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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平 凡 的 故 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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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发表于 2003-1-8 13:2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一

  他们认识从高中起。

  那时女孩读着本市一个重点中学,男孩是这个学校风头很健的人物。每天校门口有几个男生聚着,打望过往的女生,遇到漂亮的便疯狂吹口哨,男孩便是其中最吊儿郎当的一个。

  这天几个男孩又在校门口,一个皮肤白皙,清纯陌生的女孩子远远走过来,男孩们欢呼起来,数这个男孩叫得最起劲。

  女孩视若无睹地走过去,面都没侧一下,似乎根本没有看到几个男生的存在,如一阵冰凉的风,落蕊的余香飘过去。

  男生们忘记了欢呼,等他们回过神来,女孩已经走远。

  男孩还朝着那个方向发呆,弟兄们捅他一拳,你小子别是发花痴了吧。男孩也笑,又像自言自语,好酷啊,像我以后的老婆。

  男生们一齐哄笑。

  女孩念的是文科,在南楼,男孩读的理科,北楼,平时难得见面,所以面生。男孩放学后在校门口等,他想再看清楚那个女生是谁。在人流里站了老半天,等到人差不多走光,他刚要放弃时,女孩走出来了,他一眼认出她来,男孩憋了一天的想法,突然气怯了,他看着女孩从他肩旁擦过,女孩始终眼睛都没斜一下。

  男孩有点呆了,要知道平日他和哥们在校门口是全校最风光的人物了,打架逃学样样在行,还有一些小女生悄悄投递纸条给他,因为他样子最酷。

  但女孩甚至没打量他一眼。

  男孩开始动员兄弟们的力量,大家一同查考各个年级班别,结果很快出炉:女孩是高二(3)班新转学来的,叫平平。弟兄们都看出了男孩心神不宁,为了好友他们是从来两肋插刀的,他们提了几条建议,比如英雄救美,由我们扮黑脸,到时你跳出来演程咬金。

  男孩摇头,若有所思。

  弟兄们又出主意,要不,干脆单刀直入写情书,你不想写,我们找人代笔,你怕送,我们豁出去帮你送了。

  男孩不说话,弟兄们觉得没趣,他也从来没有这样沉默过。

  男孩还是每天放学后站在校门口外等女孩,无数女生从这里涌出,包括给他写过纸条的女生,都惊讶地望他一眼,似乎他不适宜站在这,他应该还是回到铁门外,跳到栏杆上吹口哨的。

  女孩每次都是很晚出来,男孩在阑珊人群里发现她,女孩飘拂着黑发走过来,像没发现有个男生在她跟前,在注视她。男孩心有被撕碎感觉。

  一个月后这天下午,男孩终于鼓足勇气在女孩即将擦肩而过时上前一步,截断她的去路。

  女孩愣了一下,愕然地抬起眼睛。

  这是一双明澈如水的眼睛,风掠起她的头发,男孩听到满街阳光里在放<穿过你的黑发我的手>,他有点震慑于这双纯净澄明的眼睛了。

  女孩轻轻说对不起,便挤着他肩膀走过去。男孩想起什么,他回身说我送你回家。

  女孩直视他,男孩眼神坚定,话声果断。

 

  二

  他们放学后走在一起,男孩叫方泽,她叫他阿泽,他喊她苹果。

  女孩的爸爸因工作缘故,常年驻外地,她没有妈妈,妈妈在她出生时难产去世。女孩便一个人住在一个大房子里。

  女孩皮肤很白,和她熟了以后发现她爱笑,不是平日那样爱绷脸,男孩喜欢看她笑,很少看到这么干净的笑,男孩不知为什么心里湿湿的。

  他们一见如故,谈得来缘,放学又总是不离地走在一起,同学们中就有了他们在早恋的传闻。一天女孩对男孩说,以后你不要送我回家了,我怕我爸爸看到不好。

  男孩没吱声,他知道女孩是托辞,她爸爸明明不在家,她是怕同学和老师议论,因为他也听到哥们半开玩笑地说,你小子中标了吧。

  男孩当下不在意,只说好吧,以后常联系。

  道别时,女孩对着男孩很久不说话也不走,她的脸色白了又白,她的皮肤一直很白,女孩说,我们以后还是好朋友吗。

  当然是,除非你退出。

  女孩泪汪汪说好的,一定。

 

