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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10-20 19:52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无非爱恨悲愁,不论是非对错
   笑骂任君评说,请勿对号入座)

  “我好难过。”她说。

  “怎么了?”我说。

  “……没人喜欢我。”

  “我喜欢你。”我转过脸,看着她的眼睛说。

  “你骗我,你哄我。”她迎着我的目光。

  这个时候,老三哭起来,像呜咽的狗。很多女生——她们是一枝花、两朵梅、秀鹃、彩虹、和大小恐龙等——

  受不了,也跟着哭起来,她们哭:呜呜,呜呜呜。老三说:“我哭你们也哭,你们神经病!”他不小心一脚踩在一滩呕吐物上,尖叫着滑倒了,他想爬起来,那滩脏东西被他扒拉得很开了。他哭叫道:“谁拉我一把!”我想这时候他是真哭了。有几个人去架他,结果都滑倒了,他们就索性坐在地上哭作一团,有几个还一边哭一边吐。年轻的杨辅导员喝了几杯酒已经悄悄引退了,他们就这么不象样了。旁边站着的几个穿红色喜乐旗袍的服务小姐也开始吸鼻子抹眼泪。

  她终于也“哇”地一声哭开了,哭了一会儿,大概身体哭软了,靠过来,后脑勺搁在我肩膀上,抵得我锁骨痛。她哭的样子不好看,嘴巴裂开,面肌抽搐。我刚发现这一点时,她好象也意识到了似的把脸捂起来哭了。我看见有一颗透明的小小的泪,从紧闭的指缝间钻出,慢慢拉长变浅,顺着手背爬下来,爬过两根淡蓝色的静脉,变成一道湿湿的悲伤的痕迹。

  我拍拍她的肩说:“哎,不要哭了。”

  旁边哭声太响,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过了一会儿,她不哭了,放下手掌,拿出纸巾擦了眼泪又擤了鼻涕,好整以暇地坐正了看大家哭。她的眼睛里还有一些未及流下的泪水,令她的眼睛看去像春天涨潮的湖泊。她的鼻子红红的,像一根脆格生生的胡萝卜,拿一把小刀,嘎嘣嘎蹦。她的嘴唇,可能因为刚才咧着哭过,看上去格外的湿润和鲜红。

  “我真想亲你一下啊。”我说。

  啪。一巴掌飞过来。我的脸麻了,我的人木了。她的出手是如此之快。“我只是说说也要被你打吗?”

  她伸出刚才打我的右手放在我刚才被打的左脸上,安抚了几下。“呦呦……”她说。她的手掌多肉。

  “我们出去走走吧。”我说。

  “不要,”她警惕地放下手,“今晚我喝醉了……你是不是想占我便宜。”

  “没有没有……”她这么直接地质问我,令我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我当时在琢磨,学校北门那家“大家乐”标准间是160,南门那家“你乐我也乐”是120,据说有时候还打八折,现在正是大四学生离校的时候,这个“有时候”应该正是这“时候”,可是从这里过去又远一点……

  她好象有点轻蔑地一笑。这时,我就想起了老四的话,老四说我这个人就是性急嘴笨胆子小。kao ,老四呢,老四在哪里呢,我低头找了一下,躺在地上的没有他,站着的只有酒瓶子……又找哪个吧女做爱去了。

  老三吐得差不多了,终于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我们中间,把我和她隔开了。他重重地拍着我的肩膀说:“老七!好兄弟!哥们舍不得你!我知道!……我知道……这四年你看不起我……你觉得我溜须拍马……愿意……谁愿意啊!……我是没办法……”他一边说一边又哭上了,浑身黏糊糊地倒在我身上。

