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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堆不高的湖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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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5 23:09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堆不高的湖堤


              杨友泉
 
  湖堤越围越高,围来围去,围到有一天,就有了问题。不一定就有问题,但德培老人不这样看,德培老人认为,这样的堤,有问题了。
  
  既然有了问题,就要去看看,德培老人第二天早上就去看了。从村口出来,走过两垅返青的小麦,就看见湖堤。猛一见湖堤,老人还不适应,湖堤像条巨蟒从地底钻出,黝黑地卧在田地里,没有爬走。老人顺着巨蟒朝远处看去,远处的湖堤就细得像根绳子。德培老人从堤底走向堤顶,边走边看,边看边走。看不清楚的地方,老人还要停下步子来,探过头瞅瞅,按照他昨天的想法,这个堤坝里头,应该有问题。

  本来德培老人是在老人协会打麻将的。一角钱一盘,老人这天手气旺,和得勤,又有两回杠上开花垫底,可以说是赢定了,毛票堆满了桌子上的小抽屉。可有人说了一句,村长出事了。村长出事也就出事呗,跟德培老人没有关系,可以不管。老人继续打牌,继续和牌。这时,谁又多了一句嘴,说村长是因为湖堤出的事。起先老人对这话也不在意。在洗牌的时候老人顺着那人的话叨念了一下,就紧张起来,湖堤是村长主持建的,村长建不了,把它给承包了,这个承包人就是老人的儿子胡得勤。村长出事了,儿子还免得脱?老人把牌免强码起,但塘子里打出什么牌,就注意不了了;自己该出什么牌,也计算不了了,摸着就打。两三圈下来,老人没有胡一把,还净点炮。这样的牌是无法打下去了,心神凝聚不起来,还怎样打!但老人也走不了,今天他是大家公认的赢家,还有,在这种时候走,在那人说过那话时走,有做贼心虚的嫌疑,儿子就真和村长有狗扯了!老人就这样陪着熬,熬到大家都站起来,老人最后一个站起来,回家吃晚饭。

  但是,老人走出老人协会,刮着田野那边吹过来的风,把坐了大半天的腿脚在村路上尽情放松时,老人觉得还是跟坐在麻将桌前一样,并没有想像的那种轻松。

  这种麻将桌上的心情就一直延续下来:紧张、累、手脚像被谁圈着。手脚怎么放也放不开。老人有时还下意识地抖擞抖擞臂腕,朝空里蹬蹬腿脚,让它们自由起来,但是,还没有等老人的手脚停下来,一种粘乎乎的东西,类似橡皮筋一样的东西,又箍住了老人的手脚。

  只有老人来到湖堤上,认真地看上一遍,确认湖堤没有问题,箍在自己手脚上的东西才会消失,手脚才会彻底放松下来。可是只要老人一回到家里,那人的那句话又泛上来了,又觉得湖堤的什么地方有了问题。

  老人的麻将玩不成了。心乱糟糟的,怎么玩?他得先把心安下来。可是,这样一个结果,怎么让老人的心安静得下来?老人也去了老年协会麻将室,但不是去玩麻将,是去听风声,听听村长现在咋样。去了几次,却都没有人再提起,老人坐在闲凳上像在看别人打牌,实际上是竖直了耳朵。这种事不好问,一问,就会问出破绽。说不定有人在等着他问呢!这点德培老人再清楚不过。德培老人的儿子就是在修这个湖堤时发起来的,修完了这个湖堤,就有了本钱,有了本钱,就承包了乡上的一段公路,又赚了钱,钱赚足了,就到广州发展去了。儿子是远走高飞了,可话茬子也留下了。德培老人在儿子发迹之前,也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张嘴就来,现在呢,老人在话出口前,得在肚子里转三圈。倒是别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别人说出来的话,老人还得琢磨琢磨,人家说出的话,话头子里有没有影射家里人。难免会有人用话头子呛起老人来。目标很明确,无一例外都指向儿子胡得勤。老人最初还心里有气,不久就和顺了。如果是哪家隔壁邻居突然暴富,老人会不会用话头子呛人家,老人觉得不好说。这样想下来,自己就都是采取守势,没有进攻。乡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都在说些什么啊!德培总是用这句话去扑灭话头子上的火药味。老人把乡里乡亲的话一放出去,那些耍话头子的人,也就想到胡德勤慷慨的为人,还会记起德培老人的某些善行,就把还想发挥的话头子咽了回去。但是这次不同,这次是从上面下来的,上面下来的东西,德培老人晓不得根底,晓不得根底咋个对付?不知道咋个对付,怎么可能有回旋的余地。

