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④午夜“狂人”夜话

青周

　　凌点的钟声敲过，我已经属于梦境了。今天与明天似乎没有了界限，突然联姻起来，一切从淡忘中开始，一切又从开始来淡忘，就这么周而复始着，有了梦，便有了不可停转的生活了。

　　记得一个哲人说过：生活就是解决问题；如果害怕做人的麻烦，便永远也做不好。这话里的话，我想，意思是迎接自己不愿遇的挫折。这好比在路上的天桥上遇到一个跪地求乞的要饭者，你是该给她几文，还是立刻躲闪，我还没有一个完全像该不该吃饭——饿了就该、到点就该般的潜意识反应。这又让我想起几年前，几个人面部表情复杂地从政府门口拖抬走一个死了的要饭人。那时，我的心或许已经麻木了，只是不曾完全地死去。

　　最近又重读鲁迅先生的杂文，除了犀利，不露骨但却流淌着鲜血的文字，让人不由的生畏。一个人的做人境界达到如此之深彻、高远与高尚，不完全是修养出来的，而俱备一种天性；单从爱国的角度说，因其革命的热忱也是不会完全到达如此的程度。想必，这是人的禀性，是人性，是固守的人之常情。而常情又是无数的，随波逐流的人情也就变得微不足道和渺小了。这又让我突然地敏感起来，怪起“命运”来了——说实话，不太信这似“自迷信”的东西，但人生又有无数的谲异，让人不会轻意地解开，像一个自绑的结，当想想方设法去解的时候，反而会更乱杂；不解，也就认“命”了。你说，这“命”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呢？

　　没做或者没有去做，并不等同于做不到。世间之事大抵可以如此：折衷是最好的解决方法；既不违背他人也不完全背叛自己的初衷。倘若这自己的初衷脆弱了，也就反了自己的某种思想了，而原则太坚硬了，便让别人感到过于“没了”人情味。

　　读到《狂人日记》，总要不由自主地想到一个学医的朋友说起他的另一个朋友，当时，这个朋友我不曾见过，但总有想见的冲动劲。他说他自己有病，心理病，于是看心理医生，医生也说没病，但他说的情况就像狂人一样，不过不是那般明显：感觉别人在说他，对他不怀好意，而且敏感得过敏。这让我联想到狂人日记里的主人公，原来在现实里也有。想到这里，原本是见他出于兴趣的感觉没有了，取而代之的不知是同情还是什么，想到这里，也就不再也不敢想下去了。无奈也好，兴趣也罢，总归和自己的关系不太大。也许是巧合，也许是缘份，记不得是几年以后，在我赶稿的一天下午，朋友介绍我见到了这位朋友，他的举动让我和“病”这一个词一点也勾兑不上。他只是话少，但表情和言谈完全合现实。再后来，我们成为朋友。他的心痛，是我从来不曾想过的：那是对社会，人生的深层思索，却有了过多的忧虑，可他不曾感觉到。但有时，他的话则显得幼稚和重复，可他的真诚，使他身旁有许多谈得来的朋友。这多少让我有一点“敬畏”。我想，网络让这个世界越来越小，越来越时尚，我们看到的“对方”不知是怎么虚拟出来的面貌，可有一点，我们可以在其中无话不谈，但现实中，又有多少这般的勇气？至少，我被掳四分。而他不是。他的疑病，也让我偶尔有一种“比他人强”的“知足”感，这种盲目的自欺欺人的自信，多少算是一种对生命的“乐观”吧？！

　　睡不着时，有时会想到自己在燕山文苑上的网文，和“与狼共舞”编辑。在那里，结晶着我最真实的情感，当心灵无处可逃时，便借助我最初时的幼稚文字，倾吐心声。或许是单纯的童心，我也博得一些小小的掌声，让我真情地快乐着，自信着，而这种感觉，现在再也找不到感觉不到了。如今，我变得贪婪了，几篇文章的发表根本无法满足于现状，变得浮躁，写文章更多的是考虑经济，并也自笑自己竟然已经这般在从前自以为傲的“清高”地世俗了。原本，对文字的爱好，变得“被爱好”了。

　　还会想起，在网络上给一个工作室叫“天堂”的编辑打工。想起来好笑——只知道文篇发表没有，稿费是几位数，可看不到署名是他的自己的文章。想到这里，便不由地心酸起来。
   
　　前几天，也读到对余秋雨先生散文的文化批评，不知道鲁迅先生在世，做何感想。如果余作家的文章，贴在BBS，余作家的署名变成一个无名写手，那么，根贴的就不止某一个人了。像把不负责任的文章搬到自考的文学作品选，我想，就连最传统的媒体，也是有责任的。可如今，真能对文学发言的显赫人物又有几个呢？因为文学本身就是多义的。做为学者，常识般的错误不该，可这“学者”的高帽又是谁人给他戴的呢？说到底，余先生的是是非非，是文学家和非专业的文化人的对峙，而这两者间的平衡，则是媒体的责任，可又有谁能说清媒体本身的是是非非呢？余先生的散文思路，是相当高深值得肯定的，象一些生活散文，无不渗透着国人传统、怀旧、幽思的另类情怀。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不知我是否已经入睡。我和许多人，许多人也和我一样。



02:55 2003-8-1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圆月弯刀

我现在已经不会写散文了

落蕊

最初由 青周 发表
　　凌点的钟声敲过，我已经属于梦境了。今天与明天似乎没有了界限，突然联姻起来，一切从淡忘中开始，一切又从开始来淡忘，就这么周而复始着，有了梦，便有了不可停转的生活了。

　　记得一个哲人说过：生活就是...

鲁迅是激烈的，胡适是温和的
往远一点说，温和也许总会缺点骨气，傲气，不知是福是祸

左显辉

可如今，真能对文学发言的显赫人物又有几个呢？因为文学本身就是多义的

既然文学本身是多意的，为什么我等凡人不可说上一说？

青周

最初由 圆月弯刀 发表
我现在已经不会写散文了

不知说什么，另类给人总是另一种思维。

青周

最初由 落蕊 发表
[QUOTE]最初由 青周 发表
　　凌点的钟声敲过，我已经属于梦境了。今天与明天似乎没有了界限，突然联姻起来，一切从淡忘中开始，一切又从开始来淡忘，就这么周而复始着，有了梦，便有了不可停转的生活了?..

胡适是一个有争议的人。而鲁迅先生，没有“狂人”（精神），便不会坚持。温和也好，犀利也罢，然而站在思想的巅峰上，似乎都被后人归结于人性。

青周

最初由 左显辉 发表
可如今，真能对文学发言的显赫人物又有几个呢？因为文学本身就是多义的

既然文学本身是多意的，为什么我等凡人不可说上一说？

当然。

哑猫阿凡

现代杂文和鲁迅比较大可不必
我们也只是徒然感慨而已

青周

最初由 哑猫阿凡 发表
现代杂文和鲁迅比较大可不必
我们也只是徒然感慨而已

许是这样，然感慨并非全是徒然的，俗人也有俗人的思想，不是去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