   三

  女孩喜欢一个人呆在家里,刚开始时是无奈,后来习惯了,渐渐演变为一种惯性乃至喜好。

  女孩时常面对就是这面镜子,和镜里面孔对视几秒,她突然害怕,里面的“她”好陌生,皮肤好惨白啊,女孩旋即转身,走到她喜欢的书架下拿书。

  “生如朝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不想就看到这句,女孩丢下书,无所适从了。她掰着指头算自己还有多少天,从她懂事起就知道她面对的一个最大敌人就是随时会来的病魔。

  在她还很小时,生了一场大病,感冒发烧,上吐下泄,爸爸以为是普通受凉了,请一个医生抓了点草药吃下了事。庸医误人,没想到误诊误医发展到她全身被肿瘤细胞侵蚀。她知道她只是个瓷人,能活几年还是未知数,走在同龄人当中,她总是落落难合,她的忧郁她的敏感她的自尊心都不能容忍自己的失败,开始是抗拒尖叫,麻木了,就不再说什么了,只是加快步子,平平淡淡越过人群,心中淡定。

  她以为她可以作到平平淡淡,她相信她可以忘掉一切诱惑,无波静止地走完短途。但阿泽的出现,摇动了她。她发现她作为一个人,一个女孩,并不是孤立地存活,她开始注意自己个人的存在,以前她是努力忽略自己的,她一直希望像一小团空气波地消失在人海里。可现在她却不再习惯独处,她开始感觉到寂寞的存在,空气里突然萌生丰富的颜色,风里酿起香甜的甘蜜,男孩陪她回家那段日子,她觉得每一天是恩赐,也许是上帝看在她弥留之际的礼物。她很满足。她希望那路一直长下去,一直走不到头,可惜,她知道路都有终点,像人生有休止一样,于是她跟男孩说不要送我了,我自己能走。她害怕多看男孩一眼,怕就那一眼泄露全部秘密,她扭过头,一路一口气冲回家,倒在昏乱的壁灯光线里,什么都迷糊了,什么都像是个不清的梦。

 

  四

  女孩的爸爸常年不在家,女孩没有要请保姆,她觉得自己能照顾自己,就把保姆辞了。一个人的世界反而宽阔。

  最难过的日子是生日。爸爸好象只陪她度过3次生日,后来,她也几乎忘掉了自己生于猴年马月。只是偶尔翻日历,哦,下个月X号星期三是我生日呀,到时得想个什么节目来庆贺庆贺;或者,啊,上个礼拜是我生日啊,怎么都不记得了,赶紧补一下。

  怎么补呢,无非是买盒蛋糕来单人庆祝,蛋糕太大她吃不完,就买小巧的,插满蜡烛,盈满一室的烛光。许愿的时候她惘然,就祝爸爸长寿祝我们家庭幸福吧。她自言自语道,但心根处似乎还欠着某句话某丝牵挂没说。

  现在,她厌倦一个人的生日了。不知是什么影响了她,女孩觉得既然生在世上了,也不要太平淡了,她想换个地方过生日。她打电话告诉了阿泽。

  女孩被寒风拥裹着,一个人走在街头。夜里的城市人群攘攘,喜闹非常。女孩吃力地穿过厚厚的人墙,推开麦当劳大厅的玻璃门。这里喜气洋洋,热气沸腾。

  今天是我的生日,怎么没人对我说生日快乐啊。女孩游顾四周,找个角落偏僻的地方坐下,摆上蛋糕,她却没有心情点燃它。

  总比一个人坐到海边强吧,还有这么多人陪着我呢,女孩发着笑,抖索着手把蜡烛点亮了,跳跃的烛光映红她的脸,也照得雪亮的大厅里有点儿暖色。

  小姐,要点什么吗?一位侍者端着盘子过来,女孩怔了怔,迷惑地摇头。

  在等男朋友是吗,我们可以约定时间等下再送过来。侍者看来是生意要做定了。

  女孩不喜欢吃麦当劳,她想起阿泽,也许,他今晚不介意来庆贺她的生日吧?

