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夹在心间的红叶

~风雨同舟~

　　　　　夹在心间的红叶

　　　　　文/～风雨同舟～


　　天还没亮透，第一场霜就来了，给大地蒙上一层薄薄的清白！听乡亲说，这时的枫叶最美。

　　不能错过了。

　　纪风忙爬上坡，到林子里，采了一把火一样的枫叶，然后回到学校，一片片摊在桌子上，精心筛选。太大了，似乎不够灵巧；太小，又显得单薄……

　　吻别时，肖雨喃喃道：“我要最美的那一片。”

　　“嗯。”纪风闭眼答道。

　　“‘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肖雨笑了，脸上却挂着泪珠。“要是采不到，你就惨了。当心你的屁股挨打！”

　　纪风点头，舔着她的泪。

　　……终于，纪风拣出了最满意的一片，轮廓像心，有九个小叶尖，正好象征着天长地久！而且脉络也很清晰，充满生机似的。他笑了笑，拿出手机，得给肖雨报一下功吧。然而，那边竟是关机！怎么了？这是从没有过的事啊。

　　到老家支教，纪风不是不愿来，主要是与肖雨的爱，正到了不可开交的地步。别说一年，就是分开一天，也极其难耐啊。

　　又打电话，还是关机。肖雨出事了吗？纪风心里不安。

　　春上，乡亲们找到纪风，讲好支教只一年，以后再不来麻烦。话到了这份上，还能说啥？咱何德何能，在老乡面前摆谱，不是恶心人吗？肖雨虽然支持，却闹着也要去。这怎么可以？肖雨是大都市的娇娇女，身体又不好，要是出点意外，那才是真的惨了。

　　“不行，那是农村。”纪风说。

　　“就去。”

　　“听话。乖雨儿。‘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就去，就不听。”肖雨不信这话。

　　“理智些，我的雨儿。”纪风哀求着，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嘴皮磨薄了一微米，总算说服了这个任性的少女。

　　　可是，当纪风上了火车，正要走时，肖雨却哭着扔过一句话：“你管不住我，走着瞧！”

　　这让纪风放心不下。他天天打电话，乖乖娃娃不停地哄。谁知，刚平稳过去半年，她却突然关了机！

　　纪风心里焦躁，几乎不到十分钟，就重拨一次。可三天过去了，她还是关机！这是怎么了呀？纪风怕得不行，就向领导请个假，带着那片红叶，踏上了南下的列车。

　　两昼夜地奔波，纪风并没有感到疲惫。一下车，他就匆匆来到肖雨家。可是，岳母却笑道：“她找你去了呀。”

　　找我？……纪风惊得两眼呆滞，这么长时间，早该到了呀。他提高声音说：“你怎么不拦住她啊？真是的！”这是他头一回给岳母这样说话。

　　“还说我！”老太太不高兴了：“你咋不管住她！她那脾气，听谁？”

　　出事了！雨儿呀，你单纯成那样，在路上……，纪风不敢往下想，慌忙打电话，仍是关机！莫非肖雨已到了学校？可为什么不开机呢？

　　纪风连忙往回赶。一路上，他想像着肖雨，孤独地徘徊在校门口。然而，事实是，肖雨并没有在那儿！而且还是关机！

　　纪风心神交瘁，瘫在沙发上。他拿出红叶，看了看，又放下，顺手打开了电视。肖雨，你是不是要治死我？老天要是有眼，与你团聚时，我要好好骂骂你，再把你的屁股打烂……

　　突然，电视里播出一则新闻：认尸广告！女尸！年龄20岁左右！穿蓝裤子，黄上衣！那张脸已经模糊了，无论如何也看不清。肖雨？纪风身上冒汗了……，眼前那红叶渐渐变成血晕，越来越大。

　　究竟怎样来到了公安局，怎样来到了停尸房，纪风一点也记不起。他只感觉头好疼好疼，世界成了灰白色。一个警察抓住他的手，怕他情绪失控。另一个警察，慢慢掀开了盖尸体的布。纪风看见了那双脚，大拇指圆圆的，像蟹壳似的。肖雨——，他闷吼一声。我的雨儿呀，你说句话吧，只一句，我不骂你了，也不打你了……