  他这么一说,我觉得挺对不住他的,眼泪扑簌簌地滚下来。我刚想咧开嘴,想起她刚才的丑样,连忙先捂起脸来。

  等我傻乎乎地哭完,放下手时,发现老三和她都不见了。这对狗男女到哪里上床去了!?四周仍是乱糟糟的一团,男男——老大、老二、老五、老六、老八——女女——一枝花、两朵梅、秀鹃、彩虹、大小恐龙、飞云和爱莲——都趴在地上哭,老八拱在秀鹃的怀里,大恐龙扒在老大的大腿上哭。

  我走到饭店外,热浪扑面而来。汽车编织着灯光的流水线,楼房和树木黑绰绰地站着,他们到哪里去了。

  我走回学校,一路上遇到很多同班女生,譬如彩霞、芹鹃等不胜娇弱地靠在外系男友坚强的臂弯里,恹恹地走着,回学校厕所吐一朵秋海棠。

  酒不醉人人自醉啊,都当作没看见,低着头超过他们。夜已很深,学校里非常安静,夏虫也在沉默,只听见树丛里情侣们唧唧的亲吻声,遥遥传来的呕吐声和夜自修回来的低年级学生在开阔的水泥大道上“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路灯光从头顶洒下来,梧桐树一棵两棵,挂满了渴望抚摸的手掌,教室的眼多么明亮,吸吮我们,然后吐出……我在学校里没命地转着,图书馆、寝室楼、草坪、树林、微湖、教学楼、篮球场,它们在黑暗中看不清,又好象有灵魂似的注视着我。

  我在学校第三草坪遇到她,她是穿着白裙子的,蹲坐在路沿石上,好象在小便。我吓了一跳,但就算是鬼,也是女鬼,又有什么可怕的呢。走近一看,我惊喜地发现竟是她,啊,原来她没有跟老三去上床啊,她原来在这里啊!不过要问清楚,说不定是上完后坐这里来乘凉呢。

  我说:“啊,你啊,我们真有缘!”

  她好象陷入了另外的世界中,我“啊啊”地一呼唤,她人一震。“你吓死我了。”她拍拍胸口说。她的喉咙有些沙哑,看来真的是哭多了。

  “老三呢?”我说。我也要用单刀直入的方法。

  “谁?老三,我怎么知道。”她说。

  看来真的没有和老三怎么样,不行,再试探一下。“老三的嘴很臭,我在找他回去换假牙,他假牙没吮下来吧。”

  “什么……假牙……”她说。

  “哈哈,”我说,“草坪上露水太重了,我们到那边石头椅子上坐坐吧。”我指指草坪边上的树林。

  “老三呢,你不是要找他吗?”她站起来。

  “没事,别管他。”

  我拉着她的手往树林里走去,她的手像鱼一样清凉,老让我觉得它要从我的虎口里滑脱出去。穿过草坪的时候,我回望她一眼,她的脸和她的裙子一样白,连衣裙内似乎空无一物,整个人像一只灌满风的塑料袋一样挂在我的手臂上。

  我的心中生起一丝凉意。我们走进树林,找了一棵树停下来,树林外的路灯光从树干间穿透过来,有点“明月松间照”的意思。我把她的背靠在树干上,石桌椅空荡荡的站在我们背后。我把她的手靠在她的大腿上,——我想起《下级生》里树林做爱的情景,我看着她黑暗中格外洁白的脸,有一瞬间我怀疑她是一个温柔又带着让她失魂落魄的深深的悲伤的女鬼。

  我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了,朝着她的脸低下头去,叮,我的眼睛撞在她的眼镜上。我尴尬地笑了笑,把她的眼镜摘下来。她看着我,然后抬手把我的眼镜摘下来,然后她的手臂像蛇一样挂在我的肩膀上。我又低下头去——她的脸轻轻地撇开了,就像翻过的书页一样,带着一股清香。(以上三段类似情节曾先输血于《见鬼》)

