦胧的意境。我不知道你还能坚持多久?你是否已经“陷”进来了?伊清楚的记得那个关于异性的作文她放弃了,她觉得没人值得她一写。4/11-11:59他:这只证明我在努力恢复失去的记忆。这对虚构来说是一种障碍。就我现在的笔力,还是很难逃脱你的法眼的。也就是说我要表达的东西都被你识破了。这真是我苦难的地方。这倒不是我故意这样有意遮隐我的思想,而是我觉得我想通过文字创设一个“三维”效果:过去、现实和未来。这种写法对我来说是一次创举。我估计你可能太注意你的形象了。这样就会导致你对文字的理解狭隘了。作为唯一的读者,我不想你陷入其中。只想让你感觉一种文字的力量。正是也只有文字才能将我们的内心和思想“复杂”起来,而这种复杂也正是我们摆脱受控他人而取得精神独立的一种尝试。你要知道,我一直以来都是以写作论说方面的文章为主的,至于像今天的这种形式,以前可是不多的。虽然是虚构,但是它其实起源于想象。当我们陷入一种想象的境地时,我们就不大在乎外在的情势了。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我还是想继续下去的。当然这需要你以一种“玩”的心态来待之。说好听一点,即你把我写的东西当作同你有一定联系的“故事”来观赏。目的呢,是双边互惠的。这也是我想同你讨论写作的一种实践,一种可以触摸到的写作体验。我在说事,有你在听,我感到很高兴。什么时候你觉得腻了,就告诉我一声,我就会知趣地退场的。你关于那篇作文的事,倒是给了我衔接的话头。不过,关于伊,你最好还是小心为妙,免得你像我一样陷入当事人的尴尬境地。那可就糟了。下午两点写。她:我在期待你的继续。我就不相信你能把我说到“腻”的程度还不枯竭。14:43他:好啊,语气好硬朗呀。是的,你的预测是对的。人想象是会有枯竭之时的。更何况你提供给的有效“素材”也是有限的。你不看到我在写的时候那副“挣扎”的窘样么?遗憾的是,我不能预测未来,更不能持久地站在你的角度上“虚构”故事。许多时候,我只是善良地理解周围,哀怜自己的处境。我知道当我看了你的这封回复后,我知道我是无法与你“对等”的。因为我只是在用无用的文字证明自己的当在。而你始终处于一种优势。只要你一动手,就可以掐断我的思路,让我的想象变成垃圾。所以—— 她:我要是给你一个否定的话,你的想象就没价值了吗?就成为垃圾?所以——所以——你想怎么样?15:46他:对不起,我只能如此。她:说什么对不起!你又不是一定要怎么样,我也没要求你一定要如何。可是这不像你的一贯作风啊?怎么可以在我面前“投降”呢?4/12-8:52他:别无选择,只有投降。天晴了。愿你永远有个好心情!人是复杂的,人又是理性的。因为理性,我们卑微;因为理性,我们沉默;因为理性,我们伟大。愿你做一个靠近伟大的人。好么?她:我懂了,咱们该结束这场谈话了,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放弃,你也别说,让我去想吧。9:28

他:望伊,你好!今天上午学校出了通知,说六月十日上午十点整在学校多功能教室召开毕业生会议,要求带身份证、户口簿证书原件和复印件,2寸照片3张,用以办理什么毕业证书。可能还有其他相关事情。我先通知你。可能你们班主任还要与你们联系。她:你说的照片是黑白还是彩色的?还有我还是想问一下,怎么我们之间的谈话突然结束,之后又像不联系了一样。理论上讲,我们应该还是保持联系的,但事实却像我们之间吵了架一样,我是真的不能理解。我本不想再扰乱你的,可我做不到,还是想问一下。4/24-15:38他:望伊,你好!是的。有些时候,我们不能左右自己。即便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也处于惶惑状态。这真是要命的事情。尽管我这段时间没有和你进行文字上的往来,但是思想还是处于欲罢不能的。也许是我的多心。作为我的身份和处境,我是不得已的。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今天我一天无课,你可以随时发话过来的。她:我是真的不明白你的想法,刚结束的时候我还每天都会打开邮箱看一下,很多天都是空白,心里很失落,好像是少了一件我没天都必须干的事,然后我就坦然了,可我还是不明白怎么如此戛然而止。你欲罢不能,惶惑,那你是怎么摆脱这样的状况呢?我的疑惑还多着哩。你的身份和处境?还有什么不得已。让我真是一头雾水。4/25-15:37她:我又来打扰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诉说我内心的困惑,更不知道这样去面对一切突如其来的改变。是感情上的问题,让我好想逃避,我真的想去流浪。可能本不该和你谈这个话题,可是我心里很难过,不知道该不该放弃,不忍与不舍让我无所适从。我想现在就放下一切,悄悄的离开,去解脱自己。我从来认为为感情逃避或做出更不可思议的事是我所鄙视的。因为我觉得一切可以从头再来。我也不知道该向你问些什么问题,我很想听听你对感情的认识和看法。5/10日-9:15他:我们不谈“感情”好不好?因为你给我一个无对象无情境无背景的笼统的话题,太大了,而且切近你自己的私人空间,我可能难以把握,弄不好会产生“负面”影响。我想我们的话题正式进入到实用境地好不好?我现在正在编写话题作文方面的稿件,我想让你写“作文”。这样一来可以直接进入到写作层面,二来也可以帮帮我写稿。写得不好不要紧,我们可以切磋。我觉得这样来得实在些。当年你在学校,我至今还记得你写的作文,内含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文字洒脱俊秀,通脱敏慧。所以我想让你的写作能够得到一种延伸。当然,我所能做的也就是这么点本事。其实我也常常为自己的写作灵感与灵性枯竭而烦恼。我觉得我们之间可以共同面对。这样实在可以避免以前我们之间的谈话空泛虚乏,容易迷失主题。这次要写的题目是关于“时间”的话题。你可以围绕“时间”来谈。用散文笔调组织文字。800字左右。给你一天时间。我希望尽快按到你的文章。你现在用电脑写作行么?不会是先在纸上写,然后再打到电脑上去吧。如果是这样的话,可能要慢些。我现在几乎都在电脑上写作了,无须再用稿纸了。我先写一段关于“时间”的文字材料,算做你写作时的参照。5/11 - 0:38附 [话题设计]:面对“时间”这个熟谂的词语,我们常常觉得无能为力。在无限的前后延展中,我们显得毫无主张。当我们想到“珍惜时间”这样平凡的立意时,我们觉得山穷水尽。当我们面对“匆匆过客”这样的词语时,我们更显得惶恐而无奈。当我们面对着镜子,发现我们的脸色在失去光泽时,我们简直有些慌乱而不知所措。当我们守在一大堆无聊的情感前发呆时,我们发现时间仿佛已经冻结或凝固,那种彻骨的寒冷,使得我们有走投无路的悲凉。是的,我们都知道“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的道理,我们也领会“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的感慨,我们更知道“时不我待”的逼迫。可是,有多少时候,我们将“时间”揽入我们的胸怀,端详它,审视它,辨析它。难道在广袤的时间汪洋中,我们注定是穷途末路?文章写好后,用附件发过来。用word编辑文档。他:你难道不知道我在等着么?你这些天在忙什么忙啊?你害怕写“时间”的文章么?你真的“陷入”到什么感情旋涡里啦?呵呵,那可是一件令人激动的事情啊。但你也不要忘了我托你办的事啊!她:我知道你在等我,真是对不起,我还真干了件惊天动地的事了,你一定想不到,我这样的乖乖女,会选择逃离我的家庭。我跑出来了,现在在外面,我也不知道我的做法对不对,可能在你们看来是大错特错,我让我的家人很伤心,如果说出来也会让你很失望并且不能理解,我为了我的爱情,放弃了我的家人,我是很自私的,可是我又相信我的亲人总有一天会原谅我的,亲情是无比宽容的。我到现在也没打电话回家,没告诉他们我在哪,我出来有四五天了,我那天不顾一切的逃了,感到我超越了自己,可是我并不轻松,你应该了解,我什么人也没联系,你是第一个,我希望你把这事放在心里,别对其他人说,如果你对我有什么忠告,我会认真的听。我告诉你,我喜欢的人是个结过婚的人,但你要相信我们的感情,不会是儿戏,或许你要笑我太傻,小丫头还谈什么感情,我是第一次这样认真的。爸妈对我都失望透了,说后悔让我读了这么多书,我觉得正是因为我受到了书的感染,我才会不顾这些外在的,是我的思想的开放还是进步,我常想我要是在五四的时候,说不定也是进步青年呢。你应该能知道我的心情吧,这事是对是错恐怕你也说不清楚,你不要问我在哪,只希望你能给我你的想法,在给我一些精神的安慰,不过你要是批评我也可以说出来的,再见!5/20-19:06 他:是的,我很惊诧。才好好的,为什么瞬间会变成这样?而你5月11日跟我说起这件事,我以为感情嘛,在你这个年龄发生一些,是很正常的。所以我也就没有放在心上。没想起来,才短短的几天,局面竟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这真让我有些转不过神来。其实,你早先跟我聊天,你说你很孤单,我很是能够理解,所以我变着法子和你很聊了一段时间。为了让你开心,我也试着写一些东西给你。在我而言,我没有什么能够让你感到开心,所以我只好以那种怪诞的笔法去虚构曾经与你有关的生活场景。在我看来,惟有这样,才能让在我的文字中读到一点共鸣的成分。但是后来我终止了,目的也只是想让你沉淀沉淀。因为许多时候,我们面对复杂的世局,有时也是难免要陷入其中的。我担心我对往日场景的过多介入,会让我有些不能把持。所以我就停止了交谈。在我心中,我一直想尽我能做的,和你谈一些比较实质而且有用的东西。比如写作。尽管我也没有登堂入室,但我愿意倾心去为之。而在你,一个文科毕业生,无论从什么角度考虑,我觉得都应该围绕这个话题来展开。但是我没有想到我这样突然终止,可能对你构成了一些亲许波动。这是我深以自责的。在我的思想深处,我一直记挂着你曾经的文字秀敏与奔洒。我一直坚持认为你在文字上有所成就的。但是现在,你竟然走得如此之远,远得让我们不知你的所在了—— 2004/5/20-19:26
接着伊跟着他走下楼。在二楼的时候,他回了一下头。若干年之后,伊坐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为着伊的感情而毅然决然时,昏黄的灯光照着一双疲惫的眼睛。此时伊忽然涌起一股冲动,是的,我那时为什么要看一下他的回头呢?伊陷入了深层迷茫之中。当时他正下楼呢。他想,唉,终于讲完了。赶紧到办公室去喝口水吧。但是也许是话讲得太多的缘故,他在下意识的动作里,仍然兴奋着刚才的话语勃勃。其时,他甚至连头也扭动起来,就在走出三口教室门口那一刻,伊就站在他身后。若干年以后,伊为自己的逃脱亲人的规劝而有油然一种快感时,伊开始弥漫一种失落。伊开始为当时站错位置而后悔不已。是的,他说,你当时为什么在我最疲倦而且最兴奋的时候,忽然站在我身边呢?伊笑了。伊想,这人真是怪啊,我站在哪里还要你管么?彼时伊正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套装,好像上面还带着条纹似的。伊笑了。伊好像不管什么时候,都那么莞尔一笑。其实,他那时只不过很随意的自然一看,竟就这样过目不忘了。若干年之后,他在另一个地方为伊开释一种情感冒险时,他忽然为自己对当时的情景出现的混乱而懊恼不已。

