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接骨师娄适白

傲霜寒梅

　　　　　　　　　接 骨 师 娄 适 白

　　几年过去了，人们还清楚地记得，接骨师娄适白凭着奇妙的双手，不仅把许多人从死亡的边沿拽了回来，而且还将他们修理的活蹦乱跳，和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

　　娄适白年幼时喜欢栽植弯曲的树木，他每天都仔细观查幼树的长势情况。对这些弯曲的幼树，娄适白总是在枝杈旁做好支架，并对支架适时地进行改进。他除去在树的周围每隔两天浇水外，他还用两只小手在树的弯曲处，往复的做些覆平的动作，再对斜弈的枝杈修剪。一段时间以后，娄适白手植的弯树，都能奇迹般的笔直，树叶葱郁茂密，显示出生机盎然的景象来。以至于后来娄适白成为接骨师，许多人说这与他从小修理小树有关。

　　娄适白读中学时是在偏远的乡镇。中学是从前的村公所，解放前的镇衙所在地。远远看上去，学校青砖青瓦，一排白色的墙壁成正方形圈起来，这里就是别一个世界了。娄适白每天背着书包，高高兴兴的来到学堂，那破旧的钟声响过，教室里便传来整齐悦耳的读书声。书包是娄适白的母亲用穿过的衣衫缝制而成，虽然起了些褶皱不太平整，但看上去还是让人欣羡。娄适白读书非常用功，他把年幼时好的品质，一直带到了中学里，并且很快掌握了学习的要领。他采取幼时植树的归纳法，使学习既有张有弛，又循序渐进。因此，娄适白的学习成绩在班里总能名列前茅。数学老师对他表现出的非凡潜质自是欢喜，也让他在班里介绍学习经验。一时间，娄适白自创的归纳法在学校得以推广，外地许多师生也纷纷前来取经。娄适白所在的中学成了远近路人皆知的名校。

　　娄适白在医学院学的是骨科专业。在这里他知道了人和脊椎动物体内，支持身体保护内脏的坚硬组织，它的主要成分是碳酸钙和磷酸钙。他还知道了骨根据形状的不同，分为长骨、短骨和扁骨。娄适白所在的医学院，紧挨上海交通大学第九人民医院。因为娄适白的潜心好学，他结识了自己久仰的整形外科教授，博士生导师李青峰先生。娄适白多次和先生进行了彻夜畅谈，俩人很快引为知己。先生号称外科整形一把刀，而鼻子再造术更是先生的绝活。娄适白有一天向先生问起，接骨和鼻子再造术有什么内在联系时，先生沉吟片刻后说，接骨和鼻子再造术同属医学范畴，既有着质上的区别，又有着不可替代的关联作用。先生进一步对娄适白说，一个完整的鼻子，应该有根，有背，有沟，有柱，有鼻尖，有鼻孔，有鼻翼。人的五官中没有哪个器官具有如此复杂的结构。娄适白在先生狭小的办公室里，听他象描绘一件艺术品一样，绘声绘色的描绘着鼻子。先生停顿了片刻，随手点燃了支中华牌香烟，他见娄适白听的这样用神，自己也忘记了是在办公室，他把娄适白当作了正在听课的学生。他对娄适白说，从美学角度看，鼻子非常精细，又在脸的正当中，所以人们会看的相当仔细。若从生理学角度看，鼻子是呼吸道的出入口，鼻孔通畅与否，直接影响人的身体，人只要有一口气，鼻子就有存在的价值。鼻子再造术是整形外科发展史上最早使用得手术之一。据说，早在12世纪，古印度的医生就开始为被处以割鼻酷刑的罪犯造鼻子。总之，接骨和造鼻子就象两件艺术品的创作，从道理上来讲，技术上有异曲同工之处。

