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年，我的故事

大雪飞扬

                                                           60年，我的故事

　　我的老家在甘肃黄河边的一个叫一眼泉的村子。我在那个村子里长大，后来就嫁给了村子里的一个男人。我的男人愣头愣脑，像一般的乡下人那样老实巴交。开始并不喜欢他，但他心眼好，对我知疼知热， “花儿”唱得很好。“花儿”里有一种苍凉，那种苍凉让你听了之后一辈子都会记在心头。实话实说，我后来喜欢上他，很大程度上是喜欢他唱的那些民歌。我是一个对生活并没有多高奢望的人，我原本以为会跟着他过一辈子，像村子里的绝大多数女人一样，跟着一个男人过一辈子，那时我们谁会想到离婚，那还不被人戳断脊梁骨？“金山银山八宝山，檀香木刻下的地板；若要我俩的姻缘散，十二道黄河的水要干”这是他那时最爱唱的几句民歌。我喜欢这首民歌与其说是喜欢内容还不如说是喜欢唱腔里的那种颤音。那个男人用带着极度的颤音唱出这首曲子的时候，我的心都要碎了。我也发誓一生一世，跟着这个男人过下去。

    但60年来了，大饥荒来了。

    大饥荒来的并不是没有征兆。开始我们是大锅饭，全村子人都在社上的大食堂里吃饭，那时大家好像不知道粮食的金贵，糟蹋的很多。后来社上的食堂力不从心，解散了。但可供人吃的东西却越来越少，开始大家每天供应二两粮食，后来连这二两粮食都没有了。
  
    大家就到山里挖野菜吃，剥树皮吃，甚至有人到墙角挖了粘土吃。野菜成了香饽饽，很快就在山里绝迹了。我家门口有一棵大榆树，我们吃完了树叶，就剥树皮吃。为了防止树皮被人晚上剥去，我们把厕所里的粪便涂了一层又一层，但第二天早上却发现树皮没了。粘土倒是很多，但不能多吃，多吃了肚皮发胀，全身浮肿。

    一个生产队的人在地里干活，突然在牲口耕过的犁沟里发现了一颗大洋芋，大家都去抢，我那男人一把抢在怀里。连上面的泥都没顾上擦，就大口啃了起来。啃了几口，又感觉不对，就递给了我；我在全队男男女女一百多双眼睛的注视下啃那颗洋芋，但我也没有舍得啃完，吃了几口，就停下来把它揣在怀里，回家后给了小姑子。   
   
    村子里无法再呆下去了，人总得有条活路。后来有人从陕西背来了粮食。大家就一窝蜂似的往陕西跑，但男人去，一般很少背来粮食，只有女人特别是年轻女人去才会或多或少弄来些东西。
  
    那时我们家七口人，公公、婆婆、我、男人，还有两个小叔子、一个小姑子。婆婆快上五十岁的人了，小姑子只有十岁，她们两个是指望不上了。全家人眼巴巴的看着我，我责无旁贷。尽管我走的时候，我男人极端的不情愿。但他又不能不叫我走，我不走，全家人怎么活下去？

   于是我和村子里的一帮姊妹，在平嫂的带领下来到了陕西。

   在这以前，我可是从没有出过远门。最远走过县城，县城之外的世界是怎么样的，我也从没去想象过。我们走了两天的山路，爬过了许多山，来到了距我们县城很远的另一个县城，爬上了路过的一列货车。那是我第一次见火车也是第一次坐火车。客车我们是不会坐的，因为没钱买票。我们坐的这节货车里装满了铝锭，我们坐在一群铝锭的中间来到了陕西。这次出远门，让我既紧张又有点兴奋，好在我的姊妹中间有人熟悉路程，后来我们就下了火车，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站。

    下了火车，我既感到新奇又迷惘。我看到了平川，一马平川，以前我可从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平川，我以为世界上最大的川不过就是我们县城那儿那样大的川，夹在两山之间的一片河谷地带。到了关中平原我才知道什么是川，那么广袤、那么平坦，居然没有了山，山完全在我们眼前消失了。在我的家乡，那可是一座山连着一座山，生活的全部内容就是上山下山，我不能想象没有山的世界会是怎么样的？面对这片广阔的世界，我却迷惘了，我不知道等待我们的将是什么？