  “我没刷过牙。”她说。

  她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刚才酒宴上有一盘蒜爆鳝丝。我咽了一口唾沫,隐约还有那种滑腻的味道。我明白了,笑了笑说:“我送你回寝室吧。”我们又手拉着手友好地走出树林。途中她曾经好几次停下来,我以为她可能会靠着我的手臂大哭,把心中郁结的悲伤哭出来,但她吸了吸鼻克制住了。我们安静地走过草坪,操场,

  教学楼,图书馆,我们走在水泥大道上,在一盏盏明亮的路灯下走过,脚步声很响……踩中蛇样的神经,踩在梦里。

  女生寝室楼到了。

  “晚安。”她说。

  “……晚安。”

  我一个人穿过大半个学校回到男生寝室区。大部分楼房的灯全熄灭了,只有大四寝室楼还有很多窗户亮着,有突然的尖叫和很响亮的笑声传出。值班室也还亮着灯,透过窗户看过去,老王垂着头睡着了,桌子上放着酒碗,还剩着半碗黄酒。钻进去,往酒碗里吐口痰。余阿姨不在吗,她是我们这幢寝室楼的楼长,据说退休前是个牙医。我一直怀疑老王和她有一腿,她没躲在桌子下吧。我歪下头看看,没有,看见老王的两条腿。床底下呢,我再歪、再歪,看不见了。我只好抬起头,看见墙上的钟显示已经临晨两点了,一只蚊子绕着老王的头飞来飞去。

  我离开钟表、老王和蚊子走到寝室。寝室里亮着灯,空无一人,一台电脑傻乎乎地蹲在长桌上,拖着一屁股的线。旁边站着一只摩卡咖啡瓶,瓶盖上积满了灰尘,盖沿被手指抹干净的地方反射着明亮的光。长桌的另一端摆着一只砸开的西瓜,袒露着鲜红的像雾像山峦的内脏,一只啤酒瓶插在上面,好象是一个性图腾。桌子上的东西还有:《大唐双龙传》、《windows操作入门》、“三五”牌香烟壳、茶杯、茶杯、开水瓶塞、茶杯、牙签、《在沙尘中舞蹈》、dvd封套、方便面盒、胡椒粉、钥匙、钢笔、纸手帕、《枪毙》、《现代汉语大辞典》、

圆珠笔、电蚊香、扇子、剪刀、台灯、打火机、小电风扇、信封、杂志、烟蒂、碎纸、象棋子、洗发精、不倒

翁、收音机、《白鲸》、袜子、咸鸭蛋、〈都市快报〉、枕巾、污迹、灰尘、手机套、纸团、拉链扣。左边上

铺挂着蚊帐,蚊帐像衣襟一样开了条狭长的口,蚊帐里白蒙蒙的细小的东西看不清,枕头竖靠在床头的铁栅栏

上,贴栅栏紧贴着墙,铺着竹席,一条毯子堆在床尾,好象褪到脚背上的裙子……床栏上贴墙搁着一块长木板

,两只银白色的音箱塞在(前面一只把后面一只的大部分遮住了)木板和两面墙形成的长方体的一角。音箱过

来竖着几十本书,由两个(只能看见接近我的这一端,但似乎我又能看见另一只,透过书背?虚拟的视角?)