是的,伊说,我也记不得当时是你走在我前面还是我走在你前面,总之你对我说了一句话,你记得那句话是什么么?他陷入一阵慌乱,是的,我为什么不好好珍惜那一次机会呢?五百年的回眸换来当年的擦身而过。你就这么随便让它灰飞烟灭么?是的,世事难料,我们又岂能让昔日的情景疼痛心头?他说这话的时候,伊正在灯光享受着感情的自由芬芳。他走下楼,无边的孤寂弥散开来。他想,我们常常在瞻望什么?遥远的远方,就在咫尺,可是我们竟如此陌生。那些曾经的错肩而过,你还记它干什么?他摇了摇头,想摆脱那曾经的恍惚而他带来的不忘。伊肯定是笑了。这是没问题的,毫不怀疑的。他想,可是伊当时分明低了一下头呀!若干年以后,伊坐在电脑前,为回复一个给他的邮件时,他就对伊说,我敢肯定当时你从我身边突然超速而过,而且就在你迈出左脚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下,我说,张望伊,你作文写了么?现在想来,这纯粹是一句无话找话嘛。伊想,我当时看到你走得很慢,我就想,快点快点,好不好?而你却故意显示老成持重,将步伐放得很慢。

是的,他抬头望了一下天空,哪里有星星哦?周围静静的寂,那绚烂的花也枯萎了。他站在几天前还引来蜜蜂嗡嗡的盛景,突然就没有了。伊当时就在笑,而且下楼的速度很慢,分明是伊主动要跟我说话嘛。伊笑了。诧异道,是么?我当时要主动跟你搭讪么?伊当时很自然地将不长的头发随意地披拂着。伊笑的时候,首先是眼睛在笑,是那种毫无防备的笑。他努力回忆着当时的细节。伊笑的时候,嘴巴分明没有裂开嘛。伊一听,很不高兴,什么裂开?分明是抿嘴嘛!是啊,伊现在会在哪里呢?他抚摩了一下冰凉的铁栅栏。是啊,人生本身就是不得已嘛。我那时只记得伊的上嘴唇在笑的时候分明有一层绒绒的汗毛。对么?伊一听,大怒。你真是不正经,居然看人家女孩子……伊一时找不到恰当的词,他叹了一口气,是啊,世事沧桑,相隔咫尺,又何止万里?透过浓密的树叶,他看到了一线茫茫苍苍。那些永逝的一瞬,五百次回眸只换来那刹那的擦肩而过。记忆啊,如水漂石花一般,为什么如此令人锥心地疼痛?伊正突然从逃走的短暂快慰中苏醒过来,伊旋又跌入自责之中。伊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伤感。便安慰他说,其实你当时是喊了我的名字。我也的确穿了一件黑色带条纹的西服。那是我比较喜欢的颜色。你注意到了么?我一直偏爱黑色,不大喜欢鲜艳之类的服装。这正是伊的可人之处。他用手抚摩了一下静立的树叶。是啊,我没有办法跟伊说那琐碎的往事了。伊已经正在为获得的情感而欢愉哩。伊还会记得我那可怜的一瞥么?

若干年以后,伊正在为赢得一场义无返顾的决策胜利后,忽然感到一阵眼跳,是的,一定是他!唉,除了我,还会有谁呢?伊吃了一惊。你还在那下楼的前后耿耿于怀?是的。他坐在暗处一块石头上,那时我分明看到伊是有意要对我说话。从伊的眼神里可以看得出来。伊笑了。怎么回事啊?你有病啊?他想,就在那一刻,我感到伊的有意。或者说伊在好几位擦肩而过中,我只记住了伊的笑脸。他坐在石头上,叹了一口气。我怎么就记住了呢?就在那瞬间,我感应到了一场旷世擦肩而过呢?张望伊,下楼的时候,我绝对喊了这个名字。伊笑了。你喊过我么?你喊我干什么?是喊我么?伊其时离他很近,他想,我在下,伊在上,我回头的时候,分明看清伊嘴唇上的绒毛嘛。伊为他这样固执的追究细节不放而正要失去了耐心。伊就说,你这人真是,你有完没完啊?他猛然抬起头,那月亮已然就在头顶。我有什么办法了?伊有她的自由,伊不可能还会为早已遗忘的那一瞬而费神去记忆。若干年以后,他在回复伊的一封邮件时,他有些伤感。是啊,我们不得已天隔一方,人人都在为自己经营。可是有谁知道他至今还在为楼上楼下的五百年而怀念不已。一滴露水滴在他脸上。那时分明是伊要跟我说话嘛!他呢喃着。要不你去问问伊。现在就去……