  老人就每天到湖塘堤上来。湖塘还是过去的湖塘,一眼望出去却看不到边沿。老人记得湖塘是有边沿的,现在看不了了,看不了了是因为眼睛睁不大了,都眯缝了;眯缝了,是因为人老了,眼睑耷拉下来了。

  搓日球!把老子给整败了!老人对着湖面上跳荡着的银针骂。那银针显然是被湖水越磨越亮了,像是里面通了电,那电沿着目光导上来,眼球被这电给剌了,不管老人的眼睛怎么睁,都像在闭着,越睁闭得越紧。

  这湖塘越来越刁钻了,越来越日怪了,老人多日没有上来,一上来,这股鬼火又从不知啥地方窜了出来。

  这鬼火见湖就烧,说明湖塘存在问题。

  湖塘是一个天然湖泊,位于湖塘村边上。湖塘原来并不高,可以说比湖塘村低得多。低矮的湖塘养育着高了不少的湖塘村,也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湖塘是这样养育湖塘村的。湖塘村每年都要将湖塘中的水,用水车戽到田地里灌溉,湖塘村因而年年有好收成。农闲下来的湖塘人,可以在湖塘里捞鱼摸虾,湖塘村到处晒些干鱼干虾,人吃不了喂鸡,鸡吃不了喂猪,猪吃不了,又倒回去,喂鱼。湖塘村世世代代就是这样,仗着湖塘,风调雨顺繁衍下来。不知什么时候,湖塘开始发生了变化,湖塘边上的村子一天比一天多起来,百多里宽的湖面越来越小了,湖堤变得越来越高了。湖堤高起来,村庄就矮下去。矮到一定的程度,矮到比湖水还低得多的程度,村子就有了问题。

  这种问题德培老人不想管,也管不了。这样的问题,在德培还是孩子时就存在了。这样的问题只有村长管得了,德培小时候就有人在管,那时不叫村长,叫保长。每年的冬季,就是修堤的时候,那时不需要怎么干就修好了,也就是一两天的时间。作为孩子的德培常想,再延长一天就会更好玩。后来,这时间果然不断延长,到了德培中年时,这堤得修整整一个月。那时修堤热闹得紧,喊着号子,锤着夯,飘舞着红旗,唱着歌曲。推车在土路上奔驰,三台拖拉机在堤上轰鸣。那根本不像在修堤,像在上演一项大型歌舞剧。再后来,修堤的时间就延长为一个冬季。整整一个冬季,湖塘村的男女老幼,倾巢出动,拼力完成着村长分到各家各户的土方。每家每户都在玩命地干,用推车推、拉,用手扶拖拉机运。都憋足了劲,性子也大起来,碰撞了一下,就不得了,粗着嗓子骂,骂完又接着干,或者边骂边干,边干边骂。还是干不完,性子就更燥,更急,就容易出事。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在挖土时,山土塌了下来,被埋住了。人们都埋着头挖土,几十号人没有一个看见山土开裂了,山土倾斜了,山土压过来了。当山土的气浪压迫着人们时,人们才惊叫着跳开去,那个男孩没有惊叫,也没有跳开,他像一砣石头,凝固了的石头,被土轻轻一下就覆盖了。也有人说像一片落叶,被卷进去了。德培老人听过这孩子唱歌,孩子那种干净的歌声,常常缭绕在每个人家的院子里,每个院子里的豌豆上,或者是杏树上。这个男孩特别迷恋唱歌,这在村子里是很少见的。所以有人说他的歌声被先人听了去,先人上瘾了,就把人也叫过去了。所以老人觉得这孩子像一片落叶,是被土浪卷进去了的,是飘荡着进去了的。那天,德培老人和所有的人,在用手为男孩刨土,泥土涌进指甲缝里了,细砂石剐破指甲了,却没有一个人感到手指的疼痛。人们只是觉得这柔软的山土怎么变得锋芒毕露了,怎么像水一样,怎么推也推不开,怎么刨也刨不走。等把那孩子从土里刨出来时,孩子的眼里、嘴巴里、耳朵里、鼻孔里、头发里,全是泥土,像一棵刚从土里刨出的树根。后来,为了修这堤坝,又陆续走了几人。有塌方压死的,有下坡时被推车把子戳死的,有车轮子弄残的。