  女孩说好的,请等半个小时送过来。

  女孩拨通男孩家的电话,男孩不在,出去了。

  只有我这样的傻瓜才想得这么天真,女孩自嘲地笑,她偏过头去看门外的夜色,夜是纯洁的颜色,黑得分明,唯一没有污染的颜色。

  然后,她就看到有个男孩手插在牛仔裤里,歪在门外树上抽烟。

  女孩笑,因为那个男孩笑得比她还夸张。

  扮酷,女孩眼睛说。

  内酷?还是外酷?男孩调侃。

  里外都没酷。他们笑得打跌,把桌上蜡烛都弄熄了。

  那晚他们出来逛到很晚,玩得很开心。

  分手时,在车边。

  男孩说我喜欢你。

  女孩说我得的癌症,治不好的了,也许会死。

  男孩说我知道了。

  女孩直视他眼睛大声说,我得的是癌症,可能会死。

  你已经说过了,男孩看着他,眼神宁静。

  女孩突然伏在他肩上哭了。

 

  五

  男孩知道她的病已经很久了。打第一眼看见她,男孩便知道这个女孩特别。他喜欢放学后在校门外看她经过,如水滴跃过,真的,感觉是种享受。铁杆们笑他变情痴了,他不认为这样,远远欣赏的感觉真的很爽,只是他们没试过罢了。

  不久男孩掌握到女孩的全部资料,全亏几个铁哥们帮忙。这天四猫凑他跟前说女孩病情这事,四猫自语说好端端的一个女孩子,怎么得上这病。他对男孩说,算了,哥们,别烦扰人家了。

  这算不算烦扰呢?

  男孩说不明对女孩的感觉成了什么,从初见面的异样,到后来看久了心动,再到知道她病后含杂在一起的不清楚是怜爱是同情是关心还是喜欢什么的,总之他还是想看她走过去,如水滴跃过。

  他终于大胆地走出一步,争取主动送女孩回家。女孩淡淡的笑,对一些话题讳莫如深,男孩能理解,女孩本能地反抗任何陌生人的入侵,男孩也不怕,他只觉得这样和女孩一道走,慢慢走到天黄昏,很过瘾,心里居然平静。男孩性子很狂躁的,从小闹事打架,父亲也管不了他,妈妈总是担心得吊气,生怕他哪天闯出大祸。初中毕业他没考上高中,他一向不喜欢学习,成绩也不好。可班主任认为他脑瓜灵活,恰当开发有潜力。就为班主任这句评语,家里四处托人把他弄进重点高中,男孩还是不听话地逃学跷课,和铁杆伙计四下闲逛,有时脾气来了和老师顶撞,他承认不是有意的,可有时就是管不住性子。

  女孩有时问他成绩怎么样,男孩就有点底气发涩,女孩说她最大的理想就是考上大学,毕业后当名记者。所以她现在拼命看书写作。她问男孩你呢?

  男孩感到气慌了,在女孩面前,他还从没有发现会有如此尴尬,原先只有女孩主动靠拢他套近乎,他没瞧,他觉得那些女孩子不是好样。现在,是他觉得自己不是好样了。

  女孩就说起别的话岔了开去,男孩面子挂住了,不觉已经走到女孩家楼前。女孩说声谢谢,告别转身上楼,男孩在楼下看到三楼路灯亮了,是女孩在开门,隔一会,三楼的窗口也亮了,女孩进屋了。她在窗口冲男孩笑笑,回去吧,谢谢你。

  男孩站在树下,长长的身影溶在暮色里......

