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借腹的女孩

李幼谦

　　　　　　　　　　借腹的女孩
                　　　　　　　　　　　　李幼谦
                        

　　表姐的公司在深圳开展业务，她可以为我介绍工作，吃住都不成问题，于是，我带着所有女孩子对南方大都市美丽的憧憬，进行了三天四夜的旅行。

　　找到表姐的住处已日近中午，一进门，见她大包小包放了一床，说市场风云莫测，公司又要撤了，不是为了等我，她昨天就与同事们回香港了。她只能给我把这个月的房租交完，写了两封推荐信，再借给我1000元做短期生活费。

　　刚刚放下自己的行李，又得送表姐出境，看见她消失在罗湖桥出关的人流中，我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没了依托。

　　本想回公寓睡个觉，从肩头取包摸钥匙，一摸空落落的，我一下掉进冰窟窿里了：就是不放心装有贵重物品的皮包，才随身带着，可下车的时候，只顾着大包小包地给表姐提行李，自己的坤包丢在座位上，那是我在深圳的全部家当呀！幸亏表姐临走把我托付给公寓，我才能进屋，除了哭也别无办法。

　　　忽然，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一定是到家的表姐打来的！我像快要溺水的人捞住救命的竹竿，抓起电话就连哭带喊：表姐——我的皮包掉了，什么东西都没有了，你赶快寄钱来……那边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音，我突然害怕了：你，你是谁？你不是我的表姐？电话传出一个沙闷的女人声音：看来，你就是萧容小姐了？

　　没想到，我却是在对一个陌生人诉说衷肠，更不习惯被人称为小姐，止住了哭声，没好气地问：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不但知道你的姓名，还知道你的身份证号码，知道你有多少钱，知道你住的公寓名字和房间号码，知道你男朋友长得什么样子……

　　对方如数家珍，把我皮包里的东西一一道出，沙哑的声音显得甜润如蜜，她一定是个有钱又有闲的贵妇人，我高兴得连声道谢：你捡到我的钱包了？阿姨——谢谢您——电话里传来轻轻的叹息声：我衰老这么快吗？其实，我比你还小一年零五个月又九天哩……，

　　对方掌握我的东西太多了，我深深地感到不安，这里会不会有诈？她能把东西都还我吗？于是迫不及待地问：我的好妹妹，我们约个地方见见面好吗？我一定要重重地谢谢你……

　　你不就只有这点家当吗？要贪图你的感谢，也就不会还你了。
那你就赶快还我吧，我还靠它吃饭，还要它们去找工作哩。我迫不及待地说，只要她一挂上电话，我依然一无所有，于是握住电话就像捂住要飞的鸽子一样。

　　那你就来拿吧，抱歉，我是快做母亲的人了，这就是不能给你送去的原因，也是邀请你到我这儿来玩的理由。说完了，她告诉我饭店和房间号码，说是离我住的地方并不远。

　　一个年轻母亲的特殊身份打消了我的顾虑，在一条小巷道里果然找到了这家饭店，敲开房门，半启的门缝中露出一个隆起的肚子，被碎花的孕妇服包裹得圆鼓鼓的，可是上面那张圆脸却被童花头覆盖了一小半，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示意让我进门，先递过来我那黑猪皮革的小坤包：查查看，少了什么没有？

　　什么也没少，我忍痛抽出两张大币要她给将出生的孩子买套衣服，她把我的钱又塞回去：别把我看扁了，我什么也不缺，就缺一个和我说话的人，好不容易找到知根知底的姐儿们！我先来两年，应该给你接风才是。

　　不由分说打电话叫来了饭菜，我客气地问他：不等一下你的先生吗 ？她小圆脸上的一双杏仁眼睛眨了两下，又怕冷似地缩回去了，吞吞吐吐地说：他回香港去了……我终于明白了她的身份，她就是被人称为“包妹”的女孩，几分好奇、几分蔑视、几分同情，错综复杂的感情不由自主地表露出来：你这样小小年纪……万一孩子生下来，哪个来照顾你呢？

