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说] 情如饮水、冷暖自知

娴情逸致

　　千年古城，随处可见遗韵。老槐与高耸的商厦同处城区闹市，小巷与宽阔的大街并存。一座古老的四合院改造成的街道办事处，便司管着附近单位和居民的一些事宜，平日里，这里的工作人员也是各忙各的。夏日里，院落也显荫凉，种有两颗很大的苹果树，每到秋季便可结出泛着粉红的印度苹果，成了在此工作的人们的美食。
　　
　　专门负责离婚证办理的汪娟，是在四合院的西厢房内办公，而对面的东厢房便是结婚登记处，径纬分明地把来此院的人（除去极少办其它事宜的人）分了载然不同的两部分。
　　
　　时针已指向六点，象其它的朝八晚六的人们一样，办事处也到了该下班的时间。在东厢房里办公的艾敏，一阵风地飘到了西厢房，拉着汪娟一起走出了四合院。
　　
　　已是深秋的小巷里，天色已是黄昏，只有路灯发出冷艳和橘色的光线。走出小巷，大街上车流、人流都忙着赶路回家。
　　
　　她们一边说，一边相互通告着今天的工作成果，汪娟办离了4对，而艾敏只登记了2对。在今日离婚率稳升的今天，离婚象是说明什么，也好象说明不了什么似的，只能说明感情永远是纠缠人类一生的问题。艾敏已是27岁了，但她还是不敢涉及婚姻，怕挚爱她的男友，结婚后犯了婚姻疲劳症。
　　
　　而汪娟更是失落，她与前夫已离婚两年了。在每天的办离婚工作中，她熟谙了办离夫妻的原原委委，性格不合的有、婚姻暴力的有、但大多数都是男人有了外遇，急切地想缔结婚姻而和前妻办离，也有少数的是女人有了外遇的情况。
　　
　　汪娟的事情，办事处人都知道。因为她的前夫在两年前经常光顾这个小院接汪娟下班。
　　
　　汪娟回到家里，感情细腻的她在空闲的时候，会对往事的点点滴滴在大脑里回忆，像过电影一样。

　　汪娟和她的前夫苏彦是中学里的同学，汪娟因着清秀、内敛深得苏彦的喜欢。高中毕业后，苏彦和汪娟如愿同考上了本地的一所大学，而汪娟因有严重的偏头痛，大学只上了一年就退学回家，无奈到了所在街道办事处工作。即便这样，苏彦对汪娟一往情深，因为苏彦了解汪娟，知道她是一个非常有理想和优雅的女人，和她在一起感觉非常幸福。这也就是苏彦为何一毕业就和汪娟结了婚，并缔造了他们的爱情结晶、一个可爱的女儿。

　　但不幸的是，女儿在三岁时被诊断出患有严重的神经疾病，大脑会随着年龄的增加逐渐萎缩，最后后果不堪设想。汪娟和苏彦刚开始都难以面对如此残酷的现实。

　　苏彦的脾气越来越坏，并且开始酗酒，但汪娟很是体谅丈夫，对苏彦的酗酒、晚归采取默然态度。

　　有一次，汪娟与女儿回娘家小住，临时回家里取点女儿的衣服，看到了家里有动静，她以为是有小偷，便想轻轻地开门看个究竟。走进去她看到了丈夫与一个年轻的女孩，一丝不挂的在她和苏彦睡觉的床上纠缠在一起。

　　她能体凉苏彦对女儿病情的痛苦，但他做出这样的事情，是汪娟万没有想到的。汪娟并没有冲上前去撒泼，也许是办了多年的离婚,听到类似的事情多了,反而有一种与别人不同的处事不惊。此时的她只是流着眼泪，悄悄又重新关好大门，走了出去。

　　走在街上，她无数次的问自己，该怎么办？是继续不动声色？还是保持自己的尊严，和苏彦摊牌就此离婚？她在办离的过程中，也被前来的女人们问过：“汪姐，要是你的先生背叛了你，你会原谅他吗？”汪娟认真的考虑了一下，没有辜负询问者的期待，回答到：“我想，如果他只是肉体偶尔出一次规，我可以接受，但精神的背叛，我是不可以接受的。”但对于每个人私自拥有的爱情，精神和肉体又怎么能分得那么清楚？