紫红色的书夹夹紧,一只黑色的裤管遮住了五六本书的书脊——墙上挂着一条黑色的裤子。书过来是几十张cd

,横、竖、横垒成三叠:一摞永恒的塑料饼干。下铺铺着毛毯,毛毯下垫着的棉絮,在床尾处探出一截,软软

地靠在床栅栏上。床栏的长木板上堆满了衣服:上衣、内衣、裤子、大、小、黑色、红色、米色、蓝色……衣

服上盖着一本打开的书,一只简笔的海鸥。右边上铺挂着床帐,床帐撩开了,卷成两个白色的圆筒,被两个竹

夹在腰部左右微微地夹扁了。枕头裹着草垫子,中间可能是因为经常放后脑勺深深地凹下去。草席需出床板一

小截,贴着床板拗断了,悬着一小节一小节的草茎。下铺堆放着三只箱子和一台旧显示器,一根洗脚毛巾挂在

显示器上,三只面盆,三只牙杯,一个牙膏,两根牙刷,一只红色的热水瓶斜倚在床栅栏上,脖子卡在两根栅

栏之间。一双湿耷耷的球鞋鞋跟搁在床板上,鞋尖翘起来靠在床栅栏上。

  我在我的软绵绵的床上躺下来,拉灭灯,月光从窗口洒进来,窗户的阴影在桌子上形成一个明亮的四边形,把《白鲸》、袜子、咸鸭蛋、〈都市快报〉、枕巾、污迹、灰尘、半个手机套、小半个纸团框进去。我坐起来一看,四边形的一角斜斜地插在对面床底。
我闭上眼睛躺下来。她睡着了吗。



  老四把我推醒。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我遇到高鼻子女人了。”
  
  “……”

  “鼻子真高,又白又挺……像我以前那个女孩。”

  “上了?”

  “我们坐在床沿相互翻看对方指纹,细细阐说暗示的二十个命运……她的手搭在我的手腕上,窗外的微风把她的头发轻轻扬起,她用和风一样轻柔的嗓音哼唱,歌声翻滚在时间的每一个浪尖……”

  “……”

  “可是我一走神,我就看见她露出了一截洁白的后腰,我还看见了她比后腰还要白的小内裤,我跟着就发现她

的腿又细又白,她的裤子紧紧地包着她小小的屁股……我忍不住想,是不是把她的衣裤剥了,她就和别的女人一样了……”

  “……”

  “我说你脱吧,她说我们是朋友这样不好。我说你快脱吧。她说你还是学生这样不好。我就先把钱给她了。她看见钱,就安心地脱了。我说躺下吧,她就躺下了。我说分开,她就分开了,跟圆规似的。我拿她的内裤盖住她的鼻子……”

  “上了?”

  “我跑出来了。”

  “还是因为鼻子?”

  “鼻子。她的鼻子勃起,支起内裤。”(以上部分情节曾出现于《方便面》)

  “……睡吧。”

  “你睡吧……你知道我进来时看见什么了吗,寝室楼的门锁了,我去叫老王开门,哎,这么晚了,你猜我看到

  什么,一走到值班室后窗口,我就听到一片幸福的春耕声……”

  “老王这老牛!?”我跳起来跑出去看,不会真是余阿姨吧。

  值班室很安静,灯还亮着,老王一个人坐着喝酒。天已经快亮了,一株株树站在灰白的天光里。一辆拉着豆腐的车咯啦啦地从寝室楼门前经过。食堂里的“豆腐西施”嘴小而红,老六说像樱桃,俗了,老四说像乳头,老四因这样的比喻而存在。寝室楼的门开了一条缝。

  老王看见了我,朝我点点头。

  “喝酒呢?”我说。

  他点点头。

  “昨晚一个人值通宵呢?”

  他点点头。

  “你们走,我也走了。”

  “怎么?”

  “人老吃不消了……回家!家里又不是没儿子。”他说。他点了点头,好象是在表示同意这句话。

  老四已经躺在我的床上睡着了。老三和老六没有回来。

  我又在校园里开始绕圈,清晨跟夜晚一样安静,不过它正在渐渐离开安静。我经过图书馆,操场,教学楼,草坪,昨晚的树林,微湖,她的寝室楼。我看见一枝花拎着一只大包,从寝室楼门口走出来,一步一挪地向校门口走去。怎么走这么早啊,赶火车吗。看来昨晚没喝醉。我想追上她,但还是目送她离开。她一次也没转过头来,走到校门口转过弯就不见了。

  她会不会也这样悄悄地离开。

  我抬头仰望了一下,女生寝室楼往日的花花绿绿不见了,剩下两三件衣服孤零零地挂着,天空越来越白。

  我坐了三个小时的车到单位报到。社长在。

  “你从学校到单位要转几趟车啊。”