  眼望着儿子有能耐,把堤坝承包了过去,指望他让这个村挡住一劫,不曾想,自己却掉进劫数里头。

  这以后的日子,老人就打发在湖堤上了。老人也给儿子打过电话,让他回来。什么?儿子说,有什么问题呢!你说吧,那堤有什么问题,你说出来,我回来重整就是了。这句话把老人给问住了。是啊,这堤有什么问题呢?老人走了一遍又一遍,看了一遍又一遍,这堤和新建起来,几乎没有两样,说是有问题,老人头一个不答应。但老人不能这样说,老人说有什么问题你回来瞧!老人说你回来看一看,在什么地方给它再弄一弄。现在,我一离开它,我就觉得它在什么地方有问题。儿子说,爹,你年纪大了,有些糊涂了,这是经过政府验收过的。没有问题,有问题政府会通知我的。你放心好了。我现在手里有个大工程,忙不过来,等一段时间,有空了,我来看你。老人觉得有股气往上窜,你不必看我,要看你来看你整的湖塘堤吧!说完老人把电话掼在机子上。

  电话挂了老人才想起村长的事,没有把村长出事的事告诉儿子,自己真的老了。老人晃荡着头,又去捉话机,自己就是要把这个话带给儿子的,却被湖塘给搅了,老人的手捉到话机,旋即又松开了,如果这时给儿子递过去这话,儿子会不会更加不在意自己,再说上一句,你真是老糊涂了!老人最不爱听的就是这话!

  湖里的水是清的亮的。没有一样东西不擦不拭却这样明亮,这样清爽,这样让人心摇神驰。老人却不这样看,老人看这水时也心摇神驰,老人看上一阵,水波接连摇过来一段新内容。老人看到的水里含着那个会唱歌的男孩的身影,看到的是村里扭动着的残疾人,看到的是一次又一次漫过湖塘村的湖水,湖水一点点吞咽着围墙,围墙上荡出一口青烟,然后,“琼”的一声,墙顶没了。又一点点吞咽着屋脊,黑黑的屋脊没在湖水里,冒出无数气泡,泡随即裂开,发出好听的“瞿”的破裂声,黑脊就不见了。现在,老人还看见湖水里有儿子的影子在飘荡,老人眼睛花,看不清楚儿子是沉到了水底了呢,还是浮在水面。但是老人已经确信,儿子已经泊在湖水里了。