他:尽快给我回复!5/19-23:00  她:好美呀!你还想回到过去吗,回到那时我们谈话的境界中啊。我倒希望你能把这个若有若无的场景继续下去,我很喜欢这样的情境,很唯美啊,不知道你会不会像先前一样,说着说着仿佛是感伤了,突然间停下来,让我莫名其妙。你现在闭口不谈我的行为也好,你就还把我当作那个坐在电脑桌前离你不远的那个专注的看你作品的女孩吧,我还是会当你的听众的。5/20-17:34他:伊,下面是我集中写给你的邮件,一共10个。冒号前面的一两词语是邮件主题,伊后面是我要对你讲的话。1、疯:伊:你想家么?我现在就给你唱《常回家看看》: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老人也不指望……常回家看看(唱到这里要高亢,充满感情,眼里要溢满泪水),你不感动么?2、跳:伊:喂,这是干嘛!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想气死我呀?那我——3、炒:伊同志答记者问:请问你现在冲破家庭束缚后的心理感受?伊:我很轻松!(台下一阵嘘)请问你是怎么认识幸福的?伊:爱情价最高,若为爱情故,什么都可抛!(抬下一片噢噢叫好声)请问你们现在像鲁迅先生《伤逝》中的情境么?伊:我们即将找到工作。我在一所中学代课,他在……暂时保密!(台下,哦——)4、晕:伊:我的天啊!娜拉出走了!易卜生戏剧复活啦!万岁!乌拉!5、酷:伊:听我唱——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呀回头——你看我唱得像么?声音粗犷豪放,是吧?6、悔:伊:佩服佩服!弱女子敢于冲破封建家庭思想的束缚,追求婚姻自由,好得很耶!爽啊——7、惘:伊:我就唱《冲动的惩罚》给你听,好么?好啊,不想听,你姐姐来了,我看你往哪逃!快回来……一个声音在呼唤,那是你的亲人啊……伊——8、傻眼:伊:这怎么会呢?是么?怪不得……原来如此!早知道,啊,你说什么?我听不到啊?呵呵,一个勇士!壮哉!不亦快哉?9、愣:伊:你听着,你不是在蒙我吧?我简直不敢相信,你会如此放胆啊!哦哦——哦哦哦……啊啊——啊啊啊……10、痛:伊:啊!那个人是谁啊?我知道不该这样问,但我没办法啊——伊:你看我像祥林嫂么?我真傻,真的,我当时怎么就不知道——她:你是祥林嫂,那你把我当阿毛了吗,哈哈——5/20-0:16 他:他是谁?他是什么的干活?!?!?5/21-15:48 她:看到你的信了,我好高兴,你应该知道我的兴奋和感动。我想家了,我知道这是难免了,有时候的情境让我很难过,我在想此时我家人在干吗呢,你在做什么,是不是一直为我心悬啊,其实我在生活上不是问题,我会照顾我自己的,我这么大了,还不和会照顾自己吗。我是真的有这些迷惘,我想家,但我的结局不会是《伤逝》的延续,我的出走也不会是娜拉的或堕落或回头,我是深信我有个好的结局才会这样的选择,即使以后不像我想的那样,我也不会后悔。你的十个小标题包含了你的复杂思想啊,你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我的这种行为?我是要大胆的往前走,还是听听《回来吧》。你不要把我的出走赋予太多的想象。无论怎么样,你要相信我的选择不是一时的冲动,我是很理智的,我不是把爱情当做游戏的。它在心中很温暖美好,知道吧,你也许会感受到我有时的孤独,其实我一直都这样的,即使在人群中我爽朗的笑声中也是包涵了莫名的孤独的。20:11他:总而言之,你快回来。我给你唱《归来吧》!她:为什么你要让我回去呢?你是怕我在外吃苦,还是觉得我的行为根本是幼稚的?从现实和理想上来说,你对伊的真实看法呢?20:18他:你给我的那个手机号码13125666321,对么?这个手机始终在你身边么?为什么我发给你那么读的短信,一直都没有收到你的回音?她:这是我的手机号,只是它现在停了,我现在也没用手机了。5/22-17:21他:哦,呵呵,你8点多还坐在电脑前啊。那我把昨晚写的发给你你却没有收到的文章立即发给你。它可能表达了我的某种情绪的延续。
当他就要去问时,伊直视着他,量你也没有这个胆!伊的话声色俱厉。他想,其实我也说不清的。我那时只记得你和几个同学坐在校园某一处的石头上,那绝对是一个属于黄昏时节才能发生的事。伊说,你当时还问我是哪个县人,我答曰横江。那是个很难撩人情绪的黄昏,伊坐在那里,开始恶狠狠地记忆。是的,若干年以后,伊差不多已经毕业了。伊忽然想起一个手机号码。那时伊记下他的号码绝对是一个错误。这在后来的多次交谈中,伊觉察自己没有把握好分寸,让一个没来由的头绪纷扰了这漫长的未来“等待”。伊对他说,你不后悔么?此时天上飞过一只鸟,伊满腹心思地欲罢不能。伊说,我很孤单,即便是在稠人广座之中。他望了伊一下,说,其实在我的内心,我只记得你的眼睛。他说,哎,你知道么?你看人的时候特别用神。伊正在预谋着一场爱情,便随口答道,说呗。若干年以后,伊在一所中学代课。伊觉得自己很窝囊,但这只是片刻的念头,伊很快回过神来,对着他,说呗,我听着哩。你知道,我一直不敢对你说。伊吃了一惊,不敢说?其实伊正在盘算着下一步棋。恍惚中听到不敢二字,伊觉得很有趣。望着他。就在这不经意的一望中,伊给了他沉重的一击。他自言自语道,我只是觉得你的眼睛很特别。其实这本也没什么。伊笑了。伊觉得这人很逗。我们之间有什么?你还想说楼梯口的事么?是的。他答道。那天下楼的时候,我其实是心怀鬼胎的。你知道,我好像感觉你在我后面,我更感觉你根本无意和我说话,所以我……伊一听,便站着不动,看着他。其实一切因果就在那一刻。你不该那样看我。他低下了头,转又望着远处。其实,你知道,有些事情很可怜,错过那一刻,就很难重复。就像五百年的等待,才换来今世的擦肩而过。我们以后还能见面么?甚至连你的声音,恐怕都难以听到了。若干年以后,他在键盘上飞速敲下当日的情景时,伊并没有注意到这么多的细节。那么后来呢?伊催道,后来你就笑了。还是那么千篇一律地一笑。你知道我从来就没有看过你张口大笑过。伊诡秘地一笑,后悔了吧?他抬头望了一下窗外,风吹拂着遮阳伞的檐角。对面的大楼静悄悄的。伊现在在哪里?伊说已经离家四五天了。现在这是真的么?他望着伊。其实你下楼的时候,我只注意你的眼睛。为什么只注意眼睛呢?伊百思不得其解。当时下楼的人一定很多,是吧?在众多的文科女生中,伊并不显得张扬,倒是有点那个。什么?伊吃了一吓。什么那个?是啊,我只不过随便说说而已。他记得后来教室搬到新楼的时候,伊好像不常在那里。其时他已经对上课失去了进行下去的理由。因为只有那么稀稀拉拉的十几个人,他往讲台上一站,心里就觉得有些慌神,又有些回不过劲的味道。他只记得教室在东面。伊的衣服的颜色现在已经模糊成一片。若干年以后,当伊打消出走的念头后,伊对他的言说很不高兴。我那时就不坐在一排么?你撒谎。他很是气愤。早在搬教室之前,我就不常看到你。他开始感叹。我们什么时候能够清晰起来呢?像你一直模糊我在楼梯时的情形,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伊缓和了一下,应道,是啊,人生无常,我何尝不想清晰起来呢?但是我不能背叛自己的内心。伊坐在石头上,光滑的石头给伊一种异样的感觉。伊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想,他为什么老是纠缠楼梯口呢?若干年以后,伊坐在学校电脑房或者网吧里,给他写邮件。伊想,他现在在干什么呢?也如我这样坐在电脑前满脑子楼梯口的模糊么?他听了这话,诧异道,你只顾集中心思回忆吧,我在看着你打电脑呢?伊笑了。我只在乎你宽大的黑眼镜。大猩猩似的。伊伤感道,你只知道杜撰我在楼梯口的姿势,你知道我现在心里想什么么?他从下楼的姿势里抬起头来,望着伊。那时我确实觉得你很不一般。若干年以后,伊已经想象不出他的长相了。伊叹道。人生如白驹过隙。我们能留住什么给记忆?伊接着叹道,我马上就要嫁人了。伊就想此时真是最佳时候。伊望着他。一个奇异的念头闪过。就在伊接连感叹之际,他完成了对伊的复制。图案上有一朵花,黑色的底色花纹。他愣在原来的楼梯口,想五百年的擦肩而过,只换来今生的一次回眸。这是怎样的艰辛噢。他坐在电脑前,等着伊发来邮件。伊说,别急,你必得说清楚那次楼梯口的心思。他笑了。说,你当时为什么要给我发短信呢?而且信末居然留下名字呢?伊开始遐想。是啊,我真的有些怀念那次擦肩而过。坐在石头上和坐在教室前排有什么两样?我不在教室里和在教室里有什么不同?我坐在你身边与不坐在你身边有什么区别?我猜不透啊!他茫然道。其实就是现在你还不是在遮掩着什么?伊盯着他慢慢老化,一直到双眼发涩。一直到满头白发丛生。一直到黄土隆起。他突然有站在山上的感觉。他想,伊要是现在就在就好了。伊盯着他没动,嘴唇上茸茸的细细的分明在说,我看到了远方。若干年以后,也就是在伊快要拿到毕业证书的时候,伊跟一个结过婚的人走了。伊看到这样的叙说,忽然一阵恶心。骂道,你在说谁啊?他望着远方,想,我为什么模糊呢?这真是要命的事。伊的脸进而也模糊起来。伊劝道,别急,慢慢想,你不是还记得她的笑么?伊只会使用一种样式的笑。而且伊笑的时候,头常常低着,先朝旁边看一下,然后就直直盯着你。但是此时已经明显让笑定格在一种收缩状态。他突然一阵高兴。其时他正在看黑格尔的《逻辑学》。才看到上册第198页。他就在黑格尔的逻辑学里看出伊的谎言。伊一听,大怒。你简直是无赖嘛。那嘛字拖得很长,带着怨愤。这事能当玩么?你模糊了楼梯口的影像,难道就不能想象我现在穿的是什么衣服么?伊看见他瞪着眼睛。笑了笑了笑了,灿烂地笑了。一种幸福油然而生。是呀,我为什么就看不出来呢?你不是穿着裙子么?伊摇了摇头。再猜。伊鼓励道。伊看着他急得不行,便大叫,看不出来么?我是张望伊!哦,他含糊道。那么伊的手呢?伊的手指呢?伊见他晕乎得不行,便又大叫,我是张望伊的手。他笑了笑了笑笑笑了……