　　此时，天空飘起了细雨，雨滴正好掩饰了汪娟此时脸上倾淌的热泪。当“吱”的一声，一辆车急刹地停在她的身旁，车窗里传出一声：“找死呢！”她抬起头看见一个男人在驾驶室里探出头来冲着她发火。“啊，是汪娟啊，你去哪里啊，我送你一程，不好意思啊，刚才不知道是你。”刚才还对她发火的男人，此时换了一副口气。她仔细看了看此人，想起原来是不久前在她那里办了离婚的刘先生。

　　她木然的上了刘先生的车，脑子里却是浑浑噩噩。刘先生对她说了许多的话，她只是不时的点头，却没听进去几句。刘先生说得大多是他与前妻的一些事情。

　　汪娟表面上的沉静，让刘先生侧过头来对她一通注目，他发现，这个汪娟其实是很漂亮的，椭圆、白晰的脸，细长的风眼、一头垂肩直发，虽然已近中年，却清雅怡人。看得刘先生已心生几分喜欢，原来异性之间瞬间的心动，也能让人生出幸福的感觉，刘先生在内心悄悄生叹。

　　快到汪娟娘家的街巷，与刘先生告别后，王姐下了车。

　　一个晚上，汪娟碾转反侧，虽然苏彦照例是在晚上打来电话问候女儿的情况，汪娟只是做简单的回答，并没有追问其它，但此时在她的心里，象是沉入寒冷的冰窖，感觉精神上苏彦和她相距非常的远。

　　第二天，在办公室，汪娟接到了刘先生的电话，问她情绪好不好？其实他昨天下午已看出她情绪上的变化，只是不便追问。问汪娟，下午下班后要不出去坐坐？汪娟听出了刘先生的诚意，也就答应了。

　　按照以前，汪娟是不会答应的，因为苏彦和女儿是她生活的全部，而且苏彦也在意她的社交，所以，多年以来她一直是三点一线，单位、家和女儿的学校。但此时，也不知道怎么就答应了刘先生。下班后，刘先生带着汪娟来到了市郊一幽静的酒吧。

　　刘先生要了一个包间，说是包间，只是用带有花纹的木板和毛玻璃分开的相对独立的空间，倒也很情调别致。而且远离外厅里红男绿女散发着暧昧情绪的影响。

　　服务生端来了刘先生要的红酒和小点后，房间里只有刘先生和王姐。王姐才想起，刘先生自办一所公司，因经常应酬和出差，他太太与他手下的一个主管私通，刘先生一气之下开除了那名主管，和他的太太离了婚。

　　刘先生的太太起初并不承认私通主管，但当刘先生拿出了她和主管私通做爱的录象，他夫人甚是惊讶，但还是不得不同意离婚。原来刘先生是观察到他太太的异常后,悄悄在他们的卧室里安装上了摄像头。因在自己家安装，虽然情理上让人感觉刘先生做事有点损，但却不受法律的制裁。

　　婚是离了，但刘先生的内心却时常感觉空落落的，以他现在的资产，并不是没有女人相伴，但很难说她们不是看上了他的钱，虽然刘先生仪表不凡、事业小成，但拥有一个真正让他动心的女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汪娟听着刘先生侃侃而谈，很少说话，刘先生在啜了一口酒后，对她说：“也谈谈你自己吧”。汪娟在暗想，我要不要也把自己昨天下午看到的那一幕和刘先生讲讲？但性情内敛的汪娟却还是在犹豫，她不想让自己的事情搞得尽人皆知，即便以后要离婚，也不想搞得兴师动众、全世界都知道。