  “四趟。”

  “坐了多长时间。”

  “三个小时的样子。”

  “我们单位是七点半上班,你看一下现在几点了。”

  “对不起,第一天报到就迟到了。”

  “小孙啊,我跟你说,你这样一个从农村里来的孩子,现在离开学校能在这个城市留下来不容易……”

  我请了半天假回学校拍毕业照。很多人都不见了,只剩下两朵梅、秀鹃、彩虹、爱莲,老七,老八,老大(有故事的人都从我的故事里提前离开了),但我只看见一枝花一个人的离开。年轻的扬辅导员叫我们站好站好,

  他还怩爱地拍了一下我的头,叫我别东张西望了。

  当我们都站好的时候,她匆匆跑来了,她的目光和我的目光匆忙地相遇了一下,她的眼睛像昨晚哭后时一样红。她在老师一排的边上蹲下来,一根黑乎乎的辫子对着我的眼睛。

  预备——茄……

  等一下,辅导员突然站起来,他说她一个学生蹲在老师这一排不合适,大家调整调整,给她腾出个位置。

  “就这样吧,大家位置都站好了。”她蹲在原地说。

  是啊是啊。摄影师说。

  是啊是啊。大家说。

  辅导员说:“那……这个……那行。”

  预备——茄——子。

  照片一拍完,大家就散了。我以为辅导员会说几句话的,但他也很快地走了。

  要散就散。

  “杨德龙,混蛋,流氓,畜生!”她尖叫道。杨德龙是我们辅导员的名字,我们很吃惊。年轻的辅导员已经头也不回地走远了。同学们也渐渐走开了。有几个女同学过去抚她手臂拍她肩膀。

  她在原地蹲着,好象站不起来。后来木木地站起来了,眼睛看着哪里,好象在目送谁离开。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看见一片草坪和一片树林。

  “帮我搬东西。”她穿过她们,走过来直楞楞地看着我。

  我跟着她,穿过她们,走过操场,草坪,教学楼,走进女生寝室楼,走进寝室。一进门,她就哭了。我们靠在门背上。她咬我的舌头,咬出血来。

  “我要重新来过,重新来过!”她的一条腿夹着我的腰说。

  “哪张是一枝花的床?”我吐着血问。

  她指指一张床,床上空荡荡乱糟糟的。

  “哪张是大恐龙的床?”

  她指指一张床,床上空荡荡乱糟糟的。

  “哪张是小恐龙的床?”

  她指指一张床,床上空荡荡乱糟糟的。

  “哪张是你的床?”

  她指指一张床,床上空荡荡的,放着一只箱子和一只大包。

  我们走过去,坐在床沿上。“我们坐在床沿相互翻看对方指纹,细细阐说暗示的二十个命运……她的手搭在我的手腕上,窗外的微风把她的头发轻轻扬起,她用和风一样轻柔的嗓音哼唱,歌声翻滚在时间的每一个浪尖……”。

  我抓起她的手,但是她挣脱开了。老四的招数放在我身上都不灵。

  “刚才拍照片我蹲得太边了,会不会只照进半个人。”她幽幽地说。

  “没问题的,”我拉她到窗前,这是一个好大的取景框从窗口望出去,可以看到通往校门口的水泥大道,一个半篮球场,教学楼的斜切面,树,和图书馆的屋顶。“来,预备——茄——子。”

  “一、二、三……

  “一、二、三……

  “茄——子!”

  笑得太开心了,会不会从窗口倒栽下去。

2003.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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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发表于 2003-10-20 20:46 | 只看该作者
开头哭得忒厉害了!离别…………

晕倒,我都不知道加上那些什么什么里面的情节能说明什么呢。
3#
发表于 2003-10-20 20:47 | 只看该作者
另友情说明,排版有误哦,当心版主打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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