    我们下车的时候已是傍晚，关中平原上已经是暮色四合，家家户户已经升起了炊烟。平嫂带着我们去找吃的东西。我们在这个陌生的县城里徘徊。人家的门都紧闭着，那时县城里也没多少饭馆。

    我们终于还是找到了一家饭馆，我们站在饭馆的门口，看着两个人吃饭。那两个人吃完饭不顾一屑的走了，好在他们只吃饭，没有喝汤。平嫂带着我们冲进去，我们七八个人，只有两碗面汤，就分着喝了，每人两口，服务员不解的看着我们，并没有驱赶我们。我们一群人在火车站旁边的一家人的房底下过了一夜，那时我已经不知道什么叫饥饿了。

    第二天我们就开始寻找粮食了。什么寻找，连寻找都算不上。在这里我们没亲也没故，应该算乞讨。见我们是甘肃来的饥民，有人到同情我们，要一口吃的饭还可以。但要一些可以背回家养家糊口的粮食那可是比登天还难，当时陕西人的日子也不好过，谁有多余的粮食给我们这些从来都不认识以后也不准备认识的人呢？

    倒是有人热心，说你们是甘肃来的，你们那儿现在穷得连饭都没有吃的，不如就别去了，留在这儿，给这儿的人当媳妇还有口饭吃。

    我们怎么会答应呢?家里的老人孩子忍饥挨饿，等待着我们要回了粮食活命呢！

　　我们找了四天什么都没有找到。心里那个失望！

    平嫂就出主意，说：“姐妹们，我看咱们这样下去，一辈子都讨要不到粮食了，再以后有人说咱们当她他们媳妇，咱们就答应吧，反正都是过来人，怎么回事大家都明白，做了他们的媳妇，咱们再想办法拿些东西回家！记住一定要回家！”

    平嫂就让大家分开，各自想自己的办法。

    大家就分头散了。离开大家我心里没有一点底，但大家都散了，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去撞自己的运气了。

    后来我就到了一个村子里。我已不记得我离开家多少日子了，也不知跑过了多少个村子。进这个村子已经是傍晚时分，我看到了一个麦场，那时我是又饿又累，也许感冒了，头还痛得厉害，只想找一个睡觉的地方，我就走进了麦场，躺在一个麦草堆的下面，什么都没想就睡着了。

    但没过多久，我就听见有人在我的耳边说话，我惊恐的一下子醒了过来。
   
    我看见一个老婆婆和一个男人站在我的面前。老婆婆慈眉善目，摇着我的肩说：“闺女，醒过来了，是不是和男人生了气，跑到这儿来了！”我想坐起来，可是没有一点力量。

    老婆婆使个眼色，那男人就走了，我看见那男人走路一瘸一拐的，不稳当。不一会儿那男的端来了一碗玉米榛子，放在我的面前，我已好长时间没有吃过东西了，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吃了饭以后，我才觉得力量又回到了我的身体里。我就跟着老婆婆和他的儿子回家了。

    到了家，我觉得自己头还是痛的厉害。老婆婆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就扶我睡到了她们家的炕上，给我盖上被子就出去了。也许是我真的烧得有点糊涂，竟然说起了胡话。半夜里，老婆婆不断的进来看我。后来就打发自己的儿子给我叫来了村里的赤脚医生，打吊针。仿佛中，我觉得自己回到了家中。

    第二天，我的病稍稍好了一点，老婆婆就进来安慰我，说：“闺女，你是不是和你的男人打架了？两口子哪有不打架的，你不回家，何苦跑到外面去呢？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两口子相互担待着，日子就过下去了。再苦再累还是自己的家里好啊！”

    我忍不住哭了。我就说了我的经历。不过我没有说我已经有了男人。我只是说，我的家乡经历了大饥饿，我是逃出来讨些吃的东西救济全家人的！老婆婆唏嘘叹息着。

    这天老婆婆又几次给我端来了饭，还叫来了医生再次给我打吊针。
村子里，有一些女人听见老赵家来了一个甘肃讨饭的女人，正睡在炕上打吊针，就跑来看我。大家听了我的经历都很感慨。

