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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 亦 孤 独
文/艾君
又是一个明月夜，月下的一切如白昼般一览无余。可我却不敢出去，不敢去面对她绝美的冷漠，不敢进入她纤尘不染的月色里。
这种有意无意的逃避，我竟不知是缘于哪一天，哪一事。记忆里年轻的我是很爱月亮的，在每个月明之夜我都会不知不觉地走进那种静谧的氛围中，其实头脑里也许什么都没有，也许什么都有。那时甚至每一首小诗里都会有月的影子，朦胧的月色，皎洁的月光，乃至初升的月牙儿，都会入心，入诗，让我在月影里沉浸良久，徘徊良久，以至忘归。
喜欢看星星看月亮是自小的喜爱吧，记不太清了，但是有一年有一夜的月，却一直在心底。上中学时一个晚自习后，被后面好多同学挤拥着走出学校的后门，一个挺拔的身影一闪，只那一闪，我便放慢了脚步，放轻了声音。那个背影也越走越慢，在前方不远处停住了，而且转过身。我屏住了呼吸，关闭了小手电，一动也不动地立在一个暗影里。月色很朦胧，路两旁的柳树影儿婆娑，一个男孩从旁边跑过，书包一摆一摆，手摇一支柳枝唱着当年流行的：“请跟我来……”
当年那个转身，那个月夜成了永远的定格，成了一个谜，他还记得吗？知道我是谁吗？那个转身是有意是无意？许是从那时起，我对于月的偏爱达到了极致，月的朦胧，少女时心事的朦胧，还有那个年代里诗的朦胧。
我不再去赏月，即使她再美再圆亦或再朦胧。当我猛地发现这一反差时，已是多年后了。至于为什么，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而有一个梦里圆圆满满的月亮再次出现时，却是和太阳一起的，一起出现的还有汹涌而至的洪水。在心里那个梦是一个征兆，一个只有我自己明白自己能解释的恶梦，此后我更不再去望月。 不管是嫦娥奔月的传说，还是“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的千古佳句，更有“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都有一种孤独，孤独地散发着多年沉淀的纯美，让人无法近身的洁净，还有一种独自承担的思念。
月色很美，而真正懂得并欣赏这种美，享受并珍惜这种美的，又有多少人？！静夜里难眠的是月下独吟的才子，是有心事盈怀的少女。我不是，不是任何一种。不喜欢再数星星赏月亮的我许是再没了少年时的浪漫，在这种日日往复的平淡幸福里，灯光才是现实的，太阳才是温暖的。我不再属于夜晚，而是每天天一黑就蜗居于室内，不管是几点，我和太阳一起下班休息。
而这几天的月，却以她意外的圆满，刺目的光亮让我一惊。是因为这是今年最后的圆月吗？是因为一颗心已经不能再平静吗？这种突兀的出现，于我来说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征兆呢？我不想也不敢去探究，我只能也仅仅是望她一眼，她的那种冷漠，那种纯净，还有那种难以言传的孤寂，让我不敢再去与她对视，因为我害怕那会是一种潜在的诱惑，是一个我有意逃避了多年的诱惑吗？在那大山里隐居了十年，在内心里埋藏了十年的悸动，为什么会在与她仅仅是一瞬的对视后一切又次第绽开？只有闭目再听一曲《云水禅心》，回归于云水之间，让心禅定。
月光很美，可那光不是自己的，是借了太阳的照耀，借了星星的映衬，她是不自由的吧？她也是不自信的吗？
太阳给了她光亮，却没有赐予她温暖，于是她只能属于夜晚，属于冷漠。虽然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围绕着地球这样一个生命的星球而旋转不止，却始终也未能有过生命的温暖，如同爱恋人类的狐仙，最终她仍是也只能重归于千年孤独，因为是殊途而不能同归啊。
已习惯于月宫寒冷的嫦娥，已不能回头。自古多少才子的吟诵也没能打动她而让她回归人间，我又能如何？只能在这室内一隅对窗外的月亮问一声：“嫦娥，你可还安好？”还有那醉酒诗百篇的诗仙，你可还在月光里“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吗？还有苏轼苏大才子，你可还在怀想赤壁吗？可否与我干上一杯：“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 本帖最后由 若谷 于 2009-1-16 10:36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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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5 1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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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5 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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