他:谢谢你的鼓励。你能给我提供一些“素材”么?不然我快要枯竭了。5/22-23:55她:你叫他死了这条心吧。伊是不会告诉他自己身在何处的,这不是针对他一个人,伊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的行踪,不为别的,只是心里的一种很自然的想法和做法。伊很怀念那段刚进入学校的日子,军训,新同学,老师,新环境,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好似一个全新的开始。怀揣着向往,单纯的心灵,心里也渴望有一种朦胧的感觉。伊清楚的记得刚进入学校不久后,在水池边洗衣服时,一位高年级的同学收到一封信,伊当是很羡慕,要是以后自己也能收到信件该多好,就是单纯到这种地步,一封信都会成为向往,而现在伊却做在电脑前写邮件了,这是很大的进步吗?从信件到邮件,这几年的时间,已经把伊改变的世俗,圆滑,勇敢,热烈的许多,懂得了许多,内心丰富也复杂了许多,可伊还是喜欢那个为一封信而内心激荡的小女孩。伊有三件事能证明当时的自己是勇敢的,虽然是有些盲目的勇敢。第一件是在学校的时候,凭着对文学的爱好,伊竟然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拿着自己用心写出来的一篇文章跑到语文老师那勇敢而怯懦地说:我想投稿,还好得到的是老师的微笑和一沓稿纸,伊回去认真的抄写,整齐地写着信封,忐忑地寄了出去,至今也没有回音,伊也没后悔,这件事一直都没人知道。现在伊有些不甘,她常想要是自己有个好老师知道,自己会在这方面有所造诣的。第二件事是学校合唱团选队员,伊很勇敢第一个站在老师和同学的面前唱了首歌,结果被选中了,其实那首歌并不能反映什么歌唱水平,因为那首歌没有难度,而伊的嗓子也是那种高不成低不就的音,伊觉得评委老师被她蒙骗了。第三件事就是伊正在做着的,她出走了,为了可能是所谓的爱情,抛弃一切和爱情出走了。现在伊坐在这个吵闹,鄙俗的网吧里写着邮件,她是长大了吗,从信件到邮件,从本质上说,伊觉得自己还是没长大,只是思想复杂了许多,但她不为自己的勇敢后悔。他:好啊,太巧了!千古难遇啊!你居然现在就再网上,我们碰到一起了。你等着,我想和你多说几句话。你再走啊!她:我在啊,我想你不会问我一些让我很为难的话吧。他:啊,坐在网吧里?你真的“出走”啦?我才不信哩!像你这样性格的女孩,也敢出走?那不让人把牙齿笑掉了?我这样说,不是激将法,而是说你之“出走”,缺乏必要的令人信服的背景等“证据”。你凭什么要我相信你“出走”了?当然我现在对你的处境也是“无能为力”的,所以我只好满足于你给我些邮件了。她:凭什么不信啊,你这样说我不怒,你相不相信都一样,你这是不是自欺啊。他:为难?什么难?要我打听你现在在哪个网吧?从我内心当然我想知道。但是你会把我当作“圈内人”么?你不愿意“保留”么?要说为难,那我一直在为你“虚构”、“想象”一些故事,难道你不觉得我的“别有用心”么?当然,我不愿意伪装自己,讲一些谎话。她:真的,我很愿意和你说话。他:这实在令人高兴!她:你“别有用心”?我也是啊,从你这我最起码能得到一些精神上的抚慰吧,每天还有个期待呢,想你今天又会为我“虚构”什么场景?他:啊啊啊——原来如此!既然这样,那我可谓精神百倍。不过虽说是虚构,又是写给确有其人看的,且现在又面临你如此令人兴奋而且幸福的答复,那我倒有些紧张了。道理很简单啊,我要在你面前好好“表现”一下啊。不过真的故事暂时恐怕不行,因为我想珍惜这同你难得的面对面的说话的机会。所以,那大块的故事我要到晚上很久再写。你又耐心么?最迟,保证你明天上午能看到,如何?她:迟些也没事,我不是每天都想来上网的,你可别干通宵啊,我想你也不会的。他:通宵也不一定。受到鼓舞啊!精神亢奋啊!呵呵,你现在打字这么快啊。多问一句,你想看到我怎样”虚构“你的形象啊?她:我当然希望你的“虚构”会贴近现实,我打字本来就很快的,如果你有QQ就好了,那你就能真正领略到我的打字速度了,他:哈哈。有啊,号码是24697942  ,不过今晚恐怕永不上了。她:你怎么知道用不上了,不过的确也是,很晚了,我得回去了,我要对我的个人安全负责的,不过今天一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遇上你呢,我的号码是6138126,我把你加上吧。他:这么快就收到你法过来的关于“为难”的邮件,啊,就像网上聊天啊。总有那么一天,我要和在网上进行一场无休止的聊天大战。呵呵,又想到“为难”这个词。我真想你给我下个定义,何为“为难”,是一般性的写作上的难题么?比如写一篇关于“时间”的话题作文。现在不了,我想人生苦短,干嘛把人再弄得很累。像你现在多自由,多快乐,全然不顾人家的反应,在这种情境下,你要我不为难你,要多大的气魄啊。我真的有些做不到了,我快要脱口而出了……她:你比我聪明,什么情况下的问题会成为别问的难题?如果我在你身边的某个地方,这就是很简单的问题了,你问我答,可现在不是嘛。他:你千万别,问了也白问,不过这是你的权利,我也会拥有我的沉默的权利。她:我怎么听你的语气像在“嘲”一样啊?他:这就是你出走带给我的恶劣的心情流露。我没有办法说服你,也没有办法让你讲真话,所以,只好对你心怀不满了。这叫“嫉妒”!很正常的一种心理反应。没有办法的,天生的。她:你想说服什么,让我背叛我的感情?讲什么真话,我在何处?我的真话告诉你了呀,我知道我自己在干嘛。不满?怎么不骂我,怎么不是一副老夫子的姿态,我看你还是挺心平气和的嘛,拿我没办法呀!!!!!!!!!!他:我相信,你非要我相信,意义何在?难道你要我支持你跟一个“男人”跑掉?你就不为“我”想想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我是多么希望回到以前啊。只有我们自由地在网上说话。可是现在,你旁边是不是坐着一个男性公民?这就是你要我相信你“出走”的结果!她:你错了,我不是要你的支持,我只要哪怕一点点的理解,我旁边坐着很多男性公民,他们都是危险分子,我是孤军一人。那你对我的行为深表痛心和惋惜吗?他:不,这是有前提的,就是你现在还“孤单”一人。是的,我很自私。自私到不能容忍到你“出走”的自由。但是这是因为我们之间的某种“默契”存在么?假如我们没有这么长的时间沟通,我们还不是陌路人?我又何来如此复复杂杂?她:我现在是孤单一人,也许明天不会,你要相信我选择的人的品质,还有我自己的品质,我以为你的思想是值得我去诉说的一个人。他:这最后一句应该加个问号吧。是的,我不标榜我的境界又多高尚。我只忠诚于一种”感觉“。这是谁也不能强迫的。我也不自诩我的行为有多美好。但我只是建立在一种平等上。你愿意,才是最最最关键。当然,我也向往啊……她:加个问号就是个自我打击,那还有谁去听我诉说呢,你要勇敢的承担这个责任的,不是“感觉”,是信任。怎么不说话了,我还在等你最后的话了,你以为我走了啊。还不回答,那我走了啊,开心啊。 2004/5/24-23:14——他:现在是凌晨1:21。你给了我一个幸福的夜晚。我很开心。因为有一个诚实的读者在听我的虚构。我写得很快,因为我心里快畅。你给了我的素材,我舍不得多用,今晚只用了开头一部分。我把“单纯”串进去。只想表达一个主题:我喜欢为你虚构。我在这壁厢盼着你的回信。我虽然申请了QQ号,但我一回没用过。你告诉我该怎么用。好吗?