  他早到了麦当劳大厅外,时间还早,他没有发现女孩在里面,于是他干脆到楼上逛商场,留连忘返际,家里扣他,说刚才有个女孩打电话来找他。男孩立刻心里明堂堂的。

  他下楼,不急着进去,他靠在树背抽烟,静静注视女孩。女孩先是落寞地坐那,孤单无依地四处逡巡目光后,她点亮了桌上的生日蛋糕,火光映红她脸那霎,男孩觉得她很好看,脸上苍白的皮肤流动红光。然后,女孩望过来,看见他,她就笑。

  男孩夜尽阑珊时对女孩说出心底感觉。他是真的喜欢她,这种喜欢不需任何掩饰,他不是个能掩饰自己的人。只是,这种喜欢女孩会不会接受?这种喜欢不是爱,也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喜欢,他说不上来,和女孩在一起,内心会很宁和,平静,没有爱的狂热,但比普通的喜欢一词要深厚。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从没有的凌乱,复杂,他很烦自己了。

  女孩跟他说自己得的绝症,男孩早已知道,他笑,点头。女孩伏在他肩上哭时,男孩好想好想吻她一下,只要轻轻一个吻,但他没有这么做,不知原因,女孩已经够脆弱了,他怕任何进犯会伤害到她,溃化到她柔弱内心。他只抚着女孩耳旁长发,等她哭够,他想在女孩耳边说我会照顾你一生的,但他也没说,他只想女孩在他怀里这样依偎下去,偶尔在他怀里哭一哭,他就很舒服。

  他变了,首先发现这个秘密的是他的亲密朋友,后是老师、同学,最后是他本人。他不在校门口打望美眉,他不大和那几个哥们出去喝酒游逛,他温柔了,老师发现他不再公开顶撞找碴,女生们觉得他有“男人味”了,深沉了。男孩自己也发现自己开始喜欢一个人想问题,想人生,想过去未来,他想和以前的生活来个了断。

 

  六

  女孩放学不再和男孩走在一起,但她发现有时男孩还在校门口盘桓,远远看她。

  女孩加快脚步,很快把他甩在背后。

  从她懂事起就知道自己终究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她脆弱的生命在浑浊的人世间是根玻璃草,透明得让人心寒,她对一切污浊缺乏免疫能力。茕茕孑立,幽魂鬼影般游移在夜底城市,她接纳了现实,很无奈,时时在内心狂呼尖叫我不要这样的人生,可事实残酷胜于想像,无法否认,这也是一种人生。

  她只能用内心的触手感觉男孩阿泽的关怀,她用心和他对话,向他说抱歉,阿泽会接受吗,接受这份畸形病态的爱,兄妹般的爱?

  你作我妹吧。

  女孩惊喜,茫然,男孩却已经喊开了,老妹,好吗?

  好,当然。

  女孩仍象在作梦。

  高中毕业,女孩如愿考上本市一所大学。以她的成绩,完全可以上外省名牌的,可父亲考虑到她的病,为了更多地照顾她一点,女孩留在了本市。

  男孩没有考上,他也不喜欢读书。他转考驾照,后来开起了的士,男孩说苹果你好好学,将来当记者要采访的话我送你,你帮我打打广告就行。

  女孩笑,行啊,我写篇专访,专门写你自力奋斗的故事。

  风流云散,各人奔各人的前程,联络便少了,女孩在大学里仍然学习出色,她有很多朋友,只是内心还是常常寂寞。男孩在市里市外开的士生意红火,不几年赚了一笔钱,他又在市繁华路段开了家娱乐厅,火爆。

  腰包鼓足了,更衬出了男孩的酷劲和男人气。他仍记得女孩的生日,牢牢的,这天不管多忙,他一定要驱车来接女孩,庆贺老妹生辰。女孩坐在平滑行驶的车子里,两边街景水流般逝去,和男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她感到从未有的陌生压抑。她觉得男孩应该没变,可他嘴里冒出的那些话总让她和以前的他对不上号。

  人都在变,也包括我。女孩心里默默叹口气,在音乐里忧伤陶醉。

  男孩带她到海鲜楼,到豪华酒店,女孩觉得这些地方太闪眼了,都比不上简单宽敞的麦当劳大厅轻松舒适。当然,以男孩现在这样的财力,让他去麦当劳一定嫌寒酸了点。于是女孩也不再固执。

