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母爱如织

烟花三月

　　又是一次远差，疲惫的我终于在辗转了几个城市后回到公司，回到了自己那不是家但仍然温暖的小窝。第一件事情就是想好好洗一个热水澡，再舒舒服服的睡个觉。        
   
　　脱了鞋子，发现脚上的袜子居然多了一个洞。左右脚都不谦虚，不知道它们是否大小不一，但事实是两只袜子都张嘴了。扒下两只气味不佳的袜子，刚想丢进垃圾桶，又觉得质量这样好也挺贵的球袜丢了可惜，至少它应该再伴随我打几次篮球。补袜子的念头蹦了出来，脑海中也浮出小时候母亲给我补袜子的情景。
   
　　小时候，我太调皮，经常跑跑跳跳的踢破袜子和母亲衲的“千层底”。每当晚上脱了鞋子，露出被脚趾顶破的袜子，母亲就微笑的对我说：“麻雀出窝，要飞走了”。又会说：“你这不是脚，是长着嘴的，把袜子咬了一块吃掉的”。同时，她还佯装用手当刀在我脚背上砍几下，我也会躲避挣扎。在嬉闹过后，母亲会用她粗糙的大手，缓慢的褪下袜子，用她熟练的针线活修补我双脚制造的“成果”。
   
　　我往往在母亲施展女娲补天本领的时候渐入梦乡，第二天早上会发现两双袜子完好如初，并静静的躺在我的床边。通常一双袜子，总会在母亲的手下复原两次，因为第三次我是怎么样也不肯穿了。这个时候母亲常叹息着说：“一双袜子这样快就被你穿的坏了，你的脚是吃袜子的”。
   
　　刚开始，我以为修补两次以后的袜子都会被扔掉，后来才发现母亲仍然是有办法的。她会在做“千层底”底版时，把洗的干干净净的破袜子沾上糨糊一点点贴上去。底版晒干后，又会被缝制成我脚上的“量天尺”。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心灵手巧的母亲还是想办法让倔强的我把袜子穿了第三次，直到它们和大地多次亲密接触后化为灰尘。
   
　　年岁渐长，母亲很少会看到我麻雀出窝的景象。一方面是我懂得了母亲的简朴和艰辛，不轻易把袜子穿的破破烂烂；另一方面是，不想在和伙伴们玩耍时不小心掉了鞋子被他们看到花花绿绿的补丁，这个时候破袜子通常会被我雪藏。母亲做的“千层底”也没有什么销路了，只有父亲会穿。
   
　　只出不进的现象还是会被细心的母亲发现，她会数落我一通，我反驳她说：“反正已经是破袜子了，带回来也没有用”。“可以给你爸爸衲鞋穿”，母亲边说边要举手打我。我一溜烟的跑出家门，从垃圾堆里捡出几块没有任何利用机会的破布用树枝挑到她面前，嬉皮笑脸的说：“看看这个还能用不？最好做一块衣服，我出去扮演丐帮帮主。”“来来来，我给你摸点锅灰化化妆”，在她说这话时我们又会嬉闹在一起。袜子的事情自然又不会再提，因为我知道母亲只是想告诉我要学会节约。
   
　　母亲补袜子的情景和“千层底”的记忆被我带到现在，然而她勤俭朴实的生活作风却没有追随而来。经常是鞋子穿的变形了就置之不理，衣服感觉过时就束之高阁，袜子稍微一破就弃之不用。想象母亲现在依然给父亲缝补袜子，我没有感觉到这份与时尚格格不入的节俭，感觉到的是母亲的爱依然温暖且更加醇厚。我需要检讨一下自己的行为，可以不从小的方面谈节约，但应该想象对社会资源的浪费是多么可耻。
   
　　我把那7块6一双的袜子丢进水盆，准备洗了之后找找尘封已久的针线，自己动手缝一次，或者两次……


2007/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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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迎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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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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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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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水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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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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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永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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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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