这一阵傻笑让伊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在伊看来,一个身为伊的老师的男性如此放浪地笑,一定是不怀好意。那时晌午的光景,什么季节到在不计之列。伊要是甩一下头发就好了。他想,伊好像始终只以一种永恒的微笑方式表达伊的单纯。是的。伊听了他的话,大为感动。若干年以后,伊在一次冒险即将被揭穿的时候,伊来到一处网吧。伊想,时光真是无情啊,才几年时间,就把我训练得如此大胆。伊想这话的时候,他正走到三楼的第三个楼梯。他想,伊就要过来了!伊就在我身后!我得抓住这千载难逢的瞬间,和伊说句话,哪怕是看一眼也好。遗憾的是,他的这些念头是在伊决定“出走”后的才下决心想出来的。伊对此很不满。你当时为什么不说呢?你为什么要等到现在呢?伊瞪着他。若干年以后,伊一个人孤独地来到伊“出走”所住的附近一所网吧时,伊心不在焉地敲下了一连串疑问与愤懑。如果你当时深情哪怕是恶狠狠地看我一眼,我也不会有今天的“出走”了。是嘛。他也在犯糊。我当时怎么就不敢跨雷池一步呢?伊看穿了他的心思。说,还不是假正经?他笑了。是啊。我当时真傻,真的,我为什么就不主动得靠近她呢?我甚至看到她上唇的茸茸了,还有那永恒的笑,我为什么就不会抓住机遇呢?伊在敲下一连串的心情后,看到他又说“茸茸”两个,心里一阵惊喜,但仍保持一种矜持。是吗?我当时会把上唇的茸茸露给你看?伊在这句话未出口时,忽然后悔起来。我那时挺单纯的,知道么?我看到小男生接到远方的来信那种惊喜的样子,就很快进入到彼人的情境之中,好感动噢。若干年以后,他在发出邮件三天之后的漫长等待中,忽然来到办公室打开电脑,急不可耐地看到伊来的邮件后,一连四个竖排的邮件让他欣喜若狂时,伊在一旁笑了,说,好一个大男孩!那时我为什么就不认识你呢?我不是每天穿行在校园,你注意过我一次么?伊说话的时候,他正走到三楼楼梯的第四级。他想,我那时真傻,我只顾及周围人的眼球,所以我没有想到把你的单纯弄得复杂一点。伊一听这话,突然容忍不了那个“弄”字。什么话?我那时多单纯,单纯到这种地步,一封信都会成为向往。是啊。若干年以后,伊站在姐姐家的窗前,在当晚完成一番急风暴雨式的谈话后,伊想,这黑漆漆的夜,姐姐当然为我担心喽。要不是我扯谎说到同学家,我能到网吧么?那时伊分明看到他就在不远处,甚至就站在伊的窗下,伊便望着他,哎,你在干嘛?其时,他正在为刚刚在班上激情朗诵了《春天,那花,我的心思对谁说》而虚脱不已哩。听到伊的喊声,便抬头看了一下,这一下,他终于看到了伊一直以同样的微笑姿势的真义。原来伊保持这样的姿势,说明伊太单纯了呀!他为自己的突然顿悟感到高兴,便萌生了要去看那怒放的绣球荚蒾。他想,要去好好看那花。其时伊正清楚的记得刚进入学校不久后,在水池边洗衣服时,一位高年级的同学收到一封信,伊当是很羡慕,要是以后自己也能收到信件该多好。若干年以后,伊匆匆从网吧往姐姐家赶的时候,伊听到一阵隐隐,好像在嘀咕,哦,要是我那时就给你写信呢?是的,我真傻,我那时怎么就不知道给她写信呢?我只知道伊很单纯,所以就没有给她写信。伊为这样不太真实的声音一阵窃喜。是么?你要给我写信么?那你又不是大男孩!那时他正在为刚刚在班上吟的诗句感到几分得意哩,

那花/开在盛唐枝头/无限烂漫/硕大花蕾/绽放春天华丽心事/名字已无关紧要/只在乎灿烂的面孔/遥想一个久远的故事/走过大唐走过宋词走过曼远/走过故乡小道花开万朵/走过你我旷远的浩莽心程/走过孟姜女寒衣暖暖/走过孔雀飞东南的邈邈絮语/走过梁山伯走过祝英台/那疼痛的庄生梦蝶啊/是否就在枝头徘徊/那个月白朗清/那个风高云漫/那个举头望婵娟/那个对影成三人/那个朝朝暮暮/我就站在你的身旁/听千古愁结/听幽幽无声/听泠泠怀念/我啊/花开万朵/在你枝头/永远寂寞/

