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借《回归》看阿莫多瓦的女性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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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06年第59届戛纳电影节上，打破惯例的是共有十一位影帝、影后——而其中的五位影后皆来自西班牙顶级导演佩德罗•阿莫多瓦的新片《回归》——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担任此次戛纳电影节评委团主席的王家卫曾有过这样的概括：“《回归》讲述的是一个女性组成的家庭，你不能只把她们看作一个个体，她们是一个整体，是一个团队，给一个人完全不够，因为他们是不可分割的。”而面对媒体追问：这样颁奖会不会觉得为难之时，王家卫则是轻松的回答道：“我们在做这个决定时并不觉得困难，因为是电影让我们这么做的。”

　　诚然，如王家卫所说，这次评委们不是看重某个优秀演员的出色演出，而是一种演员之间契合的凝聚力，这是众多实力出众的演员与可圈可点的演绎同心协力而表现出一种银幕魅力——如果偏袒一些，我们大可直言不讳的说：这种魅力的直接根源不是来自演员的实力或者卖力，而是来自身处幕后的导演的精心调配……

　　——如此看来，也就难怪此次依靠本片跻身戛纳影后的西班牙第一美女佩内洛普•克鲁兹会毫不遮掩的说：“我无论他写出来的是什么样的电影，反映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好，好，好’。无论他要拍什么，在这些任务都完成之前，我就在他手里了。”确实，从西班牙到好莱坞，克鲁兹蹿红的道路上阿莫多瓦所起的作用是毋庸置疑的，这位擅长借伦理片刻画女性题材的导演有着旁人无法捉摸的“刁钻”——从《女为悦己者容》到《关于我母亲的一切》再到《对她说》直至现在的《回归》，阿莫多瓦对女性的关注不但体贴到无微不至更是温柔到了含情脉脉——

　　首先是《女为悦己者容》，1988年，阿莫多瓦凭借此片扬名国际；此后，如《捆着我，绑着我》、《欲望法则》等优秀影片的层出不穷令这位西班牙导演在国际间大放异彩，迅速变成最为人们熟知的西班牙导演；然而，真正使这位“鬼才”名声大噪、以至于连中国的普通观众都为之倾倒的还是非《关于我母亲的一切》莫属，这部几乎囊括1999年所有国际重要奖项的电影将阿莫多瓦真正的完全带到了世人的面前：45项奖以及29项提名足以说明国际影坛对其的侧目程度；而随后的乘胜追击：2002年的《对她说》再一次使世界为这个肥胖的男人着实疯狂了一把，第15届欧洲电影节上囊括包括“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编剧”、“最佳男演员”以及年度民选“我最喜爱的导演”五项重大奖项，成为最大的赢家。

　　要让我说佩德罗•阿莫多瓦，还得从《捆着我，绑着我》说起。频频听到阿莫多瓦这个名字已是好几年前的事情，然而第一次看见他的作品却是在两年前，并且是其早期的作品：《捆着我，绑着我》，只能说这是一个妙趣横生的故事，从疯人院出来的男主角绑架了色情片女演员，且如愿以偿的使女主角爱上了自己——说起来，故事未免有些理想主义的色彩，但是从侧面反思却能轻易看见导演的独巨匠心：这是以男性视角展开的故事，并且以男性思维为线索，而影片的主题却是明显的女性情感——以一种强制性的无可妥协没有商量余地的力量贯穿女性纤弱本质，这是一种男权主义还是一种女性情怀，见仁见智，启迪思维的触角；随后，男性线索主导剧情的走向，而这种走向却统统是围绕女主角的需求而展开，阿莫多瓦的明智在于没有正面描述过女主角内心，所以在这里，女主角的内心或者说情感的变化的细腻、柔软等等女性特质也是见仁见智的，如果打破思维定式，影片带来的惊喜应该是剧烈且巨大的。

　　——在这部并不十分成熟的影片中，我们不仅能看出阿莫多瓦对题材及视角的选取的特殊敏感与天才，还能够感受到的是阿氏电影的色彩的运用：浓郁的色彩几乎要溢出平面视图，直逼瞳孔——这是阿莫多瓦的另一种奇特与天才：就仿佛他所刻画的太阳永远都是明媚到令人睁不开眼、他摄像机里的森林永远都是葱郁到要将人迷失、而在他的调度下的静物永远都沉溺在一种化不开的巨大阴影下，巍巍得仿佛永远都不会动一下却又逼真得仿佛是在与你面对面的倾吐……