　　她满不在乎地说：嗨，打个电话他不就来了嘛！要不是送他走，还捡不到你的皮包哩。你说是不是咱门有缘？竟然坐上了你坐过的车，司机好殷勤地为我开了汽车门，搀扶我下车，顺手又从座位上拿个皮包递给我就开车走了，我这才发觉不是我的……

　　见她很快地转移了话题，我也不好说什么，只好一个劲地感谢她。

　　吃完饭才知道，她叫林林，也是学装璜美术的，可是她不谈她的工作和生活，我也尽量绕开这一“雷区”，就是谈美术，也有那么多的共同语言。

　　没想到，商界的人都是这样势利，人一走茶就凉，表姐预先给我联系的一家公司听说她回香港了，马上态度就降低到冰点，说是暂时不扩员。另一家面试的什么鬼公司经理，那色迷迷的笑容也让我受不了，几句话不对劲，我夺门而逃。

　　自己找工作也太难了，我也是高不成低不就。林林每天晚上都要打电话问我找工作的情况，一个礼拜下来，只剩下回家的路费了，我对她实言相告：“我只有回家去了……”

　　她听出我电话中的哭腔，反而笑起来了：你哭什么？深圳也是不相信眼泪地方，我已经给你找到工作了！”

　　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天下哪有这样好的事情？提包掉了还给你，另外还给你找一份工作，她到底图个什么呢？

　　对方仿佛猜到了我的心思，在电话里说：你怀疑我的诚意吗？说实话，我是在预付感情，也不过是想在关键时刻能够得到你的帮助，现在假的东西太多了，连丈夫都可能是假的，但你萧容是真的，我相信你，你是一个善良的、还没有被世俗污染的姑娘。你也可以信任我，尽管我们走的路不一样，但现在我是个弱者。在这个世界上，金钱可以买到一切，但是真诚必须要用真诚来交换。今天我到金鑫公司去了一趟，那是我原来工作的地方，我找老总推荐了你，如果你愿意作一个广告业务员的话，明天早上你到我这里来，我给写封介绍信，再给你几个可靠的客户，你就可以在那公司站稳脚跟了。

　　我高兴得忘乎所以：我马上就到你那里去，今晚我就陪你住了。

　　放下电话，我就赶去了，她当了我一夜的老师，教我怎样应对总经理的面试，需要精通哪些业务，如何与客户打交道……真让我有读书三年的收获。只是心存疑惑：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她就不给自己留条后路？后来一想，她是安心要当“包妹”的角儿了，有香港老板养着她，她生了孩子还要带孩子，三五年是不得自由的，可为什么那公司还没见着我的人，就能接受她的推荐呢？她在那公司有多大的地位？

　　第二天起来，一同到餐厅吃了早饭，我正要动身又没了把握：万一她们不收我怎么办？我表姐事先也是给我联系好的也不行嘛……

　　她脱下孕妇裙，穿了套宽松的休闲服说：那我就舍命陪君子，再到公司一趟，说你是我的表姐，安排不了你的工作，我就不回来了……

　　说完走出了房门，我只有跟在她的后面喊：哎呀，你行动又不方便，怎么能让你一跑再跑呢？

　　她已经在下楼梯了，怕我追她，走得快了点，一脚踩空，没站稳脚跟，一屁股坐到楼梯上不动了，我拉她，她摇摇手，头埋在两膝间，半天才抬起头，原来带腮红的小脸白得象糊了一层白纸，两行泪水顺着腮帮流淌，自己扶着楼梯扶手站起来，两手抱着肚子：我，我好疼哟——

　　我看见一条蚯蚓似的鲜血从她的大摆裙里顺着小腿往下流，不一会就是一摊血，我目瞪口呆，大声喊“血！血！”她低头想看，又隔个大肚子，可是感觉到了，浑身像筛糠一样地抖动着，眼泪扑簌簌地落个不停，身子就要往下瘫，我连忙架住她：你不能倒，我们上医院。