伊正走到接近姐姐家的附近,忽然听到一阵幽冥的歌声。呵呵,居然如本家朱自清《荷塘月色》中的渺茫的歌声的句式呢。奇怪的是,伊并不觉得害怕,反而为能听到这样遥远的声音感到几分兴奋,莫名的兴奋。伊想,你也寂寞?寂寞开在枝头?伊轻声说这话的时候,他正在那个拥有七十多人的大教室里,激情四射地抑扬顿挫地朗诵到“那疼痛的庄生梦蝶啊”这一句。伊实在记不得他当时的表情。若干年以后,当伊快要从“出走”的谎言中挣脱出来时,他正站在三楼的第四级楼梯,想,天这么热了,正是穿裙子的时候,伊穿过裙子么?于是便直勾勾地看着伊,伊莞尔一笑,说,你怎么忘了,我那时好单纯哦,单纯到忘了该穿裙子了。虽然如此,伊还是为他的“进步”感到宽慰。是啊,我为什么不穿裙子呢?我只知道黑色的西服套装很得体,怎么就忘了其实我穿裙子的模样呢?若干年以后,当伊快要从“出走”的谎言中挣脱出来时,伊正从网吧急匆匆地往伊的姐姐家赶。伊看到黑影里的声音,便说,你不知道耶,我是多么的怕姐姐噢,讲好了九点前赶回去的。伊在说这话的时候,伊很怀念那段刚进入学校的日子,军训,新同学,老师,新环境,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好似一个全新的开始。怀揣着向往,单纯的心灵,心里也渴望有一种朦胧的感觉。其时,他正为马上就要九点了而伤感,唉,九点了,伊就要回去了。人家好单纯哦。伊听到他的略带嘲讽的声音,便说,你真傻,我不是说了么?我那时“心里也渴望有一种朦胧的感觉”么?伊一说这句话,他忽然如醍醐灌顶,便猛然从三楼楼梯的第四级台阶下到第五级。其时伊正准备将他绕过去,就在即将绕过去的刹那,伊的微笑被他看清了。原来伊的笑的全部秘密都在——若干年以后,当伊快要从“出走”的谎言中挣脱出来时,伊正从网吧急匆匆地往伊的姐姐家赶。伊低头笑着,那时一种怎样的笑哦,笑到那个来自黑暗深处的声音的心里深处。那个声音就在教室里盘旋的时候,他是多么希望伊就坐在前排,一如既往地坐在前排,以微笑的姿势,望着他的抑扬顿挫啊。那时,他正读到

