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少女阿玲4

蜀川

四、瓦 房 与 栀 子 花



    村庄背面的尽头竹林里有个瓦房。瓦房屋顶上的瓦刚被雨水清洗过，微微泛着淡淡的光。屋檐正断断续续地滴着瓦沟里残留的雨水。瓦屋里住着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男的村子里的人都叫他许爷爷，女的叫做许奶奶。也许，他们是本来就是同姓，但也不排除许奶奶跟着许爷爷姓的可能。他们有个漂亮可爱的孙女，名字叫做许玲。平时他们都叫她阿玲，这里的人有个习惯，不喜欢直接称呼人的姓氏，当然长辈除外。人们喜欢在人的名字上面加上个阿字或者小字，这样听起来更加的亲切。许爷爷和许奶奶不是本地人，在很早以前他们就一起来到了这里。有人传闻他们是私奔到这里的。许爷爷和许奶奶现在没有一个儿女，以前曾经有个儿子，这个儿子叫许安。许安很听话，劳动是个好手，也非常上进。许爷爷和许奶奶因为这个儿子不知道得到了多少人家的羡慕。许安中学毕业后就参了军。后来在反击越南的自卫战中牺牲了。儿子的离去让两个老人家很伤心，许奶奶抱着许安的照片哭了几天几夜。阿玲不是许安的孩子，阿玲原来的名字已经没法去探究了。她是许爷爷去县城领取自己孩子骨灰回来的时候在公路旁边发现的。原来阿玲的名字叫许灵。因为许爷爷和许奶奶认为是菩萨显灵可怜他们两个孤寡老人特意送给他们的。后来因为有人建议他们将灵字改为玲。这样即避了讳也适合女孩子。

    阿玲已经在两个老人家家里呆了十七个年头了。从一尺多长的小东西长到了现在的一米六了。阿玲长得有模有样。许奶奶经常自言自语叹息丢弃阿玲的那户人家是多么的傻。阿玲懂事后知道自己的是爷爷拾回来的孤儿，每年清明爷爷都要带她去上坟的那个爸爸并不是自己的爸爸，但是他是个了不起的人物。阿玲认为爷爷和奶奶也是了不起的人物，所以上中学后她再也没有问过爷爷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也许，正是这个原因让阿玲骨子里沁染着一丝感伤和孤独。

    瓦屋后面和侧面是一大片的竹林，是许爷爷和许奶奶以前种下的。现在这些竹子已经成林了。前面晒坝前种着一排栀子花，这是阿玲很小的时候就种下的。以前只是为了好玩，因为田埂上长着好多的栀子花。每年三月的时候栀子花开的时节，到处洋溢着那清新的香味。阿玲和小惠喜欢这个香味，知道剪下栀子花的枝可以插活后就各自在自家门前插了一排的栀子花。没想到尽然存活了大半，每年三月这个竹林就洋溢着那迷人的香味。阿玲喜欢站在栀子花面前默默地发呆，默默地感伤。

    “这洁白的东西多漂亮啊，可惜它是被我从它父母的怀里抢过来的啊。”

    现在已经不是栀子花开的时节，可是那翠绿的叶子却还是那样的迷人。雨后的栀子叶干干净净，仿佛它也在怀恋着自己的开花时候的感伤。阿玲站在栀子叶面前温柔地触摸着它，连爷爷叫她吃饭她都没有听见。爷爷叫了好几声她才缓过神来慌忙改变了自己忧伤的面孔快乐的跑回到了爷爷面前。爷爷深情地抚摩着阿玲的头发，抚摩着自己心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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