　　幸亏我人高马大，就这累得也够呛，好不容易把她扶到马路上，没想到所有的司机一见她脚下的血连门不开就溜了，她连声喊：救护车！救护车……

　　旅馆里的人也出来了，有人去打120，有人搬来椅子给她坐，她却要过我的包，然后从自己内衣里面掏出一个存折和她的身份证：你，你快到对门银行把钱全部取出来……

　　我知道她是要我的东西作抵押的，她还是没有全部信任我呀，这都是我惹下的祸，我怎么可能再趁火打劫呢？来不及多想，一路小跑，进银行全部取出来钱来，也不过8千6百多元，她接过来数了数，塞进了胸衣里面，把包还给我，然后让我别管她，救护车来了自己能够去的……
   
　　我连连摇头：不是为我，你不会出这事情的，我怎么能丢下你不管？不要工作也不会见死不救的，更何况我早答应过你，在你最关键的时候我要帮助你的。

　　她不哭了，苦笑着说：傻丫头，你报到之后再来帮我不一样吗？你要装着认不得我的样子，我的事情还好办一点。而且你到公司去，就找张经理，对她说，林林都是为你们作出的牺牲，如果你们不收我，她就把孩子交给你们养活……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又什么也不明白。救护车的声音从街头响过来了，她把我的包塞到我手里，甩开我，坚决制止我和她一同前往，自己蹒跚着边喊边向街心走去，旅社里的人也帮她喊，车停住了，她不知说了些什么，车后门打开，从里伸出一副担架，她睡上去，担架又缩进车里，后门关上，车子就这样开走了，她也没有望我一眼，我被定住了似的迈不开步子，汽车消失了很久，才想起来要去办自己的事情。

　　一周的求职早把鼻子碰扁了，尽管林林说她已经给我讲好了，我仍然没有受到重视，接待我的人爱理不理的，我一气之下，径直闯了总经理办公室，见到坐在办公桌正中的人家喊张经理，急中生智地说：经理，林林本来要和我一起来的，可是她生孩子了。
啊？你和我说这干什么？

　　见经理的脸色一变，我知道发生 “化学”反应了，进一步说：她说不知道把孩子往哪里送养？

　　张经理沉吟片刻，像突然发现了我的存在似的，微笑着说：你是林林推荐来的吧？她曾经是个不错的业务员，我希望你能更胜一筹。

　　说完了，他就让人给我安排座位，一眨眼的工夫，在那格式化的空间里我就有了一席之地。刚刚还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人事部长，马上就像换了一张脸皮似的，“待同志春风般的温暖”了。给我介绍公司有食堂免费供应三餐，有集体宿舍可以免费住宿，底薪一千，工作就是为公司拉业务，业务作成了还有提5%的提成，应该说是不错的待遇，接着听顶头上司交代了任务，领到了办公用品，认真地研究完了公司的规章制度，说好了第二天开始上班。
然后我急冲冲地赶到产科医院，一个个房间挨着找，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小房间找到了林林，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一只胳膊打着吊针，见我来了挣扎着就要坐起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哩。

　　我连忙把她按下来，拿出为她买的鸡蛋糕给她解释说：既然是我闯的祸，我怎么能置之度外？你生了没有？

　　她苦笑了：我真要感谢你提前一个月给我卸了包袱，生了个女孩子，不足月，还在保温箱里，就等你来帮我打电话。

　　我拿了号码，赶快到小卖部拨了号。电话那边，传出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我听不明白她说什么，又反复呼叫了乔先生的姓名，终于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男人沉闷的声明：您找谁？
   