  怎么样让儿子浮出水面,不要浸泡在深处,这是老人最在意的。老伴过世得早,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不容易。老人就这一根独苗。自己苦挣大半辈子活下来,就为了儿子成个样。儿子要成个男人样也不易,湖塘村里的男人越来越活不出样儿来。邻村的姑娘都不愿嫁给湖塘村,嫌湖塘村穷,嫌湖塘村苦。穷就穷在湖堤上,苦也苦在湖堤上。那湖水就那么一口一口唼喋着,一小口一小口,一年吃下来,就把堤啃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一片褴褛。德培老人曾一次又一次抚摸着那些被水啃过的地方,那是被吮走的,一个眼一个眼,一个洞一个洞,一个窟窿一个窟窿,一条堤坝就是被啃了只剩下一个骨架的。德培老人用脚一踩,这些骨架就散了,酥了,塌了。然后在这一年的冬季来临之前,整个湖塘村就得修车加胎,编畚箕打锄头,耗去各个人家户的大半财力。那些年,儿子娶不上媳妇,活得一年比一年焉,看去总是一幅老相。德培老人就把狠发在堤坝上,成百上千次地把手捶打在水啃过的地方,一次又一次狠狠地用脚跺在褴褛的骨架上,似乎要让它们还回儿子的青春。

  儿子身上的活力,似乎就是被这些漂漂亮亮的湖水,就是被这些光彩照人的水色掳掠去的。

  后来儿子把湖水夺走的青春要回来了。那是儿子在先是收苁茸,后是做苁茸生意,赚了点小钱后,儿子开始向湖水要回自己付出去的部分。那段日子,是老人最开心的日子。儿子的脸上有了水色,儿子全身都有了活力,连头发都在头顶上蹦达。那段时间,儿子瞒着德培老人,四处活动,要把湖堤承包下来。那段时间,老人听出了儿子的脚步声里有发狠的东西。儿子的音调里有发狠的东西。老人还听出儿子的发狠里埋着报复的欲火。这在老人看来也是正常的,那时湖塘村里没有一个不想报复湖塘的,连三岁娃娃都知道湖塘不是个东西。

  儿子把湖堤承包下来那天,老人又来到湖堤上,老人用奚落的,鄙夷的目光投在湖里,湖水果然收敛了不少,过去潋滟得很的地方都现出暗灰,似乎预感到了自己的末日。这个老人知道,湖塘村里的气息肯定被湖塘嗅到了。

  湖塘以后就收敛多了,默默无闻下来。湖塘一沉默下来,湖塘村的人们却热闹起来,鲜活了过来。

  可现在,老人看出来了,湖塘收敛了这么多年,沉默了这么多年,攒足了力气,现在,是要加倍补偿来了,谁来补偿,现在老人也看出来了,不要湖塘村的任何人上来补偿,只要德培自己!

  既然确定了有问题,那就是有问题的了。就得按有问题的事情办。

  老人回来后,就放倒了厕所边上的几棵龙竹,这些竹子每家都有几篷,都是专为治理湖塘种的。以前,每年每户都要砍上五棵十棵的,砍倒了,削成篾片,每户人家都至少有两三个编竹的好手,再把它们编成八对十对畚箕、团篮,备好筑堤时用。现在,堤不筑了,龙竹就没有人砍了,没有人砍,龙竹就飞速发展起来,几年下来,整个村子翁翁郁郁,远远望去,只见竹林不见屋舍,村子被一团又一团翠竹包裹严实了。老人放倒了三棵龙竹,扛到院子里,拿出昨晚磨好的篾刀,砍削起来。几年不摸,咋摸起来,老人觉得有些不顺手,眼追不上手,手撵不上眼,生疏多了。不多几下,竟在手指上割了个口子。老人猛力把篾刀掼到地上,都是这个杂种!老人低沉地骂了一句。老人骂出口后,觉得不妥,这好像是在骂儿子。儿子这些年在外面苦拼苦打,容易吗?不容易。儿子错了吗?没有错。儿子建起的湖堤还安安稳稳地立在那里。这样咒他,会让他多蹇多阻,会让他不顺。这样一想,骂的就是湖塘了。湖塘是个杂种!这话德培还在做娃娃时,就骂过。那时骂的人不多。后来德培长大了,咒骂声也长大了,那时谁不骂呀!就骂这话,杂种杂种!但现在,德培已经是个老人了。知道了湖塘遭了多少人的骂,却不顾不管地养活着周边的人。再骂它,就觉得不妥当。