　　娄适白和李青峰先生的相识相知，极大的丰富了娄适白在医学上的知识面，开阔了他在学科上的视野，拓宽了他在骨科的研究领域。每天同学们下课回到寝室，娄适白把自己关在研究室，细心琢磨骨骼的各个环节，他把那些长骨短骨和扁骨先是汇总，然后再区别分类加以归纳，从中庖析骨骼的构造原理。娄适白自己制作了人体骨骼标本。他无时无刻都在触摸这些骨骼。有时，娄适白扒在桌子上两眼炯炯的瞅着骨骼，这双眼睛射出的光好象要穿透什么东西，并从中攫取到什么。还有的时候，娄适白整个身体无力的靠在椅背上，两眼无精打采，一副倦庸疲惫的样子。

　　这天中午，娄适白又把自己关在了教室里。他强压着内心的烦恼不让发泄出来 ，他开始抚摸了那些骨骼的上下左右，他原本想坐下来静心理一下思绪，使思维定势更加条理化。可是，娄适白越想镇静思考问题，思维在这个时候反而成了散沙。娄适白明明想的是骨科的事情，到头来却考虑到了李青峰先生说的鼻子的问题上。这让娄适白恼怒不已。无奈之下，娄适白捡起一块粉笔头恨恨的砸向骨骼标本。就在他准备用粉笔头再一次砸向标本时，娄适白眼前猛然一亮，他记起了年幼时栽过的那些弯树。他不仅每天给弯树浇水，他还用两只手上下往复做些覆平的动作，那些弯树过不多久笔直生长起来。想到这里，娄适白记起了李青峰先生的话，大自然的好多事理看上去要复杂的多，但细究其道多为共性相存，正所谓异曲同工之妙。娄适白恍然醒悟，他赶紧在纸条上密密麻麻的记录。心潮澎湃的娄适白觉得自己笔速过慢，他多想这会儿象平时读书似的一目十行，把心中所想尽收眼底。他提示自己记录的快些，到头来老是事与愿违，应该从容的记录，最后变的非常拘谨起来。就这样，娄适白快要记录完了的时候，同学们陆陆续续的走进教室准备上课了。

　　毕业典礼是在一个焚烧的夏日举行的。在这之前，娄适白的实验课得了满分。娄适白的实验比别的同学难度大的多，他要把粉碎了的髁骨回复原位。在实验室里，娄适白凝神贯注一丝不苟，他把碎的髁骨按大小序次排列，然后，娄适白凭着发光的双眼击穿这些髁骨，他靠着娴熟的医术，串联，缝合，修平，拂拭，他脸上冒出许多汗珠，站在旁边的同学们都为他捏了一把汗。娄适白在规定的时间里提前十分钟，成功的完成了实验。在场的教授和他的同学们，都对他报以热烈的掌声。娄适白的毕业论文，他站在古今医学的角度，把那天密密麻麻的记录进行归纳，用辨证的观点有理有据的阐述。娄适白站在论文答辩席位上，在静寂的教室里赢得了满堂喝彩。根据娄适白的学业成绩，学院领导计划让他留校任教。当娄适白听到这个消息后，他找到院领导拒绝了这种安排，他坚辞要求到医院去工作。老师和同学们都为他感到惋惜。娄适白最终被分配到一家中医院工作。

　　在这家医院的外科，娄适白是最年轻的骨科医生，同事们都很尊重他。上班第一天，娄适白就为伤者作了手术。下午，他刚来到办公室屁股还没有坐稳，就听见走廊里传来伤者痛苦的呻吟声。他仔细打听后方知，这是个车祸受害者。伤者骑着自行车路过摊点，当他正准备买些水果时，突然被醉酒的司机驾车冲了过来，汽车把他拖出好几米远后才停了下来。主任找到娄适白要他亲自操刀，并且告诉他伤者的膝盖严重骨折。