　　刘先生似乎看出汪娟的心思，便不介意地招呼她吃小点和喝红酒，听着音乐，他们聊着其它，特别是娱乐界的八卦新闻，XXX又和XXX离婚了。

　　随着气氛的融洽，汪娟知道刘先生是个有思想和明白事理的男人，便有了说说自己事情的冲动。

　　当汪娟一口气、情绪较为激动地把昨天下午看到的一幕对刘先生讲了以后，刘先生哈哈大笑道：“原来我们是同病相怜啊，何不醉酒今宵，来，汪娟，你敬你一杯！”平时很少喝酒的汪娟，象是受到了刘先生的感染，也端起了酒杯。

　　他们聊着、喝着，当然是刘先生从大道理到小道理的给汪娟讲着婚姻的无奈和随事而定的态度。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汪娟被刘先生带到了他自己的家，汪娟的头已有点晕，她下意识地有点感觉到，莫非刘先生想和她那个？她四周环视这间卧室，装修很豪华、漂亮。刘先生对她说，要不要洗个澡？汪娟忙说：“很晚了，我要回家了，女儿还得我照顾呢。”

　　刘先生道：“佩服啊，汪娟！你先生在外背着你搞女人，你为何不能与我做一次，就算是报复他啊！”

　　报复这两个字象一道亮光闪现在汪娟的脑子里，被苏彦背叛的自尊和屈辱此时吞噬着她的心。就是，为何他可以，我不可以？就报复他一下。人在有些时候，会有一念之差，情感孤寂中的男女或许都希望能遭遇激情和渴望激情。

　　汪娟让刘先生把卧室里的摄像头用毛巾盖住，并先后进浴室洗了澡。汪娟让刘先生铺了一块没有用过的床单，慢慢地躺了下去，她看到刘先生向她俯了下来，又慢慢地进入了她的体内，当她看着逐渐亢奋的刘先生在不停地的起伏，可是她却没有一丝快感。她突然感觉自己非常荒唐，飞快推开刘先生，穿上衣服，快步冲出了刘先生的家。

　　不久，刘先生又给汪娟打过一次电话，但她没有再接，慢慢地刘先生也就再没来找过汪娟。

　　汪娟又一次回自己的家里取东西的时候，又听到了房里的动静，她此次没有再开门，而是迅即转身离去。过了一些时候，汪娟主动向丈夫苏彦提出了离婚。在一个阴雨菲菲的下午，在汪娟的办公室里，他们从夫妻变成了陌路人。从此，汪娟一人扛起了抚养和照顾疾病缠身女儿的责任。在她的眼里，原来丈夫是那么的脆弱和不负责任，男人是这么地能轻易改变，昔日的承诺，此时，旧日的情感象风中的纸屑，飘零一地。

　　后来，汪娟听艾敏说，苏彦和那个女孩在她那里领取了结婚证明。其实汪娟是知道的，她分明看到了苏彦撇向西厢房的目光。

　　回忆总是和所过的现实掺和在一起，交织地一点点迈向岁月。汪娟只是更加疼爱女儿，在家里象一个陀骆不停地旋转，她在读书和生活中思考人生、思考爱情。

　　就在汪娟离婚的第三个年头的冬季，她正在办公室端着一杯热水喝着，门被推开了，苏彦和那个女孩走了进来，当汪娟得知他们是来办离婚手续的，并不感到惊讶.她想起了不久前看到的一部都市情感小说叫“情如饮水、冷暖自知”，真正体验到情感幸福的男女，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别人只是旁观者。


　　写于2007年7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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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一兵

你的小说也写得不错呀～～

田瞳

欢迎来到太虚！小说挺好读，有真情实感。只是主要内容由回忆组成，好像还应该接着往下写才好。

娴情逸致

最初由 敬一兵 发表
你的小说也写得不错呀～～

谢谢敬老师的鼓励!非常感谢!*_*

娴情逸致

最初由 田瞳 发表
欢迎来到太虚！小说挺好读，有真情实感。只是主要内容由回忆组成，好像还应该接着往下写才好。

我想把小说的结尾让读者自己去想象,因为情感的归属,不同的读者,会想要不同的结果.


谢田老师的评点.问好!

脂砚

小说别有情调，只是“情如饮水、冷暖自知”更像散文、杂谈的标题，而不是小说。建议在标题上再下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