　　《关于我母亲的一切》，又译《论尽我妈》。在文学上流行着这样一种说法：一个作家一辈子只可能写出一部颠峰之作，之后即便穷其一生也难以超越。如果将这句话套在阿莫多瓦身上，我相信绝大多数的人都会如我一样，将这颠峰的冠冕颁给这部《关于我母亲的一切》，犹记得在影片结束之时，有导演的献礼字幕：将这部电影献给母亲、世界上所有的女性以及那些成为女性的男人们（大意）；有一些并不十分确凿的传闻说阿莫多瓦在这部电影获奖之后回到故乡，受到人们的热烈拥戴，这是母亲去世之后阿莫多瓦第二次回到故乡——从这些确定的与不确定的资料我们不难看出阿莫多瓦在《关于我母亲的一切》一片中所挥洒的情感与心思，他想要描绘的其实只是人们在丧失亲人、面对死亡之时的痛苦与哀思，就恍如影片中的母亲为了看一眼死去儿子的器官的受赠人不远千里，她所想要的仅仅只是远远站在一边悄悄看一眼，而这一眼所包含的感情与寄托，透过阿莫多瓦成熟细致的表现手法所迸发的力量却是足以震撼任何心灵的。

　　在《关于我母亲的一切》中，佩内洛普•克鲁兹的美貌并没有得到合理的或者说完全的运用，因为在这样一个故事框架之中，“花瓶”的存在只能是碍眼而已。于是，佩内洛普•克鲁兹在本片中只能以一个修女的形象存在，兢兢业业、恪忠尽职；她清纯、天真有如天使降世，是尘世的尘埃玷污了她的美好，于是她变得迷茫——这一切远不是艳丽的容貌、身材所有传达的，因此我只能很自我的认为只有在这部影片中克鲁兹才是真正的自我的演出，演尽了人间的爱怨情仇：克鲁兹用自己的灵魂完成了生命的领悟：是看开了的淡漠还是无可奈何的承担，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对她说》。影片的叙事角度与《捆着我，绑着我》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将叙事的重点转移到了男性、而将叙事线索交给了女性， 阿莫多瓦在这部影片中借的是女性这一“线索”（这一线索甚至可以算是没有具体的意识形态，因为两位女性，一个死掉、一个永远沉睡）反射男性心理或情欲，始终沉默的马克与喋喋不休的贝尼诺虽然最终结局不同，但两人却成了朋友；就好象在影片中阿莫多瓦总是借苍翠的森林淡出叙事时间的转换一样，阿莫多瓦鬼斧神功的表现手法总是无形中出入如无人之地，变幻莫测。

　　这部影片虽然在某种程度上并未以女性为主题思想展开探讨，但在此提及却是因为其中的男人是因为女人才显得可爱，抑者该说可怜、可憎？

　　《回归》。这是佩德罗•阿莫多瓦2006年的新作，几乎是假借两个到三个“虚拟的男人”完成了一出史诗一般的女性家族赞颂。在这部影片中最明显的莫过于男性的缺席，父亲早已死掉、丈夫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完全死亡”却也已经被杀掉（只是藏于冷藏柜中不为人知罢了）、而餐厅老板也远离了；阿莫多瓦对故事的设置充分显示了他对剧情张力的控制力，就如《回归》这样一部伦理片或者说剧情片，在他手上竟然也有了惊悚、悬疑的味道，而透过跌宕起伏的故事阿莫多瓦想要告诉人们的只是：面对灾难（天灾人祸）女性的团结可以显示出的力量是多么的顽强——即便最后揭示的结尾表示这种灾难已经根深蒂固（女儿竟是妈妈与爷爷的产物），但是，故事完结，我们看见的更多的是却是女人们的独立与宽容，看着母女间会心的微笑以及渐行渐远的坚定步伐，我想我们是有理由相信她们终将获得救赎的。

　　阿莫多瓦曾在谈及自己的作品之时说到过：是对生命的无痛悼念，对故乡的深情追忆。也许只是两句粗略的概括，但是用在这里，我觉得再没有什么能比这两句话更完全、形象、具体的说明佩德罗•阿莫多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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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又

精彩,欣赏了!

敬一兵

这篇文章最大的特点就是文字的延展性极强，十分欣赏你在写作上的探索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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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又又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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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章最大的特点就是文字的延展性极强，十分欣赏你在写作上的探索精神！

感谢敬版的点评，呵呵，握手。

雨潇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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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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