那个朝朝暮暮/我就站在你的身旁/听千古愁结/听幽幽无声/听泠泠怀念/

然而一个声音分明在传响:你叫他死了这条心吧。伊是不会告诉他自己身在何处的,这不是针对他一个人,伊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的行踪,不为别的,只是心里的一种很自然的想法和做法。这句话犹如平地一声惊雷。让伊就要从他身边绕过去的关键时刻,使他仅有的一点勇气化为乌有。若干年以后,当伊快要从“出走”的谎言中挣脱出来时,伊正从网吧急匆匆地往伊的姐姐家赶。他开始絮絮叨叨,我只知道在她下楼的时候看到她微笑的样子很好看,我甚至看到她微笑时的全部秘密——就在他正要说出那个关键的词语时,伊在键盘上快速地敲下了一行字:我当然希望你的“虚构”会贴近现实,我打字本来就很快的,如果你有QQ就好了,那你就能真正领略到我的打字速度了。伊为自己的高超掩饰技巧而沾沾自喜。伊就是这样恰倒好处控制着他下楼的进程和速度。他想,我老是这样奇怪地梦想,梦想伊有一天忽然——伊一看他又在使用那个破折号,顿时大怒,你比我聪明,什么情况下的问题会成为别问的难题,如果我在你身边的某个地方,这就是很简单的问题了,你问我答,可现在不是嘛。你千万别,问了也白问,不过这是你的权利,我也会拥有我的沉默的权利。我怎么听你的语气像在“嘲”一样啊?这回他真的要气泄了。他想,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伊怀揣着向往,单纯的心灵,心里也渴望有一种朦胧的感觉。我怎么就不知道下楼就要有下楼的样子呢?他甚至后悔当时没有认真地看一下哪怕是那么轻轻地睃一眼伊的微笑呢。他想,伊的笑真是摄人心魄,你知道笑有多少种类?他自言自语道。伊的笑与众不同,原因就在于——凭什么不信啊,你这样说我不怒,你相不相信都一样,你这是不是自欺啊。这一回他真的要哭了,你为什么总是不让我把话说完呢?难道我的全部的下楼的意义都在“自欺”么?你要知道,自从你们搬到新楼去上课以后,我好像就没有看到你来上课了。我那时就想,张望伊怎么没来?但是我怎么能说出口呢?若干年以后,当伊快要从“出走”的谎言中挣脱出来时,伊正从网吧急匆匆地往伊的姐姐家赶。伊说,那时我哪还有心思听课?你以为我是故意不去听你的课?你错了,我不是要你的支持,我只要哪怕一点点的理解,我旁边做着很多男性公民,他们都是危险分子,我是孤军一人。那你对我的行为深表痛心和惋惜吗?他一听,惶恐不已,你那时不听课的原因是这个。可是那时班上没有几个男生呀?况且我又在教室,你有什么危险?并且王昭君她们也就坐在教室中间啊。然而不等他说完,你想说服什么,让我背叛我的感情?讲什么真话,我在何处?我的真话告诉你了呀,我知道我自己在干嘛。不满?怎么不骂我,怎么不是一副老夫子的姿态,我看你还是挺心平气和的嘛,拿我没办法呀!!!!!!!!!!一阵暴雨噼里啪啦。伊在跨进姐姐家大门的一刹那,分明看到他站在三楼第五级台阶上耷拉着脑袋。嘴里还在喃喃,伊的笑的全部秘密都在——伊的微笑就是与众不同嘛——
他:那么你真的不在微机房了么?你真的不在李冲中学了吗?那我今天法给你的纸质的信笺,你怎么收到呢?我真的担心的寄出去的那封信命运?她要是落到别人手里,该怎么办呢?你现在上网的时间又如此的不可捉摸,难以有一个相对稳定的时间,致使我们之间的联系飘絮一般.而我又是很急迫地在发出邮件后,盼着你的邮件到来.因为我上网的时间相对来说要方便些,在办公室可以,在家里也可以,可以说24小时理论上都可以上网.但是你,现在是如此的不可捉摸,像天上的云一样,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出现.你现在上网要到网吧里,是嘛?那么网吧里,方便么?现在是下午四点多,我在键盘上敲下这些字的时候,你要理解我此刻的心情的.唉,我昨天晚上虚构的故事还静静地躺在邮箱里,一想这,我就不是滋味.不说了,我在心里等着你的信息与身影早点出现! 5/25凌晨1:33她:正如你所说,我的行踪是你不能捉摸的,或许有一天,我又会从你的视线你消失一段时间,你应该能承受了吧,之前我已经对你“训练”过几次了,你可以应付我突然的消失了吧。我没有地址,纸质的信笺就免了吧,要是落到别人手里不是浪费了你的心血,不过也许会也会落到一个和我们有着共同语言的人手中啊,是吧,一切都皆有可能!18:00他:给伊——那夜晚的眼睛/还在絮叨/远方的故事/还在匆匆/隆起的缅怀/还在等待/一个遥远的想说/开在垄上/无数摇曳/悠悠/陌上花开/开在黑夜/伊说/我在这边/守望刹那相逢/伊哪知道/夜晚的眼睛/在唱/若干年以后/静坐河边/河水汤汤/渐车帷裳/伊想/我的眼睛在讲/穿过河那边/你是否在望/疯长的夏草和水蕈/于是/常想伊在水一方/寂寞地/怀念岁月情长/我要上课去也。她:很美啊,我却不能十分理解,只知道最后的几句。他:早上好!我想寄纸质的信笺给你,地址怎么写?另外,你现在上网时间有个大致的时间段么?我一般在晚上9点左右,没有特殊情况,肯定能够上网的.还有关于QQ,我们恐怕很难找到统一的时间.另外,我昨天晚上写的,我觉得还是过于拘于叙事了.下一次我准备将意境开阔起来.你等着啊。她:“从出走的谎言中挣脱出来”你很多次用了这句话,是什么用意呢?你自己也发现了吧,或许你没什么意思的。18:12他:它只是一种意象.一种我对你当下的处境的感叹.它反复出现在我的潜意识里,落笔的时候也就不自觉地出来了.你不必过于推敲脱离具体环境的语句.凡文字出来,多少是真的,但也是悲的,起码有些伤感的成分.你不会不理解我的伤感的没来由吧?她: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伤感,为我吗?对你来说,我依然是你的读者啊,难道因为空间的改变就让你觉得不一样了吗?哦,我发现我说的是废话,是当然不一样了,我也觉得不一样了。他:我非常喜欢"训练"这个词!也喜欢你用"可能"这个能愿动词.因为它里面蕴涵着无限可能。她:我是有意说这句话的,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是有可能的,但愿真的是“一切皆有可能”,我们对这句话的期望一定是有区别的。5/26-20:56他:区别?啥区别?我决非故意装糊涂,“可能”的主动权还不在你?因为我是受动者,接受被“训练”的对象。你才是施动者哩。所以,“可能”蕴涵的内容只能是你在操纵喽。她:你也有自己希望的“可能”嘛,你对我的期望要多一些吧,希望我怎样怎样,当然这只是你的希望而已。5/28-18:06他:我来迟了.现在是17:21.你在网上么?不过信笺已于今天早上寄出去了。她:这个时间,你在吗,你把我吓一跳,16封邮件啊,那你是怎么寄出去的,地址呢? 20:45他:我发现我干不过你了。你的语言七弯八绕的,我都有些解不开了。一连串的“不一样”,内藏玄机。我快要被这样的造语弄得崩溃了。这早晚要被你弄得面目全非的。她:是吗?我才发现我有这么厉害啊,连你都赶不过我了,那我该得意吗,是你有意的吧,其实很容易明白的,只是你没去想。5/28-9:14他:我在吃晚饭是就记挂着你的出现.我迫不及待地赶到办公室.打开邮箱,看到你的三个邮件,要知道我在此之前是怀着怎样的"恐惧"心情打开邮箱的哦.现在好了.我立即给你回信了.但我回晚了三封信后,我又恐惧起来,担心你早已离开网吧了.唉,我好像……她:真是对不起,我发现我在牵动着你的神经,你的敏感的神经。20:47他:既然如此,就别叫我了。我忽然忍受不了你前恭后倨。我业已被你牵着敏感的神经,那还有什么自主权可言?伊:其实你不必这样的,我倒不懂了,为什么我会牵动你的神经,我的出走对你有如此大的震撼吗?5/29-18:11他:我看了一下,你发最后一封邮件时,是六点12分.就是说,你要等我的话,至少要在网吧熬过一个多小时.那么,我会这么幸运么?这个时间段你应该在电脑边的。她:怎么不在呢,难道你把时间提前了,因为我昨晚来的早?5/30-10:49他:唉,要是你的手机现在在用,那该多好啊.起码我可以问问你现在在哪啊?她:你可真是糊涂啊,你要是能问到的话在网上也能问的嘛。20:51他:上一篇虚构加进你发给我的邮件中的语言,我觉得这样可以"唤醒"你的阅读兴味.当然中间反复出现的那句话,只是一种意象,一种属于人的自私本能"占有"的欲望,可以说代表了我的一些心思.当然,这毕竟是文字虚构,多少也带又理想化的色彩.即他希望伊只跟他一人"说话".换句话说,如果他对伊的行为默认了,也就极有可能预示着他对伊的感情的疏淡的开始.当然,作为虚构的主人,我具有双重性格.即他既要照应故事中人物的性格逻辑发展,又要体现作者本人的某些个人欲念.你不讨厌我用欲念这个词吧.我渴望崇高,但是就像上次那样,当你看我"投降"时,你又觉得不可思议.我要使彻底丢掉原来的我呢,还是挣扎在过去和当下两个"我"之间呢?这才是我比较关心的.你说我该咋办?她:“如果他对伊的行为默认了,也就极有可能预示着他对伊的感情的疏淡的开始”你的这句话让我好恐惧啊。我不太明白你说的过去和现在的“我”之间的什么联系。21:10他:那么你不上班啦?你在过"家庭"生活喽?你要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意图何在?你不觉得在如此情形下,是我在虚构呢,还是你在虚构?我总是懦弱,被你"训练".你到底要吧我训练什么程度呢?伊:我是没上班啊,也没过什么你所说的“家庭”生活,你知道吗,当我看到你这句话的时候,我在笑,我也不知道为何,我在学习,我在上英语和计算机的培训。他:呵呵,这倒令我非常满意。在学习,说明尚在单纯。那么“出走”恐怕也就土崩瓦解了耶!万岁,总算泄露了一点真相。哈哈…… 她:你别高兴,怎么会是土崩瓦解了,我可一点都没忘记我是为何“出走”的。6/1-17:57 他:我嗅到了一种味道.一个遥远的传说的味道.它对我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说,我在游戏文字.文字的味道是什么样?望伊,你今天穿了什么样的衣服?在我的印象里,你真的好像穿得很规矩.你不是说你不张扬么?那么你现在的行为?真让我弄不懂.你现在没有机会进入学校的微机房了么?你还愿意听我的虚构么?不过,他允许么?他是谁?这个家伙可能要让我与你的谈话终止了.是这样嘛?她:我穿的是白色的T-SHIRT,牛仔裤,很普通吧,我很少穿裙子,昨天我穿了裙子了,你没见过吧。我都说不清我自己了,到底是保守还是开放,在穿衣服上我是个保守派,在对待这件事上我又是个彻底的开放派。她:我的天哪,看到你这封邮件,我又笑了,你怎么知道他会让我终止和你的谈话,难道男人都是这样吗?要是你你也会这样的要求吗?我到不明白了。他没说要我和你终止谈话啊,只是我们因此闹了点别扭,都过去了,他是个很敏感的人,你是不是对“这个家伙”有种不曾谋面的不好印象啊?他:那当然。我想你不会听我的伪装之言吧。也不是什么不好的印象。只是想“他”可能出于本能的防卫,会拒绝我的多事的。当然我决非有意下看人家的肚量。只是,唉,这事有点那个。实在说不清。说出来怕你笑掉牙齿的。伊:你怎么也变得闪烁其辞了,我不明白。18:02 他:你跑到哪里去了?你原来不是这样啊?这么神秘兮兮的.让人不是滋味。她:我读懂了你的不解了,皱着眉头写下了这些话。21:32他:怎么回事啊?难道你今天一天都不记挂着网上么?从上午到下午到晚上,难道你都沉迷与另样的繁忙中?现在是晚上7点半了.看来你今天晚上夜不会上网了.难道你就是有意要堆积这种"仍然"训练我不成?她:别冤枉我啊,我可不是有意的堆积这种训练,你也应该能适应的了啊,我要回去了。21:42
那时,河流已经超越了极限的浪漫。山谷开始急速流淌润滑。野花四溅。在高大的皂荚树下,夏日的厌倦正蓊蓊郁郁。挺拔的日光似乎要穿越眼前的朦胧。那平躺的四季怒放成一种欲望。在不断蠕动的内层,哗哗宣泄着昨日的梦寐。伊经过一番近似于灵魂的洗礼,不复坐在河边表示对河流或者天空的哲学思考。伊想,在过去的雄浑的流淌中,他充其量只不过是一只不谙时事的爬虫。伊渴望一种蹲伏。在无人的暧昧季节偷享自己的情绪复杂流变。然而就在伊大张旗鼓准备蜕变之际,河面漫漶,泥土咆哮,丛草嚣张。长长的慵懒的水草爬满楼梯四周。蛛网开始煽情,灰尘开始引诱,灯光开始预谋。就在伊将要失去藤蔓直指的当口,伊听到墙那边的窃窃疯狂。伊想,要是我能洞穿那堵坚持的墙壁就妙了。伊仿佛为那刚劲的呐喊似乎就要断裂。伊想,不就是你在刹那的时刻将阳光下的桂花树重新栽种么?伊心花怒放。那是一个绝妙的主意。若干年以后,当伊不再慌乱之际,伊开始为那棵直立的影子疼痛。是啊,在那乱石动荡的笑声里,伊学会了树的静立与花的呻吟。九级台阶绝对是一堆倒行逆施的数据。伊想,我的每天时间都如乱草一样飞短流长,快速拔节怒长。伊在一个豁亮的早晨,推开带有暗斑的窗户。伊看到一个湿漉漉的影像,突然飞过,然后倒挂。伊开始为那座阴暗的楼梯记忆。于是汹涌的潮水,一阵淹没。伊想,所有的绝对都胸怀真诚。要不他会如此为一级台阶的存在深感不安?或者仰望的姿势都是接近臣服。伊将一般的巧逢统统看作阴谋。那些翻云覆雨的假如,正在急剧起伏。伊想,我的突然就在,那枯干的河床逢场作戏。伊不在乎树木矫揉造作,杂草秩序井然,深藏气急败坏。水的边际猛然穿插,伊在黑夜的边缘寻找安慰。也许传统的曼妙传唱,只是肉体的直接怀疑。在伊的心里,他的出现简直就是水或石的连续喘气。在压迫的灿烂瞬间,伊对楼梯口的倒置产生幻觉。所有的猖狂都在暗示结局的开始,这个季节伊开始穿一种带着树边的裙子。伊就想脱口而出。这个时代流行脱口秀。伊为他的麻木感到分外自然。他不就是拿着书本的一根木桩?伊对他张望的深情,嫣然一笑。于是故事烂漫逐渐恰倒好处。河流的中心喘着粗气。在这个农耕没落的时代,铧犁成了奢侈的痛楚。伊在那个充满诗意的曲廊里,无法使用灵巧的手脚。泡桐花张大一种极度。湿土地铺张一种不能控制。花蝴蝶嫉妒蜜蜂无序进入。伊无路可走,在瘦弱的陌上轻信露水的许诺。伊想,鹅卵石的温暖,在这个季节不可阻挡。若干年以后,当伊不再慌乱之际,伊开始为河床的汹涌记忆。没有人在乎这暗夜的四散惊动。无数个粗砺的野石进进出出。伊想,我在爬山。伊不想让自己的事态被割裂。在那个如期而至的顶峰,伊失去了对自己的深度左右。伊在第五级台阶停留。伊的作文字大,张开一种急速,放平一种等待,遮蔽一种深入,均匀一种奇崛。伊想就在楼梯的边际开始缓慢变节。他想,其实我们都是匆匆。他想深开、长放、扩展伊的某种存在。那时长刺的花朵渴望剧烈碰撞。田野四下袅袅。河岸爬满恶毒。在伊的眼里,河床正在石化,远古的经历正在甜蜜。伊开始释放笑的哲理。这纯粹是一场误会。天边的云四散惊走。在楼梯口第五级,伊不能自持。伊的笑悉堆眼角,丛成一堆阴谋,让他不可救药,欲望狂奔山顶。其实他只不过踩在楼梯口的恰当节奏之上。那楼梯宽大、纵情、深埋、张狂。树叶伸手可触。古典的眼神,杀伤现实的豪情。卓越的经典,刺穿浪漫的质感。伊急不可耐,不能忍受这绵长的反复操作。问,下到第六级否?伊无法恢复当时的心灵图样。而他正企图抓住伊的微笑,宣告一项罪恶。或许只有树的年龄理解伊的心情。在他看来,伊是树叶上的花朵。伊哪知道树的细节,全部握在风的手心。风带来的清芬,让伊忘记树的年轮。一朵大风盛开,红莲灼灼其华。月色乘虚而入,将伊的小手镀上今生来世。还有伊的裙子,隆重进入,伊分明看到泪光锃亮。那长吟的俳调,那痛楚的水花,那缠绵的河床,那流浪的石峰,那蜿蜒的深瞥,那翘首的崖壁,那贲张的云海,那洞开的万古啊——在尖利的擦肩而过中纷纷羽化。伊啊——还有谁会在如此的楼梯口为你守望千年心思!伊啊——还有谁会在如此的楼梯口为你修炼万般无奈!伊啊——还有谁会在如此的楼梯口为你张开旷古情怀!伊啊——还有谁在如此楼梯口为你经营宿世前孽!没有一种声音为这黑夜的精灵分享寂寞!没有一种色彩为这无边的心跳抚摩孤独!没有一种轻微为这涌动的神谕梦中对望!他在楼梯,那个第五级台阶心灰意冷,万念俱灰。因为伊的笑,只在远方嫣然。楼梯口,那个老朽,他的多情,若干年以后,当伊不再慌乱之际,已成伊与“他”的笑柄!