　　配合娄适白作手术的麻醉师，已经做好了术前的准备工作。端着手术器械的护士翁玲，在有条不紊的整理着器械。翁玲是医专护理专业毕业，她几乎和娄适白同时来到医院工作。翁玲还从别人口中打听到，娄适白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翁玲对娄适白的爱恋，是从不觉不知开始的。那时侯，翁玲只不过羡慕他的才干，还没有上升到爱的感觉。可过了不长时间，一种与生俱来的情感，慢慢的攫住了她。一开始，翁玲对娄适白的这种情感只是隐隐的，或者说不太明显。到后来，翁玲的这种情感急剧膨胀，她一天见不到娄适白，就有些失魂落魄了。怕娄适白忙于工作顾不上身体，翁玲经常给他买他喜欢吃的荔枝，香蕉，苹果等水果。为了给娄适白的生活增加点情趣，翁玲还不时的到鲜花店，买来各种颜色的鲜花，来装点娄适白的单人居室。同事们都非常羡慕娄适白，说娄适白的幸福生活象花儿一样开放。对来得太快的幸福生活，娄适白起初有些戒备心理，他工作之余总是躲着翁玲，在单位见面时也是象征性的打打招呼。过了一段时间，娄适白被翁玲的笑声吸引。翁玲那咯咯咯的笑声，充满了诱人的磁性，娄适白再也抵挡不住，最后他干脆在心理上缴械投降了。有时候，娄适白看着眼前的翁玲，也和她说些无关紧要的笑话。翁玲修长的身姿和白皙的肌肤，娄适白觉得这简直就是上天对他的恩赐，望着翁玲转身离去的背影，娄适白经常自言自语的说，翁玲活脱脱象飞来的天使。

　　手术在紧张有序的进行着。伤者因为麻醉剂的作用，已经沉入混沌睡眠状态。娄适白时而拿起手术钳，时而用镊子把伤口揿住，他不时的一手扭住手术钳，一手将镊子咬住针头。娄适白把伤者膝盖破损的骨膜，精心调对好后的过程中，他在考虑怎样让破损的扁骨，能够尽快通过骨髓的营养，使受损的骨膜和血脉经络相连，打通受损骨片和关联长骨的循环，从而使手术一次成功，最大限度减少伤者的痛苦。娄适白为此紧张忙碌，他脸上不时滴下豆粒般的汗水。翁玲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她利用传递器械的间隙，不时拿毛巾为娄适白擦去脸上的汗滴。娄适白为伤者的髌骨对接，修整，覆平，缝合。由于骨膜受损严重，给整个手术带来很大困难。尽管这样，娄适白还是倾其所能，为伤者成功做完了手术。只剩下术后处理的时候，医师助理走了过来。他和翁玲扶娄适白稍作休息，便忙着为伤者敷药，料理术后的事情。

　　每当娄适白做手术的时候，翁玲就象个实习的学生。娄适白细微的手术动作，翁玲都好奇和用心的瞅着。翁玲觉得，娄适白整个手术的过程，简直就是一件艺术品的创造过程，他挥舞着手术刀不停的忙碌，他那娴熟和空灵的动作几近出神入化。翁玲看到眼前的一切，好象娄适白拿的不是手术刀，他分明是在精雕细刻一件艺术品。他手举镊子涂抹药水的情形，那分明是用彩笔在画龙点睛。他最后做缝合的动作，那分明是刺绣大师在完成刺绣精品。翁玲常常这样认为，娄适白做手术的过程，就是自己置身于神话般世界的时候，就是他那双神奇的手，不知把多少病人从死亡之海，又拽到生命之岸，是他们濒临悲苦破碎的家庭，重新回到欢乐祥和的生活之中。想到这些，翁玲发现娄适白在自己心里不是一般的人物了。过去，翁玲喜欢娄适白多是从他的外表，和娄适白内在的魅力。现在则不同了，翁玲有对娄适白从喜欢到爱，上升到她很崇拜他了。翁玲对发展到这种情况，自己感觉不可思议，她想克制难奈的情绪，可是，娄适白仿佛有磁性吸引力似的，翁玲打内心总放不下他。起先是娄适白在躲避翁玲，到了现在则是翁玲开始想逃避娄适白，她不仅不见娄适白，而且不接娄适白的电话，令人不解的是，翁玲先是不接他的电话，过不了一会儿，她又给娄适白打回电话去，询问他找她什么事情？娄适白问起她为何不接电话时，翁玲找不到合适的托词，她吱吱唔唔的回答不上来，这让娄适白有些莫名其妙。翁玲想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翁玲干脆恢复到从前，她又主动和娄适白见面约会了。