  女孩毕了业,顺理成章地进入报社,男孩现在已经是一个腰缠万金财大气粗的老板了,潜移默化地,两人逐渐疏远起来,偶尔通几次电话,也找不到什么共同话题,于是以后就不再打。不知是谁先健忘,女孩的生日变成了被人遗忘的角落,连女孩自己也忘了那天她是忙什么去了,也没人提醒,总之是很久之后看日历才恍然悟起,但工作紧张,物是人非,也不由得她多去想。

  这样又过去了几年,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同班同学结婚早的,孩子都抱上了,女孩每回从别人婚礼上回来,坐在车上感想重重,车窗上掠过的霓红灯影交织内心的空荡无依,凉风吹起她的头发,吹得很长很长。

  男孩现在是钻石王老五的身价,身边众星拱月般穿梭不同的女子,女孩也没去打扰他,她的世界太需要安静了。她感到很疲惫,工作压力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她的身体一直提醒她某种隐患随时可能爆发。

  这一年的生日女孩记得很牢,她一个月前就反复提示自己,她准备好好庆祝一下。也许是预感,她怕到了地下就没人陪她了。

  这一天女孩终于没有错过,她请了一天假,买了只大蛋糕。第一次买这么大的,以前男孩给她买过一次,吃不完,她要他以后别这么浪费。今天,她有意想浪费一把,她不知道男孩是不是还记得这个平凡但于她不平凡的日子。

  女孩坐在家中等电话,如果男孩记得的话,一定会像以前那样打电话过来,不管他有没时间,他一定会打电话过来问候。

  沉寂的一天,家中冰冷的。

暮色降临时,女孩心凉了,她转身进屋披了件毛衣在身上;

  夜色加深时,女孩有点冷,她倒了杯热茶握在手里,让热气蒸腾自己;

  时钟指向十一点,女孩有点恹恹欲睡,她点燃蜡烛,让充足的烛光温暖自己。

  女孩不停往阳台下看,看远远伸向她家的那条马路,男孩的车通常从那里驶来,驶近。她什么也没看到,夜色仍是纯净无污染的颜色,浓黑,笼罩。恍惚间她坐在了麦当劳大厅内,他们都没有很多的钱,女孩坐在角落里数烛光,男孩靠在玻璃门外抽烟,他们视线相遇,笑。

  你扮酷。女孩的眼睛直指人心。

  内酷?外酷?男孩的笑容邪气迷人。

  两人一起大笑,打翻了桌上的蜡烛。

  ......

  时钟十二点时当当当当的钟声敲响了女孩的梦境,她惊醒过来,被激发着,她果断地拿起电话,拨通男孩的手机号码。

  手机响起来,女孩觉得每一声铃响对她是无限期判罚,她刚要扔下话筒时,手机通了。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谁?伴有隆隆阵阵的音响和狂叫,像聚会场地。

  女孩不知为什么没回答,她惘惘撂下话筒。

  屋外还是清一色的浓黑,黑色是干净无污染的颜色?女孩开始怀疑。

 



  第二天她去上班,迎面一条新闻撞得她肝胆粉碎。

  本报快讯:本市今日凌晨2点在S路段发生一起车祸,一辆大卡车和小车相撞。死者血肉模糊,在现场发现一盒稀烂的蛋糕,事件起因经过还正在调查中......

  女孩本能地预感到什么,S路段正是通往她家的瓶颈。顿时,天旋地转的晕眩攫住她......

  该走的没走,不该走的倒走了。女孩的最后总结。

 



  很多年过去,女孩已经不能再叫作女孩。

  她还是一个人。
 
  有个女人徜徉在冬日的暖阳里,她穿过熙攘的人流,神情落寞,眼神波动。似乎在寻找。

  转身她消失在人群里,带走了这个故事。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2#
发表于 2003-1-8 13:39 | 只看该作者

:)

文末声明忘了。
3#
 楼主| 发表于 2003-1-8 15:25 | 只看该作者

不好意思,已经加上了!!

不好意思,已经加上了!!
4#
发表于 2003-1-8 15:26 | 只看该作者

nothing

以后记得哦:)
5#
发表于 2003-1-10 19:25 | 只看该作者
不平凡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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