他:从0:02分到现在2:14分,我只艰难地写出了上面这一段虚构。我想给你一种另样的结构感觉。以带给你阅读的快乐。我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文字让你读了高兴。所以只好努力尝试。我天一亮在上午九十点钟的光景,我将给你寄第二封信。那是我对我们之间的邮件进行了简单的整理,想以书面文字的样式带给你阅读的好心情。这次是接着第一封信从第7页到第12页。后面我将陆续整理,并陆续寄给你。望你注意查收。并在收到后,给我回信(邮件)。祝好梦到天亮。 2004/6/7凌晨2:40另,为调节一下你的阅读紧张,我在附件里给你发了我近期撰写的一篇阅读的文章。请你批评。他:我写的好几首叫诗的呢?你没有看到啊?你喜欢诗歌么?你以前写过诗么?她:我很喜欢诗的,曾经在学校的时候也写过,现在回头想想,那可能不叫诗吧,但是每首都是我在一定的环境中写的,也就是说还是有点灵感和激情的,可惜体会不深,语言贫乏了。6/7-18:15他:哦,那你还天天吃住都在你姐姐家?李冲中学在哪?我有时真想去那里玩玩。她:我不知道你处于什么心态说这样的话,不过我很清醒的,我不在你希望的那里,真不忍让你的幻想破灭的。18:31她:我怎么能收到?你知道的,你寄到李冲中学,我怎么能收到?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呢。还有啊,我不知道在哪个附件里打开啊。18:38他:一定要将最近的两篇虚构进行评价,写出较为具体的意见,还有诗,也要有一两句点评。切记!切记!切切记!她:我今天不能对你虚构进行评价了,你知道的,我需要一种心情。18:42



(29127个字)
作者:钟能文

通联:安徽省舒城县凤池苑舒师宿舍楼504室 邮编231300  电话:13170187988 邮箱wnz222@126.com---------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2#
发表于 2007-4-16 08:52 | 只看该作者
读起来很费力,但还是读出了文字的美。越往后读,越感觉是一头雾水,也许这正是作者所刻意追求的效果。

这是一篇超出传统意义的小说,给人的是一种完全不一样的阅读体验。

精华鼓励!
3#
发表于 2007-4-16 08:57 | 只看该作者
  形式新颖,语言很美。
  如果楼主能按照要求排好版,达到形式和内容的和谐,就更好了。
  每一个论坛有它不同的排版要求,如果这样,也就能够对得起斑竹加精华的鼓励,并起到引导其他人排好版的作用!
4#
发表于 2007-4-16 09:22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脂砚 发表
读起来很费力,但还是读出了文字的美。越往后读,越感觉是一头雾水,也许这正是作者所刻意追求的效果。

这是一篇超出传统意义的小说,给人的是一种完全不一样的阅读体验。

精华鼓励!

赞同!
请排好版呵。
5#
发表于 2007-4-16 11:26 | 只看该作者
文章写得随意性较强。
6#
 楼主| 发表于 2007-4-16 20:53 | 只看该作者

作者的话

这是一次比较接近真实的心灵历程。它所要的表现的主题是人在许多情境下的不能内心于自己,我们许多时候已经习惯了躲闪和逃避。但是在艰难的人生抉择中,我们偏偏遭逢一些让我们心灵悸动的时刻。当我们顺着事情的自然发展脉络时,我们会发现我们正遭受着一场“乱伦”的谴责。我们无法超越或跳过我们自己为自己设置的界限。就像人生经常上演的场景一样,我们常常为那些美丽的一瞬而感受不已。它的意义在于,我们常常彼此就这样生生地擦肩而过。我们不能也无法内心的默认。所以我们变地因循而守旧,让那些美丽的情感留下一段记忆的弧线。这是一种不能言说的痛苦与伤感。小说的意义在于,它因此获得了一种心灵的寄托。在人生茫茫的旅程上,我们或许只能以这种随意而湿滑的文字抚慰我们的伤口。
7#
发表于 2007-4-16 21:14 | 只看该作者
文字很美,却看得很费劲,请调整一下版面好吗?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联系我们|小黑屋|Archiver|中财网站 ( 浙ICP备11029880号-1     浙公网安备 33010802003832 )

GMT+8, 2025-1-15 14:17 , Processed in 0.507564 second(s), 19 queries , Gzip On.

Powered by Discuz! X3.2

© 2001-2013 Comsenz Inc.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