　　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也是双休的第一天，翁玲和娄适白相约着来到郊区的槐林。娄适白很少有休息的时间，手术总是一个接一个，往往都是他应该休息的时间，可病人远道慕名来请他掌刀做手术，他又不忍心推辞。原本他西装革履准备度假，最后看到病人家属恳求的目光，他只好重新回到病房穿上工作服，他稍作准备就站在手术台上忙碌起来。在娄适白接触的手术中，因为车祸造成骨伤的居多，他们不是伤胳膊就是断腿，也有伤及肋骨和锁骨甚至头骨的，不少伤者直接危及到了生命。娄适白走下手术台禁不住感叹说，都是汽车事故惹的祸，真是车祸猛如虎啊。

　　娄适白和翁玲走在通往槐林深处的小路上。这片被誉为天然氧吧的槐林，原是沙河故道的防风固沙林，随着自然生态的日益恶化，人们假日里向往大自然返朴归真的生活，槐林也就成了休闲的临时栖息地。翁玲挽着娄适白的胳膊，内心有着难以名壮的惬意，四周飘来槐花的味香，他俩觉得更别有一番情趣了。经了槐花馨香的诱惑，俩人手中各自执了醉人的槐花，不时闻着沁人心脾的花香，就这样懒散着庸懒着漫无目标的走。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娄适白和翁玲都感到累了，便提议坐下休息一会儿，于是，他俩选择一个凸起的地方停了下来。翁玲用手捋了捋乌黑的长发，禁不住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翁玲的笑声在寂静的槐林里，既清脆又富有鼓惑性的传出很远，让娄适白听了心里痒痒的，娄适白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娄适白瞅着翁玲，见她一副怪怪的样子，也就不解的问道，你在咯咯咯的笑什么呀？

　　翁玲这才停住笑，她抬头望了望娄适白，眼睛直直地看着他说，笑你那傻样呗？翁玲说完又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娄适白顺水推舟，他作了副鬼脸状说，我真有你说的那么傻吗？
地地道道的傻瓜蛋，呆子，书呆子。

　　娄适白许是受了花香的撩拔，抑或翁玲的逗笑，他内心燥热无比，他欲言又止，他实在不知怎么办才好，到最后，娄适白坚持不住了，他干脆有些冲动地用力将翁玲搂在怀里，在她的额头猛烈的狂吻起来。翁玲那接近诱惑的呻吟声，此时更燃起了娄适白的激情。现在，娄适白已经顾不了许多，他不能再让翁玲说自己傻了，他想，作为接骨医师自己手术堪称一流，作为男人也不能逊色，也得作伟岸男人。他刚用衣服为翁玲铺好，他就急不可待了。

　　娄适白显得从容而不慌乱，他一边忙碌着，一边对翁玲说，翁玲，你说，我到底傻不傻，你说……翁玲，你快说，其实我不傻，你到是快说呀！翁玲，翁玲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
……

　　这时的槐林静悄悄，就连远处枝杈上唧唧喳喳的飞鸟，也停下了美妙的歌喉，它们不愿打扰这对恋人的美好时光。

　　娄适白和翁玲离开槐林 已是日暮时分，他俩回到医院以后，娄适白先是洗了个澡。等他从卫生间出来，却看到翁玲已经准备好了晚餐。翁玲坐在餐桌旁，她胳膊支在餐桌上，两手托着略显疲惫的脸庞，她在静待娄适白。娄适白见了心里涌起暖意，他急忙走过去，他轻轻抱着翁玲，他吻着翁玲的额头细声说，我们结婚吧？