    一个女人就问我：“你结婚了没有？家里有没有孩子。

    我记得平嫂的话，就留了个心眼，摇了摇头。

    那个女人就说：“我看闺女，你就别回去了，你们那地方连饭都没有吃的！呆在我们这地方，咱们女人就是嫁汉吃饭。留在我们这地方，找个男人！”我不知该怎样回答。

    那女人见我没有否定就继续说：“我看就留在这个家里！老婆婆心肠很好，家里虽不富裕，但日子能过下去！顺成粗长大汉的，虽然脚上有点毛病，可那算什么毛病啊，什么活都能干！一年中挣的工分比我家那个死鬼可多了！”

    我看见老婆婆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老婆婆的儿子也许有点儿害羞，躲了出去。但我看见他没有走远，就站在门口，也许在期待着我的回答。

    说句实在话，我不想留在这个地方。这个地方虽好，但我家里有男人，他待我还不错，而且全家人眼巴巴的看着我，拿东西回家，我一个人留在这个地方，家里人怎么办啊！但我又觉得这家人也不错，她们这两天来这样待我，要没有她们的相救，也许我早就死在了那个麦场里了！我怎么叫她们失望啊！

    那些人见我不回答，就出去了。出门时说：“闺女，你一个人想一会儿吧。你不答应，我们也不强迫你。谁没有个三灾八难的。我们是替你着想！”

    第二天，我的病有点好了。我再也不愿意呆在这个家里了，我再也不愿意麻烦人家了。我就想走。

    我拄了条棍子，老婆婆问我到哪儿去？

    我说：“我也不知道，但我需要一些粮食拿回家去，养活全家人。”

    老婆婆全家人显然对我的举动有点儿失望。我在那一家人失望的眼神中走了出去。

    出了村口，我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走?我就漫无边际的走着。

    忽然，我听见后面有人叫我。

    我停住脚步，看见老婆婆从后面追上来。后面跟着他一瘸一拐的儿子，肩上似乎背着什么。儿子本来脚就不好使，还背着一袋东西，走起来就更吃力了。

    老婆婆拦住我说：“闺女，你从那么远跑到我们这儿多不容易。谁没有个三灾八难，我们给你说的话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仿佛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我愕然的站在一旁。

    老婆婆的儿子走上来了。
   
    老婆婆说：“闺女，你这就回家吧。我们家日子也过的不好，但总比你们强。我们家再也没有其他东西，就这么点包谷，我让顺成背着给你送到火车站！”

    我想拒绝，但我没有勇气！我需要的就是这个东西啊！

    我想给老婆婆跪下来，但她扶住了我。

    我也不敢看她儿子的眼睛。我叫了声“大哥!”那男子羞怯的笑了一下。

    我说：“婆婆，你们全家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今生今世不会忘记你们的！”

    老婆婆惨然的笑了一下。

    我想接过粮食自己背着走。人家能给我这么些粮食，我已感恩不尽呢，我还怎么能麻烦人家把我送到火车站呢？

    但老婆婆不允许，说我身体虚弱，还刚生过病，又是个女人，怎么能行呢？那个男人也不肯把粮袋给我。我就只能任他背着粮食送我。

    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就这样帮我背着粮食，走了二十多里的路程，把我送到了火车站。他走路不稳，几次我都要求他放下来，换我背一会儿。但他都没有同意。到火车站的时候，他全身都是汗水，衣服都湿透了。   
   
    他把我扶上了一列货车。我放好粮袋，想说一声感谢的话，他却已经走了，连背影都没有了。


    我回到了那个叫一眼泉的村子里。那时候饥饿更为加深了。村子里居然有了饿死人的事了。我回到家的时候，我那老婆婆和老公公已经饿得全身浮肿，爬不起来了。看见那一袋粮食，全家人像看到救星一样。

    但那毕竟是一袋粮食啊，尽管我们省吃俭用，全家七口人人对付那一袋粮食，很快就不多了。

   为了不让全家人饿死，我只能再次走上乞讨之路。但这次我那男人却说什么也要跟我一起出来。他觉得在这节骨眼上，他一个男人不再有所作为，仅仅靠一个女人无论如何都不行了。我也不能拒绝，就只能和他一起出来撞运气了。

    出来以后，我那男人才知道乞讨的不易。我们在关中平原上走西村进东村，收获却非常的少。我那男人知道再这样下去，家里肯定会死人的。他就发急。但我尽量领着我那男人不去靠近我前面去过的那个村子。我觉得再去打扰人家实在说不过去。

    一天，我们又收获甚微。我那男人就呜呜的哭。哭过了，他就问我：“你知道平嫂现在干嘛！”饥饿使我早已忘记了去关心别人，平嫂回没回村我都没有打听。我不知道我男人问这有什么用？就没有说话。

