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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树可以著新花
——安徽省2011高考作文解析
安徽省示范高中东至三中张峪铭
有文友在我写的2011年高考下水文后提个问题，让我对今年高考作文题作个评价。
说真的，自从在省示范高中任教，我连续四年与考生同步写的高考作文，得到了行内一致好评。尤其是《弯道超越》一文，被许多满分作文出版社编为例文，尽管我变成了“一考生”，也没捞到半分稿费，但因为我常试水深，故对作文题的难易好歹，还是有些感性认识的。可我毕竟是老师，再怎么说也比学生的生活丰富得多。站在学生角度去看问题想问题是老师的基本思维形态。对于文友的提问，我未加思考，就写下了“老树难著新花”。
事后一想，又有哪一个话题不是老话题呢？即使是新新人类的语言，其华丽外表下的内核还是可以从浩翰如烟的古籍中寻到答案。因此我认为写安徽省2011年的高考作文“时间在流逝”，应该是“老树可以著新花”。
一、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
时间这个话题，我不知从何时有文字记载或论述，我所知的《周易》中有“与时偕行”、“与时消息”的论述，但最为有名的还是孔子的“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事情往往是这样，越是熟悉的，你越不好下笔，就像身边的人或事，总让人熟视无睹。或者说在这样一个几千年的话题上做文章，搞得不好就流于空泛，就容易将古人的观点做个重复。舞台大了压不住，就容易演砸。
好在世间任何事都发生在历史的长河中，任何人或事都是长河中的一朵浪花。可以说随意摘一朵都可以做为该题的素材。这样一想，就呈现了“潮平两岸阔”的广角。自然界一棵草的新芽，一只雁的南飞，春蚕吐丝，秋蝉衰鸣，冬雪融化等等发生的一切都是时间流逝的痕迹，关键是如何与主题进行钩连。如我在文章中将“雪的融化”与“时间在流逝”进行了嫁接：“高山幽谷中蜷着的最后一撮雪终于绷不住身子，委落于草丛中，化成了一丝水，汇成了一股泉，流成了一条溪。时间与它结伴而行，也流逝到光阴深处……”
会用素材，处处是素材。我在与高二学生评析此作文时，随意找了一段续写练习题，内容是“那色近枯黄、生命即将结束的红高粱秆儿和茎叶，仍在尽一份微薄的力量，把大地供给的水份、养料输送给颗粒饱满的高粱穗……”我让学生将其进行钩连：时间在流逝，生命在老去，一切无法逆转，但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将自己的一点养分输送给“高粱穗”，演绎着自然界的本能情怀，令人感动。
人类例子也是信手拈来。如苏东坡的例子，一学生他是这样说的：在流逝的时光里，你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挫折，正如苏轼的乌台诗案，纯属子虚乌有，但他贬到黄州时，不是虚度光阴，而是知万物之道，悟求己之理，写出了豪放不朽的诗词《赤壁怀古》和《赤壁赋》。光阴似箭，人生苦短，惟一搏，方现精彩。
当然以上素材的运用是散点透视笔法，基本内容是：时间在流逝，你应该怎么做？是选择消磨光阴，还是选择惜时如金。在时间流成的无限数轴上，所有的坚强、勇敢、善良、执著、勤劳等优秀品质，或懒惰、贪婪、专制、杀伐等不好的东西，都可以做为你的正面或反面素材。“弱水三千，总有你一瓢饮。”
时间如林间的一支箭，没有响声，没有折回。“时间在流逝”也正好可以从一点出发，写出“风正一帆悬”来。以某一个时间点为始，顺着时间的河流延伸，也能写成一篇不错的文章。你可以以进入考场开始，写时间一分一秒地过，你的思绪，你的心情可以做个全程记录。当然力避流水账式，要以小见大，从考场内延伸到考场外，延伸到社会。文章的内核还是思想，从简单入手，小故事里可以蕴含大道理。你还可以以时间为线索，按你成长的路径去写，当然可以在十六七岁的花季雨季适当逗留一下。你可能将视线放远点，以大时间概念，写你祖辈、父辈和吾辈。总之，时间在流逝，我们在成长，社会在进步。至于想让文章生动点，你当然可以写点成长的烦恼，写点进步的难辛。
二、反弾旧琵琶，老树著新花
时间如流水一样流逝着，静悄悄地，一无反顾。能让你切实地感知时间存在的，是季节的更替，是青丝变白发。但最有震撼力的是打破常规、逆势而行的东西。不多天从电视新闻中看到，强台风将瀑布吹得倒流，让人震撼。李白的《蜀道难》描写的“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也让人惊悚。同样的文章要有震撼力，就必须另辟蹊径，甚至反弹琵琶。
“时间在流逝”，其长河中行进的舟船不都是一帆风顺，总会遇到这样或那样的风险。有时要绕行，有时要倒退，有时甚至触礁沉没。
你可以以朝代的更迭为轴线，写时代精英的“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的悲壮。你可写时间在流逝，唐朝的王勃，命途多舛，才子薄命，吟出的“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成了生命长河中的永恒；宋朝辛弃疾，报国无门，壮志难酬，在时光流逝中悲愤喊出“可惜流年，忧愁风雨，树犹如此”的无奈；元朝的文天祥，坚贞不屈，视死如归，“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诗句成了生命绝响……当然按这种朝代推进的写法，是需要将上面内容作个整合的。俗话说，编筐编篓，重在收口。若在文章的尾部写上这样一段话：时间在流逝，朝代在更迭，历史的长河虽然湮没了这些风流人物，但中华民族正因为有了这些优秀人物，才有了智慧、执著和勇敢，也就慢慢铸就了中国的脊梁。
悲悯情怀是文学的必须。杞人忧天有时也是对人类的警醒。
你可以学会用逆向思维去看问题，用审视眼光来观察世界。如有个学生在“时间在流逝”中采取顺进逆降的方法，从童年到少年再到青年成长着，家乡的环境变得越来越差。对未来生存环境的担忧，应是现代青年学子对人类应有的关怀。还有的学生从人的内心需求出发，对当下过度追逐物欲、道德日益沦丧、精神日渐荒漠的现象作了批判，强烈呼吁改变这种现象。文中写道，时间在流逝，物质在丰富，可“风俗日趋于奢淫，靡所底止，安得有敦古朴之君子，力挽江河；人心日丧其廉耻，渐至消亡，安得有讲名节之大人，光争日月。”
有人说，高考作文反弹琵琶若涉及社会的阴暗面，得分上很危险。我想时至今日，一个成熟的社会是需要不同的声音的。只有不同的声音，才会让有些人从“驼鸟思维”中走出来，社会才能进步。
反弹琵琶，方能弹出新音。当然创新意的途径是很多的。可以假借流行，如有的学生说，时间在流逝，我们应珍惜时间。为什么呢？“一个人一生可短了，眼睛一闭，一睁，一天过去了，呵；眼睛一闭，不睁，一生过去了，呵。”也可以旧曲翻唱，如有的学生将蒋捷的《虞美人》“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进行合理想像与扩写，穿越时空，自成一文，有了老树枝头著新花的效果。
总之，安徽2011年高考作文题“时间在流逝”好就好在时间的印迹就是事迹，因时循事，因事循理，应该说作文题，没有奇崛之处，算是流而不盈、持中守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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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省示范高中东至县三中（247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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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13 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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