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绵绵秋风冷（2689字）

刘晓斌

秋雨绵绵秋风冷（2689字）


文/刘晓斌


        1


        ……


        屋子里有些闷。包括气氛。


        我把窗子打开，立即挤进来一阵冷风。很冷。窗外，秋雨仍淅淅沥沥地缠绵着。


        “刘哥，我今天特意约你出来，是想把最后一个包袱甩给你，然后永远地离开这个伤心的、已不再值得我留恋的地方！”


        “有这么严重？”


        “当然！这地方本就不属于我。似乎我也来错了地方。”


        “那，包袱重吗？”


        “重！但你接过去也许会有用。我相信！”


        “那就说说呗。”


       


        2


        “那，就从十年前说起吧——


        我和我老婆是在打工时认识的，十年前，也就是我和她认识三年后，我们准备结婚。由于她是独生女，所以，我父母和两个哥哥就同意了她父母的请求，让我到她的家乡发展。当然，我也愿意。


        婚后，为了照顾家庭，我和老婆都没再回原来打工的厂子。她在家看孩子，照顾两位老人。我在电信找了个外线零时工，工资很低，但一家人在一起，倒也其乐融融。


        一次，听老婆说她们村有一个叫小言的在县电力外线工程队当队长，我便和她商量，决定找小言帮帮忙。”


       


        3


        “一天，我约小言到镇上的‘君艳餐馆’喝酒。


        他问我：‘在电信干得好好的，为啥突然想来我这儿？’


        我说：‘言哥，作为同村人，我也就不瞒您了，电信工资太低，根本无法养活我父母妻儿。’


        他说：‘我这儿工资也不高啊。’


        我说：‘我想两份一起干！’


        他说：‘不行！要想在我这儿干，你必须把那边的工作辞了！’


        我说：‘可是……’


        他打断我的话说：‘别可是了，你想多挣钱，我懂。我也有办法让你多挣钱。你回去考虑一下吧，想通了给我打电话。’


        三天后，还是在‘君艳餐馆’，我和小言东西对坐，我老婆坐在南方。别笑！我将老婆叫上，一则因为自己酒量比小言差得太多，需要她举杯助阵；二呢，有些事情还得她作主。


        几杯酒下肚，我说：‘言哥，这几天我和老婆已经反复商量过了，大家乡里乡亲的，以后我就跟着您干了！至于上次您说的多挣钱，还望哥哥明示！’


        小言说：‘上次在这里喝酒后我就问过了，这家餐馆生意不好，老板准备转让出去，我们就把它接过来吧。我都和老板谈好了，每月租金一万，这个季度末交下个季度的，以后照此办理。’


        这时，我老婆犹豫地说：‘可是……’


        小言把她的话打断说：‘别可是啦!放心吧，我们合伙，保证稳赚不赔！告诉你们，我已经想过了，以后我们就把这里作为工程队的伙食团，同时，我也尽量把这么多年积累的优质客户争取过来。不过，对外一定要说是你开的！还有，第一个季度的租金由你们先垫上，待这个季度结束时，你们可以把租金收回去。我找人负责餐馆的管理，弟媳你负责收银就行了。’


        ‘可是，言哥，我们哪来的三万块钱呐！’


        听了我老婆的话，小言马上说：‘你们没有，那这事就不好办了。实话告诉你们，本来我是有一点钱的，但最近都花在买房子和儿子读私立中学上了。’


        见情况如此，老婆只好说道：‘好吧，那我们回去想想办法。’


        ‘弟媳你是聪明人。来，我单独敬你一杯！’小言知道事情搞定了，便端起酒杯，站起来敬了我老婆一杯，‘哎，咋又看到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啰，兄弟，你可要小心了哟。’


        看到小言当时说那句话的表情，我的心里不觉一颤。


        下来似乎一切都很顺。餐馆开业后，平时是我们工程队的伙食团，节假日是小言与他朋友的聚会场所；小言的新老客户经常带朋友来；有时上面领导下来，小言也选择在那里接待。一个季度下来，我们不仅拿回了第一个季度的租金，让下一个季度的租金有了着落，而且我们和小言还各分了一万多元。我老婆很开心，决定搬到餐馆二楼的套房去住。


        开餐馆的第三年，我老婆生了一个女儿。不过自那以后，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从不主动找我做我们夫妻间的功课，不仅如此，我主动出击时，她要么以太累为由推脱，要么给我一种奸尸的感觉。我很郁闷！


        还有，从上班第二年，我就找小言帮我跑劳务工转合同工的事情，但一直到去年都没办好。”


        “花钱了吗？”


        “现在办事，你听过有不花钱的么？哎，老哥，你别打岔，喝你的酒哟。来，喝一个！”大千举起酒杯，与我碰了一个。


        窗外的雨依然下着。


       


        4


        “去年秋天，我两岁多的女儿在巷子里玩耍时，被摩托车给撞了。


        ‘需要输血。’医生说。


        我说：‘输我的吧，我是她父亲。’