    我男人说：“平嫂没有回家，人家嫁给了陕西人。他男人找他，就以兄妹相称。他男人就从陕西背回了许多粮食！”

    我知道这个男人在情急之下，想出卖我了。我扑打着我男人。男人一声不恳的任我扑打。

    我那那男人跪在我面前。说：“秀华，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妹子。我也是没有办法啊，家里那么多人等着我们的粮食活命呢！如果不是逼急了，我怎么会舍弃了你呢！”

    我们抱在一起痛哭。

    就这样我们走到了老婆婆的家门口。

    老婆婆一家人见到我并没有表现出吃惊的样子。她们关心的询问我家乡的情形。我只有一把把的抹泪了。

    老婆婆一家人又给我端来了饭。我和我那男人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

    吃完了饭，老婆婆说：“闺女，要说，你们的境况也真的让人心慌，但我们的境况也好不到哪儿去？”说着就长吁短叹。

    显然人家在下逐客令。人家也没有义务一直帮助我们。

    突然，我那男人扑通一声跪倒在老婆婆的面前。说：“谢谢老婆婆上次帮助我们，可怜我们，要不是你们上次帮助我妹子，我们全家人不知要饿死几个了！”

    老婆婆不知所措。
   
    她儿子就来扶我男人。但我男人却说什么也不肯起来。我男人继续说：“我妹子回了家一直在念叨你们一家人的好！她要我来给她做主，说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就嫁给你们！”

    老婆婆一家人惊愕的看着我，仿佛在向我求证：“这是真的吗？”

    我流着泪点了点头。

    老婆婆和儿子却不知所措了，嗫嚅着说：“这怎么能行了，我们这不是趁人之危吗？要不你起来吧，我们再想想办法！”

    但我那男人却坚决跪着不起来。

    村子里有许多人听说上次来的那个甘肃女人带着他哥又来了，而且愿意嫁到这地方，就纷纷来看。

    有人显然对我和我男人不放心，就问：“她真的是你妹子吗？”

    我男人说：“不是我妹子，她愿意跟我来？愿意跟我讨饭。在这种境况下我们怎么会骗人？”

    老婆婆赶快把那些人赶了出去。

    最后老婆婆一家人就接受了我。

    第二天，我那男人就走了。老婆婆一家人又找了一袋粮食，这袋粮食大约有一百多斤。说是给我的嫁礼。老婆婆一家人见粮食太重，就分做两小袋，一半我男人背着，另一半老婆婆的儿子背着，送到火车站。

    我男人出了门，扑通一声跪倒在我面前，说了声“妹子，你保重！”就抹了一把眼泪，头也不回的走了。

    老婆婆的儿子回来以后，对我说：“你那哥哥，到了火车站，忽然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我劝都劝不住。哭完了，又大声吼了几句他听不懂的民歌才走了。”

    我听完后长叹一声。

    就这样，我成了陕西人，成了陕西人的媳妇。这家人待我好，还替我办了婚礼，那是在半个月以后。我这一生找过两个男人，第一个男人在甘肃，我的嫁礼是一筐甜菜根；第二个男人在陕西，我的嫁礼就是这么些粮食。

    后来我男人还来找过我。大概是半年以后，那时我已怀了第一个孩子。他默默的看着我，叹息了一声。听说村里死了很多人，但我们家人都健在。我既伤心又有点欣慰。老婆婆又给了他一些粮食，他背着就走了。

    以后我还希望他来，但他一直没来。他就把我这个妹子留在陕西再也没有来过。

      60年很快就过去了。但我们家乡的日子真正好过，是在几年以后。我听说在生活好过以后，他在甘肃又找了个女人，生了两个孩子。但我不知道现在他过得怎么样？我时常在夜里听见他站在黄土塬上唱着花儿：
   
    金山银山八宝山，
    檀香木刻下的地板；
    若要咱俩的姻缘散，
    十二道黄河的水要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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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霍名夏 于 2009-7-23 00:15 编辑 ]