　　警察说，是先奸后杀，死者有身孕，估计是钝器猛击面部，而致死的。

　　怀孕？纪风的头摇得像风中的红叶。

　　警察说，为了准确起见，应该做个DNA检测。准确？纪风再一细看，在那女尸的脖子上，有一颗榆钱大小的黑痣！这可是肖雨所没有的！这不是雨儿！雨儿还活着！

　　纪风说不出心里的感受，高兴和痛苦也许各掺了一半吧。他红着脸，给警察道了歉，连忙再拨肖雨的手机，还是不通！

　　他没有办法，报了案，就晃晃荡荡地往回走。

　　快到校门口时，只见前面一个女的，酷似肖雨。纪风慌忙赶上，大叫“雨儿”。那女人回头一笑，继续走。她头发蓬乱，沾满了灰尘和草叶，脸上是一团一团的煤烟，只露两眼木木的，没有一点神采。他跑到她前面，竟是肖雨！

　　“雨儿！”纪风拉住她的手，哭道。

　　肖雨又是惨然一笑。

　　“你还记得是哪里人吗？”纪风小声地问道。

　　肖雨说道：“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四季风从坡上刮过……”她声音沙哑，不是唱，而是念白！四“季风”，不是说我吗？纪风激动地问：“你叫什么？还想得起吗？”

　　“我是一片云，自在又潇洒……”肖雨轻声念道。对，这也是肖雨常唱的歌。
   
　　纪风说：“走，咱回去。”

　　肖雨好像很害怕，老往一边缩，尖声叫道：“不！不！放过我吧。”

　　纪风心里像刀割一样地疼。肖雨的经历谁都可以想像，一定是给坏人骗了，牲口一样地四处转卖，后来就疯了。或者是被迫卖淫，一群人渣轮着搞，神志不清后，才放了出来。

　　“雨儿，咱洗洗脸，好吗？”

　　一些学生见老师那样，只是远远地站着，笑笑地小声议论，也不上前帮帮忙。也许，农村的孩子就是这样吧。

　　纪风拥着肖雨，回到了住处。

　　还没坐下，就闯进来一个男人，很不友好地说：“你弄俺妹子干啥？”

　　纪风一下子怔住。他困惑，可又不敢造次。

　　那男人生气地骂了一句，拉住女人走了。不想，到了外面，那女人就叫道：“不！不！……”这时，纪风忽然醒来，——这人就是害肖雨的畜生，怕坏事，所以追过来抢人，还装什么哥哥！老子叫你死！纪风抄一根棍子，飞一般地赶出去。

　　跑得太慌，在楼梯口差点儿撞上一个人。抬眼一看，纪风魂不守舍，叫道：“肖雨？！”

　　“你怎么了？”肖雨笑得很灿烂，还是娇娇女的样子。“红叶呢？”

　　“那个疯女人不是你？……”

　　“你失身了？疯女人，是不是？”肖雨脸色一变，说：“坏了你的好事，我走。”

　　“别闹。”纪风强装镇静，把肖雨搂到屋里说：“干嘛关机呢？”

　　“就关机。”肖雨噘着嘴，说道：“人家就是要给你惊喜嘛。”

　　纪风把那片枫叶拿出来，给了肖雨，冷冷道：“这些天都哪里去了？”

　　肖雨翻一下眼皮，嗔道：“只到王静家呆了几天嘛，毕业到现在都没见过她了嘛。这也不行啊。”

　　“就是不行！”纪风再也忍不住，大声骂道：“这样搞会死人的，你还小吗？”

　　肖雨一愣，唧唧哭起来。

　　纪风马上软了，吻着她，竟泪流满面：“雨儿，我的亲人，以后别再这样了，好吗？”

　　肖雨一颤，那片红叶掉落在心口上，纪风正好用胸膛压住。……它就紧紧地，被夹在了两颗火热的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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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柄

不错的！

田瞳

写得一波三折，扑朔迷离，故事很抓人。只是，恕我直言，这样的爱情如同儿戏，意思不大。

吕永红

最初由 田瞳 发表
写得一波三折，扑朔迷离，故事很抓人。只是，恕我直言，这样的爱情如同儿戏，意思不大。

田老师的意思是蹈了自然主义的老路？和前面洪水河畔的吴驴儿（下）犯了一样的错误？请田老师解释一下，我也确实难解，替人分忧，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