        结果，经过化验，医生对我说：‘你的血型与你女儿不匹配哟！’


        我的血型居然与我女儿的不匹配！医生的话和他意味深长的眼神，像一根长长的铁针，直接刺入我的胸口。捂着伤口，我杀他们的心都有！


        那次酒后的疑虑终于变成了血淋淋的现实，血淋淋的，这让我非常痛苦！非常愤怒！非常！


        也就是在认识小言第二年初秋的一个周末晚上吧，他和他的几个朋友来餐馆喝酒。喝到九点过，客人走得差不多了，小言叫我和我老婆过去敬一敬他的几个兄弟伙，大家顺便一起吃。结果，我和老婆都没能抵住他们的轮番轰炸，双双喝醉了。


        第二天早上，我头痛欲裂地醒来，发现卧室的门没关，而自己却赤身裸体地躺在床边。再一看，老婆也是，只是她横躺在床上。当时我脑子里就冒出个疑问：两个已经醉成那样的醉鬼，难道还能打仗？”


        ……


       


        5


        “‘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说咋办吧？’回到家，老婆给我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咋办？凉拌！你是自愿还是被迫？’


        ‘告诉你，第一次后都是自愿的。你就说咋办吧？’


        ‘你难道就这么想听我说咋办！难道你把我们当初的一切都忘了？’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们还是面对现实吧。’


        ‘你爱小言吗？’


        ‘爱！’


        ‘那好。好！离！但在这之前，让他把我劳务工转合同工的事情处理了！还有，听说他最近要上调，让他想办法将位置留给我。不然，我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好看！’”


       


        6


        “今年初秋，有一天小言找到我。


        ‘今年劳务工转合同工的事情又要开始了，我想了一下，这次我们得采取一点特殊手段！’


        ‘安排吧。’


        ‘最近我们不是一直都在布线吗，我都想好了，哪天下雨，我就安排布河边那一段，到时我制造一个落水事故，你负责去救人。事后，我找关系给你宣传宣传，你的事情，还不顺理成章就解决了！’


        ‘好。’


        没过几天，机会果然来了。那天，小言和我们去河边布那段线路没多久，天空就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当时有人建议等天晴后再布，但小言说：‘干活哪有做到一半又退回原位的道理！’


        事情也就是那一瞬间的事情。令人没想到的是，那个小伙儿落水时，把小言也拉了下去！更让人想不到的是，那个小伙儿没事，而小言却淹死了！报应啊，报应！哈哈哈……”


        “还有令人想不到的吗？”


        “还有！就是那个女人居然给警察说，怀疑小言是我害死的！嘿嘿，害得老子被关了十五天。人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呐！哪知最毒妇人心，最毒妇人心！”


        “那你当时有害死小言的想法吗？”


        “有！但是，球，你知道吗，当时救了那小伙儿后，潜下去确实摸到小言了，但怎么也抱不动他。后来警察证实了，他龟儿脚底插进了根钢筋。活该！”


        “没啦？”


        “没啦——老婆。工作。留下来的理由。还有，这故事！”


        “希望呢？”


        “不知道。也许……”

武如

小说写的地道，一波三折，耐人寻味。加分支持

枫叶飘飘

被枕边女人潜规则的男人，悲剧的渊源到底是什么？爱情，亲情，友情，一旦沾染了市侩，就会瞬间堕入黑暗之门 。一篇渗透人性的小说，欣赏了。

芒乡化十龙

先支持！
回头来品读！

小白兔白又白

先加分支持老师。再仔细拜读。

小白兔白又白

也许是报应，那个勾引别人媳妇的人，得到了报应。夫妻之间一定要互敬互爱，不要这山望着那山高。

东方欲晓

充满人性的文字，点赞加分学习。

芒乡化十龙

透着欣赏看到人的劣性。很丰厚的小说！
小说一波三折，扣人心弦！
欣赏，学习。

徐得荣

来了，来了，先给兄弟加分。

刘晓斌

武如 发表于 2017-11-1 16:42
小说写的地道，一波三折，耐人寻味。加分支持

感谢武如老师的支持与鼓励！
祝福！

刘晓斌

枫叶飘飘 发表于 2017-11-1 17:26
被枕边女人潜规则的男人，悲剧的渊源到底是什么？爱情，亲情，友情，一旦沾染了市侩，就会瞬间堕入黑暗之门 ...

谢谢枫叶老师评点！
祝福安好！

休憩花园

一切罪孽都源于起心动念。包括生活中的千姿百态。
文字生动，架构错落有致，不失为佳作。加分支持。

临沂风铃

很有味道的小说，充满着利用，充满着市侩，充满着女人的薄凉，充满着因果报应。情节跌宕起伏，只是老师，引号可以这样用吗？

临沂风铃

给老师点赞加分，很不错的小说。

刘晓斌

芒乡化十龙 发表于 2017-11-1 17:35
先支持！
回头来品读！

感谢老师支持！
恳请多提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