　　我意识到，对方一定是林林的那位先生，于是开门见山地说：我是她的姐姐，他要我打电话向你报告的……
   
　　电话那边的声音急促起来，而且带有几分惊喜：她生孩子了吗？男的还是女的？

　　乔先生，恭喜你了，您的夫人生了一个千金！

　　电话对面沉默了，半天无声无息，我没想到有这样的情况，于是毫不客气地说：乔先生，难道生个女儿你不高兴吗？

　　从境外传来声音非常清晰，清晰得带有几分寒意：对不起，我三个女儿全部在香港，没有一个女儿在深圳，。

　　顷刻之间对方就翻脸不认人了，我却得理不饶人：你怎么知道我在深圳打电话？姓乔的，你在香港有家有室有女儿，为什么要到大陆来欺骗一个弱女子？为什么对你的骨肉不认帐？

　　电话那边传出来几声冷笑：我不需要认帐，我们有君子协定，我养活你妹妹一年，就是让她给我生儿子的， 谁叫她肚子不争气！

　　原来如此，人事间竟然有这样卑劣的交易，为什么我要卷入这种肮脏的事情当中来呢？林林为什么要充当这种卑贱的角色？我一向看不起这种人，要不是她还我的提包，还了我的所有证件和钱物，我是不会和这种人打交道的……啊，还有我的工作也是她介绍的，没有它，我在深圳就没有立足之地，她现在一个人孤苦伶仃地躺在医院里已经够悲惨的了，如果孩子还没有人认领的话，她依靠什么来维持生活？她如何供养她的孩子？她所有的家当也就8000多块钱呀，住院费交后还能剩多少？

　　想到这里，我为她几乎是哀告对方了：其实她的女儿也是你的骨肉呀，看在孩子的份上，你总应该来看看她吧……

　　嘻嘻，我倒想来看看你，看你是否愿意与我签定一个合同？

　　他以为他有钱就可以有一切，真卑鄙！真缺德！这种人还配有儿子？断子绝孙的家伙！我在狠狠地放下电话之前，还没有忘记骂一句：放你妈的狗屁！

　　回到病房里，看着已经输液完毕的林林虚弱地靠在床头上吃鸡蛋糕，我一肚子怒火也只有写在脸上了。可是她看着我的眼睛，就知道我已经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情了，把没吃完的鸡蛋糕放到床头柜上，挣扎着坐起来幽幽地说：你都知道一些了，其余的，我回去再详细地告诉您好吗？我知道会有这个结果的，我无依无靠，只有你能帮助我了，麻烦你喊一辆小汽车到医院门口来带我出去吧。
我大吃一惊：你刚刚生了孩子能走吗？你女儿怎么办？

　　她把脸伸过来，低声说：反正又不是我想生她的，我也管不了她许多，我已经把姓乔的电话和公司地址都留给了医院，明天再没人来，我一走，医院会找他的。你只要帮我离开这里就行了。

　　我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只好给她叫了一辆小车，回到病房的时候，她已经换上了进医院时自己的衣服，肚子瘪下去了，显得那么娇小玲珑，她把被筒卷起来，做成像一个人睡觉似的样子，趁着探视的人流川流不息，她挽着我的手，偷偷地出了医院大门。

　　进了汽车，她给司机报的地名却是我的住处，我不理解的望着她，她轻轻地捏捏我的手，我也不好说什么了。

　　到了我的房间，她轰然倒在我的床上，急切地说：如果医院发现人走了，一定会到救护车接人的地方找她的，求我无论如何尽快地把她所有的东西搬到这儿来。看见我还不很明了，她递给我钥匙，又哀哀求告：求求您了，你不是说要帮助我吗，现在就是我最需要你帮助的时候了……

　　我想也是，只有赶紧到她住的旅馆，好在我这几天已经是那里的常客，他们也知道林林住院的事情，见我提着皮箱出来也没人阻拦和询问，我就这样迅速地完成了一个产妇和她资产的转移。

　　回到我的住处，她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纹，喝着我给她冲的牛奶，然后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了。