　　娄适白和翁玲在吃饭的同时，俩人商量着结婚的事情。无论从新房的布置，还是到家具的摆设，娄适白都征求了翁玲的意见，俩人进行了周密考虑，都在憧憬着美好的未来。与此同时，娄适白还拿出在《中华外科》《骨科》等杂志发表的论文让翁玲看，他还告诉翁玲说，要出版汇集自己论文的一本书，作为俩人结婚纪念。翁玲听后有些激动，她想说什么可终也没有说，最后，她只是羞涩的笑了。

　　娄适白和翁玲说着笑着，不觉不知已是晚上十点多钟。就在这时，一例椎骨手术喊走了娄适白。娄适白稍作犹豫，他实在感到有些劳累。可当他看到站在门口，患者家属那模糊的泪眼，一副可怜的样子时，娄适白意识到了责任。翁玲执意要和他一块去，可娄适白说，今天是休息日，让她在家好好休息。临出门时，娄适白叮嘱翁玲让她早点休息。

　　又是车祸造成的椎骨创伤，手术持续了好几个小时，娄适白才走下手术台。这时，一例锁骨手术还在等着他。直到窗外的光线射进手术室时，他才做完这例手术。助手在作术后处理，娄适白离开手术室时，感到头晕目眩，脚下象踩着软软的棉絮，整个身子轻飘飘的，虽然手术室距办公室仅数米之遥，可娄适白觉得好远好远。他扶着墙壁往前行走，他每走一步都觉得困难。不见一个人影，走廊里死一般的寂静，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整个病房楼很空旷。他本想让助手扶着自己去休息，可他没有这样做，现在，娄适白有些后悔没让他们扶着自己。眼前的娄适白只是觉得累，他太想休息一会了，他简直支撑不住了，快要到办公室门口时，娄适白觉得面前红彤彤的一片，他突然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等人们发现时，娄适白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

　　过了两天，当地的报纸在显著位置登载了这样一条消息：

著名骨科专家娄适白因公殉职

　　本报讯  十月三日，我市著名骨科专家；优秀的青年医生娄适白，因积劳成疾，突发脑溢血，不幸牺牲在工作岗位上，年仅三十岁。

　　娄适白毕业于上海医科大学，他放弃在大城市留校任教的机会，自愿来我市工作。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娄适白潜心好学，不计得失，任劳任怨，勇于开拓创新，总结出了一整套治疗骨科的尖端医术，成为著名的治疗骨伤专家。娄适白刻苦钻研，把行之有效的临床医案，撰写成学术论文，先后在《中华外科》《中华骨科》《理论动态》等杂志，发表学术论文三十多篇，引起国内外医学界的广泛关注。娄适白很少有休息的时间，就在他去世之前，还连续工作十多个小时，成功为两位病人实施了手术。在几年的时间里，他曾救治了近三千例病人。几天来，社会各界纷纷到医院吊唁娄适白，都为娄适白的英年早逝深感悲痛。尤其是娄适白救治过的病人，在他的灵前长跪不起，泣不成声。

　　奇怪的是，在这些日子里，人们始终没有见到翁玲的出现。大概一个多星期以后，翁玲来到了外科办公室，大家都用关切的眼神看着她。想到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翁玲，突然出现的变故，他们想对她说些安慰的话。可没等别人说话，翁玲气咻咻的说，你们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恨娄适白，他不值的我爱，你们不用耽心我。

　　你说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恨他，他不值得我爱！

　　人们都东瞅瞅西看看，不解地望着翁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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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瞳

像一篇报告文学。中间的一段爱情描写插在文中也很不谐调。

脂砚

是的，更像是报告文学的笔法。

问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