霍名夏

　　很不错的一篇小说。大致浏览了一下，为什么没有编辑？是不是也遇到了无法正常编辑的情况？
　　替你编辑好了。

大雪飞扬

谢谢霍老师，我正在编辑，编辑完就看到了你的帖子。这一段时间我基本没有顾上上网，你老最近可好！

霍名夏

原帖由 大雪飞扬 于 2009-7-23 00:15 发表
谢谢霍老师，我正在编辑，编辑完就看到了你的帖子。这一段时间我基本没有顾上上网，你老最近可好！

　　哦，看你名字是暗的，以为你无法编辑退出了呢。这些日子白天我忙，只好晚上来看一下文章，回复一下。赶上了，就顺手帮你编辑了一下。我一切都好，勿念。
　　你也好吧！

[ 本帖最后由 霍名夏 于 2009-7-23 00:24 编辑 ]

霍名夏

　　好的小说主题，无论是否与政治或社会深层相关，对于一个有良知的作者而言，永远充满魅力。作者这篇新作《60年，我的故事》，就是这样一个题材，一个主题，一个遥远到上个世纪六十年代饱含血泪的饥饿人生故事。它让我想起前期杨友泉的小说《补锅匠》。同一题材，同一主题，写法各不相同，读来却同样感人肺腑。一个发生在滇西南的山寨，一个发生在大西北的乡村，其反映的人生底蕴和故事内涵，却同样深刻，显示了作者所具有的很好的文字功力及其文学良心。作者这篇小说新作《60年，我的故事》，以第一人称结构故事，以其酣畅淋漓的笔触，再现了“饥谨年代”的历史图景，语言独特，人物鲜活，故事生动，回味无穷，其中一些真实情景令人读之禁不住淆然泪下，比如为了活命，留下微小的一点人生希望，在陌生老婆婆一家人面前夫跪妻，称“妹子”……车站吼唱别人听不懂的“花儿”离去等等一些独特情节之描写，无不令人动容，表现了畸形政治生态及其天灾人祸之下草芥人生的命运、悲情故事与人性的温暖或变易。
　　无疑，这是本期构思最为用心、描写最为真切的特别值得一读之作。
　　精华鼓励并高亮显示！

[ 本帖最后由 霍名夏 于 2009-7-23 01:39 编辑 ]

大雪飞扬

原帖由 霍名夏 于 2009-7-23 01:03 发表
　　好的小说主题，无论是否与政治或社会深层相关，对于一个有良知的作者而言，永远充满魅力。作者这篇新作《60年，我的故事》，就是这样一个题材，一个主题，一个遥远到上个世纪六十年代饱含血泪的饥饿人生故事。它 ...

谢谢霍老师问好。我一切都很好。
在我的家乡流传着许多这样的故事。至今我们家乡还有许多就这样留在陕西的亲人。她们几乎每年都要回老家看看，这让我们很感慨！我的亲人中就有这么一位。我就写了这样一篇不成熟的涂鸦之作。谢谢霍老的点评和鼓励！你们的点评和鼓励是我最大的动力！在这个夜深人静的夜晚，能得到您的鼓励，我觉得很幸福！

天下为公

原帖由 霍名夏 于 2009-7-23 01:03 发表
　　好的小说主题，无论是否与政治或社会深层相关，对于一个有良知的作者而言，永远充满魅力。作者这篇新作《60年，我的故事》，就是这样一个题材，一个主题，一个遥远到上个世纪六十年代饱含血泪的饥饿人生故事。它 ...

支持精华。

杨友泉

那是一个无法忘记的年代！饥谨带给人们的思考是多方面的！
支持精华！

大雪飞扬

原帖由 天下为公 于 2009-7-23 07:52 发表


支持精华。

谢谢为公版主支持

大雪飞扬

原帖由 杨友泉 于 2009-7-23 12:27 发表
那是一个无法忘记的年代！饥谨带给人们的思考是多方面的！
支持精华！

谢谢友泉版主支持

平原之子

主题深刻，形象鲜明。拜读了，问好飞扬！

尚庆海

那是一个无法忘记的年代！饥谨带给人们的思考是多方面的！
支持精华

武俊岭

回忆中饱含苦涩,文笔也不错.

芳香碧丝草

那天就看了，只是没时间跟言，匆匆下了。
看完，感慨颇多。再一次印证了一句老话：民以食为天。让人感动的故事，让人感慨的情！觉得人真的渺小，刚如何？软又咋样？等危机来临时，一切只能顺其自然。
学习好小说！主持精华！

西北明月

60年，一个让无法忘记的年代，作者写得很真实，细腻，！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