　　她说原来她也是我现在这个公司的业务员，年轻勤快，专业对口、业务熟悉、善解人意，为公司出了不少力。去年另一个业务员结识了乔老板，说是要印制他香港公司的宣传画册，50万元的大业务，可是和我们老总谈判几次没有谈下来，说是要转移到别的广告公司去做，老总舍不得放弃这笔买卖，派林林去做攻关工作，一见面老板就看上她了，当即就提出非分的要求，她气急败坏地回公司向老总哭告，张经理反而向她施加压力，要她无论如何不惜一切代价做成这笔买卖，做成之后，给她提成两万五千元。另外，香港的乔老板在深圳工作期间陪伴他，一年给她五万元生活费，只要生了儿子，还可以得到一万元美金。她想钱，她更缺钱，父亲得了尿毒症，一周不做血析就有生命危险，要换肾需要更多的钱……

　　为了钱，林林出卖了自己，就是乔老板给她的生活费，她也大部分寄回了老家，只留下很少一点钱自己用，这次把乔老板喊来，说是自己快要生产了，住医院要钱，他也就给了 5000元。林林不是没想过自己生的女儿怎么办，所以，留在医院的身份证都是假的，真的只是乔老板的住址和电话，让他们去找他吧。最后她说：没人知道我住在这里，我也不会拖累你很久的……

　　我的同情心占了上风，还有报恩的思想支配着，果断地说：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坐月子的，那份工作应该是你的，你养好了还可以回原单位作事，我可以另外去找工作。

　　她虚弱地摇摇头，斩钉截铁地说：好马不吃回头草，我恨他们恨一辈子，还能在回去和他们共事？解脱了包袱，我也该回去修养一阵子了，只可惜，我没能挣到很多钱给父亲治病，只有以后再想办法了……

　　说着说着，她就入睡了，我睡在她的脚头彻夜难眠，原来，她是用孩子威胁张经理，才给我找到工作的，她以后怎么办？那个无辜的小生命怎么办，我想得很晚，然后一觉睡到天光大亮，我一轱辘爬起来，发现林林和皮箱都已不见了，桌子上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萧容：谢谢你给我的帮助，如果说我以前帮助过你的话，现在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我要走了，回老家去，让时间和岁月抚平伤疤，你不要找我，好好干你的工作，女孩子应该是自己的主人，只要做了金钱的奴隶，就可能成为有钱人的工具，永远记住这一点。

　　我知道她将在深圳所有认识她的人眼中消失，只希望她有一个新生，祝愿她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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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涂

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

苇风

特区的形象现在已经不怎么好了，现在还是长三角比较吃香。

左显辉

感觉是很不错！
人世间的苦难跟社会的发展没有关系，该有的总会有！

李幼谦

最初由 糊涂 发表
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

啊，这是我一个学生的故事。

李幼谦

最初由 苇风 发表
特区的形象现在已经不怎么好了，现在还是长三角比较吃香。

感觉那儿没有上海管理得好。

李幼谦

最初由 爪哇岛 发表
让人看得心惊胆颤，大姐编故事的水平越来越高了，佩服。学习了。

有编造的痕迹就值不得学习了。

颜小刀

呵呵，看不出编造的痕迹：）

李幼谦

最初由 颜小刀 发表
呵呵，看不出编造的痕迹：）

请小刀解剖，最起码也要挑刺呀。

颜小刀

我以为每个人的风格不同会造就不同类型的读者，我看了您的文章，现在隐去笔名也能看出是谁的来，文中老道的笔锋唯以恭维事之，更不敢挑什么刺啦，只希望您能帮我挑挑呵呵：）

李幼谦

谢谢鞭策，但也在尝试不同风格的表现形式。

月桂树

一个扣人心弦的故事。细细读完，思考中~~~~~``

子衿海棠

文笔很犀利， 值得学习哦~

李幼谦

最初由 月桂树 发表
一个扣人心弦的故事。细细读完，思考中~~~~~``

月MM夸奖了，这故事已经不新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