  老人的气就平顺下来。就当这堤没有建过。老人想,就当这堤还是多年前那堤,就当每年都要修上一回。

  老人就往几年一样,挑着畚箕,扛着锄头,风里来雨里去。把石头从远处挑到堤上,在堤坝跳泡的地方,填上一块,楔上一片。填上那么一块,楔上那么一片,老人才舒上一口气,把心安下来。

  老人每天都来,一天不来就浑身不自在,像是湖堤的什么地方又在跳泡。一天来看上那么一次,看到湖堤像条巨蟒卧在那里,反着白光,老人的心也就“豁”的放亮了,把挑来的石块该填的填上一块,该楔的楔上一片。这一天反倒比什么都滋润。

  到了夜晚,老人就会带着一些倦意,安然进入梦乡。这梦也和前几年那样,来得酣沉,安谧,稳当。

            
          2007.5.7.   于大理下关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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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6 10:07 | 只看该作者
刚看了开头,德培老人复杂的心情写得很到位。突然朋友约上丽江,晚上回来继续读,问好杨老师!
3#
发表于 2007-10-6 11:01 | 只看该作者
小说写得厚实,细腻,对老头的心理把握很准。有一点商榷:本文由于从一个老人的角度入笔,写的又是一个具体事件,节奏上就有些缓慢,情节未能掀起波澜,读来稍嫌沉闷,使得作品的可读性弱了一点。看法不一定准确,供友泉参考。
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6 21:59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脂砚 发表
刚看了开头,德培老人复杂的心情写得很到位。突然朋友约上丽江,晚上回来继续读,问好杨老师!


------丽江是个好地方!祝你顺风!
   感谢脂版的点评!等候你的指点!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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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6 22:14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田瞳 发表
小说写得厚实,细腻,对老头的心理把握很准。有一点商榷:本文由于从一个老人的角度入笔,写的又是一个具体事件,节奏上就有些缓慢,情节未能掀起波澜,读来稍嫌沉闷,使得作品的可读性弱了一点。看法不一定准确,供...


田版的点评非常到位!再次感谢田版扎实、深入的点评!真是难能可贵!有一点值得探讨:即节奏上的缓慢和整体的沉闷,这的确是作品中固有的。我企图想让它们和老人的内心相呼应,以形成独特的氛围。不知是否可行?还请田版及诸朋友指点。谢谢!
6#
发表于 2007-10-7 09:56 | 只看该作者
友泉说的也有道理,作者肯定比读者想得周到些。你对艺术创作的认真精神值得称道。
7#
 楼主| 发表于 2007-10-9 10:18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田瞳 发表
友泉说的也有道理,作者肯定比读者想得周到些。你对艺术创作的认真精神值得称道。


多次得到田版精心点评,心怀感激!向你问好!
8#
发表于 2007-10-9 19:45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杨友泉 发表
多次得到田版精心点评,心怀感激!向你问好!

田版点评的确精心,嗬嗬,来日方长,共同努力!
9#
发表于 2007-10-11 13:27 | 只看该作者
故事性不强,但老人的内心世界刻画得活灵活现,非常有张力的文字,足见作者功底。
10#
发表于 2007-10-11 16:41 | 只看该作者
落笔从容自若,人物个性鲜明,欣赏!
11#
发表于 2007-10-11 19:23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脂砚 发表
故事性不强,但老人的内心世界刻画得活灵活现,非常有张力的文字,足见作者功底。


版主点评的非常中肯,问好友泉!
12#
发表于 2007-10-15 15:41 | 只看该作者
问好杨老师!!!
13#
发表于 2007-10-15 16:05 | 只看该作者
最初由 何永飞 发表
问好杨老师!!!
作品写得沉厚,但只是节奏慢了一些,笔触徐缓是好事,这值得像我这样的人学习.
14#
发表于 2009-6-21 19:30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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